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漂亮吗?这可是迷倒了一个宇宙的面容呢。”

  的确很迷人,很魅惑,让人看的心生喜爱,可她一张嘴,就像是破除了美貌加成,带来的迷障一样,那种让人由衷的喜爱顿时消失,就像整个人都清醒了一样。

  “哪怕跟你只有五分像,也让我在赤王大人手里活了下来呢。”她非常喜爱自己的美貌,珍惜的捧着自己的脸,一寸一寸抚摸过自己的肌肤,这让你微妙的觉得不适,哪有人会这么自恋的,就算是喜欢自己的脸,也不可能迷醉的看着恋人一样,这及其怪异。

  “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冷着脸,看着这个镇灵在这里自恋,镇灵没有别的力量介入,完全是花神血脉延续出的眷属,性格上也像花神一样,有些癫狂的样子。

  “我忘了,你忘了很多事,你算是给了我这张脸的母亲呢,因为这张脸,我就像有了一张免死金牌。”

  “幻境是你布下的。”

  “都说了,不是我,我只是个看门人,大概类似管理员这种角色,被困在这里我也不想啊,那个蓝头发一看就很坏的男人,拿住了我的瓶子,我才不得不留在这个地方,要说的话,那个坏男人和草神力量互相争夺,导致的结果吧,蓝头发的男人想让你梦死,草神,大概是草神,不过比起千年前总感觉这个草神药弱了不少。”她的表情立刻变得可怜兮兮:“我也是被迫给那个蓝发坏男人打工的,我的瓶子在他手里,您看,要是我稍微在梦境中做点手段,母亲您都可能遭遇危险,看在我并没有害您之心的份上,您帮帮我吧,拿回我的瓶子。”

  “没有害我之心?”你嗤笑,下巴点了点被她困在琥珀晶体中的空和散兵:“你把他们放了,我就会相信你。”

  “这个……”她的表情显得更加可怜了:“那个蓝头发的男人要是知道我放了他们,一定会捏碎我的瓶子的,那样我就死了,在那个梦境里,您经历了我的一生吧,我很可怜的,我这一生都是被人利用。”

  可怜,你看她是野心勃勃:“被利用?我看你是很享受,难道你没有配合城主的计划,吞并别的城邦,最后要获得王太后的位子,搞毒杀,暗害,甚至直接杀人?”

  镇灵的脸上依旧哀婉凄楚,配上那张,她号称是你的脸蛋,实在惹人怜爱:“我也不想的啊,那个梦境,虽然部分出自我的的经历,可我实在不忍心让您也体会我的苦痛,改了很多内容。”

  她对你笑,却笑的古怪:“我真实的经历,您想听吗?在梦境里,那两个孩子,是我真正的血脉,在我那个时代,月女城的镇灵,其实已经不剩下几个,伊尔姆羡慕帕维兹拉万的镇灵大军,便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可我并没有希林那种分裂灵魂的能力,生下的两个孩子,比起镇灵,更偏向人类。”

  “他并不爱你。”

  她换了个姿势,说不出的风情:“在您看来,爱是什么呢?伊尔姆当然很爱我,毕竟我这么美,拥有您这张脸,在男人中简直无往不利,就连利露帕尔都比不上我。”

  你想起最初遇见利露帕尔时,她的态度,她将你看做是神明,赤王的王后,花神的挚友,可她偶尔神色复杂,明显在隐藏着什么。

  “他爱我跟利用我,会起冲突吗,帕维兹拉万难道不爱希林,不是依旧不顾她的苦痛,要她生下那么多的无意识镇灵,因为我的后代遗传不到镇灵的体质,伊尔姆甚至要我的孩子跟我□□,想要复制居尔城的成功,你说他该不该死呢?”

  你沉默以对,在古代须弥,镇灵并不算人类,利露帕尔的亲生孩子成婚,继承了居尔城,而她诱惑自己的孙子,甚至跟孙子……这些都是利露帕尔亲口承认的。

  然而你还是对她说的触目惊心。

  “我最初的恋人,是个奴隶少年,为贵族老爷们养驮兽,可利露帕尔却认为,我喜欢上了一个奴隶太丢人了,随意把那个奴隶丢到到地下,他死在给神明挖陵寝的黄沙之中,连尸骨,都找不到,凭什么利露帕尔就能让一个牧羊少年做国王,还跟他生孩子,而我只是爱一个人类的资格,都没有呢,就因为她得到了赤王大人的承认?”

