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假千金成真了>第 38 章

  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有些事就迫在眉睫了,前者芸汐和苏沐染,后者时清浅和许安然。

  自从被时清浅一语道破,阮诗怀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不仅眼神明目张胆起来,就连一举一动间也多了进一步的试探。

  钢铁直没察觉到什么,只当最近工作太多,将人累倒了。

  时清浅暗处看得牙痒痒,连游戏也不好玩了。

  手机传来四人群的消息,苏沐染邀请时清浅下班出去玩。

  时清浅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这也是一个好机会。

  当下拿着手机去了许安然办公室,无视严秋彤想阻拦的手势,一溜烟地冲进去。

  严秋彤放下徒劳的手,继续手里的工作,这段时间,已经适应了时清浅想一出是一出的动作,也习惯许安然对其的纵容。

  时清浅进办公室就看见阮诗怀软趴趴地趴着桌子上,像霜打的茄子,红着耳尖,眼睛湿漉漉像是在说些什么。

  许安然一脸犹豫,一副被缠着没办法,就要答应什么。

  还没开口,见时清浅进来,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有事吗?”

  “你们这是干吗呢?”时清浅将眼底的沉郁收起来,装作不解地问道。

  阮诗怀看见时清浅,第一时间坐好,整理好了衣服。

  阮诗怀刚想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许安然就已经开口了。

  “诗怀想请我去酒吧喝杯酒放松下。”

  阮诗怀看到时清浅瞬间低沉又很快恢复正常的脸色,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邀约要黄。

  时清浅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藏起自己心绪也有自己的方法,极短的时间就收拾了自己情绪。

  一脸惋惜道:“这样啊,那真是不巧,今晚苏沐染也邀请我去酒吧,特意让我叫上你。”

  许安然诧异道:“她怎么会突然邀请我?”

  时清浅摊手:“feiy让她回国投资,你不会认为这么大的一笔投资凭我三言两语就能同意吧?真这样,谁敢让她管理那么一大笔钱。”

  许安然思索一番心中已有决断,对阮诗怀歉意道:“抱歉,今天不能跟你出去了,我们改天再约。”

  阮诗怀心中也没觉得失望,反而有种果然如此。

  “既然是跟公司有关,不如我也去吧,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个话题。”

  时清浅哼笑道:“不行!阮总,你见过谁谈生意是在酒吧的,说白了今晚就是提前认识下,没必要去那么多人,人太多别人以为名臻科技都是胆小鬼呢,我不担这个名头。”

  “两个人也叫多?该不会是你假传消息,别有用心吧?”阮诗怀不喜欢时清浅,一直不喜欢,哪怕时清浅帮许安然留住了董事长的位置,阮诗怀还是没法对时清浅放下戒备,尤其在点破自己心意后,这份戒备更是到达了顶峰。

  时清浅也不跟她耍嘴皮子,直接对许安然道:“去不去一句话,反正你们见不见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去。”

  “安然,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阮诗怀实在不放心,总觉得时清浅藏着什么花花肠子。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许安然安抚地说了句,转头对时清浅道:“我还有一点工作没做完,一会儿去找你。”

  时清浅比了个ok的手势,动作潇洒地离开办公室,只要许安然答应的事,时清浅就不担心对方会反悔

  当下只觉得庆幸,还好自己去得及时,晚了就要被人约走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关上,阮诗怀依旧不赞同地说道:“安然你不该答应她,谁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放心吧,他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不会对我做什么事的。”

  “你已经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了吗?”阮诗怀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不知道,不过不会是公司。如果她想要公司就不会将董事长的位置相让。”许安然无所谓地说:“但是先不管她是什么目的,我现在也需要和苏沐染见一面。不然总是无法安心,只要钱一天没有到账,就说明其中还会有变故。”

  “你都工作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难得今天事情少,还以为你能够放松。”阮诗怀嘴里说着关心的话,内心深处全是怨念,恨不得直接将时清浅扔出公司。

  想起时清浅推门而入的事,阮诗怀忍不住道:“安然,她就这样突然推门而入是不是不太好,万一你正在谈要紧的事情被她打扰了怎么办。”

  “没事,我们继续工作吧,早点忙完你也能早点回去休息。”许安然不想继续说跟时清浅有关的话题翻开文件。

  阮诗怀恨不得刻意拖延时间,只是这样做实在太明显了,她目前还没有这个胆量。

  工作本来就只剩下了一点收尾,不到半个小时就处理完,阮诗怀心不甘情不愿地下班回家,严秋彤也难得地不用加班,得以早日回家。

  许安然跟着时清浅来到酒吧,绚彩闪烁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很少来到这里的许安然感觉很不适应。

