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问了一个需要伞还是需要她的问题, 边鹿就躲开了视线。
边鹿看着伞外连线的雨丝,脸上依然挂着惯常的微笑。
“我本来是有饭局的,出了门高姐才告诉我饭局推了, 我就让高姐先回去了,本来想着回家的, 但是……”
干嘛躲开视线, 这是连看都不敢看她了吗?
以前边鹿不是这样的, 边鹿的脸皮厚,什么都敢说,刚认识就刷了她一百多万也没见她不好意思,用着她的身体洗澡干嘛的也没见她害羞, 怎么现在连对视都不敢了?
——边鹿, 曾经我觉得我很了解你,难道其实我根本就没真的了解过你吗?
苏意忍着心酸, 一只手举高了伞, 一只手掰过边鹿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是习惯撒谎了吗?都这种时候还要撒谎?”
边鹿说了一半的话缓缓消了音,她垂眸看着苏意,半张脸都隐在伞影中, 漆黑的眼眸看不清情绪。
“抱歉, 我……我只是心情不太好,所以出来走走。”
“为什么心情不好?”
“也没什么, 就是有点心烦。”
“为什么不跟我说?”
“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就是那种……突然心情不好,也说不太出原因, 就想一个人静静。”
苏意注视着边鹿, 咫尺的距离, 哪怕伞影昏暗,依然能分辨出边鹿的轮廓。
边鹿在笑着,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不妥,和平时差不多,可她却觉得那笑说不出的悲伤。
之前为什么没注意到呢?是她看得不够仔细,还是只顾得沉浸在两情相悦的喜悦中,忽略了这些原本该注意到的细枝末节?
从小到大,苏意都是众星捧月的,从来没哄过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应该先问清楚难过的原因才能对症来哄吧?
苏意抿了抿唇,伸手勾住边鹿的脖子,点脚吻在了边鹿唇边。
伞面遮挡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氤氲的气息萦绕不散,一个浅短的亲吻就仿佛升高了伞下的温度。
苏意吸了吸鼻子,压回眼底的眼泪,勾着边鹿的脖子不准边鹿起身,点着的脚承受不住踩实了,额头却依然抵在边鹿的额头。
苏意带着鼻音道:“虽然很生气你撒谎,可是我爱你,我原谅你了。”
边鹿的眼睛像是被她的一个吻点亮,也或者被她的“我爱你”点亮,但是却又不够亮,只茕茕地晕着微光。
苏意又亲了边鹿一下。
“我原谅你了,那么你呢?你能原谅我吗?原谅我没注意到你的情绪,原谅我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傻呵呵高兴?”
边鹿蹭了蹭她的额头道:“是挺傻的,我根本就没事。”
苏意道:“没事?我说过我爱你吧?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还是不够真诚?或者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你什么都不说,是生我的气了,不想要我了?”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说你是不是傻?都说了我只是心情不好,你怎么还发散思维?”
边鹿说着话,下意识又想转开视线。
苏意点脚重重亲在边鹿的眼帘,用嘴唇按着她不准她躲。
“为什么不敢看我?你不会真打算始乱终弃吧?”
边鹿只能垂眸看着她:“我们是撑着伞的吧?”
苏意抬头看了眼自己撑得有点歪的伞,摆正了点。
苏意道:“撑着呢,你又想说什么?”
边鹿道:“我想说,明明撑着伞,怎么你脑子还进了水?走吧,咱们回家,我用烘干机给你烘烘。”
边鹿说着拉下苏意勾在自己脖子的手就要往路边去打出租。
边鹿往路边拉,苏意往身后撤。
“边鹿,你以为说两句玩笑话就能把我糊弄过去?”
边鹿回过头来,又是没开口先笑:“我平时不就这样?现在嫌弃我了?”
