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怀中人那轻轻的呼吸声，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陷进去。
“曲江……求你——停下”
清醒过来的今朝溪十分严肃的推开宋曲江，可奈何自己压根推不动。
刚才不是在说解除契约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今朝溪仍不放弃的再次推了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忍不住开口。
“放开。”
那声音十分冷淡听的宋曲江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讨厌对方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抓着对方的腰用力的朝自己怀中拉去，像是要把对方生吞了一样。
“嗯——你干什么！”今朝溪真的有些不耐烦了。
既然不愿意那么自己就主动解除契约。
为什么还要如此的羞辱自己，虽然是自己犯的错，但也没必要一直这样。
“你想要怎么样？”
依旧是冷淡的声音，像一盆冷水狠狠的浇在了宋曲江的心里，冻得她直发抖。
“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要叫我姐姐！”今朝溪满脸不耐。
既然对方不愿意与自己解契约又不让自己走。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再和对方玩什么姐姐妹妹的游戏了。
她已经受够了！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怪不得别人。
如果不是自己心软带她走就根本不会签什么契约。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是自己害了对方。要生气也只能对自己生气——可是现在心里充满了悲伤。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伤心。
以前虽然也会伤心，但却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心痛，那种呼吸不上来的痛。
现在的自己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心像撕裂了一样痛。
明明只是解除契约，为什么自己会那么不舍。
“小溪……对不起。”看着面前哭的颤抖的人。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必道歉。”
宋曲江缓缓松开对方的腰后退了一步。
“我以后……以后不会再这样。”
自己也没想到会把对方弄哭，心里也充满了后悔，她不该那样的。
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心都碎了。
“小溪，其实我刚才还没说完。”
今朝溪强忍着身体的颤抖，抬头看着宋曲江神情复杂——自己又在想什么，期待对方回心转意吗？
随即又低下了头。
宋曲江看着对方满脸的泪水，想伸手却又的忍住了害怕对方还在抗拒自己的接触。
“我想说，我不愿意失去自由，但是我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
这是宋曲江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的话，她当然知道去了凌云宗相当给自己下了。一道禁锢——不过她不后悔。
原本听着前一句的今朝溪满脸失落，想不通对方为何要再说一遍是为了伤自己的心吗？
但当她听到后面一句的时候，忍不住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语气坚定的女子。
什么？对方愿意为了自己放弃一切。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宋曲江当着今朝溪的面将后背的狐狸印记显露出来。
那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可以看的，别看它只是一块小小的印记。
里面却蕴含着持有者的全部力量。
所以不会轻易暴露在别人面前，平时都会隐藏着。
“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一切。”宋曲江满脸柔情的看着今朝溪。
随后额头处出现一道淡绿色的小光点，那是——神识。
今朝溪已经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她没想到对方为了获取自己的信任能做到这个地步。
“我！宋曲江，向天道起誓！对今朝溪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按住嘴唇。
不是说好不要轻易对别人发誓言吗。
“我相信你。 就像你相信我一样。”宋曲江反握住嘴唇上的手。
有点冰凉，不过自己会用心将它捂热。
“世间繁华如花，唯卿可入我心。愿与卿相守，不离不弃，携手白头。”
这是在跟自己表白吗？可是她们都是女子，这样的爱情是不会被世俗所接受的。
更重要的是她的师尊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那么自己会同意吗？
看着跪在地上等自己回应的宋曲江心中不时翻起了汹涌的爱意，世俗的眼光又岂能左右自己。
如果连这点挫折都接受不了。自己还修什么仙？
之后便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人。
