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打架时擦到了成温的外套上的金属饰品。

  “……我能抹完药再走吗?”林白舴勉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说完这句又匆忙补充了一句, “不可以也没关系的。”

  “可以。”秦储无法拒绝林白舴带着眼泪的眼睛。

  “我没有药箱, 先生。”

  秦储的思绪凝滞,到现在还是钝的。

  早已习惯了的年少风暴,到现在陡然被人揭开, 还是无法心平气和的处理好。

  都三十年了, 一点长进都没有, 好脆弱也好娇气。秦储心想。

  然后转身, 重新回了秦宅。

  林白舴站在铁栅栏门外, 看秦储的背影,觉得心如刀割。

  只隔着一道门, 却像隔着千山万水,更像隔着无法弥补的时光, 林白舴连踏进去一步的资格都没有。

  秦储手里提着药箱出来了,将药递给了林白舴,意思很明显。

  可以走了。

  “先生。”林白舴克制着情绪,提出了一个很任性的要求,“你陪我一下,好不好?”

  秦储抬眼,有点疑惑。

  “我真的很痛。”密密的眼睫垂下来,林白舴的脸都是苍白的。

  秦储沉默了很久,最终走出了那道门,“嗯。”

  两滴眼泪唰的落下来。

  林白舴将爬不起来的成温踹到一边,却动作很轻的去握秦储那只没受伤的手。

  太温柔了,让秦储仿佛觉得自己是什么珍贵的前朝孤本古籍,纸页一碰就会碎成片。

  林白舴握着他的手,来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动作很快的将药箱打开。

  还没等秦储反应过来。

  自己的手就被林白舴展开。

  很深的一道伤口,鲜血淋漓。

  却让秦储觉得没林白舴流的眼泪多。

  扑簌簌的往下落,哭得很乖,没发出一点声音。

  林白舴手指在轻微的抖,捏着棉签把血迹擦干净,淌得血有点多,林白舴几乎是用十几根并在一起轻轻的擦。

  被用力捶打的时候,秦储没觉得疼,现在在林白舴手里却觉得整只手臂都麻木了,抽了一下竟然没抽动,“哭什么?”

  “很疼啊。”林白舴轻声解释,带着鼻音。

  秦储沉默了一下,像是刷新了对脆弱小情人的新的认知,果然是一位很娇气需要呵护的豌豆公主,“那你先给自己抹药。”

  林白舴轻轻嗯了一下,眼泪流得更凶,却依旧动作迅速的给秦储消毒抹药。

  “林白舴。”

  林白舴抹药的手顿了一下,“先生?”

  “……我的泪腺是长在你身上吗?”秦储语气疑惑。

  林白舴的眼泪根本止不住,脸都哭湿了。

  秦储却根本没想着得到林白舴的回答,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拿着纸巾去擦林白舴的眼泪。

  “别哭了。”秦储声音变得温柔,像是哄人,“我会让成温付出代价的。”

  林白舴垂着眼,给秦储缠绷带,乖乖说,“嗯。”

  秦储看根本没哄好人,犹豫着提出另一个建议,“……让成温以后都没外套穿,把他的金属饰品全部拿去捐了。”

  林白舴像被烙铁烫了一下,他看着脸色苍白目光专注的秦储,没忍住,“先生。”

  ……很疼的根本不是我啊。

  “嗯?”秦储看过来。

  林白舴垂着头,眼泪滴在秦储的外套上,泅湿了一小片布料,“……如果我在就好了。”

  在就好了,如果他早一点遇到秦储,和秦储同岁,一起长大。

  也许他现在就根本不会一个人困在秦宅里,冷漠又没有知觉的任由自己流血。

  秦储没听清,语气疑惑地追问,“什么?”

  “我说。”林白舴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像暴雨过后天空中会出的彩虹,心脏被扯成碎片,“先生,如果下次受伤,能不能再陪我擦药?”

  “好。”秦储很快答应,用纸巾随意擦林白舴的脸,生怕林白舴下一刻就哭晕过去。

  林白舴垂了垂眼,握住了秦储的手,然后很快给了他一个拥抱,很轻。

  秦储怔住,在林白舴温暖的拥抱里感觉到了知觉在一点点回归。

  [妈的臭女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