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伪装薄情【完结】>第18章 愧疚【倒V】

  前台拨出去的电话并没有开免提, 谈言并不知道电话那头孟祈年怒不可遏,正问候李倾祖宗八代, 暗自神伤,吧嗒吧嗒掉眼泪。

  “哭,哭,哭。”胡谨言本就不喜欢谈言,认为他配不上孟祈年,是个只会哭鼻子的小鬼,谈言被凶哭后, 吧嗒吧嗒掉眼泪,更加深了她的刻板印象,孟祈年电话还没挂,她不耐烦地翻着白眼道:“你除了会哭还会干什么, 真不懂我哥喜欢你什么。”

  谈言也不懂,但孟祈年都嫌他烦了,他似乎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他哭着想走, 被李倾看到。

  “谨言, 还傻站着干什么, 快去拦住你嫂子。”

  孟祈年电话还没挂,李倾走不开,招呼胡谨言。

  “走就让他走呗。”胡谨言顶看不上谈言, 不为所动道:“等待会我见了我哥,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他最近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 这么饥不择食,这种货色也要。”

  不用等会, 孟祈年全听到了。

  “李倾,你带他们来的路上,谨言是不是欺负他了?”

  他声音阴沉,不寒而栗,李倾笑道:“祈年,谨言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小孩子嘛,不懂事,说了几句话,没给你把人怎么着。”

  算年龄,谈言比胡谨言还小五岁。

  孟祈年不悦,打算换个时间,跟胡谨言说说,让她以后别有事没事就找谈言麻烦。

  谈言不知道,满脑子都是孟祈年嫌他烦,浑浑噩噩。

  一个行色可疑,提着巨大的黑色编织袋,带着鸭舌帽的瘦高男人从他身边经过,走向了前台。

  李倾刚结束与孟祈年的通话,把座机电话递回给前台,前台小姐握着听筒,正准备将它放回座机上,那个带着鸭舌帽,提着黑色编织袋的男人挤开李倾,站到了她的面前。

  这人气质阴郁,一双上三角眼上上,满目凶光,不像什么好人,前台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极具职业素养,微笑道:“先生,请问你找谁”

  来人也不说话,悄无声息伸手,从他黑色编织袋里掏出一个矿泉水瓶大小的玻璃瓶。

  “都别动。”他拔掉瓶塞,将瓶口对准前台,道:“我瓶子里装得是浓硫酸,如果不想毁容,就按我的话去做,打电话给孟祈年。”

  又一个来找孟祈年的,前台愕然,望向离她最近的李倾。

  孟祈年刚回国,按理来说,应该还没来得及得罪什么人,李倾蹙眉,给谈言和胡谨言打眼色,让离前台更远的他们赶紧给孟祈年发消息,让他先别下来。

  谈言在从来人嘴里听到孟祈年名字时,就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醒了过来,李倾眼神刚一来,他就懂了,立刻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孟祈年发消息。

  【别下来。】

  【哥,你别下来。】

  没遇见过闹事的,谈言关心则乱,手抖的厉害,二十六键的手机键盘,一直按错字母。

  胡谨言收到李倾的眼神示意,不以为意道:“你是谁?你找我哥做什么?”

  “你是孟祈年的妹妹”鸭舌帽扣在脸上的阴郁男人道。

  见过不懂事的,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李倾无奈扶额,给离胡谨言更近的谈言打眼色,让他把胡谨言拉走,谈言看懂了,发完消息后,立刻过去拉她,胡谨言不以为意,庞大的家室让她失去了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趾高气昂道:“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这里闹事的。”

  见她是孟祈年的妹妹,鸭舌帽扣在脸上的阴郁男人立刻离开前台,往胡谨言的方向走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怕来人手里透明瓶子里装着的淡黄色液体真是浓硫酸,李倾赶紧往来赶,可他离前台更紧,距胡谨言更远,鸭舌帽扣脸上那人比他快一步,已经到胡谨言面前了。

