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脸,又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确定自己脸上看不出什么,李直修踩着万物生又回到莫离小筑。
九瑞道君正在静室内发呆,确切的说他在惊慌,生平第一次，李直修摆脸色给他看，他简直不敢回忆刚刚修儿的脸色，他从不知道修儿可以有那么难看的脸色,怎么办？他将修儿惹生气了,最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修儿为什么生气，他连个道歉的方向都没有。
“师父。”
听到声音,九瑞道君恍惚了一下,他甚至以为出现了幻觉,修儿真的回来了？九瑞道君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修儿！”
“师父。”李直修脸上带着同往日无二的笑容迈步进入静室：“有件事想求您。”
“什,什么事？”九瑞道君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音。
李直修恍若未觉：“过些时日是我祖父三百岁寿诞,我想送他一件趁手的法器。”李直修摊手：“原本想买一把，一直没遇到合适的，现在我想请师父帮我炼制一件。”
“这个容易。”九瑞道君一口答应,随即又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知道九瑞道君想说什么，李直修走到九瑞道君近前,将人按坐在椅子上,他自己从后面弯腰环住九瑞道君的脖颈,下巴搭在九瑞道君的肩膀上：“师父，我刚刚没生气。”
九瑞道君猛地扭头,唇正好擦过李直修的脸，九瑞道君瞬间涨红了脸，傻住。
李直修轻笑一声，咬了九瑞道君丰润的双唇一口，这下九瑞道君不单单脸红，耳朵，露出的脖颈红了个透彻。
李直修又轻轻吻了一下，这才说：“不过，不高兴还是有的。”
脸上的红色减缓，九瑞道君有些急，伸手抓住李直修的胳膊，轻轻一带，将李直修·抱满怀。
躺在九瑞道君的怀中，李直修眨眨眼，师父这动作是不是有点儿太熟练了些？算了，熟练就熟练吧，反正师父的怀里也蛮舒服的。李直修心大的动了动身体，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
“修儿，对不起。”
李直修哼哼一声：“对不起？那师父说说，您哪错了？”
九瑞道君瞠目。
“就知道。”李直修小声嘟囔一句，微微仰头，看着九瑞道君：“师父，您要记住，结道侣是没有后悔的，我不管别人如何，在我这里，绝无后悔的可能。当然，您那里也不能有，记住了吗？”
九瑞道君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李直修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最开始的话题：“我祖父金丹期的修为，他是水木火三灵根，其中木灵根最弱。火灵根最强。”
“好。”
解决了一个小问题，又把钩子下下了，李直修半眯起眼睛，有些昏昏欲睡，整整听了十天十夜的道，他有些困倦：“对了，我们留下的那个地方，竹林已经种好，我估计要不了多久您就有许多练实可吃了。”
“练实？”九瑞道君有些疑惑：“我们留下的地方？”
李直修激灵一下，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完蛋，他怎么一不小心把实话给说了出去？当初他进心魔境，对师父的说词是，凰春君用凤凰秘法将他送进去的，至于为什么是他，一是因为他是师父的徒弟，道法一脉相承，二就是他才金丹，没悟道的他修为低才能骗过天道。
说实话，这个理由挺扯的，堪称漏洞百出，师父究竟信没信李直修不知道，反正有人同他这么说，他是肯定不信的。
只不过，青灵宗上下众口一词，全部瞒着九瑞道君，道君进阶后事情又多，他腾不开手去调查，再加上，九瑞道君也没想过自己会返祖，拥有凤凰血脉，最终，这件事也就这么含糊着。
之所以瞒着九瑞道君，主要是这事儿不瞒着不好解释，只要九瑞道君知道自己返祖有凤凰血脉，那么他只要稍微一调查就能知道李直修为什么能进他的心魔境，凤凰的双修道侣可以进入凤凰的心魔境这件事，算不得什么顶级机密。
那么后续问题就来了，只有双修道侣才能进入心魔境，李直修却在那个时候进去了，说明什么？说明李直修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双修过。但是，在九瑞道君那里，李直修是不应该知道的，因为李直修关于这件事的记忆是被封住的。
瞬间想到这些事，李直修有些头疼，这一件一件的他要怎么解释呢？继续含糊着？怕是不行，练实这个名字太容易让人联想到凤凰身上，他以前每次给师父吃，都含糊的称为果子，就怕师父起疑心，这会儿既然已经说了练实的名字，继续含糊肯定是行不通的，那眼下只有说实话一条路了。
