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寨里的新年是有烟花的。

  那边太阳才落,家家户户便传出了鞭炮声。

  小孩在门前点各种花炮,响亮的炮声掩盖过了他们的欢呼;大人们则坐在庭前树下,没有玩手机,没有看计算机,只要面前摆出一副麻将或象棋,村子里谁都能来唠两句。

  年味儿从幻象变得具体,这是城市没有的新年盛景。

  俞印牵着周成凉的手,仰起头,看着黑幕中点点繁星: “等会儿会放烟花吧”

  南方少雪,山坡没有白雪覆盖,也没有绿植遍野,只有红色的炮衣,倒也算穿了件新年限定皮肤。

  “会的。”周成凉说, “刚刚看到很多家院子门都有烟花箱子。”

  “你想放吗”俞印知道他看什么都想试一试。

  “想。”周成凉果然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但烟花明天也能放,现在更想回民宿,就我们两个,待在一起。”

  俞印立刻换了回民宿的方向,嘴上却说: “明天也能跟我待在一起,急什么。”

  “那都没你重要。”周成凉答得很认真, “烟花放几次说不定就腻了,跟你在一起不会。”

  俞印第N次发现他男朋友很有说情话的天赋。

  不需要别人教,自己就能临场发挥,口述一封满分情书。

  到底是谁说周成凉不善言辞

  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他有点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奶糖,剥了塞周成凉嘴里: “好了好了,回去,多吃,少说。”

  周成凉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喂回去: “最后一颗了,等会儿路过便利店,我进去买点。”

  说来很奇怪,喜欢吃奶糖是的周成凉,但从小到大,总是俞印口袋里的奶糖最多,俞印爱吃的巧克力反倒最容易从周成凉口袋里翻出来。

  过年开店的不多,但有很多本地人开的小超市,地点就是他们自己家,买东西并不难。

  周成凉在零食架前挑挑拣拣的时候,俞印无所事事地到处乱逛。

  等周成凉挑好一堆吃的出来,发现俞印也在结账付款。

  “买了什么”他有些好奇。

  “晚饭。”俞印把买好的一袋东西给他,摸了下鼻子, “你忘了,咱俩都不会做饭,没有年夜饭吃。”

  周成凉; “……”

  还真忘了。

  其实吴瑶的家人昨天有邀请他俩一起吃年夜饭,但人家亲人过年,他俩陌生人真的不太好意思掺和。

  还不如在宾馆抱着泡面,黏在一起看春晚。

  回到民宿,二人跟老板打了个照面。

  老板看到他们手里的泡面和零食,非常同情: “哎哟,你说你俩娃娃也是的,过年都不吃好点,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这儿做饭呢,等六点多给你们送一份去房间啊!有什么忌口不”

  俞印受宠若惊,有忌口也得说没忌口,但为了周成凉,只能厚着脸皮道: “太感谢了,就是不太能吃葱姜蒜,其他都能吃!”

  “哎,好嘞,我家崽也是口味清淡。”老板乐呵道, “对了,今晚吃完饭,我和家里人得去老人那边住,民宿这里除了你俩就没有别人了,能行吗害怕吗”

  “不害怕。”沉默的周成凉忽然出声, “两个人好,我们就喜欢两个人。”

  “那行,等会我把大门钥匙给你们,你们明天退房的时候锁上门,钥匙放门口牛奶箱子里就行。”老板也是心大,生意做得非常随意。

  晚上八点,老板离开了民宿。

  俞印趴在窗边跟他道别,看着车灯消失在黑夜中,有些不舍: “感觉这几天过得好快,明早就要走了。”

  “是啊。”周成凉幽幽道, “光备战高考了。”

  俞印“噗嗤”一声乐出来: “听语气,你对我怨气很大啊。”

  “不敢。”周成凉哼唧道, “不过就是四天只亲了我两次,我才没有怨言。”

  “你阴阳怪气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俞印坐回床上,捧住他脸, “吧唧”亲了一口, “消气了吗”

