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哪朵是你做的？”
“你猜猜。”顾北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江黎黎仔细看了看，“最丑的这朵？”
顾北渊：“……”
“夫人，您的手机。”张嫂捧着手机过来。
顾北渊瞥了一眼，是霍楠北的电话，眉头微微凝起。
“大叔你帮我接一下。”江黎黎一边吃东西一边说道。
毕竟，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她说明天再跟霍楠北商量去他那边的事，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又给自己打了电话。
长指滑动接听，一句寒暄都没有，沉眸警告道：“以后离我妻子远点，再敢骚扰她，我不会手下留情。”
之前以为江黎黎喜欢霍楠北，担心弄死了他，小姑娘会记恨自己。
动手的时候总是投鼠忌器。
而如今，他看在霍楠北曾经照顾过小姑娘的份上，没有继续为难他已经是自己宽宏大量了。
若霍楠北继续得寸进尺，他不介意送他早日投胎。
对面沉默了足足五秒钟。
传来一阵阴冷的笑，霍楠北拳头捏紧，怒道：“你是顾北渊？黎黎去哪里了，你是不是限制她的自由了？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老公，其实你做的跟厨师做的味道一样，就是花瓣捏得不太好看而已，我还是很喜欢的。”江黎黎昂着头笑道。
倏然发现不对劲。
大叔的脸色……
闻言，顾北渊垂眸，唇角扯起笑容，“喜欢就好。”
不过，江黎黎清楚的看到他没看她的时候，脸色阴沉沉的。
“怎么啦？”江黎黎狐疑地站了起来，瞥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伸手，“让我来跟他说。”
顾北渊抿了抿唇，将手机递给了江黎黎。
话筒对面，霍楠北还在继续叫嚣：“我告诉你顾北渊，若你敢伤害黎黎，我不会放过你！赶紧让他过来找我，否则就算鱼死网破我也会跟你斗到底！”
“你要跟我老公鱼死网破？”
江黎黎重重放下手里的筷子，怒道：“我已经知道你骗我的事了，答应你的做你一年网络安全顾问的事也自然不作数。”
“什么？”霍楠北怔住了。
捏着手机的手都在抖，“你知道什么了？我骗你什么了？是不是顾北渊跟你说了什么？”
“大叔才不是那种背后嚼人舌根的人，是我自己发现的。当年雪地里救我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一直在骗我。”江黎黎一字一句道。
“砰——”玻璃碎裂的声音。
霍楠北看着四分五裂的镜子，和里面四分五裂的自己，眸色红得骇人。
他明明藏得很好，江黎黎是怎么发现的？
若说没有顾北渊的手笔，他是不会相信的！
“那你以后，再也不见我了吗？”霍楠北声音哽咽。
江黎黎思考了一会儿，淡淡道：“我们还可以跟以前一样，做朋友，你觉得呢？”
虽然霍楠北在救命之恩上骗了自己，但在国外的那些年，他也帮了自己很多。
她是念旧的人。
对于之前帮过她的人，她无法全数割裂。
“朋友？”
霍楠北自嘲笑笑，终究还是认命了，“好，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你打算跟顾北渊在一起了？你爱他？”
“昂。”江黎黎抬手看向顾北渊，见对方侧首满脸不悦，她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笑道：“我爱他。”
变脸比翻书还快，顾北渊脸上浮了一层红。
“你们会补办婚宴吗，会请我吗？”霍楠北咽了口唾沫，破碎的镜子中的他已然四分五裂，就连流下的泪水都是破碎的。
他已经很努力地想留住江黎黎了。
可天意难违。
他只能成全她。
“你不想请我？”见她久久没有回答，霍楠北追问道。
江黎黎垂首看了眼肚子，再有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就算要不办婚礼也得孩子生下来且她的身体恢复以后。
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补办。
“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放心吧。”江黎黎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话筒对面，霍楠北低低地笑了。
明明几个月前他还笃定自己一定会跟江黎黎结婚，可现在已经卑微到只要她答应结婚请他，他就满足的不行。
因为，他唯一能威胁江黎黎的筹码，已经被她发现是假的了……
“谢谢。”霍楠北声音沙哑。
“毕竟我们是朋友啦，你要是来了肯定是贵客，我会让老公给你安排最好的位置，记得随份子钱！”江黎黎笑道。
明明是在劝解他，可在霍楠北听来，她一口一个老公，就是想跟他划清界限！让他知道自由顾北渊才是她的老公！
喉头一阵发紧，霍楠北点了点头，“好！”
挂断电话。
江黎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顾北渊一把揽在怀里，“刚才聊到补办婚礼的事？我这边需要至少半年时间准备，你若是想提前办，我可以让人加快进度。”
“不用啦。”江黎黎摇摇头，“我才不想大着肚子补办婚礼。”
“现在的你比之前更美。”顾北渊轻笑，“圆润了很多，皮肤都泛着光。”
“是吗？”江黎黎惊喜的瞪大眼睛。
在J岛上的时候，久久也说她气色比怀孕前还好。
根据医学上并不准确的规律，怀孕后若是皮肤变好，怀的会是女儿。
“等我们女儿出生了，我要给她亲手做一套珠宝，第一套首饰可得多花点心思。”江黎黎大眼睛微微弯起，“等她长大后戴上，一定会喜欢的。”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顾北渊俯身，平视江黎黎，“检查过了吗？”
眼中的惊喜都快溢出来了。
江黎黎摇摇头。
顾北渊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还以为已经知道是女儿了……
顾家已经三代没有女儿出生了，全都是儿子！当年要不是顾译臣心疼李婉华生孩子伤身体，她差点就拼三胎了，做梦都想要个女儿。
“不过医学上有说法哦，怀女儿皮肤会变好，因为女儿跟母亲同性别，且共享雌激素。”江黎黎捏捏顾北渊的下巴，安慰道。
下巴有胡茬，还挺扎手。
听到最后半句话，顾北渊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共享雌激素……也就是说，江黎黎皮肤会变得更好，是因为体内雌激素增多……
之前医生就说了，雌激素会加速她体内毒素的繁殖和扩散。
“你在J岛的时候，多久做一次产检？”顾北渊倏然问道。
“一个月一次，怎么了？”
顾北渊眉头微凝，跟来这边的频率一样，可是她自己就是医生，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还是说了，为了孩子她忍了？
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在我眼里，你比孩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