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

  坏心眼的小浣熊的将正拿着比自己还高的笔奋笔疾书的小星神一个脑瓜蹦戳翻在地,然后指腹微微用力的挠着软乎乎的肚叽。

  “哈哈哈……不要闹啦,好痒的。”感受着肚皮上的力道,小星神哈哈直笑,欲拒还迎的抵抗着坏心眼的的手指,可惜祂力道太小了,最后干脆瘫倒任由施为,“来吧,来吧,不要客气。”

  祂好像还挺期待的,于是穹rua了个爽,并耐心的该给一头金发扎了两个带团子的马尾。

  见小孩子玩够了,一骨碌的爬了起来伊尔菲斯重新拾起了笔,继续作业。

  “这是设计图。”带着荧光的线条自书页上成型,小星神换了一种小孩子会非常感兴趣的说法,“你可以理解为最终作战兵器。”

  穹的眼睛嗖一下亮了:“听起来好酷……伊尔菲斯~”

  说到最后,小浣熊的声音又甜又软,就像豆沙灰灰(女版)撒娇一样,笑的也是格外讨好:“那个可不可以……”

  伊尔菲斯同样甜美的拒绝:“不可以。”

  穹不甘心:“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小孩一摇尾巴伊尔菲斯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龙尊MK2000型这个名字你都玩过这么多次还没腻,该换个梗了……”

  小浣熊理不直气也壮:“那……赵大宝,”

  小孩的品味真是个迷,伊尔菲斯陷入沉思,努力思考,小手一拍设计图:“干脆叫阿基维利AH6666型好了。”

  穹有异议,据理力争:“这侵犯了阿基维利的姓名权。你看我,就完全规避了这个问题。”

  小星神满意的在书页的一角上写上阿基维利AH6666型:“祂都死了,没有姓名权这种东西了。”

  嗯,总之就先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谁在念叨我,可、我只是一段记忆啊……哦,那没事了。

  混战之中的白毛青年逐渐摸鱼,盘坐在列车头叹了口气,不想打架,想死一死,开着列车创了这么久,祂也有点累了。

  “嗨,阿基维利,拿出活力来,不要这么没精神嘛,这可不像你~”

  一只啊哈冒出头来,一双黑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搭在了白毛青年的心口处,“继续玩啊,我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不,我不开心,阿基维利面无表情的想着。

  眼瞅着气的不轻的伪·伊尔菲斯正和大笑的哈啊缠斗,阿基维利就知道现在趴在祂身上的是个啊哈分哈,不,或许是本体。

  一次性骚扰两个,老操作了。

  祂伸出手,缓缓起身,重重的握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黑手,趁着对方还在说着一些黏糊糊的话,气沉丹田,果断的使出了绝技背摔。

  摔完,阿基维利倍感神清气爽,活动了一下手腕,伸脚踩上了某啊哈的脊背。

  祂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虫子。

  被踩在脚下的某星神发出了需要打码的声音,很是享受的开口:“你弄痛我了~”

  阿基维利微笑着加大了力度,依稀可以听见谁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下,笑声变异了:“嘶——轻点,轻点,这是我信徒的身体。”

  “是吗——我看你挺喜欢的。”如此嫌弃的阿基维利放轻了脚下的力道,转而重重的踢了一脚在了戴着面具的脸上,有面具保护,踢这里没问题。

  看着被踢飞,在空中像个陀螺转体的某星神,白毛青年发出谴责:“你个炸了列车惹哭帕姆的混蛋。”

  “哈哈哈哈哈——亲爱的阿基维利,你到底在意的是我炸了列车还是惹哭了帕姆~”

  以一个完美的姿势落地,祂单脚离地,单手聚过头顶,像是登台的舞者,顺着残余的力道优雅的转起了圈圈~

  “当然是惹哭了帕姆。”

  祂可爱的列车长被气的连列车锅都吃不下,还出现了秃斑,好在这家伙还是有点分寸,但是不多,只炸车,不伤人。

  “哦——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列车炸开的样子你喜欢吗,我特意加了灯光特效的。”啊哈停止了转圈,优雅的伸出了手,像是邀请舞伴那样。

  阿基维利额角青筋一跳,伸手拍落那只手,明明炸了祂的列车被啊哈这个混蛋说的跟扯了他头发一样简单,这至少是偷偷剃掉他头发的严重程度了。

  某星神坚持,再次伸出被拍红的手:“来嘛,就像曾经那样,我们好久没跳过舞了。”

  祂不再狂笑,声音褪去癫狂,多了许多人性:“我可还是你登记在册的无名客呢,不会连这点小要求都要拒绝我吧,亲爱的阿基维利。”

  “你还是喜欢这么给人添麻烦。”

  抱怨着,阿基维利身体很老实的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不知是谁先迈开了脚步,不知是谁揽着谁的腰,在列车顶端转了个圈。

  以舞步踩踏着列车顶端,就这么就着宽广无垠的背景,如晶石般清澈的高雅嗓音开始唱响,阿基维利投去视线,那是由一台唱片机发出的声音。

  朵莉可的歌声,祂的披星舞者,这份让星神为止心动的声音就好像昨日听到过……

  而实际上的时光,早就过去了许久。

  远远望去,黑白分明的背影相拥,祂们随着歌声起舞,交换位置,就连好像连时间都在不断倒退回到了往昔一般,所有的无名客在车厢内狂欢……

  哦——这真不公平。

  啊哈分哈面具下的脸沉了下来,本体真狡猾,祂也想和阿基维利跳舞。等等……其实祂还有一个选择,不是吗?