苏意望着边鹿,认真又专注。
“你知道吗?这两天我真的很高兴,你喜欢我,母亲又不反对,世界好像一下子就美好的不得了。”
边鹿微点了下头,笑容淡淡道:“嗯,我也觉得……很美好。”
苏意道:“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不能告诉我吗?”
边鹿道:“都说了我也说不清楚。”
苏意道:“是说不清楚还是不想对我说?”
边鹿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苏意道:“我想听你说实话。”
边鹿道:“这就是实话。”
苏意闭了闭眼,突然抬脚把拖鞋送到边鹿脚边一只。
苏意道:“换鞋。”
边鹿垂眸看了眼,“为什么?”
苏意道:“走这么远,脚不疼吗?”
边鹿道:“没事,不疼。”
苏意道:“但是我有事,你这样个子太高,我不舒服。”
边鹿这才默默抬脚,先穿了一只拖鞋,等苏意穿上她的高跟鞋,她又让出另一只高跟鞋。
两人换了鞋,视角立刻就不一样了,仰视变成了平视,苏意勾着边鹿的脖子,边鹿也不用难受地弯着腰了。
苏意很满意这种状态,两手都勾在了边鹿的脖子上,伞柄握在了交错的两只手上,像小学生打伞。
啵唧。
苏意夸张地亲了一口边鹿。
“再问你一遍,为什么大晚上跑出来?”
边鹿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我心情不……”
啵唧。
“为什么大晚上跑出来?”
“我心情……”
啵唧。
“为什么?”
“我心……”
苏意歪头狠狠亲上,这次不是一触即分,而是带着情绪毫无章法的亲吻,甚至有些赌气,全凭本能变换着角度,肆意地侵略,心底翻涌出一个压抑不住的念头——不吻得边鹿丢盔弃甲绝不罢休!
边鹿有些招架不住,伸手抱住了苏意。
“好了,够了,再吻信息素就要出来了。”
趁着换气的空档,苏意喘着气道:“那就出来。”
苏意的声音含混地堵在了边鹿的唇瓣。
雨线啪嗒啪嗒打在深蓝的伞面,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得遥远,只剩下怦然的心跳,绵软的唇瓣。
直到空气中隐约溢出一丝熟悉的奶香味信息素,苏意才半敛着熏热的眼尾撤开身,舔了舔湿红的唇瓣,看着边鹿依然冷白的脸,第一次讨厌自己这不上头的体质。
苏意道:“为什么大晚上跑出来?”
边鹿道:“我……”
苏意道:“想好了再说。”
边鹿道:“我心情……”
苏意道:“等下。”
苏意圈着边鹿的脖子绕了半圈,绕到边鹿身后。
“拿着伞。”
边鹿迟疑了下才抬手接过伞,回头想看苏意,被苏意按住。
边鹿道:“你干什么?”
苏意从背后环住她,枕在她肩头,还是那一句:“为什么大晚上跑出来?”
边鹿叹气:“我真的只是心……”
苏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边鹿的后颈,像是轻飘飘的羽毛在搔动着,边鹿的尾音明显颤了下。
“你别……别这样,万一有人过来。”
苏意嗓音喑哑:“为什么大晚上跑出来?”
不是万一,真有行人撑着伞路过,看着她俩暧昧的背后抱,好奇地投来目光。
边鹿赶紧歪了伞挡住那人的视线,不自在地想扒开圈在她腰际的胳膊。
“这是街上,你注意点,万一被人拍到。”
后颈突然被咬了下。
“为什么大晚上跑出来?”
边鹿轻嘶了声,道:“你先松开我。”
后颈又被咬了下。
“为什么大晚上跑出来?”
