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的庆祝声一浪高过一浪,由于知道越前会因为失忆的事情而迟到,所以幸村并没有立马制止。裁判似乎也被“历史诞生”的这一刻所感染,没有出声打扰。
可是再热闹的场面都会结束,所有人都知道还有一场比赛没有开始。
一直都只是活跃在报纸上、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部长——“神之子”幸村精市的实力,究竟如何?
今天他终于要公开亮相了。
他的这一战,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
幸村坐在教练席上微微仰头,双眼轻轻合上假寐,看似平静的状态之下,是在享受这一刻的氛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立海大这边的动静慢慢平息下来,裁判也到了不得不宣布比赛的时刻。
“接下来即将进行的比赛是全国大赛决赛单打一的比赛,立海大附中幸村精市VS青春学园越前龙马,请双方选手入场。”
比赛规则中,宣布比赛后十分钟内若是有一方没有进入球场,则判定弃权比赛,另一方自动获胜。
青学的观战席上,大石等人脸上的焦急之色再也掩盖不住,在这种关键时刻,时间总是那么的不够用。
十分钟很快过去,越前没有到来,幸村也没有入场。
四天宝寺一年级远山金太郎小手在围墙上一撑,一个翻身就落到了场馆内。
“立海的老大,越后先去热身了,马上就到,再此之前请接受我的挑战,拜托了,哪怕就是一球也好!”
远山背后背着一把红色球拍,双手合十朝着幸村所在的方位拜首。
‘还真是一样的剧情发展。’
幸村阖上的双眸缓缓睁开,看着不远处的远山,柔和的目光即使他此时并没有笑,却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他的温润。
余光扫到青学后面的入场口,蓝白相间的身影从阴影中快步走来,幸村唇边荡漾起一丝笑意,淡淡开口:“也许,要等下次了。”看来庆祝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看不到背后的远山一听再次祈求道:“啊,怎么可以,我真的真的好想……”
白石见此立刻出声阻止:“好了小金,不要打扰幸村君和越前同学的比赛。”
听到自家前辈的话,远山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头,看到已经站在场外高台之上的越前不由得失落了一秒。
嗯,错失一次和立海老大比赛的良机……
*
越前俯视着球场上的幸村,提着球拍的左手一瞬挥下。
一时之间,图穷匕见,锋芒毕露。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堀尾看到越前如见救星,青学输的太惨烈,一直以来越前身上发生了很多奇迹,在他的身上拥有着传奇色彩。
堀尾一把将越前抱住,接着哭诉道:“越前,青学输了!”
一句“青学输了”,令越前心中猛地一跳,看到积分板上相差过大的比分,就连手冢队长都输给了真田?
怎么会?
手冢心中低落,面上却不显分毫:“越前,全神贯注的上吧!”
一直以来,青学有很多至关重要的比赛都落在越前的身上,而这一次,无关青学,无关立海,只是他和幸村之间的一场较量罢了。
“是。”
越前很清楚手冢这是不想给他太多心理压力。
可是,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是一场普通的比赛。
不管是全国各地的强者瞩目,还是多方媒体的出现,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前者是想要看到“神明的陨落”,因为幸村的高度太高了,高到他们明明是同龄人却感觉“神之子”触不可及。
而后者,则是想见证一幕历史……
“越前,加油!”
