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人走了,过来买纸。”
许方对这样的声音最为敏感,因为是某一家的老人去世了。
今晚关门前,她在门口点了灯。
这就是晚上有人的意思。
根据花街的习俗,晚上要守着过世的老人家,纸钱不能断,所以许方先是准备了一摞黄色纸钱,至于花圈,准备好了,明天来拿。
田一然默默地在旁边带着,没有忙忙碌碌的兵荒马乱,只是异常地冷静。
重新关上门,想许方躺回床上的时候,她以为田一然睡着了,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帮她掀了被子。
“还没睡吗?”许方把掖被子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快睡吧,都快凌晨了。”
两个人瑟缩在一个被子里,胳膊紧挨着,手背贴着手背。
半晌,许方主动捏着捏田一然的手,“别害怕,这其实挺常见的。”
田一然反过来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我害怕。”
许方有些惊诧,田一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还有点神神叨叨,没想到她会害怕这些东西。
“我妈直到现在每年都会去祭拜我那个我压根没见过几面的所谓的哥哥。”
田一然深吸了一口气,“那个家里单独有个房间,被她弄得像个灵堂一样,我受不了。”
这还是许方第一次听见田一然说起她的家庭,以这种方式。
田一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变成了十指相扣。
她翻了个身侧卧,额头若有似无地抵着许方的肩膀。
“有点硌。”
田一然小声嘟囔,往许方的胳膊上面蹭了蹭。
许方索性也侧过身,抬起胳膊穿过田一然的脖颈,大大方方地将她揽了过来。
“睡吧。”
“田一然,你会结婚生子吗?”
许方问了一句,田一然没了动静,好像是睡着了,可是片刻,她贴了过来。
只不过,这次不是胳膊或者什么别的地方,而是田一然在许方的脸上落了一个吻。
只是她们都不知道,这个吻拉开的竟然是长达近十年的纠葛。
两个人没再说话,这就好像是亘古不变的回答。
她们都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戳破。
这个吻可以是友谊,也可以是......喜欢?
一夜无事发生,起床时,许方和田一然对视了一眼,“那个,我得先回去,他们不知道我偷跑出来。”
许方笑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略略略,一般般吧!”田一然挤了个鬼脸,准备走,许方喊住她,“其实你把辫子扎起来挺好看的。”
田一然嗤笑了一声,摸出小皮筋就往头上扎,“是吗?那我就把辫子扎起来了。”
“但其实,短头发也还可以。”许方咂摸了半天,“其实你长得就挺好看的。”
田一然伸手去扯许方的衣服,“你说话能靠谱吗?”
“要不然你卜一卦?”
41.圣杯一
“我的玄学能力是有限的,我可不能随便浪费。”
田一然说着,出了许方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