“我们回去说。”
后颈继续被咬。
苏意的声音越发的喑哑:“你不说我就用你的牙齿标记我自己。”
边鹿举着伞,单手拉不开她,也不敢太用力拉她,只能叹息道:“别傻了,你是omega,我也是omega。”
苏意道牙齿咬上边鹿的后颈,这次没有咬一下就松开,而是咬着不放,喉咙深处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像极了委屈的哭泣。
“所以不能标记你就不配听你说句实话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苏意咬着边鹿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气息潮湿地喷洒在后颈,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边鹿好像感觉到有什么湿漉漉地濡湿了后颈。
啪嗒,啪嗒。
雨打伞面,脚下也被迸溅的雨水溅湿,后颈的湿漉越来越明显,这不是冰冷冷的雨水,而是温温热热的……眼泪。
苏意……哭了?
边鹿歪着伞,阻挡着行人的视线,却阻挡不了再一次想要跳动的心脏。
可是已经死透的心脏,怎么能再次跳动?
这是不理智的。
不要因为你上辈子的不幸,这辈子就要拽着别人一起不幸。
苏意有杨文真,将来也可能有别人,她的人生是璀璨的,是光芒万丈的,不该被她这样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拖累。
好吧,其实都是借口,她只是个普通人,没那么伟大,她只是累了,不想再挣扎,只想快一点解脱。
明明心里是这么想的。
明明……
边鹿直愣愣地望着前方,视线所及是深蓝的伞面,她的世界好像圈在了这小小的一方伞下,理智渐渐溃散,耳旁只有啪嗒啪嗒的雨声,还有身后属于苏意的气息。
边鹿缓缓转回身,车灯交替而过,光影斑驳在两人身上,只有脸庞遮挡在伞影下。苏意带泪的脸庞,瘦白又可怜,刺痛了边鹿的神经。
那明明是她的脸,可边鹿却越看越陌生,陌生的不像自己。
那躯壳下的灵魂本来就不是她。
边鹿探手,拇指轻轻蹭掉苏意那离了眼眶渐渐变冷的眼泪,温声道:“好好的哭什么?我骗你有饭局,是我的错,我道歉,对不起。”
“我不是因为你骗我才哭,我是嫌自己没用。上辈子的我面对这种状况,一定能很好的处理吧?上辈子的我,一定比这辈子好,你说你两个都喜欢,其实是哄我的吧?”
苏意垂下眼帘,眼泪一颗颗珍珠般滴落。
“所以你说不出口的,其实是……你喜欢的并不是我,而是上辈子的我,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才想静一静,对吗?”
边鹿道:“怎么又是这个话题?不是,不是这样,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好,都是你,都一样好,我都喜欢。”
苏意道:“你好渣,怎么可以同时喜欢两个?”
边鹿道:“她们都是你,就像十六岁的你,二十一岁的你,和二十七岁的你,她们都是你。”
苏意道:“那你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难道你说的喜欢只是朋友的喜欢,你是一时情绪冲动才跟我发生了那样的事?”
边鹿单手搂住苏意的肩膀,将她揽进怀里。
“别瞎猜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
苏意靠在边鹿怀里,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推开边鹿瞪着她,眼泪也不流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非让我说难听的是吧?只是什么只是?舌头捋不住就伸出来我帮你捋捋!不伸就赶紧说!”
边鹿被苏意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前一秒还哭唧唧小绵羊,后一秒就凶神恶煞恨不得上嘴咬了她的舌头,边鹿扑扇了好几下长睫,苦笑了一声。
“你给我演戏呢?”
“半真半假吧,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软的,再不行我就只能使用终极武器了。”
“什么武器?”
苏意推了下伞骨,露出了马路对面的快捷酒店。
“呐,再不行我就要把你拽进那里了。”
边鹿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苏意。
“你、你怎么……你想干什么?”
“去酒店还能干什么?你那么纯洁别在车里那什么我呀?我那么宝贵的first,就这么没了,我还没骂你呢,你还在这儿给我演。”
“我可没演,我……”
“行了,就问你说不说?不说咱们就走,我今天还就不信了,还有我苏意问不出来的!”