“青学,加油……”
越前在前辈们的鼓励中步入球场。
同一时间,幸村伸手一抓,将靠在椅子上的球拍提起,朝会场中心走去。
“比赛开始,由青学越前优先发球。”
越前站在发球点上,望着对面的眼中充满了旺盛的斗志,“幸村前辈,请多多赐教了。”
“很不错的眼神,我会在这里留下点什么的。”
这种直白的、追求胜利的目光,虽然带着自以为是的高傲和天真,可确是多少选手在网球的道路中丢失的东西。
“幸村现在很认真。”真田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刚才幸村的话,不熟悉他的人可能感觉无厘头,但是熟悉幸村的人都能够听出来,幸村是在宣告,这场比赛他会拿出自己的实力,只不过拿出几分,就要看对手能将他逼到什么境地了。
*
比赛开始,越前盯着幸村肩上的外套,上一次是这样,这一次还是这样。
对面似乎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唰——
越前目光一凝,左手抛出网球,金光从手中延长,只见越前一瞬间屈膝起跳。
啪。
清脆的声音在体育馆中传开,网球受力后朝对面的半场疾驰,一道优美的弧度在球场上显现,带着巨大杀伤力的外旋发球直冲幸村脚边而来。
“居然将自己宝贵的发球,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幸村神色未变,语气中甚至能听出一丝无奈,他知道越前是想将他的外套打下来,可是这个做法无疑是错误的。
经过上次的三球,越前就该知道这样的发球是不可能在他手上得分才对。
若是越前不在自己的发球局使出全力,轮到幸村的发球局时,他就更没有破发的可能了。
“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过来你我之间的差距,这样无力的发球,对我是没有用的。”
长句落地,网球已经弹起。就在众人以为网球会弹出场外,腹议幸村是不是在说大话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张开的嘴都闭了起来。
只听“嘭”一声,一直球拍在白色底线的上方将网球牢牢兜住,无形的波澜以网球为中心四散开来,幸村手臂一拉,一声鸟鸣般的声音将球场贯穿。
空间撕裂,疾风劲走,金光以快过光速的极致速度冲刺。
砰——
一声巨响,网球在地面爆炸擦出点点星火,在越前眼珠转动,还没跟上球的速度的时候,网球已经飞了出去。
越前暗道:‘速度又变快了。’
“15-0,立海大幸村得分。”
“第一球就轻松破发,立海的老大好厉害!”远山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最后只能发出最直白的感叹。
“这样的速度,怎么可能是一个国中生能够做到的?”
“甚至只是一个球路很普通的回球,这就是‘神之子’的实力吗?”
“立海大太强了……”
来到这里等待着幸村上场的国中网球选手有很多,基本上全国大赛出线的队伍都有选手到来。
原以为幸村再厉害也不会超过他们太多,可是仅仅一球,就让他们感觉不到和幸村的距离。
只因为,那距离太远,远的他们根本就看不见……
嘭嘭嘭——
越前的发球一球比一球凶猛,可是幸村的回球还是如第一球般轻松,短短两分钟不到,幸村就拿下了第一局的胜利。
“此局由立海大获胜,比数1-0,双方换场。”
幸村和越前在中线附近擦肩而过,对于现在的情况,幸村暂时没有了撩拨小孩儿的打算。
只是越前在他们相遇的一刻却突然说了一句:“看来要打出前辈接不下的球,必须有更大的力道和速度才行。”
‘看来他还没有放弃挑战。’
幸村唇角一挑,眸中露出一丝欣慰:“那就陪你玩玩吧。”一个让外套掉下来的游戏。
越前此时根本没有想获胜的事情,眼前更要紧的事情,一个是接下幸村的回球,另一个就是打出对方无法接到的球,只要有一球成功,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
*
咻——
网球凌空,撕裂空间袭来,越前的双瞳一步步放大。
5米、4、3米……太快了,根本就来不及数。
“15-0,立海大幸村得分。”
“幸村是一点儿没有放水的打算啊。”仁王趴在围墙上撑着下巴观看比赛,“上一次三球直接打散了那个小鬼头的信心,这一次四个发球,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的场景重现呢?”
“让一年级来面对幸村,不知道是该说对面是太高估越前,还是太低估幸村。”柳生冷冷说道。
丸井听后思绪一转:“这个一年级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吧?”有点儿担心。
*
球场之上,比赛的局面几乎是一面倒,但是越前并没有丧失信心,他飞奔去追球的身影离网球的落点越来越近。
越前,在拼命地适应幸村攻击的速度。
啪——
幸村又一次挥下球拍,金光倒回,越前眸中光芒大盛。
“就是这一球了。”
轰!
