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陆晚晚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怔怔地看着前方,好似一个精神病人。

  她喃喃自语地摇着头:“不,不可以,不能。”

  她几乎在地上爬着跪到厉晨腿边,泪如雨下,声嘶力竭地挽回:“阿晨!你真的狠心抛下我一个人吗?”

  “阿晨,我不能没有你,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求你了,求求你。”眼泪模糊了陆晚晚的视线,让她看不清眼前人的神情。

  厉晨心中有些怜惜,毕竟是曾经的恋人,他对陆晚晚也是有感情的,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作贱自己。

  他余光瞥见厉傲霆震怒的模样,想到今天的风波,那股子怜惜顷刻间消散。

  厉晨用力挣开陆晚晚的手,声音极度冰冷道:“够了!陆晚晚,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们不合适,到此为止吧。”

  话音落地,厉晨毫不在意她是怎样的反应,直接与厉傲霆大步流星地离开。

  陆晚晚眼前一黑,唇瓣颤抖着,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片刻后,她眸光恶毒,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她和厉晨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陆晚晚咬紧牙根,她要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彼时,厉云渊和时无月正在花园中漫步,他本想直接回别墅,可时无月却说再等等。

  厉晨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们一家子肯定待不下去,没过多久就会出来。

  她要亲眼见证厉晨的落魄潦倒和无能为力。

  这是厉晨欠她的!

  时无月眸色寒凉,像淬着冰的利刃,莹润如水的眸子透着森寒之意。

  看见厉晨犹如丧家之犬般走出来,垂头丧气地跟在厉傲霆身后,时无月从鼻腔中哼出一口气。

  恶人自有天收,厉晨的恶果还远远不止这些。

  她如寒冰般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厉晨,看着对方出了厉家的大门才作罢。

  就在此时,一个服务生跌跌撞撞地朝这边小跑过来,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泼在人身上。

  眼见服务生和时无月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只大手突然发力,将时无月往安全的地方带过去。

  盘子上的玻璃杯碎在地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一众来宾都闻声看过来,服务生立刻鞠躬道歉。

  时无月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她抬眸向身后看去,愕然开口:“渊爷?”

  厉云渊的眸子流露出不悦,剑眉微蹙,嗓音沉闷:“你一直都这么不看路?”

  时无月抿着唇,心虚地移开视线,却被男人抬起下巴扭过头去。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擦出一丝火花,暧昧的气氛逐渐蔓延。

  服务生弯腰处理着地面狼藉,其他人不以为意地继续攀谈,似乎无人注意这个安静偏僻的小角落。

  时无月察觉到自己双颊有不自然的温热,她想要挣脱男人大手的桎梏,却被灼热的眼神烫得浑身无力。

  “云渊,姜小姐。”温清雅柔柔的嗓音响起,让几乎靠在一起的两人迅速分离开来。

  时无月眸光清明,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与她打招呼,嗓音温软:“温小姐。”

  温家与厉家世代交好,温清雅个人的成就在北国之境也很显著,会被邀请来这次寿宴是情理之中。

  只是联想到上次温清雅‘道歉’的事,时无月对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温清雅的目光落在时无月的裙子上,眸光流转,情绪变换,只是被她压抑得很好。

  “云渊,我今晚定了一家法国西图澜娅餐厅,你们有时间一起吗?”温清雅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声音很轻。

  今天厉晨的事人尽皆知,寿宴即使不提前结束,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继续待到晚上。

  厉云渊抬眼看向她,挑了挑眉问:“你之前不是更喜欢中餐?”

  温清雅耸了耸肩,无奈地说:“被一些投资方请客请得胃口都变了。”

  厉云渊颔首,声音浅淡:“我还有事。”

  温清雅心下了然,将目光投向时无月,眉眼温婉道:“那姜小姐呢?我还是很期待和姜小姐共进晚餐的。”

  “我自然是可以的。”时无月勾唇一笑,眸光闪烁。

  温清雅轻笑道:“那我给你发地址。”

  她拿起手机,片刻后才意识到什么,为难地说:“姜小姐,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呢。”

  时无月敲了敲额头:“是我的疏忽,忘了这回事。”

  她和温清雅互换了联系方式,看着手机上那家法国西图澜娅餐厅的地址,眸色深沉。

  她不清楚这次温清雅是出于什么心思来邀请她,难免心存怀疑。

  厉云渊微微俯身靠近时无月的耳畔,轻声道:“晚上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厉云渊与时无月的距离算不上很近,在外人眼中也不过是稍微亲密了些,还没到暧昧的地步。

  可这样的接触被温清雅看见就是另一种想法了,她垂下羽睫,白皙如玉的手指微微攥紧,眸中闪过一抹狠色。

  “不用了,你安心处理自己的事。”时无月嗓音娇媚,寻常的话被说得像是撒娇般甜蜜。

  厉云渊唇角依旧紧绷,眉眼却染上愉悦之意。

  温清雅上前一步,故作不满道:“云渊,你是怕我不把姜小姐送回来吗?”

  “放心好了,姜小姐跟在我身边是很安全的。”温清雅歪了歪头,与时无月对视上,似乎是询问她的意见。

  时无月浅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啊,温小姐心思细腻,想来是不会让我出事的。”

  这话一语双关,温清雅的确是心思细腻没错,可如果她真的上心,何至于上一次还让时无月带着伤口自己回来?

  如此一想的话,温清雅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温清雅心中警醒,听出了时无月的言外之意,说话也愈发谨慎。

  “好了,我有事需要处理,先走了,清雅,你多照顾她点。”厉云渊抬手瞥了眼腕表说道。

  温清雅弯唇应声:“我会的。”

  目送着厉云渊离开,温清雅唇边的笑容渐渐淡下去,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