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绝对钟意>第42章 虚掷美好

  雨势渐急,沈捷把伞竖放在门廊,他脱下湿透的外套,雨水顺着发丝滴落,浸透胸口衬衫布料。

  他接过芳姐递过来的浴巾,顾不上擦拭身上的水,走到沙发旁包在岑沛安身上。

  岑沛安心思在幼猫身上,一进门就把它放在沙发上,观察它的反应。

  “我没淋到雨。”岑沛安站起身,回头才注意到沈捷淋的狼狈模样,他眼里闪过诧异,语气有些着急,“沈叔,你怎么湿这么多?”

  “先和我上去冲个热水澡。”沈捷撩起浴巾擦掉他脸上的水,“要不该着凉了。”

  岑沛安身上没湿,简单冲了冲,等沈捷洗好出来,一楼客厅昏暗一片,只有厨房还亮着一盏暖黄的灯。

  沈捷从楼上下来,岑沛安穿着睡衣,站在灶台前,用勺子往碗里盛姜汤。

  “别烫着。”沈捷看他不熟练的动作,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洗好了。”岑沛安抽空看他一眼,“芳姐煮了姜汤,我给你盛一碗,你先去客厅等着。”

  灯光从头顶落下,投出岑沛安的影子,沈捷站在门边,看着他前后忙活,心里忽然涌上一种不真实的满足。

  见人还杵在门边,岑沛安回头问他,“你还站在这干嘛?”

  沈捷没搭话,他低头略略笑了声,沉默地走到客厅坐下,倾身拧开旁边的小灯。

  岑沛安把姜汤端过来递给他,下意识提醒,“有点烫。”

  沈捷一手习惯地箍住他腿,把他往自己身边带,抬头望着他,“你喝了没有?”

  “喝过了。”

  姜汤里放了红糖,辛辣掺着甜丝丝的口感,沈捷皱着眉喝完,伸手把碗放在桌子上。

  外面雨声隐约,周遭笼在一片昏黄中,气氛有种微妙的暧昧。岑沛安吞了吞喉结,略显无措,想走却被抢先一步抱到腿上。

  沈捷仰头看着他,鼻息和心跳,在寂静中都异常清晰。灯光朦胧,投在玻璃窗上的人影随着飞溅的雨滴虚晃。

  沈捷穿着黑色浴袍,胸前松垮垮地敞开,热水浇淋过的胸膛蒸腾着热气,视线往上,凸起的喉结性感至极,视线往下,腹肌的线条沟壑若隐若现,彰显着蓬勃的性张力。

  岑沛安不敢和他对视,耳根漫上血色,心里一紧,欲盖弥彰地把头扭到一遍。

  “不许看其他地方。”

  沈捷捏着他下巴,掰正他的脸,让他只能注视自己,有几分不讲理地说,“只能看着我。”

  岑沛安索性闭上眼睛,内心慌乱挣扎,暖灯的映照下,一切变得虚化模糊。

  鬼使神差的,岑沛安对上他的视线,伸手挑开他眉骨的碎发,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他感觉沈捷闭上了眼睛,他亲完拉开一点距离,低声说,“谢谢。”

  环在他腰上的手臂紧了紧,沈捷睁开眼睛,搂着他的腰调转位置,把岑沛安压在沙发上,单膝跪在一侧,扣着他的后颈,吻住他的双唇。

  地板倒影中,沙发上的人唇齿相依,黏腻缠绵的水声四下回荡,沈捷搂着他,温柔地噙他的双唇,吻一下便短暂松开,动情地打量他的眉眼,然后再次亲上去,如此反复,不厌其烦。

  这吻像是一团云,绵软惬意,让岑沛安有种飘然恍惚的感觉,他被亲软了身子,一副予取予求的招人疼样。

  “喘不上气了...”

  岑沛安偏过头,眼睛失焦地粗喘着,他舔了下嘴唇,舌尖卷过下巴的银丝。

  昏暗中,沈捷注视着岑沛安,那份一直以来朝思暮想的爱意,在这一瞬间忽然让他有种触手可及的错觉。

  “岑沛安。”沈捷轻声念他的名字,或许是因为秋雨的凛寒,又或许是因为愧疚卑劣的算计,让他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

  “嗯?”

  岑沛安下意识地回应,嗓音慵懒,气息浑浊,带着极致的吸引力。

  “沛安。”沈捷埋进他温软的颈窝,用力把他抱进怀里,用着不高兴又难以察觉的委屈语气说,“你不许再说恨我。”

  那只小猫只有两个月大,岑沛安临睡前给它想了个名字,叫豌豆。

  但沈捷对这个名字颇有微词。他最讨厌吃豌豆,况且岑沛安也知道,当着他的面起这个名字,分明就是故意的,暗戳戳和他作对。

  不过既然买给岑沛安,这些当然也就由着他。

  夜半,骤雨停歇,岑沛安睡得昏沉,后背紧贴的温柔触感霎时消失,他在梦里不满地往后蹭了蹭。

  房门打开又轻轻掩上,细微的动静扰到岑沛安,他皱了皱眉,把头埋进被子又陷入沉睡。

  转天早上,雨过天晴,厚重的云层外金光浮动。岑沛安睁开眼,床上又是只有他一个人。

  岑沛安吃过早饭,抱着豌豆在沙发上看电视,院子外门铃响起,芳姐没接电话,直接穿鞋出去开门。

  听到动静,岑沛安转过头,芳姐身边还有个人,他对这个人有点印象,视线挪到他身侧的药箱,才想起来他是之前那个陈医生。

  “芳姐,你生病了?”