或许是解开了误会两人的气氛相当的舒适，宋曲江还贴心的为今朝溪披上衣服。
随着两人的距离慢慢拉近，不知何时脑袋紧紧的靠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对方气息。
她们发现自己好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对方——这就是一见钟情吗？
真是好奇妙的感觉。
安静的空气中只听得到对方快速跳动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曲江——”
“我一直都在。”
今朝溪的手温柔的抚摸对方白皙的脸庞，慢慢的来回移动。
就像是给小动物顺毛一样。
虽然宋曲江就是一只小动物——还是一只诡计多端的小狐狸。
其实今朝溪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的就对一个人动心。
以前自己还不相信。
什么一见钟情只不过是见色起意，根本维持不了多久，等新鲜感过了也就分开了。
看着面前人优越的五官——自己难道也是那种人？
毕竟自己刚认识宋曲江时就被对方的颜值所惊叹。只不过那时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有什么心思欣赏。
见对方好看就忍不住心动。
如果自己真的是见色起意的话，那宋曲江又是怎么喜欢上自己的？
总不能是看自己好欺负？
“曲江……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今朝溪面带疑惑的问。
讲真的，今朝溪很期待对方会说什么。
宋曲江看着面前满脸期待的人盯着自己，忽然间升起了一丝玩弄的意味。
不过她知道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于是慢慢拉住对方的手温柔的出声。
“小溪，你还记得你以前救过一只狐狸吗？”
狐狸？自己好像确实救过一只受伤的狐狸不过自己只不过是给了对方丹药。
难不成对方就是自己当初救的小狐狸！
今朝溪努力回忆着小狐狸的外貌，发现和宋曲江长得竟然有些相似。
“没有错，那只小狐狸就是我。”随后撒娇般的蹭了蹭对方的手心。
原本一开始宋曲江只是想报答今朝溪对当时的自己伸出援助之手，那时自己刚刚苏醒不久连灵力都还无法使用。
虽然自己讨厌修仙者，但好歹也是活了千万年的人善恶还是分得清的。
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管是非对错将修仙者一律归为坏人那太过于绝对。
宋曲江承认当时的自己为了报仇过于激进做了很多错事害了不少无辜的修仙者……沉睡的这些年也一直在忏悔。
不然以自己谨慎的心思是不可能接受陌生人给的丹药。
更何况那人还是修仙者。
谁曾想她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大打出手，这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不管那人是不是修仙者都算救过自己，这恩是肯定要报的。不过以那时的情况别说报恩了对方不杀了自己就不错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竟然失控了……
所以才演了一出假装失忆，把自己包装成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狐狸。
既然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面前那么这个恩情是肯定要报的。
刚开始宋曲江想打听对方来此行的目的好对症下药，为了让对方信任自己，使出浑身解数。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自己还以为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需要三个修仙者来办，整了半天就是几株灵草而已。
按理说自己把灵草交给对方就可以走了，可是自己当时竟然脑子一热和对方签订了契约。
这可是天道下的契约啊，自己不能轻易违背。
虽说自己是可以强行解除契约的，但奈何当时的自己不知道想什么迟迟不动手。
宋曲江严重怀疑当时的自己就是故意的。借着有契约就一味的纵容自己可以在今朝溪身边多待一会儿。
在这些天的相处中，她好像发现对方身上总散发着吸引自己的味道。
像危险的陷阱，一步步引诱自己走入。
气味一般来说都是处于隐藏状态，只有在特殊时期的时候才会散发出来。
可是对方身上明明没有戴任何有香气的东西但是自己的鼻子却总是能闻到……
她知道绝对是自己有问题。因为修仙者是不会散发出任何味道的，气味是动物之间用来辨别的手段。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进入了特殊时期。
但现在还没有到那种时候吧——自己是否太着急了些。
看着面前的人突然不说话了，于是轻声开口。
“所以，是因为我救过你——你才喜欢的吗？”
这种事情必须问清楚，她并不希望对方是为了报答才说心悦自己。那样的话自己就算和对方在一起也不会快乐的。
听见今朝溪的话吓得宋曲江连忙紧张的解释“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并不是为了报恩。”
虽然一开始的动机确实是报恩，不过一码归一码。自己的恩早就报了——现在是和对方站在同等线上的。
不存在谁比谁低微，是平等的。
今朝溪见宋曲江着急解释的样子，自然知道对方是真心喜欢的不含其它东西。
既然对方主动了那么多次，自己主动一次又何妨。
于是缓缓踮起脚尖，抬头向上靠去。
感受到左眼温润的触碰，整个人愣在原地——自己这是被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