  周成凉咳嗽两声才没表现得过于开心: “还行吧。”

  俞印弯眼: “那我问问题了”

  “什么”

  “你瞒了我好多年的秘密是什么”

  周成凉: “……”

  周成凉表情有瞬间的不自在: “那能算你硬”

  “少装,你没把对联藏起来,不就是为了让我赢”俞印毫不留情地揭穿, “说吧,有什么事儿,连你这种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周成凉别别扭扭半天,忽然坐起来,把屋里灯全关了,电视也关了。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星空和月光的光,轻柔洒在窗台。

  冬季的夜晚没有仲夏夜的蝉鸣,疏星淡月,断云微度,寒风催促着人们拥抱。

  民宿暖气不够,周成凉穿着单薄的睡衣下去走一遭,俞印立刻做好了对方扑进怀里的准备。

  但周成凉这次很出乎意料。

  他没有窜过来往俞印怀里钻,而是小跑两步滚上床,搓搓胳膊暖热身子,然后把俞印紧紧抱住。

  拥抱这种动作,不管什么时候做都很暖和。

  俞印枕在暖呼呼的颈肩,戳他锁骨: “你不撒娇,我还有点不习惯。”

  “以前那算撒娇”周成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显然没有清晰认知, “我是这种人”

  俞印反问: “难道你不是太难伺候了少爷。”

  “嗯……是就是吧。”周成凉垂眸,把玩着他的手, “反正我老公不嫌弃我。”

  “嗤,你就贫吧。”俞印眯起眼睛, “少打岔话题,快点回答正经问题。”

  门关了,灯熄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聊正事儿的氛围。

  他对那个秘密越来越好奇了。

  周成凉虽然磨叽点,但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又抱着他磨了半天,方才慢悠悠凑近他耳朵,低声说……

  俞印话都没听完,立即推开他跳了起来,脸颊和耳朵红得在黑夜里都一清二楚,结结巴巴道: “我操!周成凉你你你是变态吗!”

  什么叫“我的性启蒙是你”

  周成凉你特么十岁多一点就不当人了!

  “你自己要听的。”周成凉耳朵也有点红,但不明显,还能气定神闲地嘴贫, “又没骗你。”

  是实话,只是之前从未意识到。

  他人生中第一次出现生理反应,在初中的一个暮秋夜晚。

  那天晚上两人在屋里打游戏,俞印洗澡忘记拿睡衣,他进去送了一下,出来就感觉身体不对劲。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个模糊的梦,醒来发现床上有“成长”的迹象。

  俞印听完,鬼使神差地脑补了一部虐恋小说: “你,你这人,你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苦苦暗恋,爱而不得很多年吧”

  周成凉: “……”

  “我要是真这么做了,你是不是要感动得拿聘礼上门”他语气有点遗憾, “可惜我没你想得那么敏锐。”

  别说“同性恋”了,他那会儿甚至不明白什么叫“喜欢”。

  俞印松了口气: “那你当时……在想什么”

  “我在想,”周成凉回忆起曾经,后背发毛,心里一阵后怕,咽了下口水,艰难道, “好碍事的东西,割了算了。”

  俞印: “………………”

  不愧是周成凉。

  “幸好你没割。”他深沉道, “不然我们就要玩点不主流的性/爱方法了。”

  周成凉: “。”

  周成凉默默捂住脸: “你到底怎么面无表情说出来这种话的”

  俞印是个很神奇的人,你说他老司机吧,偏偏每次稍微逗一逗就脸红;但你要说他纯得像白纸,他又能经常语出惊人整点大动静。

  说真的,周成凉都快麻木了,就算俞印下一句说——

  “我们要做吗”

  ——他也不会意外。

  ……等等。

  ……嗯

  ……啊

  “你说什么!”周成凉不可置信地后仰身子,仰了个空,直直摔下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俞印没慌,反正床面低,这人裹着被子,就算声音再响也摔不疼: “问你做不做啊,你之前不是——”