  “不是我,是沈先生。”芳姐解释了一句,便领着陈医生上楼。

  岑沛安微愣,原来沈捷没出门,他仰头视线跟随上去,看着俩人拐到二楼,他放下豌豆起身跟上去。

  岑沛安走到侧卧门口,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他安静地站在外面,心里擂鼓似的,犹豫要不要敲门进去。

  他不知道沈捷为什么夜里睡得好好的,突然跑来侧卧,更不知道他怎么了。

  没多会儿,陈医生和芳姐开门出来,岑沛安有些无措,他朝里面望了一眼,问陈医生,“他怎么了?”

  “有点发烧,不严重,放心吧。”他说罢和芳姐下楼。

  二楼剩下岑沛安一个人,四周安静,他轻轻推开侧卧的门,屋里光线昏暗,吊瓶悬在床边,输液管微微晃动。

  沈捷倚靠在床头,双眼紧阖,眉头拧作一团。被子滑到他腰间,露出的锁骨和胸口浮出不正常的晕红。

  岑沛安放轻脚步,走过去帮他拉好被子,转身准备出去,忽然感受到一股阻力。

  上衣的衣摆被扯住,那只手骨节分明,青筋尽搏。

  岑沛安疑惑地转回头,撞上沈捷深沉倦怠的眼睛。

  “怎么了。”许是顾虑到他是病号,岑沛安的声音很轻,他弯下腰靠近,又问了一遍,“不舒服吗?”

  沈捷看着他,目光急切渴求,主动坐起身,想要靠他近一些,“沛安,你别走,陪我坐一会儿。”

  岑沛安抬手压他的肩膀,让他重新躺好,“我不走,你先别动。”

  许是淋雨的原因,沈捷很少生病,这一遭却来势汹汹,一连好几天反复发烧,偏碰上公司事多,整天早出晚归。

  岑沛安和他碰不上面,这天夜里守在客厅堵他,勒令他明天去医院。

  沈捷白天应酬了三轮,喝得半醉,怔怔望着他不容商量的表情,胸腔里震出低低的笑声。

  他一边换鞋,一边拖长声音,沙哑低磁,“好。”

  嘴上说好,结果第二天岑沛安刚起床,院子里响起车子启动的声音,他趴在窗户边看。

  “沈捷!”

  车里的人探出视线,笑着妥协道:“我见完客户就回来。”

  岑沛安回公司报道,心神不宁了一上午,到底是没坚持到下午,中午就请假回去。

  他一进门,下意识地朝楼上看,芳姐听到动静出来,他追问:“芳姐,沈捷还没回来?”

  “没有呢。”

  又到深夜,岑沛安强忍着困意没睡,留意到脚步声,他拧开床头灯,静等了几秒,隔壁侧卧却响起开门声。

  不知道沈捷又唱哪一出,这几天一直睡在侧卧。

  岑沛安置上气,索性不管他,关上灯躺在床上,在漆黑中盯着天花板。

  岑沛安心里乱作一团,没过多久,他开门出去,拧开侧卧的门,沉着脸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沈捷烧还没退,他晚上喝了酒,没法吃退烧药,忍着不适刚掀开被子,却感受到一丝凉气,他回头,接着愣了一下,“你怎么还没睡?”

  “你这么晚回来,把我吵醒了!”

  岑沛安不知不觉提高声音,胡搅蛮缠的那股劲,说完转头出去重重摔上门,走动的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沈捷估摸他是气自己白天说话不算话,无奈叹了口气,公司的事情实在是没办法,桩桩件件都重中之重。

  岑沛安心烦意乱了整夜,早上洗漱完下楼,经过侧卧看见门没关,他挪了一步,悄悄往里看,陈医生正给沈捷扎针。

  “沈先生是风寒,不会传染的,不用刻意分房睡。”

  “还是注意点好,他生病爱磨人,难伺候。”

  十二月初天色淡墨,沈捷难得回家吃晚饭,客厅地毯上的人正在逗猫,分神睨了他一眼。

  沈捷看他低头蹭猫,皱着眉说:“岑沛安,别用脸蹭它,它身上脏。”

  “它又不出门,身上怎么会脏。”

  “不出门就不脏?”沈捷走过去,弯腰捏着豌豆后颈,把它拎出来,没轻没重地丢到一边。

  豌豆扯着嗓子叫了几声,岑沛安耳朵不钻话,瞪他一眼。

  沈捷刚坐下,又瞥到茶杯里漂浮着几根猫毛,脸上不耐的神情顿时加深。

  室内温度偏高,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味,桌子上淡茶热气缭绕,沈捷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合放在身前,专注地看电视。

  电视上正播新闻,提醒广大市民,未来一周气温骤降,大雪来袭。

  岑沛安则悠闲散漫,把豌豆捞到身边,盘腿坐在地上,打了两局游戏,结果两局全输。

  他泄气地丢下手机,额头重重靠向沈捷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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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甜几章(上一章我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