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枝还在魔都拍戏,姜若浔有事先回到了公司凯欣处理事务。
“怎么了?”来到办公室,看到叶轻欢和徐泠一脸为难的表情,姜若浔觉得事情不是很好。
“好几次有个自称是许幼枝的母亲来我们公司,执意要见你。”徐泠面露难色,叹息道。
姜若浔哦了一声,心里却有点惶惶,“她人呢?”
“她说她每天会来看你。”徐泠说。
叶轻欢咳了一声:“这个点她应该要来了。”
如叶轻欢所料。
“姜若浔怎么还不回来!”王秋桦一身朴素的衣服不顾保安阻拦,飞速地跑到公司里面叫嚣。
前台和保安始终赶不走她,迅速地报告给叶轻欢。
不得已,穿着一袭西装的姜若浔走下去,王秋桦看到她,眼睛都出现了没有字的恨意。
“枝枝都好几天买来见我们了!”第一句话,还是关于许幼枝的,“是不是你故意教唆她不让她来见我们!”
姜若浔无奈道:“阿姨,是你把枝枝赶出来的,她即使想见也不敢来看你啊。”
王秋桦冷冷一笑:“她想见我?怎么一个电话一个人影都见不到,我看啊,是你在她耳边教唆吧,我家枝枝又乖又懂事,她肯定被你的一番迷惑的话所迷住了才不来见我!”
王秋桦的声音之大,数十个员工听见后蹭蹭过来看热闹。
这事可不能被人发在网上去。
徐泠暗道不妙,赶紧对王秋桦讨好说:“阿姨,要不我们先去办公室坐一坐?”
王秋桦看着姜若浔,一副攻击性极强的长相,加上气质清冷高艳,一看就不是善良的女人,她始终看不惯这样的女人。
“我偏不!”她偏要在这里告诉众人,姜若浔到底是什么德行的人!
姜若浔也知在这里被王秋桦教训,对她极其不利。
开口:“阿姨......”
王秋桦怒吼:“不要叫我阿姨!你配吗?!”
叶轻欢见此,赶紧招呼众人赶紧离开大厅,还有所不知的员工们见老板发怒,只好匆匆地离开了。
“你们都不要走!我要告诉你们,姜若浔仗着自己年纪大,资历高,为了包养一个毕业不久的少女,欺负她没背景,教唆她进入娱乐圈打工,还经常给她洗脑,让她远离自己的家庭.......”
那群人走之后,王秋桦才停止了说话。
姜若浔见她这副行为,心底早已发怒到极点,但还是惦记她是许幼枝的母亲,放软了语气:“阿姨,有话我们好好说,我没有教唆并对许幼枝洗脑,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一说到相爱,王秋桦整个人就像是炸毛,眼睛瞪得极大,她
“你比枝枝大了八岁,还是个女人,你凭什么以为枝枝是真心爱你的?”王秋桦滔滔不绝地说:“我是真心为枝枝好,就算你们是真心相爱,这个社会会答应你们吗?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我家枝枝这么乖这么懂事,因为你,她也知道该顶嘴父母,因为你,她去了娱乐圈这样的地方,因为你,是你害了她!”
王秋桦一句一句的话,直接打中了姜若浔的心中。
她似乎脑海里一直播放着王秋桦的话,宕机的一刹那,一个巴掌——
突然在耳边啪了一下。
绝美的一张脸不由被打得侧头,姜若浔抿了抿嘴,在红肿的脸颊上摸了摸。
好疼......
徐泠吓了一跳,来到姜若浔旁边,看看这张绝美的脸有没有破相,担忧道:“你没事吧?”
叶轻欢手疾眼快,赶紧拉住王秋桦的胳膊,王秋桦始终对姜若浔破口大骂:“我家枝枝毕业名校,家里不破产的时候,还能考个公务员,然后再结婚生子,幸福美满,即使家里破产了,我也从来没有亏待她,我只想要她能干个普通的工作,然后找个像样点的老公,生个可爱的孩子......都是因为你,是你让她尝到了黑暗......”
