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会让我的等待有意义。”

  没等对方泼冷水,宋时鹤又说:

  “所以我想我们会在一起的,从遇见他开始,世间万物都在告诉我他是我独一无二的命中注定。比如我们在长椅看的落日,我们在室外感受的雨,我们在庭院里聊的麻雀一一”

  “宋时鹤...”对面实在受不了,打断了他的话。

  听到对方明显有点意见的语气,宋时鹤哈哈笑着说:

  “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太高兴了。”感觉到自己继续这个话题会引起对面更多的意见,于是宋时鹤转移话题说:

  “不过忙完这一段时间你来这边应该就会轻松一点了吧?”

  “谁知道呢,讲座也是有很多要准备的。”

  听到他疲累的声音,宋时鹤抬了抬眉头问:

  “那你最近那么忙干嘛还要答应?”

  “唉,之前已经失约一次了,学院诚心邀请,再拒绝可不太好。再说你当时不也立刻就答应了吗。”

  “噢,不对你是有私心的。”

  “呃...也不完全是为了他。”

  “啧。”

  对方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

  “话说,我过去的时候你会来接我吗?”

  “你还要人接你吗?”

  “你没时间?”

  宋时鹤有些犹豫地说:

  “也不是没时间...”

  “什么意思?”

  “呃...我最近不是快回Y市了吗?我想和他多待在一起一一”

  “唉真受不了,算了吧,不用来接我了。我们一起的这二十几年就都比不过他了。”对方带着一丝怨气调笑道。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行了,你离开X市之前找时间约一顿饭吧。”

  “嗯,好。”宋时鹤笑着挂了电话。

  ——

  在这之后的几天,除了预习和复习经济系的资料外,季渝生都在考虑选择哪一幅画作为鉴赏的画作,甚至在经济系的特邀嘉宾课上,他也在想这件事。

  特邀嘉宾是Y市著名的青年企业家贺铭,贺铭高大帅气又多金,是季渝生系里许多人的梦中情人或老板。

  “李教授,各位同学好,我是W公司的创办人贺铭。首先非常感谢一一”

  前段时间教授曾经说过会有一节课交给特邀嘉宾讲,但好像因为贺铭太忙了,所以一直在拖,现如今贺铭终于空出了时间来给他们讲课。

  许是季渝生本来就对经济没什么兴趣,所以在他眼里贺铭不过就是一个可能更努力一些,又或者更好运一些的人而已,他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将他视为目标。

  所以在这节课上,他只是略微写了一些笔记,然后就将心思放到了其他事情上,结果回到家李洁英却满脸期待地问他有关贺铭的事。

  一听到开门声,李洁英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迎接季渝生,但她的每一句话却都是围绕着贺铭。

  “贺先生说了些什么?有没有分享一些求职攻略?他那个公司可是许多人挤破头都抢不进去的呢!”

  季渝生还没放下背包,就收到了李洁英仿佛连环炮一般的一堆问题。季渝生有些不太舒服地说:

  “妈,这节课讲的都是些经济学的概念,不是W公司求职问答...”

  李洁英“啧”一声,说

  “我就不信没人问!快!你给我看看你的笔记!看他讲了什么,有没有给什么贴士!”李洁英这么说着就开始扯他的背包。

  季渝生在李洁英的拉扯下只好将笔记给李洁英看,李洁英一看到只是几页的笔记立刻不满地戳了戳笔记本,用尖锐的声音说:

  “你怎么才记了这么一点?季渝生!贺先生讲课你这也太不认真了吧!”

  她仔细看了看那些笔记,又唠唠叨叨地说:

  “你真的太不认真了!你的同学估计都认真记着呢!到时候去面试就把他说过的东西搬出来!你看你,你这样怎么和别人竞争啊?”

  “到时候就大家面试都知道诀窍了,就你啥都不知道!你真的是,老是在没用的地方努力...”

  李洁英翻着翻着突然问:

  “这是什么?”

  季渝生凑近看了看,看到这页笔记上有自己写的,非常潦草的几行字:

  “Franz Marc, Blue Horses, 1911, oil on canvas,

  Jan van Eyck, Arnolfini Marriage, 1434, oil on panel”

  这是他打算从中选择一个分析的艺术品,见李洁英发觉了,他顿时心觉不好,因为自己本就没有打算告诉李洁英自己新选了这个课程,如果现在李洁英发觉了这件事,并且知道自己欺瞒了他那么久,一定会非常生气,甚至会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