  你明白了,她是在报复,所以才能那么痛快的答应伊尔姆,成为他手里的一把。

  她笑的非常得意且猖狂:“利露帕尔没有好下场,她被撕成了七分被镇压,可我还能保持完整的灵魂,直到我们都犯了错,我才知道,赤王大人还是宽恕了我的,因为对这张脸的爱屋及乌。”

  “你对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可怜你。”

  “是呢,求求您,帮帮我。”

  过了她的人生,你也没觉得她真的有多么可怜,为了镇灵极端的爱恨,让那些无辜的普通人跟着被牵连,被惩罚。那些普通百姓可能并不能成为人,是奴隶,是两城交战时战损的一串串数字,是沙漠奇观中下那累累白骨,是那些贵族的私有财产。

  赤王把居尔城交给利露帕尔的时候,可能真的没想到,她会把沙漠治理成这个样子,而你面前的镇灵更狠,为了与利露帕尔对抗,为了复仇,甚至什么都能付出,哪怕是她自己。

  让情绪不稳定,容易走极端的镇灵做统治者,简直就是个灾难。

  “帮你可以,但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说那张脸,是我的脸?”

  镇灵笑了:“是花神大人按照您最开始的样子,帮我捏的脸,真好呢,这是神明的恩赐,让我的复仇顺利了很多,所以您,答应帮我的话,我就不会取这两个人的……诶?”

  她得意洋洋,正想指一指被困在晶体中的空和散兵,却发现晶体中空空如也。

  “你……你做了什么,什么时候救走的他们?”

  你叹气:“镇灵,我承认你的过去很悲惨,但这并不是你作恶的理由,世界上受到不公对待的人多了,如果所有人都想报复,也有能力报复,那么大多数普通人都不会过得安稳,如果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我实在不想听你那又臭又长的故事。”

  你并不是那么没有同情心的人,相反因为权能是情绪,你的共情能力非常强,完全像自己经历了一遍她的人生,虽然痛心,却更能感觉到,她并不是被迫的,相反,她享受被男人追捧,成为祸水的经历,把那些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让她痛快,她喜欢弄权,最后的同归于尽,她也没有死。

  如果不是赤王不再闭关,看到利露帕尔和面前这个镇灵,把沙漠搞得一团糟,她应该还在兴风作浪。

  无法让人同情。

  “行了,话说的足够了吧,她,该去死了!”

  出现在镇灵身后的,是散兵,散兵的脸非常臭,从没有这么生气过,脸上的阴云和狂气都具现化了。

  “等一下……”你伸出手阻止的来不及,他的武器陷入镇灵的身体里。

  镇灵非常貌美,此时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本应十分惹人怜爱的模样,散兵却丝毫不为所动,手中的武器继续搅动她的身体,直到她根本无法再维持形体,消散成为一团光焰。

  不知何时,金发少年空也出现在这里,掏出一个透明瓶子,将那些散乱光团吸进瓶中,而幻境慢慢褪去,你们仍旧没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却到了梦境的最深处,那里只剩下纳西妲。

  “博士呢?”

  你看到了迪希雅、赛诺、捷德,还有艾尔海森,可为什么,这里居然还有钟离和那维莱特,这两个人只是光团一样的幻影,大概是因为你们是灵魂入梦。

  现场所有的视线都看向了你,分明你问纳西妲问题,你想起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只想像鸵鸟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在场这些男人的灼灼视线,你真要遭不住了。

  “我把神之心交给了他,现在在现实中,他应该已经离开了。”

  “就这么白白放他走?”

  纳西妲知道你的不满:“我已经让他消灭了自己所有的切片,以他目前灵魂厚度,应该暂时没办法再制作切片了。”

  你松了一口气,博士没了切片,就不能分身到各地兴风作浪,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我们的梦境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两个也被拉了进来?”

  纳西妲对你道歉:“梦境的操纵者,是博士和那个镇灵,我只来得及织一层梦中梦勉强保护你们的深层意识,没办法做更多的事,所以就借了力量,非常感谢这两位,没有拒绝我的请求,在梦中发生了什么,你受伤了?”

  “不,不是受伤。”

  是比受伤更加窘迫的事,你根本说不出口,抚了抚额头:“总之,先解除这个梦境,让我们回到现实吧。”

  “哈,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在梦境里变成那个镇灵的身份,被和亲被利用,被伤害,最后所有人都死了,不想说是怕神明愧疚吗?”散兵抱住手臂,很是不屑:“为什么我的身份,就是你儿子,不是你的丈夫情人,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