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纯饮不就是同一种酒的混合吗。

  突然回神自己被菟丝子团团包围的苏格兰喝了口酒压惊,目光不动声色扫过自家在边缘来回试探的发小,心惊一阵阵翻腾。

  苏格兰,仕高利达,威雀,黑桃A,麦卡伦,加拿大冰酒,波本。

  还有个不要命cos琴酒的。

  霓虹是组织的大本营,上面从未想过掩饰这一点,重要的代号成员在东京聚集得格外多,但是要真的论起来也没几个,毕竟代号成员又不是路边的大白菜。

  而打入敌人内部,还在这坐的好好的就不少,调酒师如最好的暗杀者,仕高利达还混成了高层,威雀也有恃无恐似的根本不关心外界。

  说起来……其实只有麦卡伦和加拿大冰酒被组织通缉追杀,所以菟丝子内部真的有派系之争?

  一直被威胁暴露身份,心里那根弦崩到极致又不敢松懈。苏格兰又喝了两口酒,无声地叹气。要是菟丝子想杀人早就把他供出去了,更别提现在霓虹组织高层有几个是菟丝子的人,要是真的暴露,来追杀他的都说不好是哪方的人。

  亦或者,这群恶趣味的家伙靠此拿捏他的直觉系同期。

  没有杀意是真的,但是松田如果不配合,相信他们也不会吝啬把他丢出去转移组织视线,再捏着剩下几个,不听话就再杀一个。

  菟丝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盯着一只卷毛薅。

  苏格兰喝干净最后一滴酒,还是谨慎地没动那杯威胁意义十足的苏格兰威士忌,盲打了一段注意安全,选择全部三位联络人,发送。

  他站起身来,猫眼里平静如深邃的湖面,招呼调酒师:“出去说?”

  毫无记忆点的调酒师终于放下了手中锃亮的杯子,微笑弧度和面前的人相似度极高:“乐意之至。”

  *****

  天平审判最后一共持续了六场。

  警视厅比想象中的要平静,不知道是接受现实还是因为真找不到人而头痛麻木。

  最后吐槽役主持人拍拍手吸引大家注意,扬起音调也遮掩不住心累:“好了好了,今天的审判就到此为止,这次的犯事人员大部分和警务职员沾边,看直播的各位以后也要谨言慎行啊。”

  除去当场承认自己错误、干脆自我了断的,死不悔改甚至叫嚣自己错了又怎么样的富二代或官员被年轻人亲自送上西天,干净快捷一键去世,最长流程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被作为筹码的,除了最开始警察后代的小女孩,就是什么也不知道耳背的老人,因救人受伤的残疾人,甚至是一名名声初显的少年侦探。

  所有被衡量价值的好人们没有露出自己真实的面容,声音也经过了处理,好像只是走个过场,侦探甚至没有清醒过来,主持人快准狠把隔壁前科累累的人送走,他也就被送了下去,眼睛都没有睁开,更别说获得什么信息了。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对方可以休息了,碎碎念着下场,毫不避讳地在镜头面前收拾杂物,走来走去扬起半片灰尘,却没注意到后面本该死去的某人动了动手指。

  ……还活着!

  倒不是说这位黑历史被扒得一干二净的同事还有什么支持者,而是他无意识所得的情报价值已经超过了他本身的价值。

  检察官眼睛一亮,暗自分析下属去找符合直播背景的仓库,对方第一次就是在仓库进行直播,这次可以重点搜寻相关建筑。

  下属领命离开,临关门前,会议室的大门里飘来一句轻飘飘的话语,重若千钧落在他的心头:“黑桃,这个人还没死透。”

  “抱歉啦麦——咳,我现在就处理。”

  这两句稀松平常的对话后,直播彻底中断。

  天平审判有相关专案组,爆处组两人也不再多留,提供完自己能提供的线索就回归了自己的本质工作。毕竟米花町的炸·弹和口香糖一样,顽固,粘的到处都是,还生生不息。

  他和萩原研二作为拆弹专家无法错过太久日常出勤。

  勤勤恳恳上班,正常时间轮换,眨眼间时间流淌而过。

  揽住幼驯染肩膀贴贴,在回家路上唠嗑的萩原研二突然一顿:“小阵平,我好像看到了一些不法行为。”

  “别回头,三点钟方向便利店玻璃的反光……敢在警局附近拐女孩子去小巷,真是勇气可嘉。”

  幼驯染卷毛没说什么,眼神犀利,手已经放在手铐上蠢蠢欲动,时刻能听萩原研二指令冲出去。

  脚步放轻的两人靠近巷口,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女孩虔诚惶恐的道谢,还没细听,事件居然已经结束,不出几息高跟鞋清脆的动静便朝外面自信迈步而来。

  事情解决太快,难道是有好心人拔刀相助?