  “停!你别说!你不许说!”周成凉趴在床边,慌得嗷嗷叫唤, “我之前那就是说一说……也不是说一说,我承认我有反应,但是我没有说很下流……不是下流,当然我不是口嗨,肯定也是对实际行动有所期待,但我没有说特别想……操,我在说什么”

  周成凉平日懒得说话,爆粗口的次数比俞印还少,这会儿“操”出来,也是真急了。

  俞印静静听完他的胡言乱语: “说简单点,要不要做”

  周成凉: “……”

  周成凉: “要。”

  俞印点点头,变魔术似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和一个瓶子。

  周成凉: “”

  周成凉: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刚买的啊。”俞印把东西扔给他, “你是在上面的对吧”

  他太了解周成凉了,知道以对方的性格和喜好,会更倾向于同性情侣中的“攻”位,他自己对这些无所谓,周成凉开心就好。

  和猜想的一样,周成凉默默点头: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俞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嗯”

  周成凉跪坐在床边,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俯身轻吻了他一下,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 “会不会有点随便”

  “欲/望”和“爱”是割舍不开的。

  他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和冲动不开玩笑,他谈恋爱后的每一天都幻想过这一天。

  但这种事儿不是一个人想就可以做的,他是因为喜欢才想要,比欲望和冲动更多的,是对俞印的爱。

  他不喜欢俞印委屈,不希望俞印不开心,不想俞印有生理或心理的任何不适。

  所以这次出来旅行,他压根没想过这种场面的出现。

  因为床不够舒服,气温不够暖和,空气不够清新,星星不够亮,月亮不够圆……

  总之,他感觉一切的一切,好像都缺了点什么才能跟俞印相配。

  但现在俞印自己提了这件事,那他的感觉就不重要了。

  俞印想要什么都可以。

  这些思绪周成凉不说,俞印一辈子也猜不到,周成凉这种人还会有如此纠结的时候。

  “没有很随便。”俞印摇头, “我好早之前就在给自己做思想准备了。”

  他不像周成凉,天天想一出是一出,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很有规划的。

  服务站的那个晚上,俞印就已经在思考安全套买什么牌子和口味的了。

  数据查了一堆,第一次嘛,还是经典款最不容易出错。

  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镇定,但凡周成凉耳朵往下一点,就能听到擂鼓般的心跳,急促猛烈,几乎下一秒就会蹦出胸膛。

  行刑前的等待最为漫长,俞印有些受不住,想尽快结束这段折磨,不由得伸出手,挠了挠周成凉的腰侧。

  下一秒,他被按在床上接吻。

  这次的吻过于灼热了。

  他们贴得好近,唇齿相依,在暧昧的空气中尽情交换心动和爱/欲。

  俞印齿关在周成凉贴过来的瞬间就张开,完全地接纳一切,他感到了舌尖触碰的震颤,感到了牙齿相碰的疼痛,感到了口腔被另一个人侵占时,浑身血液沸腾,冲得头皮发麻。

  恋爱谈那么久,他以为自己早学会了接吻。

  结果这次又差点没喘上气。

  周成凉还是照顾他的,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在他缺氧到大脑昏沉之际,唇对唇为他渡了口空气。

