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忽然出现的水流让在场还意识清醒的几人都是一惊,景山凛以为周围的石壁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松动,水会倒灌进梅洛彼得堡,他赶忙紧紧抓住流羽的手往后退,他怕涌进的水流将他们冲散。
结果除了刚刚那一道突如其来的水流,再无任何水流涌入,而被那颜色怪异的水浇了个正着的卢卡斯却忽然惨叫出声!
“不,不!为什么我的手指,我的手指!”
景山凛和流羽都不约而同的往卢卡斯的手指看去,只见卢卡斯抬起手,正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双手在逐渐变蓝变得透明,随后化成一股水流,这变化从手指开始往上蔓延,他裸露的脖颈也开始出现这个症状。
“啊!!!!!”
他的双眼满是绝望与惊恐,最后他惨叫着变成了一汪水,地面上只留下他化成的一滩水以及代表卢卡斯的囚服。
景山凛和流羽双目圆瞪,他们脸上都带着不可置信,刚刚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场景让他们震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突然的消逝,毫无任何征兆,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这事上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他、他为什么......水,难不成是那个水?!”
景山凛忽然想起刚刚浇在卢卡斯身上的水,那谁浇在卢卡斯身上时,似乎也有几滴溅到流羽身上,当时流羽和卢卡斯的距离很近。
“流羽,你没事吧?!”
一股不知名的恐惧突然涌上景山凛的心头,他赶忙抓起流羽的手,去查看他刚刚被水碰到的地方。
“没、没事,我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流羽摇了摇头,他正说着那突如其来的震动又再次出现,景山凛这次直接将流羽拉入怀中,往远处躲开,他怕再出现那诡异的水流。
果不其然,他们前脚刚躲开,后脚那诡异的水流又窜了出来,这次的水流并不像刚刚那样转瞬即逝,而是喷溅了几分钟后才停止,这次水流影响的面积更大,躺在地上的几个犯人也碰到了这诡异的水,他们也出现与卢卡斯一模一样的症状,随后化为一滩水消失无踪。
景山凛虽然抱着流羽往远处躲,但也被水流波及,他的手背沾到几滴凉凉的水,他双唇紧抿,双眼一直盯着手背,但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手上出现那些人一样的症状。
‘刚刚流羽碰到水没有出现症状,我还以为是因他是人偶,体质特殊不受这水影响,现在我也没受影响,我与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景山凛看向消失无踪,仅留下衣物的几个人。
“万叶,你没事吧?”
水流消失的时候,震动也停了下来,流羽一直被景山凛抱着,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景山凛放开他,他抬起头便看到景山凛深思的模样。
“没事,咱们快点离开,这里的事情瞒不住,咱们要跟巴雷先生说。”
景山凛摇了摇头,他满脸担忧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只得决定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
两人找到之前流羽收起来的一筐蘑菇和沫洁花,在确定蘑菇和花没有碰到那奇怪的水后,他们赶忙往回走。
他们刚刚回到梅洛彼得堡内,就看到堡内的气氛不对,所有的狱警和犯人都是一脸慌张,景山凛和流羽带着蘑菇和沫洁花往食堂赶去。
刚一到食堂,两人就看到巴雷先生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食堂外,在看到流羽和景山凛回来,他赶忙迎了上来。
“刚刚的震动你们感受到了吗?你们采集食材没出事吧?!”
“我们没出事,不过我们确实遇到点事。”
景山凛看到巴雷先生,便想把刚刚看到的事情告诉他,那会把人变成水的古怪的水流实在是太危险,他不能放着不管!
可还没等他开口,忽然有一个囚犯带着狱警赶了过来!
“就是他们!警官大人,就是他们,我看到卢卡斯一行人和这两个人去了同一个地方!”
“你们来梅洛彼得堡做委托的冒险家协会的客人,景山凛和流羽对吧?”
狱警走过来的时候视线下移,他看到两人手腕的蓝色手环,那是客人的标志,最近梅洛彼得堡的客人只有这两人。
“是的,警官,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有见过卢卡斯和这几位囚犯吗?”
狱警拿出一个手册,他指了指其中几个人的照片。
“见过,我们刚刚在采集食材的时候见过。”
“食材?”
