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可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伊尔菲斯被小浣熊过于可爱的反应逗笑了,笑的金发乱颤,连带着眼中的星河都绽放出更绚丽的色彩。

  阿基维利可不会是这样的反应,祂的话,收到这样的邀请是会直接真的上手摸摸他的眼睛。

  还在猫猫宇宙思考的穹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握住,接着,指尖便触碰到了一片温暖之物,星空在他的指尖,而自指尖绽放的涟漪荡出了别样色彩,让人生出想要去收藏的冲动。

  他不止看到了,还亲手摸到了!

  此时的穹倒是意外的镇定下来,他想了很多,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我不是阿基维利。”

  “嗯,我知道。”

  “祂已经不在了。”

  “……嗯,我也知道。”

  自伊尔进入这个世界那一刻祂就知道了,停止的时钟开始再次计时,那一刻故事开始书写,那一刻故事就已然确定了结局,

  想再见一面的梦终究是破碎了。

  命途的力量对祂束缚的不算很深,祂是具有人性的星神,尽管没有阿基维利那么与人类亲近,但祂也是会感到遗憾。

  阿基维利啊,你逝去的途中是否有想起我的存在?

  眼前的这个孩子只是肖似阿基维利而已,他的身体被埋下了可能成为新的开拓种子,伊尔菲斯只是看着就忍不住想要好好爱护一下。

  混蛋的阿基维利,就这么擅自走在了他的前方。

  穹欲言又止:“那你……”

  伊尔菲斯松开了握着的那只手,他赤着足踝后撤一步,随意披着的简约白袍下的风光有那么一瞬的外泄,穹不太确定,他好像看到了白袍之下生长在躯体之上的金色链条。

  祂张开双臂,大声欢呼,“没错,我死了哦。”

  手指脱离了那片温暖后心中刚传来一片空落落的穹露出猫猫震惊的眼神。

  那他面前的是什么,星神的鬼魂吗!

  星神也会阴魂不散吗?

  “但是没死透。”说话说到一半伊尔菲斯面不改色。

  紧接着祂露出苦恼的表情,语气夹杂了丝丝抱怨,“本来是想让阿基维利想办法用他万能的开拓抢救一下我的,结果他走的比我还早。”

  “不过能见到你这么可爱的小孩,也不错啦。”说着,伊尔菲斯顺手rua了rua那头摸起来很舒服灰色毛绒绒。

  这个手法,穹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这不就是他摸帕姆的手法吗!

  穹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这位星神不会把他成了某种小动物了吧。

  “我……”

  “不行哦,既然已经参加进来了,就要好好完成这场游戏,说不定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那……”

  “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见伊尔,很容易连带着他一起污染了……嗯,你问你为什么没事?”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梦哦,我可是带着所剩不多的清醒专门来看你了”

  “你……”

  “就当可怜一下我这个半死不活的空巢星神吧。”

  小浣熊鼓起了脸,被打断了这么多次话就算是他也有小情绪了,“你什么都知道。”

  伊尔菲斯凑近,眨巴着那双好看的眼睛,“你没生气吧。”

  穹双手叉腰,表示不满:“不,我超级生气哦。”

  啾~

  于是,伊尔菲斯凑过去亲亲了小浣熊的额头,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亲完,祂问,“现在还生气吗?”

  回答祂的是瞪大的猫猫眼,穹捂着额头飞快的后退两步,祂怎么说亲就亲,一点心里准备都不给。

  堂堂星神,这么随便的吗!

  “你你你……”

  “唔,是要在来一下吗?”

  “不用了。”穹宣布投降,后知后觉的耳朵变得通红。

  “诶,你进来的时候明明还很期待的。”

  伊尔菲斯点着唇,微微侧着头流出一丝好奇,“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

  心虚了一秒的小浣熊很快就找到盲点,指指点点,“你怎么可以偷窥我的想法,太不道德了。”

  话音刚落,伊尔菲斯火速又亲了一口。

  这次亲在了灰色毛绒绒的发间,还意犹未尽的扯了扯已经没有婴儿肥的脸颊。

  “说的很有道理,可我是星神,不需要讲道德的哦。”

  穹愈发的确定,这个坏星神亲他的时候完全跟他亲帕姆的时候一样的。

  穹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既然如此,那就亲回来,他银河棒球侠绝不吃亏!