  谈言和李倾有着相同的想法,如果来人手里拿着的真是浓硫酸,胡谨言被泼到,肉落骨消,她后面就是想医美整形,都很难修复,所以在对方走来前,他一把将胡谨言推了出去,挡在了对方的必经之路上。

  孟祈年下楼的时候并没有带手机,他没接到谈言的消息,对楼下正在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电梯门一开,他就看到距离电梯不远,也就五步距离左右,一个带着鸭舌帽,黑色卫衣黑色牛仔裤的阴郁男人正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威胁谈言。

  谈言一直往后退。

  李倾拉着胡谨言,急得团团转,“你先把你手里的瓶子放下来,有话好好说可以吗?”

  “没什么可以说的,孟祈年人呢?让他出来。”穿一身黑的男人道。

  不希望孟祈年受伤,谈言抢先道:“我哥他今天不在。”

  可电梯门开后,胡谨言第一个看见了孟祈年,谈言和李倾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她就摆手招呼道:“哥。”

  闻言,谈言和李倾同时侧头,孟祈年来到律所后,就换掉了早上被谈言弄脏了的衬衫,他现在穿着得衬衫和谈言球衣一个色,都是瓦瓷蓝色。

  银灰色西服搭配瓦瓷蓝色衬衫,更衬得孟祈年肤白如雪,气质如玉。

  可谈言没有时间欣赏,大喊道:“哥,你别过来。”

  李倾也道:“快走,祈年,这人是来找你麻烦的。”

  来闹事的人是附近有名的地痞流氓,有人花钱雇他来找孟祈年麻烦。

  见孟祈年下来了,他立刻绕开谈言,往孟祈年那个方向走。

  “哥。”孟祈年还没下电梯,谈言急不可耐,挡在孟祈年前方,催他离开,“你快走,哥。你快走。”

  “那小子拿了瓶硫酸,你快走,祈年。”李倾同样急道。

  有谈言拦着,被找来闹事的地痞流氓没办法挨到孟祈年身边,怒道:“你给我让开,小鬼。”

  谈言不让,挡在孟祈年身前,一个劲让孟祈年先走,见避不开谈言,被找来闹事的小流氓也就不避了,一扬手,将玻璃瓶里的淡黄色液体冲着谈言的方向泼了过来。

  谈言身后就是孟祈年,谈言宁愿他泼到自己,也不想他泼到孟祈年,站定没躲,打算替孟祈年生挨下。

  不论小流氓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孟祈年都不打算让人泼谈言一身,电光石火之间,他一把将谈言推开。

  小流氓玻璃瓶的所有液体悉数泼在了孟祈年身上。

  绝大部分泼到了他衣服上,一小部分溅在了他手上和下颌。

  小流氓玻璃瓶里装得就是硫酸,只不过浓度很低。

  溅到孟祈年手上和胳膊上的稀硫酸瞬间吸走了孟祈年皮肤里的水分。

  不多时,他的手背和下颚红肿了起来。

  “哥,哥。”被推开的谈言反应过来,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跑了过来,孟祈年皮肤白,红掉一块十分骇人,谈言心如刀绞,小心翼翼抓住孟祈年被灼伤的手腕,“疼,疼吗,哥?”

  疼自然是疼的,但孟祈年还能忍,他第一时间检察谈言,虽然他全身上下没有明显的伤痕,但孟祈年还是不放心,道:“伤着没”

  谈言没事,小流氓瓶子里的硫酸一滴也没有溅到他身上。

  身上虽然没事,但谈言心里疼得厉害,想抱孟祈年,但又怕弄疼他,六神无主地一直哭。

  李倾也不逞多让,有些慌神,手忙脚乱道:“我这就打120,祈年,你忍一忍。”

