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的声音再无撩拨之意,反而是种孩童不愿被抛弃的无助感。
许幼枝嗯了一声,将手按在她的背上,抚摸又抚摸,滑腻的睡袍和她的肌肤一样,触感极好。
“嗯。”
“枝枝,你好好......姐姐都不想一辈子离开你了。”
许幼枝笑了:“我们不是有联系方式嘛,只要不删,可以一辈子不离开。”
不知觉,姜若浔又红了眼睛。
她和眼前人互相对视,那双汪汪的眼睛像是盛着无数桃花的深潭,一眼便深深地被迷惑了,再一眼就要陷入下去了。
“枝枝,你知道姐姐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不知道。”
姜若浔笑,拂着她的脸,滚烫:“我喜欢乖一点的,最好听我的话。”
许幼枝:“有多乖?”
“就是......”指尖滑下,姜若浔将手最后放在她胸前比划着什么,“就是我想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许幼枝下意识地和她的手五指交错。
心头却一跳。
手指传来的温度凉凉的,却感觉无限透着热。
“枝枝。”
“嗯?”
“上次的那些事枝枝还记得吗?”她诱导。
许幼枝迟疑的嗯了一声。
“姐姐还想做.......”
我只想和你做。
许幼枝没听清楚,疑惑地抬头。
姜若浔迎面而来,将一个温柔的吻送给了自己最爱的人。
没错,这是她最爱的人。
含住唇珠,细细地与之对面的小狗深吻。
一个吻不够,那就再来一个,一个又一个,让她无法自拔,同时也让她彻底沉迷。
这是小狗的吻,她好爱好爱!
许幼枝呆了一瞬,最后被影后深深的亲吻中无法抵抗。
她身上的香味如玫瑰的甜,令自己沉醉在温柔乡,随后被一片又一片花瓣打击,已沦落成一个自愧于影后脚底的工具人。
当然,在这种极其暧昧的氛围中。
她自然想不到姜若浔此刻心中疯狂的想法。
姜若浔最终在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中全部败退,她能对这个小姑娘拿出自己的身体。
这也证明她是全身全心都接受了她。
意思就是——她爱上了她。
她也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这个小妹妹,这么乖,这么可爱,她简直疯狂地爱上她。
不允许所有人接近这么白洁的孩子,她只属于自己,她只属于自己!!
“姐姐喜欢这样子吗?”她露出羞涩的表扬,一双眼睛盈盈地看着她。
姜若浔拂了拂她滚烫的小脸蛋,“枝枝喜欢吗?”
“姐姐身上又软又香,声音也很好听。”许幼枝忽然抱住了她:“刚才姐姐好难过的样子,如果这样子可以让你开心,姐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她似乎被情.欲勾得连话说不清楚了。
“我也想跟姐姐……”
她羞涩说。
姜若浔抿了抿嘴,深深抱着自己第一个爱的人。
“枝枝,姐姐好爱你......”
极度高傲自负的姜若浔想占有她,也想让她变态的占有自己,她恨不得让她别出去,永远在这里住下,然后勾住她的脖子,嘤咛一声,说:“枝枝,我好爱你。”
枝枝的手只属于自己。
她的身体也属于枝枝。
床单湿得有些凌乱,重洁癖的她却觉得这一点也不脏,反而是她胜利的象征。
明明懵懂的人技术如此笨拙青涩,她必须一步一步指导,懵懂的人有时候听不懂,,她便小声安慰,摸了摸枝枝的小脸蛋,嗔怪:“下回轻一点,姐姐怕疼。”
许幼枝最受不得她的声音,她总觉得姜若浔不能用清冷形容,反而用妖媚最为恰当,实在太媚太娇了,就是一个妖精,缠着她不放,自己想逃逃不走,至此沦陷。
手指翻开一页又一页,直到她嘤了一声,许幼枝才抬头,说道:“姐姐,我这样对吗?”
姜若浔露出痴迷的笑容,夸赞:“枝枝做得最棒了。”
心里得意洋洋,都是她教的好。
起初还算青涩,但她喜欢被许幼枝呵护,再青涩也会美妙动人。
许幼枝爬上来,和她上下对视。
眼睛清澈无比。
第二次,她说:“姐姐好像还不开心,我再来一遍好吗?”
她甘之如饴。
两人嬉闹许久,却听不到床头的手机响了多少次电话。
等到早就筋疲力尽了,脑子也是一片浆糊,许幼枝已经忘记了刚才说了什么,她已经被姜若浔的温柔,身上的香味,还有那难以抵抗的声音,彻底给围绕得屈服了。
沉迷,痴迷,沉醉,最后双双坠入温柔乡。
“枝枝,你做我的乖狗狗吧?”最后,姜若浔将手放在她肩上,她放下了心中石头,她终于承认她喜欢上了许幼枝,并且坚定地打算要和许幼枝过上一辈子。
她想对她好,她想对她温柔。
即使是她一点也不温柔,她也要假装温柔。
即使是演的,她也要演一辈子。
她不想把对方当成猎物,只想好好一辈子疼惜。
女孩碰触她的肌肤,手在战栗,影后嘤咛一声,看到她面目。
唤了一声:“枝枝。”
“嗯?”
“我好爱你。”
她的乖狗狗一定是听她话的,她说不能离开她就不会离开她,她说要和她过上一辈子那肯定要过一辈子的是吧。
乖狗狗绝对不会反对的,对不对?乖狗狗绝对是答应的,对不对?