  时清浅拉着许安然穿过舞动着的人群,来回穿梭着的服务生,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在这里,灯光没有那么刺眼,音乐也没有那么鼓震人心,起码正常的说话能够听得清楚。

  卡座里已经坐了两个人,看身形是两个女生身材很好。

  时清浅熟门熟路地走过去,先是让许安然坐在里面,等她坐好之后自己才坐得下来。

  通过闪烁的灯光能够隐约看到对方的表情,那是一张写满了不悦的脸,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一排酒,苏沐染将其中一杯酒缓缓地推到时清浅面前。

  “迟到了要罚,只要你喝下三杯既往不咎。”语气说不上来熟,反而透着几分傲慢。

  时清浅哼笑,小崽子长本事了,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苏沐染故意道:“你要是喝不下也没关系,可以找人帮忙,谁让你迟到的,你就找谁帮忙。”

  时清浅秒懂,豪气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不用苏沐染催促,时清浅直接端起剩下的两杯酒一饮而尽。

  许安然也端起酒,“迟到怪我,我也自罚三杯。”

  时清浅拦下她送到嘴边的酒,“你要是再自罚三杯,那我这三杯不就白喝了,这么亏的事我可不干。”

  视线放在苏沐染身上,语气很是随意地哼笑道:“你说,然然还用喝吗?”

  这是许安然第二次听见时清浅这么叫自己,除了第一次的惊讶,第二次已经可以坦然了,就是还有点别扭。

  “你都这么说了,我哪敢还让她喝啊。”苏沐染摊手道。

  许安然道:“那就多谢苏总放过我。”

  酒这东西,本来酒不是什么好喝的,许安然向来是能不喝就不喝。

  苏沐染与芸汐对视一眼,她们都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许安然,第一眼确实惊艳,比照片上还好看,就是性格挺出乎意料的。

  芸汐微微颔首道:“清浅,你拦下许总的酒,总要自己补上的吧。”

  这两个人摆明了就是要灌醉时清浅,许安然也看出了对方的意图,阻拦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着就要去端桌子上的酒。

  苏沐染连忙伸手拦下,语气带了些青春活泼的俏皮:“那不行,时姐难得要当救美的英雄,怎么能阻拦呢。”

  许安然迟疑地看着时清浅。

  时清浅凑到许安然耳边道:“我要是喝醉了,许总会丢下我不管吗?”

  “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你就看我怎么给你报仇吧。”时清浅扬了扬眉梢,端起酒杯痛快地又喝了三杯。

  时清浅的酒量很好,这区区三杯酒就和喝水差不多。

  又三杯下肚,时清浅招来酒保,又要了一排酒放在桌子上,“光看我喝有什么意思,芸汐,我一个人当英雄实在高处不胜寒,你不想试试高处的风景?”

  眼神饱含深意地看了苏沐染一眼,苏沐染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往芸汐的身边躲了躲。

  芸汐无语地轻叹,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苏沐染。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点了点头同意了,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地拼酒。

  苏沐染则是拉着许安然谈天说地,什么稀奇古怪的话题都能扯出来,这些话题通通和商业,投资无关。

  许安然是工作狂,闲暇之余也就喜欢看恐怖片,对于苏沐染所说的话题她通通不怎么狩猎,只能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同时又为时清浅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担心,只觉得今晚的见面匪夷所思,有种不该来的念头。

  苏沐染见两人喝得认真,没有关注自己说了什么,这才压低声音在许安然耳边小声道:“你不用担心时姐,时姐酒量很好,一般人都喝不过她,包括芸汐姐。你也不用担心投资的事情,谢姐已经同意了,就是她跟时姐之间有点小矛盾,谢姐在公报私仇,最迟下个月初就能有消息了。”

  “时清浅和谢雨桐之间有矛盾?”许安然的关注点在这,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天壤之别,怎么会有矛盾的产生,就算真的有矛盾,以谢雨桐的地位,想怎样不行,还用的着暗戳戳地灌酒?直接卡投资不是更有效吗?

  苏沐染捂着嘴意识到自己嘴快了,脑袋瓜子转了转,说道:“其实谢姐对时姐一见钟情,初次表白被拒,又不甘心,所以才……你懂吧?”