  三秒后,银河棒球侠捂着通红的脸颊狼狈的败退……不仅没亲到,还被掐脸摸下巴了。

  张开双臂的伊尔菲斯意犹未尽的表示,“还要玩吗?”

  感觉被侮辱到的小浣熊已经不想说话了,只是警戒的看着。

  “啊,不行了。”

  感知到什么的伊尔菲斯面露遗憾收回了手,“伊尔来了,你该醒了。”

  穹还是想为伊尔争取一下,“你不见一见伊尔吗,现在只是个梦,他一直很想你。”

  “伊尔哭起来我有点招架不住。”伊尔菲斯摆了摆手,“我怕最后我们两个一起抱头痛哭。”

  穹投去怀疑的目光。

  “叮咚,主线任务更新。”

  伊尔菲斯面不改色,伸手打了个响指,穹的意识逐渐感到迷离。

  “亲爱的勇者呦,不好了,有人打了起来,请快去拯救被无辜卷入的路人。”

  感受着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穹强撑着意识,“至少要告诉我是谁打起来了?”

  关于这个问题伊尔菲斯很快给出了答案,“不朽的龙裔与丰饶的恩赐。”

  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稍微有些无趣,要不要加一点有趣的东西进去,伊尔菲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哈?”

  还没等穹细问,他就睁开了眼睛。

  丹恒老师跟刃打起来了,他二舅现在应该还没被打死吧!那需要被拯救的路人是谁?

  [宿主,你醒了]

  焦急的光球松了一口气,伊尔紧紧的贴住了穹,将人检查了个遍。

  “伊尔,我没事。”

  穹坐起身来,摸了伊尔一把,一开口,就发现属于小孩的绵软的语调已经消失,视线的高度也有所变化,他变回来了。

  不知为何,穹心中竟然有小小的失落。

  “对了,伊尔,丹恒跟……”

  说到一半,空间扭曲的动静将人的注意力吸引……穹瞳孔地震,那三个跟他梦里一模一样的豪华垃圾桶是怎么回事!

  他眼睛没花,刚才那边还什么都没有,忽然间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了。

  小浣熊这么想着,身体已经诚实的扑了上去,钻石垃圾桶被揭开后,里面喷涌出大量的星穹不及防的淹没了半个小腿。

  从今天开始他就信次元星神仰伊尔菲斯还来得及吗!

  [宿主,分我一口]

  伊尔也被这凭空出现的奇特的现象震惊了,他反应的很快,就是没忍住发出哧溜的声音跟着一起扑了上去,这些都是纯粹的次元命途的结晶,对他来说,简直是大补的存在,正是他现在急需的东西。

  这些东西刚出现,他稍加思索就明白了缘由。

  主人那个混蛋,不来见他,倒是有心思给整这些东西。

  “伊尔,这个不能……”

  话音刚落,穹就看见伊尔的光团将其中一个垃圾桶牢牢的包裹,啊呜一声后,盛满了崇高道德赞许的金色垃圾桶就消失不见干净的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紧接着,伊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喷涌到地面的星穹消灭了干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完。

  “……吃啊。”

  [谢谢宿主,宿主你真好,我保证会爱你一百年的]

  伊尔吞完银色的垃圾桶后,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视线又虎视眈眈的看向被穹搂在怀里的钻石垃圾桶。

  “不行,只剩下这个了,不可以!”小浣熊警觉,眼泛泪光死死的抱住钻石垃圾桶。

  他的豪华金银垃圾桶啊!

  [好吧,宿主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当做备用能源让宿主先开心的玩玩也不错,体型膨大了一圈的伊尔故作轻松。

  断掉的思绪续上,“丹恒跟刃打起来……”

  想起这个,豪华的钻石垃圾桶都顾不得抱了,穹夺门而出。

  他的主线任务!

