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宋怀玉把手洗净擦干，决定暂时抛下汤锅去陪伴乖软的爱人。
“宋怀玉。”
宋怀玉眼神温和，用手指梳顺她缠在一起的发丝，“我在。”
“我爱你。”
“我知道。”
宋怀玉唇角止不住的扬起，用小皮筋把头发扎成低马尾，才在她头上拍了拍，“我去看看汤，等我一会。”
汤锅不停沸腾，宋怀玉给它勾个芡，盛了两碗端出去，“过来吃饭吧。”
热乎乎的蛋花汤一下肚，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柳卿蕴忍不住喟叹一声，“还是你的厨艺好，我怎么就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菜?”
宋怀玉笑了笑，给她夹了块小炒黄牛肉，“喜欢就多吃点呗，反正我有的是机会给你做菜。”
“说的也是。”柳卿蕴吃得开心，“话说我们这是晚饭还是夜宵?”
宋怀玉抬眼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应该算……夜宵吧。”
“好了快吃，然后再睡一会。”宋怀玉给她添了碗汤，“我订好了明天中午的餐厅，带你去尝尝我以前爱吃的东西。”
“好！”
·?
威尔斯高级设计学院，全世界最有名的建筑设计学院之一。
宋怀玉有幸到这里做过为期三年半的交换生，认识了她的导师Victoria·William，享誉法国的著名建筑设计师。
法国人讲究优雅，对于时间把控的不是很精准，但是Victoria例外，英德混血的基因加上从小的精英教育，让她对时间的把控精准到可怕的程度。
宋怀玉为了方便，提前出门租了辆车，才回来接上柳卿蕴往学校走。
Victoria刚刚结束的一场学术讲座，宋怀玉直接牵着柳卿蕴走进大厅，迎着逆流的人群，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老师！”
Victoria听到有人叫她应声抬头，看到自己的得意弟子，整理材料的手顿了顿，随即扬起淡淡的笑容，踩着高跟鞋向两人迎过去，“Dorothy！好久不见！”
两个人简单的贴了下脸，Victoria注意到了她身旁的柳卿蕴，“这位是?”
宋怀玉把手搭在柳卿蕴的肩膀上，把人亲密的揽在怀里向她介绍，“这是我的恋人，她叫柳卿蕴。”
随即转头跟柳卿蕴介绍，“这是我的老师：Victoria·William。”
“你好。”
“你好。”Victoria同她握了手，还是继续和宋怀玉叙旧，“看起来你现在的状态好多了，上次我们见面我还担心你会产生心理问题。”
“现在看来，还是一个美丽的恋人更能治愈你。”
Victoria难得跟她开起玩笑，“恭喜你。”
宋怀玉笑着接受了这声恭喜，给柳卿蕴找了个位置坐下，“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跟老师去取个东西马上就回来，好吗？”
“好。”柳卿蕴乖巧的仰头，宋怀玉忍不住给了她一个吻，低声道，“等我。”
礼堂的灯光暗下来，柳卿蕴看着角落里摆着的钢琴，一时有点手痒。
宋怀玉跟着导师从礼堂的侧门离开，Victoria很自然地把手里的材料递给她，“我还以为你放在我这的东西，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拿走了。”
宋怀玉接过材料简单翻了翻，“我也没想到，我会遇到她，说起来还蛮搞笑的，她……是我前男友的现女友的前女友。”
一口气说完，Victoria还没说什么，她自己倒是先脸红起来。
Victoria笑了笑，她虽然严格却不古板，何况欧洲人对这方面本就更加开放一些，“你的眼光很好。”
“谢谢您。”
“你在这等我。”Victoria让宋怀玉在门前等她，自己到办公室取出了一个文件袋，递到了宋怀玉手上，“当初你交给我保管的东西，原物归还。”
“谢谢您。”宋怀玉很真实的把它抱在怀里，“那么，再见……我会和她再来看您。”
Victoria姣好的面容已染上岁月的颜色，眼角眉梢生出很多细纹。
岁月从不败美人。
“Dorothy，我的angel，我希望你能够幸福，也希望你可以好好珍惜她。”Victoria想看着自己女儿一样看着她，也从她身上找到了一些早逝女儿的痕迹。
“我有一个女儿你知道吧，如果她还活着，跟你差不多大。”
Victoria眼里闪出泪光，脆弱的情绪在眼底凝聚，“如果不是因为我……她本应该平安长大，变得和你一样优秀。”
“Dorothy。”Victoria的泪珠掉下来，用着拗口的中文说着，“中国有句古话：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
“不要像我。”
宋怀玉见她哭起来，急忙从身上翻了包纸巾出来递给她，“我会的老师。”
“回去吧，我们会有机会再见的。”
“好，那么……再见。”宋怀玉给她深深鞠了个躬，Victoria擦擦眼泪，冲她挥了挥手。
宋怀玉刚走到礼堂门口，听见里面传来悠扬的钢琴声，她轻轻地把门推开，正好一束光打下来，柳卿蕴整个人白到发光，整个人沉浸在钢琴的演奏里。
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
《天空之城》略显忧郁的曲调悦耳动听，宋怀玉静静地站在门前，看着她的angel挥洒着圣光。
一曲终了，柳卿蕴慢慢起身，宋怀玉毫不吝啬的送上掌声，为她的angel喝彩。
“真是最棒的演出。”宋怀玉眉目舒展，怀里还抱着文件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如果我在新家里摆上钢琴的话，可以经常聆听天使的圣音吗？”
柳卿蕴失笑，向她走过去，“什么时候回来的?就知道打趣我。”
“不早点回来岂不是错过了精彩的演出。”宋怀玉张开双臂把她拥进怀里，调笑道，“这可是独属于我的演出。”
她凑到柳卿蕴的耳边，“连演员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