  “我没事。”孟祈年瞥了眼手上红起来的皮肤,宽慰已经慌了神的李倾和谈言,“浓度不高,我去洗洗就成了,你俩别慌。”

  前台已经叫了大厦的安保人员。

  泼完孟祈年硫酸,来闹事的小流氓想趁乱搭电梯离开,从大厦一楼赶来的数十个安保人员所搭乘的电梯到了,来闹事的小流氓被他们堵在了电梯门口。

  稀硫酸没有办法挥发,不能放着不管,孟祈年打算去洗一下,走之前给李倾说,“李倾,这里的事先交给你来处理,我上去洗一下,很快就下来。”

  李倾不同意,强烈要求孟祈年先去医院,却被孟祈年拒绝了,只能道:“小鬼,你陪祈年一起上去,如果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谈言胡乱点头,六神无主地跟着孟祈年一起上了电梯。

  “不哭了。”电梯上,四下无人,谈言压抑的哭声又细又轻,孟祈年转过身,将他搂进怀里,耐心地哄他,用没有被泼到的那只手款款帮他擦掉脸上的泪痕,道:“只是红了,没有事的,乖,不哭了。”

  如果他注意力集中一点,没被孟祈年推开,帮孟祈年挡住,那些稀硫酸就不会泼到孟祈年身上,近距离看着孟祈年泛红的下颚,谈言既心疼又愧疚,无措地抱着孟祈年肩膀,一个劲道歉,“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我……”

  谈言哭得颠三倒四,说不下去,刚刚谈言执意挡在孟祈年身前时,孟祈年的心就已经软的一塌糊涂,现在看他因为被自己推开,害自己被泼到,哭得一塌糊涂,一句心软已经无法形容孟祈年此刻的心情,无法言语的情绪被塞进了孟祈年心里,高兴之余,孟祈年的心沉闷发痛。

  他开始感到后怕,不是为他被泼到,可能受伤感到后怕,而是为假如他下去晚了,或者他没能将推开谈言,那个人泼到了谈言,感到后怕。

  他原本还想逗谈言几句的,突然没了心情。

  他沉闷地放开谈言,电梯也将好到了二十五楼,楼下前台已经通知孟祈年的办公室,孟祈年在楼下被闹事的人泼了一身稀硫酸,出于担心,他学弟裘天言一直在电梯门口焦急地等他上来。

  电梯到二十五楼后,电梯门刚一打开,心一直悬着的裘天言就冲了过来,关切道:“孟师兄,你没事吧。”

  孟祈年没事,摇头道:“我没事,天言,你用不着这么这么紧张,去帮我找点肥皂来,我得先清洗一下被泼到我身上的硫酸。”

  泼到孟祈年身上的硫酸浓度不是很高,用肥皂水清洗掉就行,安排完裘天言,孟祈年又支开谈言道:“小孩,你跟天言过去,帮我拿肥皂。”

  谈言还没从孟祈年受伤了的事中缓过神来,六神无主,孟祈年说什么他听什么,一点不疑有他,跟在裘天言身后,去找孟祈年助理。

  他们走后,孟祈年回到办公室,拿起桌上的手机,给他哥孟祈光发微信。

  【孟祈光,你别以为你不接我电话,这事就能过去,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你他妈到底给了我一个什么案子,你知不知道刚刚有人跑来泼我硫酸。】

  【操你妈,孟祈光,你知不知道刚刚如果不是我下去的及时,我家小孩就被人一脸硫酸。】

  孟祈年怒不可遏,他回国至今满打满算就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他就是想得罪人都来不及,思来想去,他觉着问题出在孟祈光给他的那个案子上。

  他答应过谈言,不在当着他的面发火,所以特意把谈言支开。

  谈言不知道,跟着裘天言去找肥皂。

  可问题是现在洗手都用洗手液,没什么人使肥皂,找了一圈没找着,谈言着急,腾腾跑下楼,买了一块。

  等他上来,裘天言已经在孟祈年办公室了。

  孟祈年办公室不小,四十平左右,作有独立的茶室,谈言环顾四周,不见孟祈年,只有裘天言在茶室沏茶。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裘天言,谈言满脸局促,气喘吁吁道:“你……你好,我……我哥他人呢?”