很快,姜若浔拿起手机打电话报警。
王秋桦还有一丝理智,知道她在报警,骂道:“你还有理报警了?!”
徐泠和叶轻欢接连看呆。
姜若浔并没有真的打电话,拿起手机时看到屏幕上的人物,忽然想到了许幼枝,还是忍了忍,冷冷瞪着她,红唇如眼睛嗜血:“我从来没被人打过,就算你是许幼枝的母亲,我也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王秋桦想吃了猎物般的看着她。
“你想让我和枝枝分手是不是?”她深吸一口气,“若我不愿怎么办?我这辈子就要定她了!”
王秋桦静默了一会,突然笑了。
叶轻欢见她疯子一般的笑,不解道:“你笑什么?”
王秋桦说:“你以为你真的爱枝枝吗?你这么自私自利的人,也只有枝枝能包容你吧,正因为如此,你才对她产生依赖啊是不是?如果你真的爱她,你会让她当演员吗?”
徐泠解释道:“若浔想让枝枝当演员,其实是想让她早点还债而已。”
“不是!”
王秋桦瞪大了眼,口若悬河地喊:“就算咱们家破产了,我也不会逼迫枝枝去和富二代相亲,你们不知道这两年,多少人看上枝枝来上门提亲甚至还说要帮我们还债东山再起我都没有同意,因为我知道枝枝不喜欢我就不会逼她,所以我才是对她好的人,我不允许枝枝被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窥视。”
“而且!”她把话说得越来越重:“我不同意我的女儿和女人在一起!”
姜若浔不知道王秋桦是怎么离开的,她只知道王秋桦离开的时候,对她的眼神是恨,这种恨意还是她自己去看南听饮一样,一种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意思。
徐泠和叶轻欢意识到网上的风声,正联系公司公关部赶紧做好准备。
而她则静静地坐在总裁办公室里,明明夏季要来了,可她全身冷得不行。
因为王秋桦那些话,姜若浔许久都没有缓过来,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忽然,一阵电话打来,她以为是许幼枝匆忙去接,不料却是姜邯。
之后,她便在姜氏集团外的咖啡厅包厢和姜邯见面。
“听说你和公司的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女孩在一起了?”刚见面一句话,姜邯蹙眉问。
姜若浔冷声道:“是南听饮告诉你的?”
“别管是谁告诉我的,若浔,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你不相亲不结婚也可以,爸爸也不会逼你.....但是你居然和一个小八岁的人谈恋爱,对方还是个女生。”
“女生怎么了?”姜若浔反问,忽然笑了。
姜邯一愣,沉重地说:“你是不是傻了?有多少人能接受这样的,况且你们年龄差还很大。”
“好多人相差十几岁大把的有,凭什么八岁就不可以?”
姜邯叹道:“你三十八岁,她三十岁,你六十岁,她才五十二岁,等你退休了她还在工作,思想早就不一样了,你觉得她还会爱你比她老这么多的人吗?”
“我跟她谈恋爱怎么样?!我和她得到了爱,我想要有人爱我为什么不可以?!”姜若浔忍不住怒吼。
王秋桦的话已经差点把她搞垮了,若是再有人阻止她,她会疯的。
“你和她谈恋爱得到爱?”姜邯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难道爸爸给你的爱你还不够吗?”
“你给我什么爱?你天天出去工作没空陪我,甚至我过生日的时候都没有你在,还给我带来了南听饮这个女人,这也算给我爱吗?”姜若浔冷声道。
“可是我给你钱给你尊严你还不够吗?你处处说你后妈不行,但是起初她对你也是挺好的,是你不尊重她呀!”
姜邯的每句话一个字一个字打中她的心脏,姜若浔只觉得心疼得快要裂了。
“我特意和你见面,自然觉得关乎这件事是件大事,你觉得爷爷奶奶会接受你和一个小八岁的女生在一起吗?年龄是问题,性别也是问题,他们年纪这么大,思想已经顽固了,加上这么疼爱你,希望你找个优秀的良婿,而不是包养一个女人!”