  萩原研二警觉后退,不着痕迹地把幼驯染拦在身后。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女孩没注意到旁边蹲点的两个青年,赶着去做什么似的健步如飞,自信飞扬。

  “她确实是赶着去干点什么。”

  熟悉得可怕的声音撞入耳膜,遵循下意识的肌肉记忆松田阵平往前迈步,攻击性外露,萩原研二则是在努力把幼驯染塞回去,目光沉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酝酿,他喊出了那个名字:“……麦卡伦。”

  闲庭信步般的男人脸色苍白,嘴角的笑容像是统一打印雕刻,冰冷无情:“友情提醒,我的本质你们应该很清楚,猜猜那姑娘要回去干什么呢?”

  这个引导犯罪的混蛋。萩原研二自动补全了后半句,是急着杀人掩盖证据还是处理尸体后续?

  松田警官当即就要出警,但眼下的情形不由得他,两双相似的紫眸对持,一双充满警惕,一双阴郁烦躁。

  麦卡伦看起来过得不算好,连易容都没有维持,失血过多般脸色苍白,脖颈上带着项圈似的变声器,他毫不避讳操作了几下,露出了或许是本音的陌生音调:“小阵平,好久不见?”

  萩原研二警觉地像要炸毛,松田阵平警惕拉住自己幼驯染防止对方飞来横锅,自己被一头扣住。

  灵活的手指在口袋微微移动,萩原研二不动声色:“松田,你先去追上那个女孩子,我和他说两句?”

  对面外套空空荡荡,衣物也没有任何奇怪的褶皱。

  没带枪。

  松田警官扫过麦卡伦一眼,狡猾的男人悄悄发来消息表示来完成KPI,绝对没有坏心眼。

  “你小心。”

  “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我的。”萩原研二咬字清晰,眼神紧盯着对方,“毕竟我是小阵平的朋友嘛?”

  在麦卡伦看不到的地方,萩原环住幼驯染的手腕,手背上轻点摩斯电码110,暗示卷毛自己已经报警。

  天平审判刚结束没多久,麦卡伦出现在这里,最可能的就是来抓松田,正好有嫌疑人在逐渐远去,先支开小阵平去追人,他已经一键报警公安,只要能把人拖住——

  松田阵平严肃点点头,没多加劝阻,转脸先去追逐误入歧途的女生,只留下笑吟吟内心警惕拉满的幼驯染对上麦卡伦。

  在萩原研二暗自提防下,教唆者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安静地站在原地目送松田远去,才收回目光:“萩原警官想和我聊点什么呢?”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聊的。”恶徒迈步,站在抬手就可以触碰到萩原研二咽喉的地方,不加掩饰的恶意倾泻而出,“幸运儿,为什么松田会选择你,会选择光明的那一方呢?”

  萩原研二眨眨眼,没有后退,距离是相对的,就像此刻他也随时可以掐住对方的要害,他面上笑容不变,内心前所未有地冷静,从善如流:“当然是因为他就是这样的好人。你最近也不好过吧,听说你的组织在追杀你?”

  “你也是,被瞒着的感觉很不好受吧。”恶徒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突然低笑起来,怜悯似的送出情报,“他被催眠还没有好,在关键时刻可是会起到决定性作用的。”

  他笑着比对太阳穴出开枪的手势:“比如说,在组织决战的时候送出的一份情报。其他人可不是像我这么温和的,我只是想把他关起来养而已,其他人是想研究他的不同寻常之处。”

  “不同之处?”

  萩原研二重复了一遍,抱着怀疑的态度继续往下听。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黑衣组织的老本行就是人体实验,他们在这方面可是熟练工,如果他——”麦卡伦顿了顿,避开了松田的名字,“警官先生要是被他们再次注意到,弄进了实验室,还不如早死早解脱。”

  他靠在那里,气质疲惫又平静,透露的信息却让萩原研二遍体生寒:“他流鼻血了吗?药物的第二阶段刚开始吧。”

  “你应该见过他吃过不明药片,是黑泽从实验室偷的半成品解药,效果未知,意思是能不能治好未知,有没有后遗症未知。”

  “希望他没有停药,不然……谁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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