  许安然一脸茫然地摇头,女人也能喜欢女人的吗?

  而且,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都不懂,那我要怎么解释。”苏沐染挠了挠脑袋,“你哪里不懂啊?”

  许安然迟疑地询问:“谢雨桐是男的?”

39.意外住院

  苏沐染睁大眼睛,用手比画了下身材,诧异地问道:“你见过这么前凸后翘的男的吗?”

  许安然回忆起自己见过的谢雨桐,好吧,那身段也不是男的能够伪装得出来的,那就是时清浅。

  与其怀疑谢雨桐是女装大佬,不如怀疑时清浅,好歹时清浅距离近,能够验证猜测。

  苏沐染抓了抓脑袋,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许安然,“许总,你歧视同性恋?”

  许安然摇头,上学的时候,有女性对她表白过,所以曾经特意了解过这个群体,了解后自然也不会歧视这个群体,在她看来,每个人都有恋爱自由,只要不妨碍别人,不阻碍社会,不管什么恋都是个人的事。

  苏沐染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时姐好不容易铁树开花,喜欢上许总已经是地狱模式了,要是许总恐同,那真是看不到一点希望。

  许安然见她反应这么大,微微蹙眉道:“苏总是?”

  苏沐染下意识地想要反驳,看到正在喝酒的时姐,眼珠子溜溜地转了一圈,蹭到许安然身边压低声音害羞地说:“我其实在暗恋时姐,就是不知道时姐是不是恐同,一直不敢直接告白。”

  许安然扩散的瞳孔表露出她的震惊,回头看向正昂头喝酒的时清浅。

  洁白的脖颈在闪烁的灯光下,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光是看看都能感受到那温润的触感,古灵精怪的性格吸引人也不奇怪。

  “时姐很漂亮对不对,身材也很好,有时候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有时候又像慵懒的小猫,啊,好想上手rua。”苏沐染越说越是激动,恨不得现在就上手,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许总,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呀。”

  许安然收回视线,认真道:“你说。”

  只要能做到,许安然都会努力地去做到。

  “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下时姐是不是恐同呢?”

  “这是个人隐私,不太好打听。”许安然皱眉,心中升腾起一抹疑惑,feiy真的会将投资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一心想要恋爱的苏沐染吗,就不怕苏沐染恋爱脑将钱给挥霍了?

  “这也不算多隐私啊,你们私底下不是非常好的朋友吗,闲聊到这个话题就随口问一句,只是性取向而已,朋友之间这个也不能聊吗?”苏沐染一副怀疑的模样,似乎是在质疑许安然和时清浅究竟是不是朋友。

  许安然哑然,总不能说俩人其实没有那么熟吧。

  拼酒的两个人看似拼酒,实际上都在听两个人的对话,就算没有听清苏沐染小声嘀咕的话,但最后的两句话已经能让两人拼凑出前面的剧情,毕竟苏沐染的心思实在是太好猜了。

  两人对视一眼,芸汐先咣当一下倒在了桌子上,桌上的酒杯被撞得咣当响。

  时清浅得意道:“起来继续喝啊,你还没认输。”

  芸汐含糊不清摆手:“不行了,我喝不下了,我真的喝不下了。”

  “不行,你快起来,今天不醉不归。”一边说着,一边踉踉跄跄地起身,去拉扯芸汐,大开大合的动作再次弄得桌面酒杯咣当响,眼看一个酒杯被撞到桌子边缘,就要掉下去。

  一只手先一步地拿起来,将它放在桌子中央,随即那只手上移,将罪魁祸首拉住,往后扯。

  “你已经赢了。”许安然钳制住还想要上前拉扯芸汐的时清浅。

  苏沐染也第一时间走到芸汐身边,拍着肩膀唤道:“芸汐姐,芸汐姐,你没事吧?”

  时清浅睁着含糊的视线,认真辨识了许久才认出拉着自己的人是谁,嘿嘿笑:“我赢了,我棒不棒?”