  祂亲昵的开口:“假伊尔菲斯,打架多没意思的,我们也来跳舞吧~”

  “我们也都好久没跳过舞了~”伸出手的啊哈分哈如此期待着。

  伪·伊尔菲斯的表情变换显然不够丰富,面对这种情况,只是冷冷的将伸出的那只手折断。

  “哈哈哈哈——嘶——好痛——,好痛,不过感觉不错哦,亲爱的~”无力的垂着断手的啊哈发出狂笑,另一只完好的手则是打了个响指。

  数不清的玩具自天而降,欢呼鼓掌的涌向了列车,清澈高雅的歌声中多了些许杂音。

  “你自己都不放过自己。”阿基维利熟练的下腰,逐渐找回昔日的感觉,看向面具的眼中却多了几分笑意。

  好吧,至少这会祂原谅这家伙炸了列车这件事了。

  “我只是羡慕了。”五指轻颤,同样召唤出漫天玩具的跳舞愚者为这支舞加了一个玩具战场的背景音。

  “不要管祂,我们继续~”捞起下落的腰身,双手紧握,又是几步徘徊。

  在一个高音响起的时刻,阿基维利手下用了些力气。

  感受着举起自己的力道,啊哈伸手轻抚着那张格外熟悉的面容,嘻嘻——阿基维利,祂甚是想念的阿基维利——

  玩具在厮杀,发出电子音效相互碰撞在了一起,如鞭炮一般,连锁的爆炸开来。

  气浪掀起了阿基维利的刘海,也就在此刻,祂突然掀开了那张面具。

  一张又哭又笑映入了祂的眼中,该怎么形容,祂嘴角勾起,眼中却同时闪烁着喜悦与悲伤,于是,祂笑着落泪,将矛盾展现的淋漓尽致。

  “哦,阿基维利,这可不太礼貌。”这么说着,啊哈语气如常,试图拿回自己的面具。

  “不。”

  这么说着,阿基维利将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脸上,“上次跟你打赌输了,答应加入假面愚者后我还没有属于自己的面具,现在,它归我了。”

  “哦,好吧。”舞步如常,失去面具的啊哈有些苦恼,“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情绪有点激动的。”

  祂见到了久违的友人,却又得再次见证一次祂的消失,伊尔菲斯真是狡猾,明明是祂拉出了阿基维利做武器,却头也不回的溜了。

  嘻嘻——不愧是伊尔菲斯,简直太棒了,是啊哈太没面子了~

  “我觉得这很有趣。”隔着面具,阿基维利的声音有点闷闷的,有点恶劣的开口,“有脑袋的你我还怪不习惯的。”

  “太过分了~”啊哈称赞着,“啊哈要哭给你看~”

  阿基维利伸手接过一颗属于自己舞伴的泪珠:“你已经在哭了,喏,还是烫的。”

  “哦,我都忘了。”黑皮星神动了动眼珠,控制了一下泪速,“这没办法,我太激动了。”

  “在懊恼没能阻止我?”阿基维利笑的缺德,拿自己的死亡打趣起了友人,“难得见你这幅样子。”

  “伊尔菲斯应当没有你死亡的记忆。”啊哈故作震惊,“不愧是阿基维利,你的开拓之力连这个都可以做到吗。”

  阿基维利很没形象的翻了白眼,可惜隔着面具,啊哈并没有看到。

  “从这支舞开始,你就把你的记忆往我身体塞,我想不知道都难。”祂轻啧着,“你是有多想我啊,不惜耗费这么多力量也要完善我的记忆。”

  就为了让祂靠近记忆中的阿基维利,但祂只是个幻影,老实说,压力有点大,祂可没什么遗言想说的。

  “很想哦。”

  “少了你跟伊尔菲斯,我的乐趣少了好多……”啊哈用那张又哭又笑的脸哭诉着,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一般,“你们简直太无情了。”

  对此,阿基维利表示只能信一半,欢愉星神怎么可能缺少乐子呢。

  “好好好,我们最无情了。”阿基维利加快了舞步,直至将舞伴抵到了列车的边缘。

  弯下去的半个身子都已经悬空的啊哈的不解的歪头,陈述着一个事实,“阿基维利,我要掉下去了。”

  音乐戛然而至,一支舞终究是迎来了我的尾声。

  “啊哈,这是我们的选择,不要干涉。”阿基维利叹了口气,语气从严肃变为温柔,“伊尔菲斯已经无法回去了……”

  啊哈完善祂的记忆,除了缅怀逝去的阿基维利,又何尝不是想从祂这里确定答案。

  现在,祂给出了答案。

  至于欢愉会做出何种选择,谁知道呢?你无法猜测一个追求欢愉疯子的想法,哪怕是祂最喜欢的朋友,阿基维利对自己话中的分量不怎么抱希望

  这可不是祂喜欢的答案,于是,欢愉将开拓拉入怀中,祂们一起从列车上坠落。

  而后,祂发出癫狂的笑声。

  太过分了,阿基维利,伊尔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