  效果很好,俞印学会了新的呼吸方式。

  他揽着周成凉肩膀,似乎在催促氧气的供给,拇指将喉结揉得通红,把藏不住的心意彻底搬到明面上。

  这是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刺激。

  许久之后,周成凉终于放过那对可怜红肿的唇瓣,移到唇角,一路向下吻去。

  俞印能清晰感觉到,睡衣扣子被解开了。

  他没有刻意健身过,肌肉是很自然健康的流畅优美,没有脂肪,也不会过硬,用周成凉的话来说,手感刚好。

  但……

  他真不太懂,手感哪里好。

  算了,人类的xp各不相同,他尊重周成凉的喜好。

  而且该说不说,蛮舒服的。

  ……

  周成凉很上道,看他反应不错,便用皮肤细腻的指腹招呼另一边。

  等两边都伺候完,才慢慢进行下一步。

  俞印全身都被他吻了个遍。

  窗户已经没有月光再敢透进来,大抵他俩做的太过分,死掉的月球都被他们气活过来,跑走了。

  ……

  周成凉手指真有点太长了。

  上来就是最漂亮的中指,骨节分明,硌得人浑身发抖。

  他该庆幸周成凉手指纤细不粗,没有很疼。

  两人有商有量的,周成凉问他行不行,他说可以Add one more,周成凉同意了。

  等这个问题再次出现,俞印觉得有必要等下,因为感觉很奇怪。

  周成凉问他疼不疼。

  他特别老实地说不疼。

  然后周成凉擅自上了难度,气得他一脚踢过去,没踹准,踹了个空。

  “对不起老公。”周成凉又道歉,看他更生气了,连忙抓着他脚踝往自己身上踹了一下,在他耳边蹭蹭,拖长调子求饶道, “没忍住嘛。”

  俞印: “……”

  狐狸精。

  他发现自己听不得周成凉花言巧语,放现在的话说是耳根子软,放以前……

  嗯,周成凉要是祸国殃民的妖妃,自己怕不是要当个昏君。

  美人说什么他都点头,干什么他都应好。

  比如完完全全地ept another person。

  俞印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裂开了。

  毫不夸张,真是字面意义上的裂开。

  周成凉这会儿倒是有耐心,小心试探了几下,观察他脸上真的没有不适表情,这才放心大胆地继续,在他耳边称赞道, “老公真棒。”

  他老公不想说话。

  这是种很难以描述的感觉。

  疼肯定是有的,但细说细评一下,又不是完全的痛感,像一道口味丰富的菜品,酸辣之后的余味有点甜滋滋的感觉能回味。

  树上的枝叶在窗外摇晃,光影绰约,时不时遮住窗户。

  红酒回甘的余味逐渐占据上风,比想象中要甜很多,醇厚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醉得人视线逐渐失去焦点。

  周成凉贴在颈部的发尾掉下一滴汗水,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惊醒了俞印的双眼。

  俞印看到那双雾蓝色眼睛,忽然意识道:

  啊……我居然在跟兄弟做那种事!

  羞耻感姗姗来迟,他有点纳闷自己怎么提出来这件事的,更庆幸周成凉把灯关了,不然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狼狈。

  他眯起一只眼,悄悄往下看。

  我操。

  这居然可以

  他慌张地收回视线,去咬周成凉的嘴唇,心道我特么有点太牛逼了。

  "What's wrong

  " Zhou Chengliang didn't hear his voice anymore, and couldn't help but stop his movements and ask, "Ufortable

  "

  "No, it's not。" Yu Yin pushed down his spine and sighedfortably, "It's……"

  就是反应过来后,觉得发出那些声音有点让人脸红心跳。

  万一做到一半哭出来了,那多丢人

  周成凉明白了后面的未尽之言,窝在他锁骨笑了好一会儿: “没事,我又不出去乱说,不用忍着。”

  俞印听不得他笑,拍他脸: “但是……”

  周成凉: “我喜欢听。”

  俞印: “。”

  那就没啥好说的了。

  In fact, there is more than one sound, Zhou Chengliang so good voice, now can be considered to have a display platform, a little breath can make people warm。

  When he got to the back, Yu Yin's bones were a little soft, and his limbs were weakly collapsed on the bed,pletely being held。

  眼框被顶得发酸,他心说这厮后来是一点不留情,开始说得那些“慢慢的”都喂了狗。

  俞印无端有点委屈,拖长音节断断续续道: “要,要亲。”