话音未落,原地已经没有了越前的身影。
幸村视线右移两分,果然在网球的路径前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位置这么靠前,是想直接在半空截击?’
“啊——”
幸村正想着,越前直接放声,不顾一切般地怒吼响起,同时左手拿着球拍脚下发力,旋转身体。
呼呼呼——
强大的旋转力以越前为中心在球场上卷起一卷龙卷风。
一时之间,整个球场狂风大作,同时,幸村察觉到漩涡中心偶有银光闪现,随着漩涡越来越大的扩散,银光也愈发明亮。
“这是什么啊?”
“啊啊啊,我的帽子——”
“……”
场外观众一片哗然,场内幸村面不改色地分析着越前此时的想法。
想要快速提升力道和速度,就只能利用身体的旋转来达到远超常人的力量。
“没想到错过了和真田的一战,你还是开启了这一招。”
龙卷风杀球!
幸村无声的话没有人知道他说了什么,只听到青学看不到人影的半场上,越前兴奋挑衅的声音突然响起。
“Nobody beats me in tennis!”
网球没人能打得过我!
越前手臂舞动,全身的力量汇聚于球拍之上,将网球拦截。
轰——
强大冲击力让整个空间都忍不住颤抖。
幸村还在想刚才闪现的银光是不是对手无意识下开启了“无我之境”的第三扇门——天衣无缝之极致,然后就感到一股无形的浩然之气扑面而来。
龙卷风越来越近,好像下一刻就要将他吞没。
但是幸村依旧从容,肩上的外套衣摆在狂风的吹拂下纷飞乱舞,衣领部分却还是乖巧地贴合在主人身上。
早已经见识过一次这样的场面,幸村自然没有过多的惊喜。
“可以说,毫无意外呢。”
淡淡的声音随风飘远,清晰的传到每一个在座的人耳中,众人心中止不住发寒。
原来即使越前进化到这一步,在幸村精市的眼中,也不过尔尔!
*
场上,已经陷入无意识状态的越前自然没能听到幸村的话,他只是在幸村接下第一球后,知道龙卷风不行,于是再次凭借本能使出了其他招数。
田仁志慧的大爆炸、桃城的垂直扣杀、海堂的波动回旋蛇球、手冢的零式系列……等等,可是无一例外地,这些球都被幸村回击得分。
其实对付幸村最好的绝招自然是手冢的零式系列,但是这对一个人的状态要求太高了,就连手冢都不一定能打满全场,更何况是如今困兽一般的越前呢?
不知不觉中,越前早已经落入了五感尽失的局面,可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只是不停地挥动手中的球拍,将自己知道的、见识过的招式,无意识地挥出来……
青学的观众席位上,乾语无伦次地说道:“灭五感?怎么会……是什么时候?”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他收集到的资料中有着明确记载,越前如今的行动模式,明显就是被剥夺五感后的状态。
“通过给予对手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从而使对手精神崩溃,行动迟缓,进而无法比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知道这一招的可怕。”
他们都是正常人,无论再怎么想象,也模拟不出越前此时的感受。
“呜呜,太虐心了……”金色小春双手捂面,不忍心再看下去,“真想把我的爱传递过去,安抚他狂躁的灵魂!”
身边一氏裕次抬手就是一拳,怒吼道:“小春,你要出轨吗?”
“裕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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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网球落地的轰鸣声逐渐平息,越前的体能消耗殆尽,再也维持不住“天衣无缝”的状态。
回神之间,越前恍然中听到了裁判报数的声音。
“比赛结束,由立海大获胜,比数6-0。”
“全国大赛决赛,立海大附中对战青春学园的比赛,双打2-0,单打2-1,共计4-1,由立海大获胜!”
“常胜,立海大,常胜……”
裁判的话音落地,立海大后援团再次为他们的部长喝彩欢呼。
幸村立于球场之上,仰头看着会场上空闪耀的灯光。
故事到此,是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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