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
五月,乔满玉和许绍引的订婚宴如期举行,规模不大,只邀请双方几名亲戚来家里吃饭。
父亲背后跟孟厘春说,这是许绍引要求的,“你说他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求来的人,结果连一个仪式都不肯给。”
“有人喜欢高调,就有人爱低调,这不稀奇。”父子俩在水池边喂鱼,孟厘春有段日子没回许宅,一直空置的池子如今养了不少鲜艳的观赏鱼,父亲说这是闻人先生特意买来给他解闷的。
“你很少戴这样张扬的表。”撒鱼食的时候,孟厘春腕上的反光引起了父亲的注意。
“小A买的。”
“确实是他这个年纪会喜欢的款式,浮夸!”父亲握着他的手腕细看,手表整体是冰川蓝的色调,表身雕刻精美的浅浮雕花纹,表盘中央有雪钻雕成的冰花形状,设计灵感来源于冬雪消融,所以这款表的名字叫做“初春”。
“真会挑,花了他不少零花钱吧。”
“岂止,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父亲诧异,“他不住家里?”
“早搬出来住了。”上回孟厘春接艾佛浓出院,去他出租屋看过一回,空间狭小,站也站不直。
父亲感慨,“真是个独立的好孩子,我的小蛮什么时候能这么懂事?”
“懂事是需要代价的,而且小蛮也不需要和人比。”
父亲调笑:“你这么疼弟弟,也疼疼你小男友呗。”
“都疼。”孟厘春道,“给他重新租了房子,就在我家楼上。”
父亲感觉不妙,“可别让小蛮碰见。”
“已经见过了。”
有回两人在家门口吻别,被正好要出门的许小蛮撞见,他当即吹胡子瞪眼指责艾佛浓手劲太大,把孟厘春的腰都勒坏了,问他怎么看出来的,他指着哥哥垂感很好的衬衫说,“就腰这里的面料皱了,还不都是他勒的!”
父亲笑过之后眼前一亮,“可见背后说不得人,看他这不就来了。”他等艾佛浓小跑上前,打过招呼后才说要去厨房看看进度,留这对情侣在这说私密话。
“今天逆风,骑得我累死了。”艾佛浓一脑门汗,不断拿手扇风。
“不急,今天开饭晚,还有客人没到。”
“我是为了一口吃的才骑这么快的吗?”
孟厘春笑着捏住他下巴,抬头吻上去,本只想浅浅吻个嘴角,岂料艾佛浓条件反射性地伸出舌头,企图把吻变深。
孟厘春及时后退,赶在对方嗔怪之前说:“好了,我也想你。”
艾佛浓几天前去外省参加比赛,今早才回来,两人有几天没见了。
耳朵又红了,艾佛浓下意识要揪头发去挡,可那一头短卷发哪有这功能。
孟厘春不逗他了,“你说找人给比赛录了像,进去让我看看,这天眼看就快要下雨。”
果然两人前脚进屋,后脚雨就落了下来。雨势瞬间变大,很快在草木间升起白色的雾,“还好我骑得快。”艾佛浓从楼梯边的窗户望出去说。
孟厘春却朝另一个方向仔细聆听,艾佛浓问怎么了,他微感到疑惑,“好像有人在叫我。”
拐进这一层的走廊,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前进,确实有人在一声声地喊着阿厘。
来到一间房门半掩的藏酒室前,孟厘春只瞥了一眼,就立即转身推开艾佛浓,不过对方早就透过门缝看清屋内的状况——有两道身影在激烈交缠。
乔满玉被顶在墙上,两条腿只能靠盘在许绍引腰间支撑身体,身上衣物除了个七七八八,一件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肘间。许绍引倒是衣物完整,咬着对方脖颈凶狠地挺动下摆,显然乔满玉有点受不住,满面的痛苦,脚趾都蜷紧了。
“阿厘。”
是许绍引在一声声喊人。
两人走远后,孟厘春叫住一个要往那去的帮佣,提醒道:“暂时别过去。”恰好一声高亢的吟哦从后方清晰传来,帮佣被吓得慌张离去。
“我们也走吧。”
一旁的身影一动不动,孟厘春抬眼去看,艾佛浓原本愣愣又直勾勾的眼神,在四目相对后,立刻有些心虚地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