  周成凉给了他一个绵长轻柔的吻。

  第一次做这种事儿,周成凉再浑也不敢太过火,结束后没想着来第二次,退出去后立马抱着人去洗漱清理。

  小时候上过生理课的好处就在这儿,两人理论知识完善,设备充足,没出现意料之外的事情,收尾工作非常顺利。

  但周成凉还是不放心,等半夜俞印睡了,悄悄穿上衣服跑出去,从姚寨跑到老庙村,终于找到一家刚准备关门的药店,买了各种内用外敷消炎药。

  “大过年的,家里有人生病啊”老板很同情他。

  周成凉抿唇,不让愉悦的表情显得过于变态: “嗯……不算生病。”

  没生病跑大老远买药

  老板古怪地看他一眼,也没多问,结账后说: “小帅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周成凉勾了下唇,走出店门,在鱼肚白显露的天际下伸了个懒腰。

  路上,他又看到了那只被自己围观过拉粑粑的狗。

  狗子对他脸印象深刻,大抵记恨着那一次冒昧的观察,冲上来咬烂了他的裤脚,还嚣张地“汪汪”直叫。

  它一定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类以前跟狗吵架吵了一个小时。

  周成凉眯起眼睛: “你骂我”

  狗: “汪!”

  周成凉耸肩: “骂就骂吧。”

  他跑去便利店给买了一大堆狗能吃的,还买了个盒子和被子,给这只小流浪狗安顿完毕,笑眯眯打招呼离开: “新年快乐。”

  狗: “”

  狗子站在原地,从尾巴看来,应该有点茫然。

  ……

  俞印是被消息声吵醒的。

  “七十多条消息”他困得不行,把手机扔给坐在床边办公的周成凉, “估计是新年祝福,帮我回一下。”

  “好。”周成凉不再看计算机上的文件,兢兢业业帮他处理未读消息。

  他们微信分私人和工作,周成凉懒得理会工作上不认识的人发来的祝福,俞印却不一样。

  这种节日祝福,人家就算再不走心,那也是发了,动动手指头就能送出去的好意他很乐意做。

  周成凉醒了,俞印就不太能睡着,闭着眼往旁边挪,慢吞吞枕在他肚子上。

  周成凉摸着他头发,单手回消息。

  【赵教授:鱼仔新年快乐。】

  【赵教授: /转账52000/x6】

  【yy:谢谢妈妈,妈妈新年快乐!爱你哦~/大熊猫比心。jpg/】

  【俞飞达:已转账,卡上记得查收。】

  【yy:谢谢老爸,俞老板阔气!】

  【晴姨:宝贝鱼仔新年快乐!阿姨想死你啦,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快点回家来拿哦!】

  【yy:谢谢阿姨/大熊猫开心。jpg/就快回家了,期待礼物!!】

  【姐:新年快乐,跑车钥匙等你回来上我家拿。】

  【yy:姐姐!!亲姐!!/烟花x5//爱心x5//玫瑰x5/】

  【……】

  cos俞印这件事,周成凉比俞印本尊更在行。

  几十条回复中,就只有一个ooc了。

  【柏哥:小鱼新年快乐/玫瑰/,礼物明天送到,记得签收/太阳/】

  【yy:同乐。】

  【yy:不好意思哈,最近太忙了,忙着旅游,跟周成凉出去玩就顾不得别人了,你消息我早上看到了没想回复,要不是周成凉提醒我我就忘了,这么算起来,你是最后一个收到我回复的/枯萎玫瑰/ /黑色月亮/】

  【柏哥:周成凉你能不能滚】

  【yy:我是俞印/太阳/】

  【柏哥:傻逼/太阳/】

  “还没回完吗”俞印懒懒地睁开眼。

  “完了。”周成凉不再理会宗柏,把手机扔到一边, “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别扭,不是大问题。”昨晚周成凉还是很小心的,后面一点都不痛, “就是好累,骨头散架了似的。”

  周成凉一晚上给他涂了三次药,闻言松了口气: “拿你趴下,我给你捏捏。”

  “算了,等会儿还要赶飞机呢,来不及。”俞印被他扶去卫生间洗漱。

  周成凉在旁边静静盯着他看,帮他整理乱糟糟地头发。

  俞印看到镜子里的人,忽然笑了: “你这样还真的很像我老婆。”