  裘天言正在洗第一遍茶,闻言,抬头一看,然后又看了眼表,发现距谈言下楼只过去了十分钟。

  最近的便利店距律所有一公里。

  来回两公里路程,上下楼,买东西,这么一套繁琐的流程,谈言只用了十分钟。

  裘天言惊奇,道:“你好快啊,小朋友。”

  谈言全程冲刺跑,相当于跑了二十个一百米折返跑,谈言训练时也只跑过十个,气喘吁吁,一时没办法回话,裘天言见状,冲里面的休息室喊,“孟师兄,你小男朋友回来了。”

  “这么快”孟祈年也难以置信,从休息室里探出头,谈言没跑过这么长的冲刺跑,正撑着膝盖喘气,听到他声音,立刻抬头,他眼眶红成一片,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水雾。

  孟祈年探出头前,正在处理自己下颚附近被溅到的稀硫酸,为此他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三颗纽扣。

  他下颌锁骨附近红成一片,他冲洗时留下的薄薄水雾不知不觉间凝成了水珠,沁湿了他的领口。

  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过,谈言心如刀绞,眼中的水汽很快就又凝泪珠滴了下来。

  他哭着走到休息室门口。

  在他来前,孟祈年悄无声息回头,将左手握着的,裘天言找了一圈,从储藏室找来的肥皂放进了抽屉里。

  孟祈年做得十分隐蔽,谈言没留意到,走过来,拆开包装盒,拿出肥皂,在他泛红的手背上打了一圈泡沫。

  温热的水流缓缓冲在孟祈年泛红的手背上。

  细碎的肥皂泡沫虽然被悉数带走,但孟祈年的手背又红又肿。

  谈言心疼不已,一直哭。

  他细碎的哭声夹杂在缓缓的水流中,不太真切,孟祈年听到,耐心地哄他,“乖,不哭了,小孩。我没事的,我待会抹点药膏,明天就好了。”

  孟祈年之前哄他就不说了,现在受伤了还要哄他,谈言自责不已,红着眼眶解孟祈年的衬衫纽扣。

  为了固定衬衫,孟祈年穿了衬衫夹,光解他的衬衫纽扣,他的衬衫是脱不下来的。

  谈言心里没有一点绮思,动作轻柔地解开了孟祈年所有的衬衫纽扣,却发现孟祈年的衬衫依旧卡在腰带里面抽不出来。

  他不怎么穿正装,谈闻军和谈诗虽然经常穿,但他们不像孟祈年爱整这么花哨,孟祈年的衬衫抽不出来,他想使劲抽,但又怕弄疼孟祈年,不敢做。

  他局促无措。

  一天内连遇两次,谈言脱不掉他衣服,要他帮忙,孟祈年无奈失笑,却还是款款解开了皮带。

  少了皮带固定,他银灰色的西装裤缓缓滑下,少倾便滑到了大腿。

  衬衫夹缓缓露了出来。

  黑色的小羊皮束带紧密地贴在他白皙的大腿上,从上面延伸出来的银质卡扣紧紧扯住他衬衫的下摆。

  面对孟祈年衣衫不整,与他呼吸交错,谈言心里却没有一丝绮想,他缓缓跪下,一个接着一个解开了孟祈年衬衫夹所有的卡扣。

  他眼神虔诚,没有一丝邪念。

  反倒让孟祈年不好意思了起来,薄薄红云爬上了他飞扬的眉宇。

  谈言一门心思全扑在孟祈年被硫酸溅伤肩上,小心翼翼脱掉了他的衬衫。

  孟祈年远比表面看起来伤的要重。

  他不止下颌锁骨,就连左肩都红了一片。

  谈言心疼得无以复加,声音不断颤抖,颠三倒四道:“这都红了,这都红了。哥,你疼不疼,你疼不疼。”

