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好像有心事的样子的。
穹看着那个等他的男人脑中无端的冒出这个想法,可这跟他银河棒球侠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想着,小浣熊的手很诚实的伸了出去试图拽一下银色的逗猫棒。
啪——
再一次拍掉某只不安分的手,琴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面前的小不点,语气不善,“怎么,你掉进去了,这么晚回来。”
穹理直气壮:“厕所没纸了。”
琴酒简直要被气笑了,这小子就算找理由也不过过脑子,就这么敷衍他。
“你干脆直接逃跑算了。”
“我不跑。”穹摇了摇头,用可爱的语气让人说出了人血压升高的话,“其实组织还挺好玩的。”
可以释放解放天性尽情折腾还不会产生负罪感的地方简直太棒啦!
“组织可不是让你玩的地方。”琴酒轻啧了一声,“走了,带你去见你叔叔。”
希望贝尔摩德那边的事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琴酒果然是有什么心事,面上不显,但直觉告诉他对方在生气,还真是阴晴不定的性格,思考了一会,穹愉快的得出这个结论。
“刃叔~我来了。”
不等琴酒开门,某只就一溜烟的跑到他前面,抢先一步的推开道缝钻了进去。
而后,因为眼前的场景成功呆滞当场。
首先,这不分敌我的杀意是怎么回事。
听到某只熊孩子的声音,刃微微侧头,混沌的意识被拉回了一丝,刃手中的支离也因此偏离了半毫米,破出一道血线来。
被支离架住脖子的太宰治面不改色,甚至还悠闲的伸手打了个招呼。
“小朋友,又见面了。”
贝尔摩德觉得自己眼前发黑的次数有点多,这位太宰先生未免也太会作死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刃先生不对劲,为什么非要去招惹他。
安室透则是疯狂的在给突然闯进来的穹使眼色,明晃晃的传达出一个意思,快想办法啊!
这位刃先生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杀意明白的传递出一个意思,谁靠近他谁死!
比如,刚刚进来的琴酒已经在后悔了,明智的选择了跟贝尔摩德还有安室透一起玩起了木头人不许动的游戏。
关于造成这种情况的具体原因,则是需要时间倒回更早一点之前。
失血过多让太宰治的脚下多了几分虚浮,不过好在他很快适应了这种情况,毕竟经验丰富嘛。
他走至刃的面前:“很高兴见到你。”
刃好整以暇,“哦,你眼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太宰歪了歪脑袋,瞳色暗了下来:“没办法,这大概就是同类相斥”
“……不,你病的可比我重多了。”
打个比方,就是他还有蛛丝拽着不至于掉落,最迷茫的时期已经度过,偶尔还能感到日光照落在身上让他产生了那么一丝期待。
而这个人早就被深渊的泥土深埋,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了。
刃低声笑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多了几分癫狂,“同类……”
真是可笑,只有他无法到达彼岸,这算什么同类。
像是感到的对方的痛苦,鸢色的眸中第一次闪烁出怜悯,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还活着?”
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无边的苦难,这样的人,比他更需要解脱。
气氛肉眼可见的不对劲起来,贝尔摩德跟安室透对视一眼,纵有千份预案,唯独这个场景跳脱出了常理。
她咬了咬呀,“太宰先生,这样的玩笑可不……”
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刃眼中的血色更盛,“我为什么还活着……”
这个问题他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也曾向别人寻求过答案!!!
“那要来试试杀了我吗。”刃张开双手,身体的要害一览无余,癫狂的情绪开始将大脑充斥,眼中有猩红闪烁,“我很期待!”
“好啊。”
一把小巧的手术刀自袖口滑落,锋利的刀口划过要害,平整的切面开始有血珠渗出,像是一条血色的珍珠链装点着脖颈,紧接着,他亲眼看到了伤口处传来奇异的蠕动。
本该溅射而出的血液停止了,太宰治伸出了手,人间失格轻触着伤口。
也就是在这一瞬,太宰治明白了答案。
这个人无法死去……
这还真是人间炼狱啊。
支离在手中闪现,搭在了太宰的脆弱的脖颈上,“既然你做不到,那就轮到我了。
刃的眼睛红的可怕,带着沙哑,“送你一程。”
安室透想要开口,可被无差别杀意锁定的他硬是发不出一丝声音……刃先生这是明显受刺激了,他失控了。
贝尔摩德紧紧咬住贝齿,太宰治出手的那一幕她看的很清楚,对方确实已经刺中要害……那种诡异的恢复能力是什么。
“报复还来的真是快。”感叹了一句,太宰治干脆的举起双手,当场就是一个引颈就戮,“不过,我怕疼,下手麻烦快一点。”
难得他想做一件大好事,结果翻车翻的这么彻底。
是突然了一点,不过这样迎接死亡好像也不错。
希望以后织田作跟安吾能带着螃蟹去看他……安吾那块墓地好像不错,希望接到死讯的时候安吾能识相一点让出来。
嗯……脚步声,谁这么扫兴这个时候来打扰?