“闭嘴!”姜若浔站了起来,和姜邯瞪着眼对视。
她明明痛恨这些话,然而气势忽然低沉了下来,仿佛她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底气十分不足。
姜邯叹了一口气,面色愁苦:“他们虽然不上网,但万一有人故意告诉他们,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况且爷爷身体也不好,他这么疼爱你,突然发现孙女竟是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不会生气呢?”
姜若浔沉默了许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
只觉身体沉得不行,想洗一把澡,却还是来到了卧室,蜷着膝盖,把脸埋在上面。
不知觉,膝盖的裤子湿了。
王秋桦的话并没有打垮她,只要许幼枝坚定地站在她身边,她照样可以过得下去。
但是姜邯的话却让她全身战栗。
爷爷年纪确实大了,万万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许幼枝做完节目,很快从程星星口中得知王秋桦去凯欣闹了。
加上有凯欣的员工不嫌事大,在网上添油加醋,热搜即将爆火。
#姜若浔包养许幼枝#如此显眼的字眼顿时令人头大。
所幸没人拍照,实物不锤,刚刚起了讨论量被凯欣的公关给下架了,因此讨论度不算广泛,但姜若浔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加上她们之前还有一点绯闻,很难不让人怀疑。
然而许幼枝还是隐隐不安,赶紧催人回到了越城。
她给徐泠打电话,徐泠还在催促公关办事,头越来越大,耐着性子安慰道:“你妈回去了。”
“那姐姐呢?”许幼枝急道。
徐泠叹了一口气:“她应该也回家了吧。”
很快,电话挂了。
徐泠无奈地坐在沙发上,叶轻欢给她倒了一杯水,一想到之前徐泠对她说的话,起初她还觉得这不是一个问题。
可经历这些事,她又觉得这是个天大的难题。
徐泠拧了拧眉:“之前我说的对吧?像她们这样的情况,哪个人答应呢?”
叶轻欢仍旧不服:“我答应啊。”
“你又不是她们父母,这要是做了父母的,知道自己的孩子的对象竟是”
叶轻欢垂眸,将所有苦涩憋在心里。
许幼枝很快来到玉兰花园,但是输入密码和指纹,门都没有反应。
许幼枝很快想到姜若浔这是改了密码了。
她使劲敲902的门,但并没有人开。
“姐姐,我知道你在里面,能不能给我开门,我们一起解决问题好不好?”许幼枝急了,她恳求姜若浔赶紧开门,可对方越没有反应,她越想哭。
她不得不打电话过去,她分明听到里面有阵音乐传了出来,很快被人关静音了。
大了无数个电话也无人接听。
最后哽咽道:“你能不能给我开个门,我们好好聊一下可以吗?”
时间慢慢地流逝,原本还有些亮的天色逐渐昏沉,渐渐地到了黑夜,许幼枝一直靠在门口,也哭够了,她还是靠着,只要姜若浔不开门,她就算没东西吃也不肯离去。
听到电梯门一响,徐泠走了出来,看到许幼枝可怜兮兮地瘫着,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怎么在这里啊?”
“她不开门。”不一会儿,许幼枝又流下了眼泪。
徐泠看了有些不忍,安慰道:“她可能心情不好,你也知道她的脾气......等气消了就好了。”
许幼枝擦拭着眼泪,乖巧地点了点头,问道:“我妈对她说了什么?”
徐泠噎住了,她寻思着要不要说王秋桦打姜若浔一巴掌的事情,要是许幼枝知道这件事,肯定更加为难。
“这个回头我再告诉你,我带你回去吧。”徐泠说着去签她的手,被许幼枝躲开了,对方如同小狗胆怯般地颤声问:“原来是她叫你把我带走的?”
徐泠无奈道:“幼枝,这些事来得太吃惊了,你得让她消化一下,等她想通了说不定就来找你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