说着,苏意拽着边鹿就要过马路。
边鹿被她这一闹,理智也好,感性也好,通通都没了,就剩无语和头疼。
“你别闹。”
“我就闹。”
“你讲讲道理。”
“你骗我还说我不讲道理,这是什么道理?”
边鹿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熊孩子总是能轻易让家长妥协,真是被闹得头疼,只想赶紧满足她,自己好落个清静。
眼看苏意真拽着她往酒店过去,边鹿挣扎不开,脱口而出:“我就是看杨文真不顺眼!”
苏意顿住,转回身半笑不笑地看着边鹿。
“就这?”
“你觉得没什么,我就是不舒服。”
“不舒服你可以跟我说,为什么不说?”
“她是你学姐。”
“那怎么了?哪怕是我母亲,只要让你不舒服了都该告诉我,你不说,只让我去猜,我笨得猜不到怎么办?”
边鹿道:“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告诉你,咱们回家吧,我饿了。”
苏意拽着边鹿不让走。
“你等下,真是因为学……杨文真?”
边鹿抿唇微点了下头:“嗯。”
苏意一个反手,把边鹿握着自己的手改成自己握着边鹿的。
“那就走吧。”
边鹿被苏意牵着下了人行道,迈过边缘的积水,走到马路边,然后……过马路??
正过着马路,边鹿不敢随便拽苏意,只能跟着走到对面才拽了下苏意道:“你干嘛?不是回家吗?”
“不回家。”
“不回家干嘛?”
“去酒店。”
边鹿举着伞遮着苏意,雨淅淅沥沥下着,边鹿不可置信的声音在伞下格外清晰。
“我都跟你说了,你还去酒店干嘛?”
苏意无赖道:“我也跟你说了,去酒店还能干嘛?”
边鹿道:“万一被人拍到……”
苏意道:“我不怕,随便拍。”
边鹿道:“苏意!”
苏意顿住脚,回过身,突然钻到了边鹿怀里搂住边鹿窄瘦的腰肢。
“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一秒也不想等了,咱们就去酒店好不好?咱们说说话,我知道你很累,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边鹿闭了闭眼,缓缓摸了摸苏意的头,叹了口气。
“21岁喜当妈,我承受了我这个年纪不该承受之重。”
“你明明27岁。”
“27岁也很重。”
“那我等下试试看能不能压死你?”
边鹿摇头道:“你不是保证不会对我做什么?”
苏意从边鹿怀里抬起头,一本正经道:“我可没保证不让你对我做什么。”
边鹿脸上的笑容终于真实了几分。
“你有本事调戏,你有本事别脸红。”
“谁脸红了?我这是刚刚搂着你热的。”
“嗯,我信,都怪我体质不好,随随便便就上头。”
“本来就是。”
两人进了快捷酒店,刷了电子身份证,办理入住,苏意让边鹿先上去,等不及叫外卖,自己又出去找了家饭店,买了几样饭菜带了回来。
苏意边摆饭菜边叹气。
“唉,家里做了那么多好吃的,结果咱们却在这儿吃这些。”
边鹿好笑地看着她,“那咱们回去。”
“唉,花了钱开了房,就这么回去多浪费。”
“那我把钱转给你。”
“唉,就你那可怜的账户余额。”
“够给房钱了。”
“唉,张嘴。”
苏意舀了一勺香甜的莲子粥递到边鹿唇边。
苏意道:“空腹先喝点粥再吃菜,我点的都不油腻,免得你不舒服。老实说,刚刚你在垃圾桶那儿是干嘛?吐了吗?”
边鹿喝下粥,舔了舔嫣红的唇瓣,温声笑道:“你还真跟了我一路?”
苏意又舀了一勺递了过去。
“别转移话题,是不是吐了?”
“嗯。”边鹿喝下第二勺,接过来苏意的勺子,“我自己来。”
苏意这才拿起自己的勺子吃饭。
“为什么吐?哪儿不舒服?”
