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流咋舌,很有眼色的带着一群人功成身退。

  周围一下安静下来。

  只剩两个人,树叶被风吹得哗哗的响,天还没亮透,呈现出淡淡的蓝色,闷在云间。

  林白舴心跳如擂鼓,感觉一切都像一场梦。

  秦储慢慢冷静,他看着林白舴带着笑的眼睛和脸,像一朵灌满阳光的向日葵,浑身洋溢着暖意,他开口提醒天真好骗的林白舴,“……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林白舴笑,“考虑什么?”

  秦储垂下眼睫,“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你还记得那根链条吗……”

  林白舴心揪起来,他伸手托住秦储的下巴,“先生,你不需要低头的。”因为那些事。

  秦储眸光一颤。

  脖颈处落上冰凉的触感。

  秦储惊愕,直直对上了林白舴热烈的目光。

  “先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把枷锁换成项链吧。”

  经年噩梦,那间漆黑落雨的屋子骤然劈入了一丝阳光,落在当时的小秦储脸上。

  秦储愣怔,伸手握住了脖颈上的链条,是温热的,带着林白舴的体温。

  他垂眼去看,看到了吊坠,银白色的船舱,上面呈着一轮碧绿的圆月,再仔细一看,就发现是绿色的枝叶,里面缠绕包裹着一枚白玉平安扣。

  很稳的垂下来,叩着秦储的胸膛,声响和心跳声重叠。

  秦储抬眼,碰了碰林白舴的唇,然后被吻住,手指插入林白舴的发间,然后腰就被搂住,被抱起来,很稳的落在林白舴手心里。

  唇很烫,又很软,秦储微微抬眼,眼泪落到秦储的脸上。

  “为什么哭?”秦储去擦林白舴的眼睛。

  “高兴。”林白舴回答。

  得偿所愿,天光大亮。

  -

  秦储气息不稳的小口喘息,林白舴握着他的腰,笑得动人。

  秦储伸手拦住林白舴,“不要了。”

  明明看起来很无害,可谁知道侵略性这么强。

  “先生。”林白舴拉他的袖子。

  秦储看了眼关好的门窗,意志坚定,“还要去见付老师和林总。”

  林白舴其实觉得无所谓,但看着秦储坚定的神情,于是放弃,“好吧。”

  秦储偏头,转身去车里拿了一堆东西,然后林白舴开了门。

  冷不防对上了付飞鸢的目光。

  她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动静偏头看过来。

  秦储莫名有些心虚,将带来的礼品放到桌上。

  “付老师,我……”

  “就等你了。”付飞鸢温婉一笑,指挥林曜成,“小储来了,林总把汤端上来。”

  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秦储愣了一下。

  系着围裙的林曜成板着张脸,将乳白鸽子汤放到木桌上,语气变得温和,“坐。”

  林白舴朝秦储眨眨眼。

  本以为会被各种盘问和冷嘲热讽的秦储被林白舴拉着坐下了,面对着一桌子热气腾腾的早饭。

  林白舴笑着说,“谢谢林总。”

  林曜成哼了一声,很不满意,“你也不说秦储喜欢什么……”

  付飞鸢笑着接话,“小储看看有没有爱吃的,我们这次随便做了点。”

  “都很好吃……”往日在商界雷厉风行的秦总现在说的话语无伦次,他总是无法面对赤诚的善意。

  “先生喜欢这个。”林白舴笑着说,将点心夹到秦储碗里。

  秦储点了一下头。

  “好可爱。”林白舴笑着说。

  秦储面无表情在桌子底下拍了他一巴掌。

  然后被林白舴抓着揉了揉。

  最后和付飞鸢和林曜成告别,他们好像对于他和林白舴乐见其成,一点不在意他是个男人。

  付飞鸢笑得欣慰,拍拍林白舴又拍拍秦储,“你们好好在一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