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回来,
师父给了他一条红绳。
“寻舟,无论上哪儿都要带着它,听话。”
没过多久,这东西就开始说话。
像个传销头子,整天在他耳边引诱他修仙。
然而,
这玩意儿就像是个傻子似的,一问三不知。
江寻舟忽然睁开眼。
眼神复杂的看着抱着他手指的红色火柴人。
又问了一遍他之前问过的问题。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红色火柴人???
“不,不知道啊?”
别管之前怎么说的头头是道,还是一问什么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想让我修仙?”
火柴人……
“不,不知道啊?”
江寻舟又问了一句。
“你会修仙吗?”
火柴人……
“不,不知道啊?”
江寻舟:一问三不知,还是那个鬼样子。
“你可以留下,但是,有人的时候,不可以说话,咳咳……”
“平常也不可以烦我,别在我耳边叨叨,知道了吗?”
红色火柴人疯狂点头,缠在江寻舟的手腕上。
并且把“一问三不知”这五个字用黑色的字体焊在了红绳上。
安安静静的当一条看似普通,实则一点也不普通的红绳。
江寻舟发了一会儿呆。
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他的记忆有些混乱。
随意打了一个手印,也不知道对不对。
反正桌子上的茶盏是一动不动。
江寻舟……
他果然不适合修仙。
还是,懒懒的当他的病秧子,等着人伺候,才是他的归宿。
差点被这个一问三不知给引诱了。
他还是年轻啊。
年轻容易上当。
江寻舟把手按在床上撑了一会儿,又躺了回去,舒服的喘了一口气。
还是床上舒服,想躺一辈子不起来的那种。
江寻舟看着天花板。
季宴礼已经被他抢过来,是他的人。
等季宴礼的妹妹好一些,就可以开始重点培养他。
几年而已,他等得起。
一个出色的全能助手,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他不急。
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谁愿意卖身。
像季宴礼这种有才华,有梦想的人更不愿意。
所以,自己救了他,他一定会非常卖力的工作。
自己当然也不会亏待他。
两全其美。
既拯救了这个小可怜儿,也不用自己操劳公司。
江寻舟闭上眼睛,他又困了。
他刚闭上眼睛,桌子上的茶盏瞬间烟消云散。
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手腕上的红绳“一问三不知”闪了闪。
房间安静的,只有江寻舟平缓的呼吸声。
另一边,
沐云很快的查到了关于季宴礼的全部信息。
爱赌的爸,嗜酒的妈,生病的妹妹,辍学打工的他。
沐云:倒霉到家了。
家庭成员比较复杂,而且她最讨厌那种赌徒,还有嗜酒如命的人。
很不巧,这两人都精准的踩在她的雷点上。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两人根本不配为人父母。
毫无责任,自私自利,极其利己。
季宴礼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很难不怀疑他也被潜移默化的影响。
虽然,医院的那个小姑娘跟季宴礼不是父女关系。
季宴礼没有孩子,没有离异,也没有女朋友。
感情方面也很干净。
为人处世,也挑不出大毛病。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他是装出来的,都是表面功夫。
他真的出淤泥而不染。
但是,她还是坚持之前那个想法。
她不能拿她宝贝的一生来赌。
“老公,你怎么看?”
江帆接过资料。
“这孩子,学习挺好的。”
“如果继续上,有前途。”
沐云……
“我说的不是这个。”
江帆放下手里的资料。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寻舟,头一回对一个人上心,咱们要是拿钱给砸跑了,他不得伤心啊。”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对方爱钱,只是利用咱们寻舟,他不是更难受。”
沐云白了他一眼。
“我不是让你说废话。”
江帆……
“我的意思是支持,老婆你干什么我都支持。”
沐云起身,看了看时间。
“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出去一趟,别告诉舟舟我去哪儿。”
江帆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夫妻俩还挺潮流。
管家看着沐云出去,感觉事情要不好。
他现在也不知道少爷跟季宴礼到底有什么关系,是真的不知道。
万一,夫人坏了事儿,少爷那边怎么交代啊。
“江一。”
“你一会儿出去一趟,看看夫人干什么去了。”
江一一脸懵逼的看着管家。
“不是,你让我跟踪夫人?”
“我……”
谁家护卫跟踪主人,那不妥妥的倒反天罡。
“我不去。”
管家!!!
“你得去。”
江一……
“为什么?”
管家看了看周围,低头说道。
“夫人多半是去找季宴礼了。”
江一“啊”了一声。
“那我去也没什么用啊?”
管家叹了一口气。
“你去看看,随时跟我联系,我告诉你怎么做。”
江一:怀念在曲水山庄悠闲自在的日子。
“好吧。”
江帆看到江一出去,朝他摆了摆手。
“江一,你上哪儿?”
江一!!!
“先生,医院的兄弟叫我过去一趟,大概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人物。”
第一次撒谎,有点紧张。
江帆知道这个事儿。
“行,去吧。”
“咱们不怕谢家,不用给他们脸。”
什么东西都开始惦记他江家的大宝贝了。
玩儿的挺花,还白月光替身,我呸。
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江帆对谢梵的印象,一下子拉到了北极。
“是!”
沐云来到了一家咖啡厅。
看到不远处朝他走来的少年,衣服大的不合身,好像还带着她们江家的标。
这个倒霉的小可怜儿,长得还可以。
沐云咳了咳,收起自己的表情。
并且,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冷漠无情,极其不好相处的人设。
她眼神闪烁着浓重的寒意,声线微冷。
“你就是季宴礼?”
季宴礼点头。
心想,对方来者不善。
“是。”
“你是?”
沐云端起咖啡浅尝一口,又嫌弃的放下。
“我是江寻舟的母亲。”
听到江寻舟,季宴礼桌子下的手微微收紧。
不知道为什么,心也提了起来。
“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沐云拿出一张支票,“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八百万,永远不要出现在舟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