  泼到孟祈年身上的硫酸浓度没有那么高,谈言回来之前,他就简单的冲过一遍,疼倒不是特别疼,就是谈言哭得他心疼。

  谈言手足无措地将肥皂泡沫打在了他的肩膀和锁骨上。

  趁谈言取花洒帮他冲水之际,孟祈年轻轻哄他,“没那么严重,不疼的,明天抹点药膏就好了,不哭了。”

  “怎么可能不疼。”谈言不信,低低啜泣,“这都红了,怎么可能不疼。”

  “真不疼。”谈言试过水温,温度刚刚好的暖水淋在孟祈年肩上,细微的刺疼引得孟祈年微微蹙眉,可他依旧记得他是因为什么下楼接谈言的,温柔道:“倒是你,我听李倾跟我说,你之前蹲在我家门口哭,出什么事了,是回去的路上和你爸爸吵架了吗你当时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跟我讲这件事,我不知道你和你爸爸吵起来了,我以为你在家,觉着你来这里,我又不能陪你玩,你一个人待着会很无聊的,我没有嫌你烦,你接到的那个电话也是我打给李倾的,知道吗。”

  孟祈年受伤了还记得给他解释之前的事,谈言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一样,越来越疼,他眼泪越流越凶,不停抽噎。

  孟祈年耐心十足,继续哄他,“乖,不哭了,瞧给我宝贝今天委屈的,等这个案子结束,我就亲自去见你爸爸,跟他解释我和你的事好不好?还有谨言,我一会就跟她讲,让她以后不许欺负你了。乖,不哭了,再也没有下次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再等我这么久了。”

  孟祈年记得一切,记得他怕蛇,记得胡谨言欺负他,记得他和谈闻军闹翻,明明很忙,还专程学去校帮他处理黄谣贴,听他被人打会去接他,知道他怕蛇,把他养了那么多年的蛇全部送人了。

  孟祈年为他做了这么多,可他却什么都没能帮孟祈年做,有人泼孟祈年硫酸,他不仅没能帮孟祈年挡住,还要孟祈年不停哄他。

  如潮水一般的愧疚很快就将谈言淹没了,他将花洒放回墙上,从背后抱住孟祈年,嚎啕大哭,“对不起,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我会被你推开,为什么我连这么一小点事都没办法帮你做。”

  一连三个为什么,问孟祈年心软如泥,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喜欢谈言这个类型的小孩,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有点喜欢上了谈言这个人。

  他不完全是在哄谈言,真情流露道:“宝贝,还记得李倾是怎么跟你和谨言说的吗?你可是我的心肝小宝贝。我怎么可能让人泼我心肝小宝贝一身硫酸呢?”

  从李倾嘴里听到心肝小宝贝这个词时,谈言没觉着有什么,现在孟祈年也这么说,谈言的脸瞬间红透了,他一度忘记哭,无措地将头埋在了孟祈年赤.裸的肩膀上。

  从他鼻间呼出来的温热气流打在孟祈年赤.裸的肌肤上,引得孟祈年一阵敏感的颤栗。

  并非被硫酸溅到,病理性泛红,薄薄红云爬上了孟祈年后颈,宛如抹上一层胭脂,艳不可挡。

  谈言心猿意马,失控地吻上了孟祈年后颈。

  谈言稀碎的啄吻中并没有太多情欲,他虔诚的宛如一个朝圣者,孟祈年感觉到了,没有制止。

  谈言的吻一路往下,后颈,左肩,背心。

  他稀碎的吻很快就遍布孟祈年全身。

  孟祈年以手撑墙,仅一墙之隔,刚处理完楼下事情,带着胡谨言上来的李倾接到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