  模样乖巧极了,在许世明面前伪装的乖巧,许安然总是能一眼道破,现在的这份乖巧是真的乖巧,眼睛微微眯起,嘿嘿的傻笑实在让人无法认为这是伪装出来的。

  许安然恨不得拿出手机将这副表情拍下来,考虑现在还有另外两个人,这才将这个念头压制下去,不能丢脸丢到外面。

  不能拍照,但能拍脸,许安然伸手在那张乖巧的脸上拍了拍,安抚道:“棒,你最棒了。”

  滑腻的温润的手感,真是舒服极了。

  “嘿嘿嘿。”时清浅又傻笑起来,将脑袋搭在许安然的肩膀上,下意识地蹭了蹭。

  柔软的毛发蹭得许安然痒,有些想躲。

  时清浅一把将人抱住,钳制在怀里,脑袋又往前伸了伸:“不要跑。”

  时清浅的酒量是不错,可芸汐的酒量也不差,就算可以控制,也是许多酒下了肚的,本来就有些眩晕的大脑在闻到许安然身上淡淡的幽香时,更晕了。

  许安然挣了挣,没有挣开,只能柔声哄着:“你先放开我,我们回家了。”

  “不要,我头晕。”时清浅哼唧唧地说。

  “回家给你煮醒酒茶好吗?”

  “不要,苦,难喝。”

  “那给你煮甜甜的醒酒茶。”

  “真的?”

  “真的!”许安然为了表现自己话里的真实度,加重了语气。

  “那好吧。”时清浅噘着嘴不甘愿地将人放开。

  许安然松了口气,抬头就见芸汐在苏沐染的帮助下站稳了身子,还能头脑清晰地说话:“许总,今晚不好意思,改日我做东请你吃饭赔罪。”

  “芸总不用客气,下次该我请。”顿了顿道:“你们怎么回去,需要我送你们吗?”

  在来之前芸汐就与苏沐染边喝酒边等,所以苏沐染也是不能开车的。

  “不用麻烦,我已经叫司机过来了。”苏沐染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时姐这是喝了不少啊,就麻烦苏总照顾了。”

  “应该的。”许安然颔首。

  时清浅会喝这么多,也是因为给许氏拉赞助,不然也不会喝成这个样子,自己多少也是有点责任的。

  许安然没有喝酒,也就没有折腾司机,搀扶着时清浅上车,她以为是时清浅的酒品好,没有折腾,实际上是还没有醉彻底的时清浅配合许安然的动作,没有多折腾。

  许安然没有开车,来的时候坐的是时清浅骚包的法拉利911,吹着夜晚的风,一路呼啸而归,仅剩的一点清明也在摇摇欲坠。

  车子直接停到地下停车场,许安然扶着时清浅上了电梯,一路上安静的人就像是突然转了性子,开始折磨人起来。

  整个人如同八爪鱼般非要缠着许安然,将人推开就摇摇欲坠,跟没骨头似的往地上倒。

  时清浅穿的紧身短裙,裸露在外的皮肤直接倒在地上,以时清浅的洁癖,只怕要将自己刷下来一层皮。

  许安然无奈,只好任由着时清浅扒着自己,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从电梯里艰难地挪出来。

  “安然?”一道惊讶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随着这道声音,走廊的感应灯跟着亮了起来。

  “诗怀?你怎么在这?”许安然搀扶着时清浅站稳身子,“你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一直没有回我消息,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咽下自己诸多思绪,指了指时清浅:“这是怎么了?”

  “喝多了。”

  时清浅又开始不老实地往许安然怀里钻,许安然被她的动作弄得往后踉跄了一步,忙道:“正好,帮我一个忙,扶一下。”

  阮诗怀咬着下唇上前,搀扶住时清浅,见时清浅整个人都陷入许安然的怀抱,嫉妒让她怒火中烧,在许安然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地在时清浅的后腰上掐了一把。

  “哎哟,哪个宵小暗算我!”时清浅整个人跳了起来,混沌的神志有了一丝清明,认出眼前的人,忙后退几步,手里还不让拉扯着许安然。

  许安然没有防备地被拉了一个趔趄,时清浅本来就站立不稳,被许安然这样一扯,整个人后仰,脑袋摔在了地上,顿时眼冒金星,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没事吧?”许安然慌道。

  时清浅躺在地上没反应。

  许安然观察了下后脑,没有流血,但也不敢动,就怕有脑震荡,忙拨打了120。

  阮诗怀也傻眼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不动弹的人,“她,没事吧?”