  刚推门而出,穹就感觉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一低头就看见柯南吃痛的跌倒。

  “你是……穹!”柯南到最后已经带了一点不可思议的尾音。

  这就是十八岁的穹!

  好大只!

  “来不及解释了,我现在要去救人了。”

  顺手扶起柯南后,穹飞速下楼,留下原地震惊的小侦探。

  “啊,小兰姐……不对,小兰,我有事先走了。”

  正准备上楼的小兰同样风中凌乱,这个大号的小穹是谁?

  ……

  “饮月——”

  被撞到的织田听着身后传来的兵戈相交的背景音,顶着头破血流艰难的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

  那个东西,就在那辆车上。

  只要伸手,就能够到了!

  “在这个世界,我无意与你交手。”丹恒深吸一口气,在如骤雨袭来的攻击之中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回答他的是刃高高翘起的嘴角和赏花的邀请以及过分健康的笑声。

  “此番美景,我虽求而不得,却能邀君共赏。”

  凄美的彼岸花原地绽开,带着凛冽的剑气,将周围的一切全都卷了进去。

  这个人,永远都听不进去他的一言一语。

  丹恒的火气也逐渐上来,对谁他都能保持平静,除了这个一遇见他就丧失理智的男人。

  青色的眼眸点亮,水流卷起,清冷的碧色莲花合拢绽放,丹恒已然变换了形态,托着重渊珠朝着那张让人火大的脸上砸去。

  织田作再次从地上爬起,刚才他差点就要摸到那件东西,关键时刻被战斗的余波卷进去了,又一次飞出了老远。

  如果不是这具身体本能的发动了异能躲过了大部分攻击,顺带用一个防御性的姿势翻滚着卸去力道刚才他真的会可能会波及个全死。

  没关系,只要他再度发起冲锋,这次一定行!

  “不可理喻!”

  丹恒一击将人创飞,重渊珠化为击云,朝着目标以迅雷之速钉去。

  “哈哈哈哈——”

  刃笑的癫狂,就是这样,这个人永远也别想摆脱他,在他们清偿罪孽之前,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击云贯穿身体的同时刃将支离高高举起,刺骨的疼痛完全掩盖不了嘴角的癫狂。

  两柄出自同一人之手的武器,又一次将铸造者的献血浸满。

  “彼岸葬送——”

  “霄龙现影,破!”

  只差一点点了,一点点了……织田作努力的够着手,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此时的表情格外的丰富,像个假的织田作。

  腰间缠绕上的水流让他的所有动作戛然而至,只能不甘的动了动指尖,这水流很轻柔,对人没有伤害性,只是带着他飞速撤退到安全地带。

  期间,织田作的眼神从欣喜转为骂骂咧咧再到绝望转变的分外生动。

  意识到织田作继续在这里呆下去过于危险,找准机会后丹恒将人拉离战局,一切做的都很顺利,除了操纵织田作身体的那个东西看的他背后有点发凉。

  “战阵之中,最忌分神啊。”

  “饮月,你忘了!”

  支离的剑锋已经偏至眼前,丹恒起手防御,坚硬的腕甲上留下一道划痕,接着手上的重渊珠死死的将支离顶住。

  丹恒怎么会忘,毕竟这个道理是他与眼前之人战斗了无数次之后得出的结论。

  他曾无数次的感慨,为什么这个人没办法被杀死!

  说来可笑,被这个疯子追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成为他人生中的一部分,就如同过去的那些阴影一样……

  青色眼眸中的信念无比坚定,他已经有了栖身之所,他已是真正的自由之身,那些早已经是过去,这个人也终有一日会成为过去,

  重渊珠化为击云,将支离逼退。

  刃重重的咳嗽一声,咳出的鲜血中夹杂着黑色内脏碎片,他撑着剑缓缓起身,又再次举起剑,他还活着,这场战斗就不会结束。

  丹恒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敌人。

  他只是丹恒,列车上的大家也希望他只是丹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