  “本来就是你老婆。”周成凉从后面抱住他,餍足地眯起眸子, “老公,我早点追你就好了。”

  现在想想都后悔,那么晚才发现不对劲,他们学生时代错过了多少好时光

  “别了吧。”俞印却说, “高中……你确定我们能等到成年”

  他们从确认关系到接吻到doi,跟开了二倍速一样。

  周成凉沉思: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我们俩的小秘密。”

  “滚蛋。”俞印笑骂, “你遵纪守法一点啊。”

  周成凉“嗯”了下,又往他嘴唇上亲: “那把缺的补给我嘛。”

  如果说谈恋爱的前两个月是适应期,俞印现在终于见识到了热恋期的周成凉有多粘人。

  而且,周成凉的热恋期绝对比别人都长久,他能粘一辈子。

  俞印坐在洗漱台上低头和他接吻,蓦地想起一件事: “你昨天,少跟我说句话。”

  周成凉很上道: “老公我爱你。”

  俞印耳尖泛红: “再说一次。”

  “老公……”周成凉说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低声笑了下, “宝宝,我爱你。”

  ……

  “呼——北京今儿天气不错啊。”

  俞印和周成凉手牵手下飞机,脸上还有睡出来的印子,迷迷糊糊打开手机。

  “嗯我舅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他纳闷至极, “出大事了”

  周成凉单手抓着俩行李箱,只为了空出一只手牵他: “拨回去看看”

  “嗯。”俞印点了下号码, “接机的来了吗”

  “我司机已经到了,位置好找。”周成凉把他往自己身边拽了拽,以防别人碰到, “说起来,今天停车场有很多豪车。”

  “哟,什么日子啊。”俞印嬉笑道, “不会是来抓哪家叛逆二代的吧”

  话音刚落,电话被接通了。

  “俞印!”赵恒岚焦急道, “出了机场就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二人: “”

  俞印一边踏上直通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一边反问: “什么情况”

  “这说起来很复杂,我就先给你长话短说了。”赵恒岚语速飞快, “因为某些意外事件,你爹无意中知道了你跟周成凉的事儿,现在已经到机场——”

  “俞印!”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吼从不远处传来, “死兔崽子!给我滚过来!还有你!周成凉!你他妈给我死过来!”

  俞印: “……”

  周成凉: “……”

  好,好突然!

  他俩把行李往旁边一丢,掉头就跑。

  如此大的动静,赵恒岚也听到了: “仔,你姐去接你了,往南边儿出口跑,兰博基尼Urus京A6开头的连号,不要犹豫,直接上车!你爸那边我让人去处理了!”

  “好,谢谢舅,我们先挂了。”

  俞印匆匆收起手机,跑得满头大汗: “嘶!他怎么还穷追不舍啊!”

  俞飞达30以后哪还跑那么快过!

  “老当益壮。”周成凉中肯地点评他老丈人, “身子骨不错。”

  “这话你有种当他面再说一次。”俞印拽着他转弯,两人速度不一致,不小心撞在一起,远看像一个亲昵的拥抱。

  后方奔跑的脚步声更急促了。

  不远处, SUV驾驶位缓缓降下车窗,俞昼拉下冲锋衣衣领,露出半张看好戏的脸,墨镜都挡不住幸灾乐祸,潇洒地冲他们招手。

  其实手牵手逃跑,并不是最佳选择。

  但他俩谁都没放手,似乎是做给谁看的证明,也确实打心底不想松手。

  拜托,他们才刚谈没多久,不天天亲在一起就不错了,还想怎么保持距离

  俞飞达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应该学会自己接受新鲜事物。

  俞印左手像握着一团火,烧得胸口泛起点点暖意。

  他跑向出口。

  北京的太阳格外偏爱周成凉,在他身上渡出的光影美过教科书上所有范例,甚至美过回忆。

  俞印想:我大概是要记一辈子。

  记住曾经有那么一天,陪他从幼年走到现在,走到未来,贯穿他整个人生的男生,带他短暂跳出世界,让镜头定格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的故事。