  “希望没事,”许安然继续叫着时清浅的名字,依旧是没反应,

  好在医院距离不远,120来得很快,一阵兵荒马乱后,时清浅进了VIP病房,许安然疲惫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先回家休息吧,明天公司上的事可能要劳烦你多费心,我明天不一定能去公司。”

  “要不我在这里守着吧,你回去休息,毕竟很多事情没有你不行。”阮诗怀劝道:“医生不都说她没什么事么,折腾一晚上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

  “那就拜托你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许安然也没有拒绝,从善如流地起身准备闪人,这一晚是真的累,累的同时她也确定了一件事,时清浅不是女装大佬,而是货真价实,身材不错的女人。

  阮诗怀看着床上睡着的人,恨不得在她身上再掐一把,不过没有付诸行动。

  就掐了一下,人就进了医院,再掐一把人还不得命丧黄泉。

40.脑震荡

  次日,窗户没有拉窗帘,阳光照射进来,时清浅的眼帘动了动,缓缓睁开,视线里带着茫然,扫视着病房。

  许安然这么狠,连门都不让进,直接让自己住病房?

  她缓缓起身,动作牵扯到后脑勺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动静吵醒了在沙发上睡着的阮诗怀。

  她起身无视时清浅地询问,先是叫来了医生,然后给许安然打电话。

  “经过我们的初步检查和评估,我们诊断你为轻微脑震荡。”医生严肃道。

  时清浅摸了摸后脑勺疼痛的地方鼓起的包,语气疑惑:“脑震荡?”

  我不就喝多了酒,怎么还跟脑震荡扯上关系了。

  医生宽慰道:“你别紧张,轻微脑震荡大多数情况下,并不危及生命,但需要充分休息,接下来几天,你可能会感到头晕,乏力,注意力难以集中,神志可能出现间歇性的记忆困扰,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随着大脑自我修复,这些症状将会逐渐减轻。”

  “我怎么摔倒的?”

  “喝多了,没站稳,后脑勺着地。”阮诗怀言简意赅地解释,又对医生说:“她什么时候能出院?”

  “再观察一天,我们会定时监测病人的状况,一旦有任何不适,立刻通知医护人员。另外,请务必遵循医嘱,控制好用脑强度,不要急于回归日常高强度工作。”

  “好的,谢谢医生。”

  阮诗怀礼貌地送医生离开。

  再次回到病房,时清浅朝她伸出了手:“我要和许安然说话。”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许总现在很忙。”阮诗怀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挂断了。

  时清浅想找自己的手机没找到,反而扯动自己的脑袋更疼了。

  阮诗怀最终看不下去,上前阻止时清浅折腾:“你的手机可能掉在许总的车上了,别折腾了,许总说见完客户就会过来,让你安分点。”

  时清浅很是不服气,可当事人不在,也懒得跟阮诗怀说,直接道:“我饿了。”

  “忍着。”

  “我是病人。”时清浅理直气壮,人都送上门了,不折腾一番,都对不起这次住院。

  “等着!”阮诗怀怒气腾腾地出门。

  阮诗怀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准备罢工的时候许安然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许安然手里提着水果,一脸诧异地从门外走进来。

  “你这么快忙完了,事情都处理好了?”阮诗怀不想提自己丢人的事,转移话题道。

  “事情都处理好了,合同已经签好了。”将手里的水果放下后,问道:“她现在怎么样?”

  一提起时清浅,阮诗怀心中就冒出一股怒火,狠狠瞪了时清浅一眼,咬牙切齿道:“好得很,能吃能睡,我看也不需要在医院观察了,直接出院就行。”

  “你怎么着她了?”许安然更好奇了,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阮诗怀的情绪波动这么大。

  时清浅的声音有气无力道:“我一个病号能做什么,我还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躺在医院,许总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我的吗,就是这么照顾的?”

  真是难为一个病号还能说出这么一长串的文字了。

  许安然早知时清浅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平板,调出一个视频举到时清浅的面前,点开了播放。

  视频里正是昨天晚上走廊上发生的一幕。

  看到时清浅跳起来那一瞬,许安然解释道:“因为你这突然一跳,才导致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时清浅从许安然手里接过平板,皱着眉头继续往下看。

  许安然起身对阮诗怀道:“你昨晚熬了一晚上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看到许安然拿出视频,阮诗怀有一瞬间的慌乱,仔细观察许安然的神色,见她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又松了一口气。

  想必这视频许安然已经看过了,既然没有说什么,证明视频没有录下自己掐时清浅的画面。

  提着的一口气松懈下来,阮诗怀只觉得浑身都累得抬不起来,“那我先回去休息,等晚上我再过来替你。”

  “不用了,我已经找好了护工,晚上会有护工守着。”

  阮诗怀停顿了下,点了点头,她也没有伺候人的癖好,不用自己来,正好。

  阮诗怀离开后,时清浅将手里的平板递给许安然,侧过身,将自己的后背衣服撩了起来:“你帮我看看,我后背是不是有伤。”