并没有感知到对方正在战栗。
因为她困了,她只想被自己的乖狗狗拥抱着,一醒来能看到乖狗狗,一定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月明,外面的街道再无车流使行,静得可怕,黑得可怕,就连那轮明月也相当的可怕。
许幼枝关上窗帘,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是被电话声吵醒的,是徐泠打来的。
刚拿到手机,徐泠就挂下了。
然后发了消息。
——又在攻略你家狗狗了?
——我都提醒你多少遍了
——不要招惹对方啦,好好工作吧
招惹?
姜若浔告诉她的屏幕密码,许幼枝不喜欢查看别人的手机,但因为这些话,她忍不住查看。
姜若浔前几天和徐泠聊的消息没删。
也许是姜若浔和她“同居”过得快乐,什么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许幼枝看了大概,姜若浔和徐泠聊天的语气似乎不像她对自己的清风云淡,还有意无意地贬低徐泠,更重要的是,徐泠明里暗里的意思是姜若浔靠近自己其实是为了找猎物。
联想到魏攸说的话。
她便觉得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姜若浔尚在睡觉,连呼吸声都疲惫的,可想而知,两人昨晚做了多少激烈的事情。
许幼枝看了她许久许久,手机上的画面她记得清清楚楚,别人的她绝对不会相信,可这是姜若浔自己手机的,这么可能不相信。
原来真的是这样,真的是这样,她喜欢的成熟的温柔的姐姐,就像是带上一张目的性的皮,去接近去靠近一个单纯的人。
门口忽然敲起了声音。
许幼枝失魂落魄地开门。
来敲门的人正是王秋桦。
王秋桦红着眼,指着手机说:“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妈!”
王秋桦第一次打了许幼枝一个巴掌。
许幼枝在和姜若浔“同居”之时,王秋桦和许晖忙得不可开交,极少回来,便也不管许幼枝在和谁“睡觉”,因此许幼枝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可是情急之下,王秋桦把所有的愤怒泄在许幼枝身上。
许幼枝惊愕地看着母亲。
王秋桦失望地抱住她,“爸爸差点被人打了,你怎么不体谅我们呢?”
许幼枝泪眼婆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秋桦不说话,指着她背后的房子:“你又跟这个女人厮混。”
许幼枝低下头,诚愿接受母亲的打骂。
王秋桦只说了一句:“把她所有联系方式删了,跟我回家。”
来到901,王秋桦和许晖正互相对视。
两人的神情憔悴得好像干了一辈子的活儿。
许幼枝喊道:“怎么了?!”
王秋桦没说话。
许晖也没说话。
忽然之间,许幼枝发现许晖的头发好像白了很多。
最终,王秋桦的声音像是掉在地上的针。
“公司破产了,你爸打算把房子卖了,我们现在就离开吧。”
*
许幼枝不知道醒来后的姜若浔知道自己把她的所有联系删了,她头发也没输甚至也只是穿着睡袍,失态地出去去敲901的门,但是她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了。
她给许幼枝发了消息,手指都颤抖得打了许多错字。
——你人呢?
——你现在在哪里?
——怎么不回复我?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为什么走了?
——你到哪里了?
可看到的是你已不是她的好友,请重新申请好友。
姜若浔眼神空洞,竟像是坠入深渊,。
明明夏日炎热,可她冷得刺骨,身子颤抖,继续颤抖,光脚跺了跺光滑坚硬的地面,好疼好磕人!
姜若浔喘不过气来,直到回到自己的家里。
第一个反应竟是笑了。
她无奈地笑了,可悲的笑了,捉弄的笑了,讥讽的笑了。
最后难过的笑了,笑着笑着红着眼,竟嘶吼了一声。
徐泠打来电话。
“喂,有一部电视剧项目找你,你.......”
“滚!”姜若浔怒吼,把手机给摔了。
她愤怒的砸了一个又一个家具,甚至还对着沙发,床,桌子不断地打,不断地捶。
第一次像个疯子一样到处砸到处摔,完美毫无杂陈的她演都演不出来,可这一刻就像是真的。
头发凌乱,衣服也没穿好,就像是发了疯的狂犬。
姜若浔越来越不相信,一直撑住头,狠狠抓来抓去,几根头发几乎要被她硬生生扯下来,最后,地上多了一些长发,而她不住颤瘦弱的身子从墙壁上滑落下来。
她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做梦了,其实没有这个人。
可是看到手上是被许幼枝掐红的地方。她蓦然想起了,许幼枝在她身上亲得温柔,把她抱紧,时不时还在耳边说姐姐好香好软。
还有胸口,姜若浔把衣服扯开,看到那边红得到处是昨晚旖旎时留下的吻痕,对,是许幼枝留下的,是她深深刻刻地留下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她望向凌乱的床,上面还有一点湿,并伴随着某人的眼泪弄得更湿了。
许幼枝,你这么单纯的人想不到也会学那些人睡了就走吗?
即使我做错了什么,你又为什么睡了就删微信?
你是有多么高傲的人吗?
还是说你把我的第一次拿完就觉得骄傲了吗?姜若浔呆呆地坐在地上,想到那次爷爷生病,她忽然将所有的安全感全部交给许幼枝,以为她这么乖这么听自己的话,一定会永远和自己在一起的。她把所有的心和身全部交给她,再无以往带有目的性的刺探,可是......影后露出愤怒的眼神,伤感却将之掩饰。
只有我玩弄别人,你别想玩弄我,做梦!
最后,影后将愤怒转化为幽怨。
她怒视着昨晚旖旎把床单收起来放进洗衣机里,洗衣机开始转动的时候,姜若浔倒吸一口气,她又停止将床单拿出来。
可床单已经湿的不成样子了。
姜若浔红着眼睛把床单撕开,狠狠地撕成碎片。
懊悔地痛哭.......
早知如此,便不再招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