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林白舴理不直气也壮。

  “都可以的。”秦储说,“我不挑食。”

  林白舴哼了一声,很拽,“哦。”

  秦储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气,哼哼哼个不停,像个漏气的气球,秦储笑了一下,“我什么时候回去呢?蘑菇。”

  林白舴抬起头,像匹凶狠的狼崽子,“去哪?”

  李管家不敢说话了,杵在一旁,只当自己不存在。

  秦储却一点不怵,迎着林白舴如箭一样的目光,实话实说,“回井水巷。”

  “不准回。”林白舴臭着脸,“她都要把你关起来了,你还回去!”

  秦储想起那条绳子,咻的失声,身体感受到温暖之后,那些无法承受暂时遗忘的记忆又涌上脑海。

  “不准回去。”林白舴冷着一张脸说,然后把一碗青菜虾仁粥摆在秦储面前,“喝粥。”

  之后不管秦储怎么说,林白舴全当听不见。

  说到最后,林白舴语气冷冷,“你吵到我写作业了。”

  于是秦储不说话了,安静喝粥,手上被抹了一层药,冻疮也被妥善处理过了。

  “她被送到医院去了。”林白舴说。

  秦储抬眼。

  “我觉得她有精神病。”林白舴神色纠结,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在骂她。”

  李管家赶快解释,“那位女士应该是受刺激了,目前在中心精神医院接受治疗。”

  “她就是有精神病才拴着你的。”林白舴语气不爽,“你别回去。”

  “……”李管家操心的做个翻译家,“费用小少爷都结过了,小少爷的意思是,经历这些不是您的错……谢谢您带小少爷回来。”

  秦储抿了抿唇。

  “您就安心住下吧。”李管家说,“小少爷之前为了找您,一天都不消停,您要走了,小少爷茶饭不思寝食难安,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闭嘴!”林白舴恼羞成怒,打断他。

  李管家像看救星一样看秦储。

  秦储点了下头说,“谢谢。”至少养好身体吧,不然这颗蘑菇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第二天,还在梦里的秦储听到哐当几声,忽的惊醒,他很快推门出去,就看到一身西装的高大男子站在林白舴面前。

  林白舴没个好脸色,压低声音,对那个人说,“小点声,他还在睡觉。”

  林曜成眉毛像山峰一样紧紧皱着,“谁?”

  “秦储。”林白舴回答,“你先出去。”

  林曜成不可置信,“你带了个人回来?!”

  “你先出去!”林白舴面不改色。

  “什么你你你的。”林曜成说,“你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

  听到这句,秦储想把那西装男扭出去的脚顿住。

  于是林白舴敷衍道,“他在睡觉,请您出去好吗?”

  林曜成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见场面一发不可收拾,秦储只好露出脸来,打了个招呼,“林总您好,蘑……小林总早上好。”

  林白舴皱着眉,不高兴,“是不是他把你吵醒了?”

  秦储立刻说,“不是。”

  可惜林白舴根本不听他说的,将矛头对向林曜成。

  大战即刻爆发,他们唇枪舌战,吵来吵去,秦储根本插不上话。

  尤其扯到了秦储的归属问题,林白舴跟个火力全开的机关枪,嘟嘟嘟个不停。

  林曜成简直觉得莫名其妙,家里来了个来历不明的人,然后自家儿子要把别人留下,“你要做什么?”

  林白舴哼一声,“我要他。”

  林曜成觉得荒谬绝伦,“凭什么?你问过别人的意见吗?”

  林白舴大声,“昨晚我们已经说好了!”

  秦储:“欸——”

  “你们说好了,我还没说好。”林曜成打断他的话,“你的作业写完了吗?补习班上完了吗?等几天就要出国了,你也要带着别人吗?”

  “我不出国!”林白舴说,“要不是他,我就回不来了!”

  林曜成愣了一下。

  林白舴气得脸红,“我要他,我要他,我就要他怎么了?!”

  轰隆一下,门在林曜成面前关上了,掀起的风将外面两人的头发都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