  “你伤的是脑袋又不是后背。”许安然一边说着一边探头看去,然后沉默了。

  洁白的后背如同一幅未经墨染的宣纸,此刻,这幅洁净的画面被意外打破了,那是一抹不协调的色彩。那一片淤青,醒目且突兀,如同墨滴不慎落在了雪白的绸缎之上。

  “有没有伤?”时清浅等了半天没有听见说话的声音,催促道。

  “有。”许安然的嗓子像是添了棉絮,眉头紧蹙,回忆昨晚可能会被撞到的地方,一路上她都将时清浅照顾得很好,除了阮诗怀过来帮忙之后。

  时清浅将衣服放好,一脸控诉地看着许安然,“许总,说话不算话可不是好习惯。”

  “抱歉。”许安然认错。

  “又不是你掐的,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许安然沉默,她自己没有动手,当事人也不会在喝醉的情况下掐自己的后背,那双手都在自己的身上呢,那唯一的选择就只有第三人了。

  也许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也许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不管是为什么,自己都食言了,没有照顾好时清浅。

  “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我能做到。”许安然认真道。阮诗怀为了公司做了那么多,又是为了给自己出气才这样,与公与私,这件事她都要担下来。

  “这样吧,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时清浅翻旧账也不是为了要许安然帮自己找回公道,“在我好之前就劳许总的照顾了,我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医生还不让用脑的废物,一个人待着说不定哪天一命呜呼的都没有人知道。”

  “我会安排人给你定时送餐。”

  “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有点事都不知道该找谁求助。”时清浅噘着嘴可怜兮兮的。

  “你和芸汐关系不是很好吗?”

  “哎呀,头好痛,芸汐是谁,我认识吗?”时清浅捂着脑袋,一脸茫然。

  前面就说过,许安然总是能一眼分辨出时清浅是演戏还是真实的,这次也不意外,许安然一眼就认出时清浅可怜的外表下的狡诈的狐狸内在。

  “说吧,你想怎样?”

  “我要住进你家。”时清浅直言,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行,安柏放假会过来,我那里没有那么多房间。”许安然直接拒绝。

  801是三室两厅两卫的格局,一间主卧,一间客房,另一个房间被打造成了书房,住不下那么多人。

  “让他住802,安柏也是个大小伙了,就算是姐姐也该有私密空间,这样有利于青少年心理健康成长,”时清浅理直气壮道:“而且就在对门,就算有什么事也方便照顾。”

  “就像你说的,都住在对门了,你为什么非要住在我家?”

  “万一我泡澡泡晕了,死在浴室也没人知道。”

  许安然哑然,最终点了点头:“行吧,你可以住过来。”

  时清浅满意了,其实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将两套房子打通,就是现在提这个有点太早了。

  下午,时清浅就待不住了,吵着闹着要出院,许安然被她烦得也没办法安心看文件,就去问了医生,确认能够出院后,就将人带回了家。

  回到麒麟郡,时清浅直接进了801,舒服地躺在沙发里,自在得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许总,我们晚上吃什么呀。”

  “给你定了病号餐,一会儿秋彤会给你送过来,”许安然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我晚上需要跟客户吃饭,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时清浅双手交叠搭在沙发椅背上,下巴放在手背上,从下往上望着许安然:“不是已经拉到投资了,你怎么还要见客户?”

  “许氏那么大一个公司,不可能只有一个芯片研发,还有其他产业,我也不能靠着时总拉来的投资坐吃山空,更何况这笔投资还没有到账,谁知道会不会有变故。”

  “我听出来了,许总这是拐着弯地催促我赶紧工作呢,哎呀,可怜我这刚从医院出来的伤残人士,还没休息一天,就要被老板催促着上班。”时清浅身子下滑,将脑袋藏进沙发柔软的椅背里。

  “既然听出来了,就好好养伤,早日将投资拉到手。”许安然不改商人本色,“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考虑下你的未来。”

  “我的未来?”时清浅眸底闪烁,发展得是不是太快了,才刚认清自己的心意就要计划未来了吗?

  “在伤好之前决定好你想进哪个部门,我好提前做好准备。”

  公司一个萝卜一个坑,插进去一个人自然是要挪走一个人,时清浅决定好进哪个部门,她才好提前将人挪开。

  时清浅捂着脸不说话了,她觉得自己刚刚的脑子就像是被驴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