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来人了!”
远在几十米开外的一辆小面包里,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注视着“前线”状况。
狩礼在车里操纵着干扰设备,一旁两个活宝叽叽喳喳吵的头疼。
久长时、乞朝暮就像井底之蛙被突然放到旷野辽阔的大草原,肆意妄为,对周遭事物充满新鲜感,毫无紧张感。
狩礼万分懊悔!他来时正好被碰上了,久长时鸡贼一猜就准,他只好带他们一块来了。
久长时得意洋洋的说:“我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别想瞒着我。再说,你还不是带我们出来了吗?”
现在他们一起操作设备。
久长时是他半个弟弟,他能理解,乞朝暮来是个什么鬼?
乞朝暮无辜的看着他:“军火三分之一是买我们家的,我当然来看看咯。”
乞家很早之前就想吞姊妹市“富否市”的军火生意,他巴不得赶紧刺探一下情报呢。
狩礼无语了,弓弦惊权势滔天,军火竟然买乞家的,他想要乞家免费送还巴不得呢。
久长时的小帮派初具规模,需要钱,而且……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线。
宋客醉也在……
他不是担心她,就是想看看她平常都在接什么任务而已。
“看那个!”乞朝暮指的弓凌顾身后的少年:“你看是不是压来两个人?”
只见少年从车里押来两个戴着头套的人。
“由人!?”
久长时一眼便认出来。
“你怎么认出来的?”
“我们有暗号!”
他揉了揉眼睛,那个半跪着地女孩脖前挂着一枚铜钱一摇一摆,他看不见脸,但那个挂饰他不可能认错。
乞朝暮看久长时脖颈处也挂着一只略微生锈铜钱,那是“山鬼花钱”。
乞朝暮想触碰,却被久长时无情的一掌打掉爪子。
“别碰!”
什么啊?乞朝暮有些恼火,他俩床都上了,一个破项链儿不让碰?
久长时眉头舒缓:“这是我们的暗号,家的暗号。”
他脖上的铜钱是“山鬼花钱”,只有共同外出时他们才会带上。那铜钱一面是符篆,一面是卦象,与众不同的是,上面沾着一抹暗红,是宋客醉的血。
不管铜钱还有没有用,他们都保留着外出带着的习惯。
“什么!?”狩礼瞬间趴过来,气味慢慢散开,他瞳孔微缩,果真是莫由人!
那旁边那个就是齐文刀了!他们不是在桥西吗,怎么被抓啦?
除了齐文刀,还有十几个守卫,这都能被抓。
眼见狩礼踹门而去,另外俩赶紧拉着他。
“冷静啊——冷静!!!”
“哥!哥!”
这让他怎么冷静!!
宋客醉不在,他就是小由人的监护人,要是宋客醉看见莫由人被抓,还指不定发什么疯呢!
……
弓弦惊万万没想到齐文刀和莫由人被抓,不用看脸他就闻出来了。
孙青提立刻扣上扳机,朝弓弦惊大喊道:“弦惊!”
弓凌顾看着缓缓来迟的人,对着少年表扬道:“来得真及时。”
“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开枪,他们就会死。”
弓凌顾后退几步,拽下头套,道:“好好看看他们。”
就见跪着的二人狼狈不堪,齐文刀被揍得鼻青脸肿,他四颗利齿都被拔了。莫由人双手反捆,看起来安然无恙。
弓凌顾又拿出一个按钮,随即摁了下去,只听“叮”的,一串“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
齐文刀、莫由人呼吸一紧。
弓弦惊和孙青提愣了下,最终目光落到了被俘二人的身上,他们胸口各绑着一个炸弹。
“你!”
弓弦轻怒气难掩,目光凶狠的盯着弓凌顾。
对方跟个没事人一样,笑道:“给你十分钟,钥匙和金水儿给我,我就放了他们,否则你就收尸吧。”
“别装了,金水儿你伤不了留着也没用。”
弓凌顾自信满满,却没注意到金水儿神情的僵硬。
弓弦惊立场坚定,转身拎起金水儿,撕开她大腿的裤子,弓凌顾还以为他气急败坏了,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难以置信的一幕:金水儿的膝盖有明显的人为创伤。
只是一瞬间,弓凌顾的信念便被动摇了。
他试过,他的确伤不了她,为什么她能!
孙青提挑衅道:“你猜我们能不能杀她,你离不了她,但是我们能。只有草包才依靠别人。”
场面陷入了尴尬,谁也不愿意让步。
齐文刀和莫由人胸口的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流失,明明汗珠滚滚而下,小心翼翼地喘息着,被吓得怂样大显,可眼神却坚定如铁,似乎早就视死如归。
莫由人泪珠滚的不停,她经历过比现在还要恐怖的情景,但是为了弓哥哥愿意付出生命。她感到对不起阿姊,死前见不到她了,但是她控制不住,她愿意为了弓弦惊死去。
她身上紫光愈发深重,已经向四周扩散开来。
弓弦惊心绞痛的厉害,他怕自己会破坏大局。
她呐喊道:“弓哥哥我喜欢你,别管我们!”
齐文刀从出来闯荡地那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弦惊!杀了他!”
车内三人明显看出气氛不对,狩礼按捺不住要去救人,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宋客醉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他不停的念叨着:“你在哪呀,赶紧出来呀!你妹妹要被炸死了!”
久长时手指扶上铜钱,紧张地摩挲着,心中暗道:阿姊千万别出事。
此时此刻,在凤山不过百米远,一辆银白轿车正似闪电般疾驰而来。
车主人正是宋客醉,她愤怒地捶打着方向盘,一个浑身赤裸、昏迷不醒的女人躺着后座。
她眉头紧锁,眼中迸发出愤怒的火焰,指尖扎进方向盘苍白而有力,头发根根竖起,整个人彷佛都化作怒火中的狂狮。
即将到达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