这句话让舒曼曼瞬间愣住了,精致的脸上不受控制地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舒曼曼才冷静下来,皱着眉问道:“为什么?你对他有这么大的仇意?”

  时无月没有说出顾淮策生病的事情,毕竟这算是相当隐私的信息,她没有权利告诉别人。

  但作为顾淮策的老板,而且还十分欣赏他的作品,时无月真的做不到心平气和。

  她只能握着杯子笑了笑说:“舒太太就当我看不惯出轨这件事儿,所以报复他吧。”

  舒曼曼没有立刻说话,包房陷入无声的寂静中。

  就算再怎么厌恶憎恨王腾,舒家和王家的利益关系都是真切存在的。

  舒曼曼怎么说也算是舒家的继承人,不可能只顾着自己的情绪而不在乎生意。

  她抬手敲了敲桌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无月安静地坐着,也不主动催促。

  这种莫名祥和的气氛很让人心安,时无月等了会,甚至都有些昏昏欲睡了,才听见舒曼曼问:

  “时总,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帮你么?”

  时无月清醒过来,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是笃定,是赌。”

  她怎么可能确定舒曼曼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在这个圈子里,舒家的地位几乎是顶尖的,就连现在飞速发展的厉家和莫家,比起祖上也是不如舒家的。

  以时无月目前的实力来说,如果不是这次发生的事情,她可能永远都接触不到和舒曼曼同一个层次的人。

  所以时无月在来之前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也想过自己接下来怎么做才能把王腾送进去。

  “好。”就在这时,舒曼曼的声音骤然响起。

  时无月微微挑眉,语气有些不确定地问:“舒太太,您的意思是……同意了?”

  舒曼曼颔首:“我近期会和王腾处理好离婚事宜,这件事情我不会插手。”

  时无月面上一喜,声音也轻快许多:“好的,我知道了。”

  她目前掌握到了一些关于王腾贪污和违法犯罪的证据,铁证如山,只要找好律师就是稳赢的。

  这种局面下王氏不可能冒着风险帮王腾,否则整个集团的名声都臭了,最多在事情结束后动手脚。

  唯一有可能帮到王腾的就是舒家,时无月这次找舒曼曼谈话,就是为了杜绝这个可能性。

  现在看来,王腾大概难逃牢狱之灾了。

  时无月毫不掩饰自己的欢愉,她看了眼时间说:“这会儿时候不早了,不然我们先回去?”

  她得趁这段时间快点整理好王腾的那些资料。

  舒曼曼起身:“好。”

  说着两人便往外面走去,从三楼电梯下去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是你?!”

  时无月回头只见到了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一时间都没认出来那人是谁,仔细地看了好一会才不可置信地问:“陆晚晚?”

  之前在

  陆晚晚在看到时无月正脸的一瞬间险些没跳起来,她怒气冲冲地吼:“都是你!都是你告诉周韵的吧?你这个贱人!”

  她说着就要过来掐时无月的脖子,眼神里那股狠意像是要把时无月给生吞活剥了。

  时无月从没见过一个人疯成这样,身体比脑子更快地擒住了她的手腕,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人撂倒在地。

  “啊!!”陆晚晚倒在地上痛呼,瞬间吸引了一大波路人的注意力。

  “你看你看,这是不是新闻上那个女的?”

  “不是吧,我记得新闻上两个都长得不错,打扮也挺好的,现在这个看着像个乞丐啊。”

  “我跟你们说绝对就是她!赶紧看看发生了什么,又到了每日吃瓜时刻了。”

  在百货大楼的陌生人近乎围成一个圈,挡住了时无月的去路,导致她只能看着陆晚晚发癫。

  只见陆晚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死心地扑向她:“你这个扫把星!只会给别人带来祸害,肯定是鬼转世!看我不打死你!”

  陆晚晚心虚,她每天看到时无月这张脸就会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于是在一次次打击和挫折过后,她甚至觉得这些都是时无月化作厉鬼的报复,几天几夜没睡好觉。

  她的精神已经相当不正常了,此时此刻只想把时无月掐死。

  然而时无月怎么会让她得逞,直接用力按住了她的脖子,将人半提起来:“你疯了?一天天在说什么胡话!”

  时无月强大的臂力立刻引起了议论,还在拍照的人都不知不觉把手机放下了:“卧槽,这什么逆天的力量。”

  “干得漂亮啊,我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总算有人教训她了,爽!”

  陆晚晚呼吸不顺,脸憋得通红,再加上那衣衫褴褛的样子,看上去格外吓人。

  她疯狂拍打着时无月的手,一直没等到被放开,索性用长长的指甲压进时无月的手,疼得对方不得不把人放下。

  “嘶……”时无月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手背时都惊呆了,四个泛着血丝的月牙形状!

  这特么是人的指甲掐出来的?!

  时无月训练了这么长时间,夸张点说,她长这么大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伤害方式。

  偏偏陆晚晚还挑衅地在她面前炫耀:“呵呵,这就是报应!你活该!”

  活该你大爷,时无月在心里大声斥责,快准狠地扇了陆晚晚一巴掌。

  “啪!”力道极大,声音清脆响亮,隐隐约约还打出了回声。

  陆晚晚的半边脸都被扇歪了,嘴巴泛起血丝,左脸肿胀通红。

  “你一开始问我什么?是不是我告诉周韵的对么?没错,是我告诉她的,你有什么问题?”时无月扬声说。

  她凌厉的目光盯着陆晚晚,眸中寒意乍现,冷冷道:“我看不惯她也看不惯你,就是存心找事儿的,想让你们吵起来,又怎样?”

  她一字一顿:“你们上赶着给男人睡是你们的事,要撬墙角也随意,但我再说最后一遍,别在我面前找茬,听懂了?”

  “我靠,牛逼。”围观的路人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