  时间不一定要按下相机快门才能暂停,在他眼中,周成凉的每一个瞬间都可以成为永恒。

  镜头没有感情,有感情的是拍照的人,还有取景框里的生活。

  取景框里的周成凉忽然回过头,任凭寒风喧嚣着吹过肆意的眉眼,在一片兵荒马乱中,落落大方地炫耀自己整个青春心动,年少欢喜。

  他笑着问: “这算不算迟到的叛逆”

  倒转回过去,有谁能想到,俞印这样的三好学生,有朝一日也会遇到被家长追着喊打的场面

  可怎么样才算叛逆

  什么时候的叛逆又要被称之为迟到

  远处天光大亮,人们在漫漫时光时光中褪去青涩,但青春仍可以永驻。

  他们是自己人生的主角,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俞印抬了抬下巴,嚣张地回答: “这算时间正好的恋爱。”

  阳光不是夏季限定。

  这一年晚冬,晴日当空,故事里的主角在畅恋未来。

  人生始于猝不及防的分秒时刻,此后旅途万事安好,繁花似锦。

  —[完]—

  ————————

  凉哥和鱼仔的故事终于画上了正式的省略号!

  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短篇甜饼,说实话连载期心里一直挺没底,很幸运有你们阅读这个故事,感谢所有支持正版的小天使,跟连载期陪伴我和小情侣走完这一段路的小宝们鞠个躬!谢谢喜欢!

  后续番外会随榜不定时更,大家想看什么可以在置顶评论点梗

  ——

  最后推推下本预收《霸总特助拒绝007》双穿书甜文

  自恋bk花孔雀医生攻(纪)x脸盲厌世毒舌特助受(迟)

  。

  迟轲晋升总监当天猝死了,享年26岁。

  作为被996黑公司蹂/躏过的打工人,他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来世一定要每天睡满八小时。

  然后他就穿到了豪门狗血文里被迫007的霸总特助身上。

  这本小说迟轲看过,从十五岁记到二十五岁,因为同名同姓,代入感极强。

  霸总凌晨三点给特助打电话时,他气得手脚发麻;霸总为追真爱无故缺席会议时,他火大到口腔溃疡;霸总强迫特助去找医生做换心手术时,他国粹不要钱的往外蹦……

  简而言之,这是个有钱人没脑子,只有打工人受伤的世界。

  他刚穿来,落地就是霸总催命电话铃。

  迟轲沉默片刻,翻出本民法典揣包里,赶往霸总五千平米的大House。

  管你厉总冷总司马总,都他妈老实普好法再当领导吧!

  ——

  狗血霸总文不合常理的逻辑无处不在。

  譬如王妈总能在霸总最脆弱的时候休班,管家总会说“少爷好久没笑了”,深情男二总会以哥哥的身份失恋,暗恋主角受的私人医生总会深夜赶来任劳任怨……

  “什么不能来你大舅的婶婶的侄女的表弟的儿子的奶奶去世了你他妈一周去世了七个亲戚!”

  听着霸总对电话发出雷霆盛怒,迟轲无言推了下金丝眼镜。

  看吧,就说打工人早晚要疯,私人医生也不例外。

  ——

  私人医生纪谦,纪家优秀的二公子,从小追求梦想立志学医,传闻人如其名温润如玉,很符合迟轲对深情男配的刻板印象。

  然而……

  凌晨两点在大House门口遇见穿沙滩裤,人字拖,老头背心的私人医生时,迟轲罕见地懵逼了。

  他试探性伸出手: “您好”

  医生满脸困倦,半死不活地回握: “抱歉,我不好。”

  迟轲礼貌性安慰: “想想加班费”

  医生挺直腰板穿上了白大褂: “谢谢,我努力好。”

  果然,只有正常人和正常人的灵魂才能共振。

  地球离了谁都能转,但霸总文学不能没有特助和私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