在狱警问起食材的时候,一旁听着的巴雷举了举刚刚接过来的一筐蘑菇和沫洁草。
“哦哦,那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或者说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警官,关于卢卡斯一行人的事情,我们可以单独跟你说吗?”
景山凛看看周围的人,大部分的犯人都因为刚刚的震动被遣回房间,现在这边的人其实并不多,只有刚刚指着他们的犯人以及巴雷先生,可他们掌握的事实太过惊世骇俗,他担心只有几人也能传播开在梅洛彼得堡内造成恐慌,倒不如私下跟狱警说,也许狱警知道一些情况。
“一定要单独说?”
“是的。”
不止景山凛,流羽也跟着附和点头。
狱警看两人表情严肃,在想到两人是冒险家协会来这边做任务的客人身份,也不得不重视。
“跟我来吧!”
狱警让那名犯人离开,转身准备把景山凛和流羽带去办公室私聊,巴雷先生则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们。
“你们刚刚和卢卡斯打照面了?不会有事吧!”
“抱歉,巴雷先生,我们好像赶不及做午餐了,放心,我们没出什么事情。”
景山凛摇了摇头,他现在觉得他们遇到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巴雷先生的好。
两人跟随狱警来到办公室后,他们才把刚刚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们说有一股奇怪的水流突然窜出,将卢卡斯一行人变成了水?”
“是的!”
景山凛和流羽郑重的点头。
“太匪夷所思了。”
狱警的脸上带着不信任的神情,他看流羽和景山凛的眼神也很不对劲。
“狱警先生,你肯定觉得我们在胡说八道,我能问一下,你去过事发地吗?我们采集食材的地方。”
“嗯,去过,我们没有看到卢卡斯一行人的身影。”
“没有他们的身影,那你看到他们的衣服了吗?”
狱警张了张嘴,他的表情带有思索。
“嗯,经你们一说,我确实看到了一些衣物,那些衣服也确实有他们的名字,可光凭衣服......”
“你想说光凭衣服无法证明他们变成了水,只能证明他们曾经脱下了衣服,可那条路是死路,卢卡斯他们脱了衣服又能藏在哪里呢?他们难不成不穿衣服走出去吗?”
“......”
狱警沉默了。
“狱警先生,那个水流就是突然从山壁后出来的,我们根本来不及躲,就连我们都染了水。”
“你们染水,那你们怎么......”
流羽看狱警还在思考,他也开口说话,只是说出的内容却让狱警又一次怀疑的看向他们。
“这也是我疑惑的一点,我们和他们似乎有什么不同,才没有受那奇怪的水影响。”
“......这样吧,你们说的事情我解决不了,我得往上报,今天下午你们就在房间里哪里也别去,等我通知吧。”
两人说的事情确实惊世骇俗,狱警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可他们梅洛彼得堡有原则,不能无缘无故的怀疑来此的客人,他搞不定的事情只能往上报,在得到上面的回复之前,他只能对两人进行约束。
两人都点了点头,他们对狱警的处理并没有意见。
“万叶,刚刚出现的奇怪水流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太奇怪了,竟然能把人变成水......如果狱警往上报,应该能报给那维莱特先生吧?我感觉那维莱特先生和芙宁娜大人应该会知道一些这水的事情。”
两人此时已经回到了宿舍,他们在宿舍里坐了一会,便开始讨论那水的事情。
“咱们都碰到了水,你碰到水没有反应在情理之中,我碰到......竟然也没有什么变化,到底是为什么呢?”
景山凛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碰到水的地方一直没有反应。
“那些人和你有什么不同?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人......啊!要说有不同,确实是有的!”
“嗯?什么?”
“出生地不一样,家乡不一样啊!咱们的家乡是稻妻,他们的家乡是枫丹,我看他们黄头发蓝眼睛,加上名字确实很像是枫丹人!”
“你是说只有枫丹人才会受那种水的影响?唔,好像有点合理。”
两人思考着,讨论着,时间也这么悄然过去,他们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在看到那位狱警的身影。
“一下午就过去了,咱们的委托算是中断了?还是会失败啊?”
流羽有些担忧,他们的委托好不容易进行到最后,怎么能卡在这里半途而废呢?!
景山凛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