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座桥张铮当然知道,而且至今记忆犹新,大概两个月前,两座桥尚未建成,他坐车回老家的时候,还误把桥墩当成了四座铁塔,当时就非常奇怪,只不过事不关己,所以就没当回事儿。

此时再提起那两座桥,张铮知道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神色严肃了起来,沉声问道:“西峰仁波切,那两座桥究竟有什么玄机,你从实招来!”

西峰仁波切嘿嘿一笑,说道:“那两座桥其实不是桥,而是一座阵法,进省城一座,出省城又一座,合起来便是困龙炼魂阵。目的就是为了锁住省城这段黄河的龙魂,利用阵法将此段黄河龙魂凝聚成形,然后以秘法炼化,化为己用。到时此段黄河被白莲教掌控,大水倾覆之下,试问省城有几个人可以幸免!”

西峰仁波切这番话可谓石破天惊,张铮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华书雪震惊过后,随即嗤笑着说道:“完全是无稽之谈嘛!大家别被这淫僧骗了,我生在省城长在省城,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黄河还有什么龙魂!”

周胜和钟猛也都点点头,表示赞同,张知远却面色凝重,轻声说道:“组长,事关重大,倘若是真的,后果不堪设想,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张铮沉吟了一番,看了西峰仁波切一眼,说道:“知远说得对,事关重大,不能掉以轻心,你们先审着,我去跟于副局长汇报一下!”

说完,张铮就离座起身,来到于易中的办公室。

于易中听完汇报,面色也凝重了起来,看着张铮问道:“张铮,关于这些超自然的事情,我是外行,照你看来,如果事情是真的,又该如何去解决?”

这个问题张铮早有考虑,闻言毫不犹豫的说道:“很简单,别管隐藏在暗处的白莲教究竟有什么图谋,既然问题的关键在那两座桥上,那咱们把这两座桥直接拆了就是!”

于易中眉头一皱,沉思了一会儿,最终摇头说道:“这恐怕不行!你有所不知,这两座桥是省城坐第二把交椅的女领导一手推动的项目,据说耗费了上亿资金。坐第一把交椅的领导认为劳民伤财,对此很不满,多次在会议上诘问女领导。女领导扛不住压力,眼看桥要被拆掉,结果女领导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搭上了更大领导的线。大领导亲自给女领导撑腰,在会议上把坐第一把交椅的领导一顿猛批,说女领导造这两座桥也是为了发展省城的旅游业。现在桥刚造好,还没有看到效果,你就要把它拆掉,我看劳民伤财的不是她,而是你!大领导一定性,女领导不仅有功无罪,而且还在省城隐隐压了坐第一把交椅的领导一头。她现在把这两座桥当成了自己的政绩,不仅不容别人抹黑,而且还大力宣传保护,再加上大领导的面子,我们想要把这两座桥拆掉,在女领导和大领导还在位的情况下,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拆桥的提议行不通,张铮双手一摊,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省城被黄河淹了?”

张铮这是气话,其实预备方案也还是有的,只不过麻烦了一点,同时他也恨有些领导身在高位,不仅不作为,反而为虎作伥,一时气愤之下,所以才说出了那番话。

于易中很理解张铮的感受,闻言笑了笑,说道:“张铮,吏治的事情咱们不要提,那不是咱们异事局该管的事情。回到事情本身,要想解决这件事情,办法还是很多的!我给你一个思路吧!西峰仁波切既然知道那两座桥是为了炼化黄河龙魂,那他肯定是白莲教中的重要人物,我们不妨通过他,把藏在暗处的白莲教众们引出来,然后一网打尽,自然什么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了!”

于易中所说也正是张铮心中所想的,闻言点点头,站起来说道:“多谢于副局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于易中微微一笑,说道:“张铮,我看好你,放手去做吧!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白莲教的核心估计都隐藏在省城,你们第七行动组人太少,负担不了这么大的案子,你们暂时先查着,等查出眉目了,我再给燕统局长请示,让他带人回来帮你!”

“我知道了于副局,我先去忙了!”汇报完了案情,也确定了破案的思路,张铮不想再耽搁下去,随即急匆匆的离去。

回到审讯室,张铮坐回椅子上,目光看向张知远,问道:“审的怎么样了?”

张知远看了眼低着头的西峰仁波切,摇摇头,说道:“他什么也不肯说,执意要等你回来!”

张铮点点头,目光看向西峰仁波切,敲了敲桌子,说道:“西峰仁波切,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西峰仁波切很配合,闻言把头抬了起来,脸上表情很平静,二人目光对视,半晌之后,张铮缓缓说道:“西峰仁波切,你该知道你犯的罪有多重!连杀十人,又把八名女性长期囚禁,用各种非人手段折磨,真要法院去判,枪毙你十次也够了!但鉴于你提供的情报,我们异事局决定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帮助我们把隐藏在省城的白莲教挖出来,我们可以考虑,免除你的死刑!”

西峰仁波切费了那大劲,又是疯狗乱咬,又是主动供出白莲教的,所为的不就是想要保住一条命么!

可现在张铮给了他肯定的答复,西峰仁波切却并没有表现的特别兴奋,闻言摇了摇头,说道:“这我恐怕就要让你们失望了!”

张铮嗯了一声,眼中射出两道寒光,死死盯住他,冷声说道:“西峰仁波切,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给你机会,你要好好把握住,不然死到临头,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张知远很配合的在旁边唱红脸,说道:“组长,他不老实,不行接着上大记忆恢复术吧!”

张铮未置可否,森冷的目光紧盯住西峰仁波切。

西峰仁波切毫无惧色,目光与张铮对视,平静的说道:“我没有不老实,我很想立功,很想活下去!可实话告诉你们,我在白莲教内部,其实并不算什么核心,知道的机密很少,我只知道白莲教的总坛的确有很大概率隐藏在省城,可总坛究竟在哪儿,我却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