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指指点点道:“嫁别人的女儿给自己的儿子换亲,你一脸笑眯眯的,怎么换作自己的女儿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这一家人真是坏事做绝了,以后谁家有女儿也不要嫁到他们家。”
“真是心如蛇蝎,大柳树村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丢人。”
一群人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老向头一张老脸这几日接二连三地被丢尽了。
见到轿子里有人了,石二爷大喝一声起轿,一群人这才抬着哭哭啼啼的向菊花浩浩荡荡地走了。
剩下的大柳树村村民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只觉得这顿喜酒吃得实在不是滋味,三三两两地全都散了。
向大郎看着这空荡荡的场地,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大喜日子变成真这个样子,直摔桌子椅子大骂不已,更是将怒火迁怒到了大房的身上,拿着棍子就要对杏花下手,却被梨花一把捉住木棒夺了过来。
“我们姐妹二人现在已经不是向家人,你敢动手我可不会留情的!”
向大郎性子暴烈,但上次在村尾曾家吃的那一次亏他就知道自己打不过梨花,连棍子都被人家一把夺走,只得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转身回屋去。
梨花想带杏花去董芸家,可大牛不在,又担心母亲和弟弟在家被向家人欺负,只得暂时留了下来。
为了向大郎的喜事,向婆子今日还特意杀了一头猪,如今村民都没留下来吃饭,原本还担心酒肉不够,这下好了,请也请不来人吃,四下里空荡荡的,只剩向家自己人。
老向头看着四周零零散散的桌椅,整个脸黑成了锅底,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向婆子旁边,狠狠一巴掌往她脸上剐去,嘴中厉声骂道:“瞧你出的馊主意,这下好了,菊花没了,整个村子的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以后二郎三郎他们还怎么讨媳妇,人家怎么看我们向家。”
向婆子被这一巴掌给打得两眼冒金星,不服气地道:“当初也是你应了我才答应的石家,眼下好了,出事了你就只知道来骂我——”
话没说完,又被自家男人一脚踹在地上,瞬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但又不服气,挣扎着爬起来朝熊氏扑过去,骂道:“都怪你,怪你这个贱人,自作主张把杏花给卖了,这才闹了这么一出戏,你这个毒妇,当初就不该让大根把你娶回来——”
可惜还没靠近熊氏,梨花就将母亲给拉到了一边,看着向婆子扑了个空摔在地上。
熊氏骂道:“你就知道算计我的女儿,我女儿才十一岁,我丈夫这些年来为了这个家在军营当了二十年的兵,你倒好,在家不声不响就要卖我女儿,你到底把我们大房当成什么了,难道大根不是你儿子,梨花杏花不是你孙女,你非要这么磋磨我们——”
熊氏积攒多日的怨气也一下子激发出来,哪里还有往日忍气吞声的模样,再加上刚刚和这老乾婆干了一架,连连得手,如今竟也不再怕她,插着腰就等着她过来挨打。
向婆子一听她这话,脸都气得要扭曲了,更是不管不顾,却被老向头给一把拖住头发往后扯,骂道:“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出来丢人现眼,滚回屋里去——”
第23章
晚上, 系统告诉梨花五个点值到账了。
梨花在没有求助系统的前提下解救了杏花,一下子获得了五个点值,这让她第一次尝到了智慧的甜头, 于是将这五个点全都加到了智慧属性栏上。
随着她把这几条属性的名字一个个地念了出来,叮的一声, 又有两个点值到账。
梨花惊讶道:“我又做了什么了?”
系统道:“宿主你好厉害,两个月你都把这几个字给认全了,这是给你的奖励。”
鉴于刚刚加了五个点到智慧那一项, 梨花算是听出来了系统在损她,但她脑子不灵光没办法啊, 看来以后有机会了看看要不要去私塾偷偷学习, 看看别人怎么启蒙。
也因为自己脑子不灵光, 连着后面的这两个点,也一起加到了智慧那里去。
这么一来,四个属性点就变成了:智慧9,体魄6,声望7,承欢0。
梨花眼看着点数一下子涨了不少, 加上今日解决了杏花的事,心满意足地正准备睡觉的时候, 突然想到出去三天依旧还没有回来的大牛,忙问道:“大牛去找我爹那么久都不见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系统:“抱歉, 我只能感知十里之内的对话和动静,十里之外不在我的探测范围内, 不过在我的系统命盘里,你爹和大牛的生命灯都在亮着, 应该没出什么大事。”
梨花听说两人没事,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转过身,瞬间就睡着了。
然而梨花没想到的是,三天后,大牛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向大根失踪了!
向大根是跟着队伍出去执行任务失踪的,根据其他回来的士兵汇报,他们的人遇上了邻国的细作发生了冲突,只回来了五人,死了十八人,六人失踪。
事后戍边军营已经派人出去搜寻这几人的下落,但都不见踪迹,这么多天过去,军营那边给出的结论是这六个人已经死了。
大牛这次回来,带回了向大根的十两银子的抚恤丧葬费,并告诉老向头,军队那边交代,向大根死了,向家还需要再填补一个人去服兵役。
这个消息对整个向家来说就是个晴天霹雳。
熊氏刚经历了女儿被卖的事,如今又迎来了丈夫阵亡的消息,哭了个天昏地暗。
向家夫妇和二房和三房则担心的是服兵役的问题,如今向大根死了,大牛才十三岁,朝廷规定十七岁才开始服兵役,只能从二房三房里面选一个人顶上去。
向婆子又哭又闹,一会儿骂熊氏克夫,把向大根给克死了,一会儿骂梨花和杏花克父,总之嘴里没一句好话。
老向头当天就把向老三从城里叫了回来,一家人坐下来商量服兵役的事。
熊氏因为丈夫那十两的丧葬费被公公婆婆给强要了去,带着孩子们躲在西屋,并没有去参加他们的讨论,而且这种事也轮不到他们大房参加。
老向头吧嗒地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了山峰,道:“说吧,你们谁去服兵役。”
向老二和向老三一个看着一个,都不说话。
向家如今符合当兵的有五人,老向头虽然五十岁了,但朝廷的征兵上限是五十六,按理说他也符合服兵役的要求,只是当兵辛苦,十几年前他借着腿伤回来养了一阵子,把向大根给推了上去,如今快二十年来他就没干过什么重活,再让他去军营里被上面的当兵头子呼来唤去,他岂会情愿。
向老二和向老三,一个三十五,一个三十二,正是壮年。
向老二的儿子,向大郎二十岁,向老三的儿子向二郎十七岁,也都符合当兵的年龄。
听到老向头发话,这几人都不愿意吭声,好一会儿向老三才道:“爹,你看我带着二郎在城里念书,眼看今年就要参加院试了,二郎也要参加县试,儿子觉得这次我们父子二人都很有把握,哪里有这功夫去服兵役。”
向老二不高兴道:“你年年说考试年年有把握,都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中过,这些年来家里攒的银子全都紧着你和二郎念书,我看也没必要再浪费了,你还不如去军营,也算是回馈家里这么多年花在你父子二人身上那么多的银子。”
“二哥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念书是为了谁念的,还不是为了整个向家,若是将来真的能金榜题名,也好把恩军的帽子给摘了,不必世世代代没完没了地去服兵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