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烧的很严重。”
顾泠汀有气无力地回,“小感冒而已。”
张任内心:这是小感冒?您身上烫的都能炒菜了。
不过到底拗不过自家总裁,张秘书最后还是把顾泠汀送回了家。
在停车场停好车,张任拉开后车门才发现,顾泠汀已经昏睡过去,不省人事了。
张任暗暗叹了口气,谁叫自己赚这份钱呢。
幸好张秘书是练家子,自家总裁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他也能从停车场扛到家门口。
直到进了电梯,张任才把顾泠汀放下,得以喘口气。
电梯门一开,张任正准备继续将顾总抗出来,冷不丁与一个青面獠牙(张任的错觉)的年轻脸庞对视。
张任大脑宕机了几秒,紧接着,手上突然被电击了一下,刺痛感让他紧抱着顾泠汀的两只手一下子松开了。
顾泠汀意识不清,没人依靠后惯性向后倒,正倒在一个结结实实,却冰冰凉凉的怀抱中。
张秘书大脑恢复思考后,第一反应是攥了两下手,疑惑刚刚为什么会有电流,是触电了吗?
搞不清楚,大概是错觉。
张任抬起头,看清了眼前牢牢抱住顾泠汀的人,正是顾总捡回来的那只小鬼。
小鬼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张秘书,哥哥怎么了?”
张任听到小鬼问,叹了口气,解释道,
“顾总发烧了,死活不肯去医院,非要回家,说你还在家里等着他。等他清醒后你快劝劝吧,烧的这么严重不去医院怎么行。”
钟泉点点头。
张任按下B1层按钮,在电梯合上前又嘱咐了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顾泠汀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顾家家教森严,顾泠汀又从小接受精英教育,身体素质相比于同龄人是极好的。
但也偶有生病的时候。
梦里,小小的自己躺在病床上,父亲、母亲还有佣人都在病床边上观望。
父亲大发雷霆,质问为何有这么多人守着,还是会让他的儿子生病。
一阵发泄后,病房里一阵沉默,佣人大气都不敢出。
二十八岁的顾泠汀表示无语。
虽然自己也是总裁,但并不赞同父亲将责任推给佣人的做法。
好在母亲与自己的观点相同,在一旁温柔的劝解,父亲脸色才和缓许多。
顾泠汀已经记不清自己那天到底生了什么病了,但还能记得母亲给他做的一碗海鲜粥。
是的,是母亲亲手做的。
母亲说,亲手做的粥,里面有爱,有祈祷。
“汀儿,妈妈希望你赶快好起来。”
顾泠汀看着年幼的自己,被母亲一口一口喂着,吃掉了一整碗粥,内心忽然有些嫉妒。
17岁以后,顾泠汀就不敢再生病了。
因为,即便生病了,也再没有暴躁的父亲,温柔的母亲,和那碗饱含爱意的海鲜粥了。
“哥哥……”
好像有声音在叫自己。
顾泠汀慢慢睁开眼睛,眼前逐渐浮现出一张乖巧可爱带着几分焦急的小脸蛋。
“小泉。”顾泠汀恢复了几丝意识。
钟泉点点头,表情像是快哭出来一样,
“哥哥,你生病了。”
钟泉抬起手放在顾泠汀额头上摸了摸。
“哥哥,烫手。”
钟泉的手冰冰凉凉的,放在额头上很舒服。
顾泠汀贪恋这温度,花了些力气抬起手,攥着钟泉的手按在自己额头上,又带着他的手滑到脸侧,脸颊贴上去轻轻蹭了蹭。
这几下动作虽然缓慢,但因为顾泠汀从来没这么主动过,钟泉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以往冷峻的容颜,因为高热,面颊泛着病态的潮红,吐出来的气息也是炽热的。
钟泉甚至连惯常的乖巧表情都忘记了,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