“就是您喜欢吃的那种果子，我不是说凰春君从老家带来的么？就是练实。”
九瑞道君脸色变了变：“我非常喜欢的果子是练实？”
彻底完蛋，李直修在心中哀嚎一声，师父起疑心了。心中那么想，嘴上还是说：“是啊，是练实，我也觉得挺好吃的。”
“修儿，当初在我的心魔境中，你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啊？”李直修眼神乱飘，这个他要怎么说？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九瑞道君不给李直修思考的机会：“祖母在世的时候，曾经同我提过一嘴，凤凰忠贞，又是神兽，独得一份天道的宠爱，凤凰过心魔境的时候，双修伴侣可进入其中，助其一臂之力。”
李直修……
别问，问就是后悔，他为什么要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和师父话家常？这下好了吧，老底儿都被掀了。
“修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九瑞道君的声音有些发颤。
李直修一闭眼，干脆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吧：“认识凰春君不久后。”说着李直修将头埋在九瑞道君的怀里，露出的脖颈耳朵处一片通红：“她说我身上有凤凰的味道。”
九瑞道君脸上迅速染上一抹红晕，妖族的这个特性，他不陌生，很清楚。
“后来师父突然进阶，渡心魔劫不顺畅，我心里急，凰春君告诉我，我可以进去，就进去了。”
九瑞道君闭上眼睛，原来现实比他想象中的还糟糕么？他原本以为修儿答应同他结为道侣是因为不忍他受到心魔困扰。他想着，纵然修儿不喜他，可既然答应他愿意结为道侣，那么心疼他的心思肯定是真的。他们朝夕相对，他只要好好对修儿，说不定有一天修儿真的会喜欢上自己。
却原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修儿愿意结为道侣，并不是因为心疼他，而是修儿根本没的选，修儿身上带着他的味道，妖族各个都能闻到，妖族既然都知道了，慢慢的，人族也会都知道，整个苍穹界都会知道修儿与他双修过。这种情况下，除了他，修儿还能选谁？整个苍穹界还有谁敢给修儿做道侣。
他一直担心自己的修为身份会给修儿造成困扰，另修儿没有退路，千小心万小心，却没想到，从一开始，修儿就没有了退路。
李直修不知道九瑞道君具体在想什么，但是他能从师父眼底不停闪过的红色猜出，师父想的八成不是什么花前月下快乐的事儿。
“师父。”李直修出声。
九瑞道君没反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李直修又喊了两声，发现九瑞道君依旧没反应，干脆牙一咬，心一横，抬手解开九瑞道君的玉带钩，束腰的东西打开，手顺着微微敞开的衣襟摸到里面。
一边往里摸，李直修一边在心中为自己打气，他们是双修道侣，做都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他就是动动手摸摸怎么了？
想是这么想，第一次做这种事，李直修整个人还是红成了煮熟的虾子样儿。
被握住的一瞬间，九瑞道君脑海中的诸多思绪瞬间不翼而飞，脑中只剩下一片混沌，身体则是不受控制的燥热起来。
“师父？”李直修试探着喊了一声。
“嗯嗯。”
李直修沉默了一下，看着九瑞道君一副完全状况外的样子，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听到一声难耐的声音后，李直修脸上的红晕持续加深，手则是偷偷摸摸开始往回缩。
大概，也许，可能，他选了一个不太正确的，吸引师父注意力的方式。
偷摸回撤的手突兀的被抓住，李直修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努力忽略浑身升起的热度，李直修勉强开口：“师、师父，说正事，正经事。”
九瑞道君看着自己怀中的人，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欲/望，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凑到李直修耳边：“好，你说。”
温热的气息撒在耳边，李直修感觉到一片痒意，酥麻的感觉从耳畔瞬间直达天灵盖，鞋子中的脚趾忍不住蜷缩两下。
李直修努力维持住自己的神智：“师父，我答应结道侣这件事，是有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因为，嗯……”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师父做了刚刚他做过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