“就,早上爆胎了,当时刚吃过热包子,就吐了,之后一天都不太舒服,鱼香茄龙又太酸,就有点受不了。”
“所以就说,你为什么不拒绝?”
“那是你学姐。”
苏意仰头一口气喝光自己碗里的粥,菜也不吃,抽了纸巾擦了嘴,起身绕到边鹿这边,摆了摆手,示意边鹿起来。
边鹿不明所以,站起身,苏意跨腿坐在了边鹿的椅子上,尽可能地向后挪了挪,两脚各自踩在椅子撑上,背贴着椅子背,伸手把边鹿拉进怀里坐下,脸舒服地枕在边鹿单薄的背。
苏意道:“你继续吃,我搂着你。”
边鹿举着勺子:“…………”
边鹿道:“这样我怎么吃?
苏意道:“怎么不能吃?咱们两个都这么瘦,这不是正好吗?”
边鹿好笑道:“你今天是树袋熊上身了?怎么一晚上都在搂搂抱抱?”
苏意道:“因为我想你了。”
——想她了……
苏意看不到的地方,边鹿闭上了眼,眉心随着闭眼拧在一起,睫尖微微轻颤着,她隐忍着,明知道不该动摇,可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边鹿道:“我……也想你。”
苏意搂得更紧了几分,道:“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以后我得反复地说,不停地说,天天说,见到你就说,这样你才不会忘记。”
苏意抬头亲了亲边鹿后颈的腺体,看着边鹿缩了下脖子,又亲了下才道:“我喜欢你,我爱你,是你边鹿,不是学姐,也不是其他任何人,只是你。你不需要忍让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不想笑就不笑,都是生而为人,你凭什么要惯着你不喜欢的人?”
边鹿怔怔地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苏意贴着边鹿的背,听着清晰的心跳,从匀速到不规律,越跳越快,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心跳可以这么好听。
苏意眼前隐约浮起了雾气。
苏意道:“是不是觉得今晚的我很啰嗦?可我不多说一点,我怕你还是听不明白,其实我明白,真正的实话你并没有告诉我,但是我不想再追问了,我以后天天盯着你,不管你瞒我什么,总有一天我会自己知道的。”
苏意道:“早上我说要瞒你的那件事,现在想想,还是不瞒了。我其实是怕说出来丢脸,才没告诉你。昨晚……我被杨文真逮到偷偷钻进你的被窝,杨文真以为我是O装A,这可是你的身体,我不能给你招黑,就跟着杨文真去了她的房间解释清楚。”
苏意蹭了蹭边鹿的背道:“她怕我再对你动手动脚,不准我回自己房间,就看了我一晚上。”
说完这些,怀里的边鹿终于动了动,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
苏意一直都在听着边鹿的心跳,她察觉到了边鹿细微的变化。
难道边鹿知道昨晚她没在?
苏意懊恼地闭了闭眼,她不敢想象边鹿这一天都是怎么度过的,早上的爆胎会不会也和这件事有关?而且那真的是爆胎吗?
苏意隔着衬衫嘴唇贴在边鹿的后背,无声亲了亲,轻声道:“我可以失去学姐,但我不能失去你,学姐和你是不一样的,根本没有可比性。我不知道你大半夜在街上游荡都在想些什么,但是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你也得相信我,就算你不相信现在的我,你想想上辈子的我。”
边鹿喝粥的手顿了下:“上辈子的你?”
苏意道:“对,上辈子的我。上辈子的我是不是很固执?是不是认准了什么就不会轻易改变?那其实就是我,一个人不管怎么改变,本质都是不会变的,现在的我或许很幼稚,完全不能和上辈子比,可我的本质是不变的。”
苏意道:“我已经认准了你,除非你变心劈腿不爱我了,否则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手。”
说罢这些,苏意深吸了口气道:“今晚,咱们换回来吧。”
边鹿放下了勺子,回眸看向她。
边鹿道:“为什么?”
苏意道:“我想用我的身体……和杨文真说清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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