如他所愿,刃的杀意到达顶峰。
他知道自己点不对劲,模糊不清的画面在眼前摇摆不定,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血色的阴霾……没关系,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
就跟以前一样,全都杀掉,世界就会安静下来了。
对着这股无差别的杀意,贝尔摩德跟安室透心中不约而同的浮现一个想法,他疯了,我们也完了。
这把刀果然是无法控制的。
此时,门被某只小浣熊怀着乐颠颠的心情推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
小浣熊·呐喊
穹呆在原地,他看看这个,在看看那个……随后恍然大悟,刃这个样子是要砍了太宰先生吗?
“不要啊——”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了出去,小浣熊果断的抱住刃的大腿不撒手。
“小子。”
反应了三秒,刃终于识别出了声音的主人,额头青筋一跳,支离的剑锋仍旧稳稳的搭在某人的脖子上,理智的天平稍有回声,他强忍着不去砍了扒着他的某只。
“放开!”
穹反手扒的更紧了,“刃叔你先放下支离,有事好商量啊!”
“我是自愿的。”太宰已经露出了安详的神色,脖子上出现一条血线,“不要拦着我们。”
穹开口的那一瞬,太宰就想明白了很多,这还真是凑巧了!
这位刃先生竟然是自己人!
不要在这个时候突然自杀症犯了啊,普通的去入个水不香吗,穹简直窒息了。
[宿主,他好像受了刺激魔阴身犯了]
伊尔默默的开口。
明白原因的穹口吐芬芳:‘%&*@#’
[好了,好了,小孩子不可以骂这么脏的]
[他疯的太厉害了,我以为经过我的治疗至少能保持十天的清醒]
伊尔绝不会承认他是为了节省一点能量,稍微有那么一点偷工减料。
宿主这个问题儿童,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补救措施拟定好了,宿主,握住他的手]
穹看着刃红的快要滴血的眼睛,他觉得解决之前,太宰先生就要没命了……
啊啊啊啊,谁来借个脑子给他!
像是被粉笔砸中脑袋,一道灵光闪过劈开了广阔的思维。
“丹恒,你怎么来了。”穹发出惊喜的语气,扭过看向一边。
丹恒……饮月……饮月!
听到这个名字,刃的眼中在也盛不下其它,太宰几乎切身实地的感受着这个人的癫狂到达了顶峰。
就是现在!
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飞身而起将太宰治踹到一边,后者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他的腰……
“哈哈哈哈——”
刃也已经顾不得这些,理智顷刻之间全部崩溃,他笑的酣畅淋漓,压抑的情感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杀杀杀杀杀!
琴酒脸色铁青,这这种杀意之下,身体已经完全忘记了本能,麻痹僵硬到忘记呼吸。
贝尔摩德身体一软,果断昏了过去。
刃随意的挥出一剑,血色的剑意斜斜的与安室透擦肩而过,他与死神擦肩,在墙壁上露出一刀狰狞的疤痕,房间的器物也都在同时碎裂。
刃朝着门口走去,无论是他杀了饮月也好,还是饮月杀了他也罢,罪孽都将得到报偿。
被过往的苦痛浸透,被幻觉干扰……他执拗的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门口,有个看不清的脸人影映入眼帘。
[宿主!]
伊尔内心尖叫,好了,这下更疯了。
很有用,但是有点过分有用了,穹的心里出现了丝心虚,对不起啦,丹恒老师。
但是刃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他都会被毫不留情的砍了吧,小浣熊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
琴酒是面无表情,因为那个男人朝他走过来了,越来越近的压迫反倒让肾上腺素飙升,硬是让他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
他的手已经握在了枪上,反抗可能没用,但转身就跑绝对是取死之道。
呵,做他这一行的如同刀尖舔血,只是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作为人的本能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恐惧。
子弹顺利的贯穿了对方的胸膛,琴酒却笑不出来,对方没有倒下,就连步伐没有丝毫停滞,像是回答他的枪声,支离高高的举起。
结束了吗……
最后一刻,琴酒依旧牢牢的盯着对方,记住杀了自己的刃,以后在地狱遇到了也好复仇。
头皮传来的剧痛让这个念头中止于一半,愕然传遍了全身,飞起来最后一眼琴酒看到的是金色眼瞳中跃动的决心。
穹死死的扯住银色的高马尾将人甩到了一边,心跳还在加速。
支离是划着肉肉的脸颊过去了,穹痛的龇牙咧嘴,不用去摸都知道,绝对裂开了好大一条口子。
魔阴身果然是不讲道理的,六亲不认只是基本操作,更别提刃这种魔阴身中的魔阴身了。
卡芙卡妈咪,你真是辛苦了!
没有后退,穹转步上前,跳了一下,死死的抓住刃垂下来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