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放慢了点。

  于是兀的被冯保男抓住,绳子勒着他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冯保男却依旧不松手,像丧尸一样去掏秦储的口袋。

  秦储当然不可能让他如愿,往后一躲。

  冯保男那点力气在秦储面前如同落在身上的雨点。

  下一刻冯保男就掏出一把刀,没开刃的水果刀,上面银光闪烁,他嘴唇抖动,对秦储说。

  “你是我的种,你像我,我们是一样的。”

  秦储被他戳破隐秘心事,动作慢了点,然后就被那柄刀划出一道五厘米的口子,很浅,只渗出一点血丝。

  “……放下东西!”外面的工作人员往里面冲,护工们听到声响也跑过来。

  冯保男被制住,三四个人围着,身边是震惊怜悯和愤怒的眼神,秦储只是垂眼看着手背上那道很浅的伤痕。

  这场戏完美谢幕。

  看护所里的监控会被拿走做参考,冯保男明明是清醒的,铁证如山,精神病没办法再成为他的保护壳。

  以前的事和柳英的事都会得到最大的关注,他们迫于舆论压力,会重审。

  冯保男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都结束了。

  秦储深吸了口气,然后接到了林白舴的电话。

  声音温柔带笑,“先生,你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是说很快回来吗?”林白舴委屈兮兮。

  像坠入湖底的阳光,秦储听到他的声音觉得浑身都温暖起来,像从刚才的场景里抽离,轻声道,“锅里的东西不会糊吗?”

  “早就做好了。”林白舴说,“我做了很多好吃的,还有羊肚菌澳带,藕带虾仁,红酒炖肉……”

  这才过了一个半小时。

  秦储听着林白舴一连串的报菜名,失笑,这是等他一走就开始做饭了。

  “……先生?”

  “嗯。”秦储说。

  林白舴期待:“要不要?”

  “我在路上了。”秦储莫名说了个谎,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一道血痕。

  看到了肯定又要唠叨,说不定还要哭。

  “哦,好吧,先生快点回来。”林白舴说完又匆忙叮嘱,“……也不用太快,注意安全……”

  “林白舴。”秦储打断他的话。

  林白舴一愣,“嗯?”

  “我会很快回来。”秦储:“你别唠叨了。”

  林白舴内心的焦躁不安就这样被抚平,他弯了弯唇,“好。”

  原本不在意伤疤的秦储看了两眼,都没用护工劝第二次,就动作麻利的给自己消了毒上了药。

  司机开车平稳,秦储在车上看那则报道。

  @繁城小报:近日盘踞在国外,业务涉猎广泛的商业巨鳄盛野即将迁回国,据悉,盛野唯一继承人现居住在繁城缆光,考察盛野选址近况……

  秦储目光落在盛野继承人几个字上,得找机会见一面。

  推开门看到林白舴的时候,果然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这是怎么了?”林白舴皱着眉,动作很轻。

  “没事。”秦储抽回手,看他大惊小怪,“抹药了。”

  林白舴看起来心疼得要命,说他抹药不仔细,要重新消毒上药。

  秦储被他逗笑,走向厨房,“再慢点都要痊愈了。”

  林白舴没说话,最后还是依了秦储,一起吃饭。

  破天荒的还醒了瓶红酒。

  林白舴喝得眼尾泛红,一片潋滟,凑过来接吻。

  秦储偏了下头,让林白舴的唇落到了脸上,“你喝醉了。”

  林白舴眼睛直勾勾望着他,“嗯。”

  坦诚得让人没法接,于是秦储把桌子收拾了,让林白舴去洗漱睡觉。

  黏黏糊糊的,秦储却觉得手背上传来刺痛感,痛得想要落泪,下一刻又淹没在林白舴吻里。

  时间很快过去。

  早晨林白舴用头蹭他的颈窝,轻声说,“先生,今天我要出去一天。”

  “嗯。”秦储阖眼,放纵的假期就快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