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白妈妈又切了一个果盘出来。
钟煦呈和庭钺被好婆极力留下来聊天,和白歆歆一起坐在沙发上陪她看电视。
白歆歆的右手边是好婆,左手边是钟煦呈,庭钺则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电视画面里出现一只宠物猫,白歆歆吃着橘子,扭头有些害羞地看着钟煦呈,说:“煦呈哥哥,我打算养一只小猫。”
“你们医院有小猫卖吗?我喜欢像起司猫那样的小猫。”
宠物医院一般不卖猫,但偶尔会救治一些流浪猫,治好了张贴告示招养,或者有的猫在医院生产,一胎生太多只养不过来,主人也会委托医院帮忙找新饲主。
白歆歆说的起司猫原型是美短加白,如果不追求血统纯正的话,倒是有一些长得像的串串猫可以介绍。
钟煦呈回忆了一下,还没说话,一直撑着下颌看电视的庭钺突然说:“我家有很多只猫。”
白歆歆听见了扭头看他,虽然不好意思直视,但还是很感兴趣地搭话:“真的吗?你也喜欢小猫吗?”
庭钺嗯了一声,懒洋洋地问她:“想不想去看看?”
白歆歆激动地点点头,眼神期待地看向好婆:“奶奶,我可以去吗?”
好婆巴不得他俩有话题,和蔼地笑着说:“去呗,跟小庭好好聊聊。”
两人走后,钟煦呈陪着好婆吃了会儿水果,和她聊了一会儿家常,就起身告辞。
好婆把他送到门口。
临关门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婆突然喊住钟煦呈:“小钟啊,你表弟前天晚上来找过你。”
前天晚上就是周六晚上,那会儿钟煦呈正和林丛盛他们在山上扎营看星星。
好婆说:“那孩子好像没带钥匙,抱着膝盖坐在门口,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我下午买菜回来就看见他坐在那里,晚上出来丢垃圾还看到他在那里,什么时候走的就不知道了。”
知道黎近曾经来找过自己,钟煦呈心情有点儿复杂,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谢谢好婆。”
好婆说不客气,又告诉他:“我不知道他来找你什么事儿,不过你可以问问小庭,我那天出去扔垃圾好像看到他们在吵架,不过可能是我看错了,也许他们是在聊天也说不定。”
在钟煦呈的认知里黎近和庭钺应该是不认识的。
但庭钺在酒吧唱歌,黎近有时候会跟朋友去酒吧玩,之前有没有见过或者产生过交集,钟煦呈就无法判断了。
“你有空就给你表弟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事情吧。”
好婆扶着拐杖叹了口气,带着方言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同情和怜悯:“我看他那天脸色很差,像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钟煦呈点点头,一边想着一边往家里走。
庭钺把猫引到客厅给白歆歆看,半敞开的屋门能看到对面的大门。
白歆歆拿了一根逗猫棒跪坐在地毯上逗小猫玩,A仔和D仔窝在庭钺怀里不为所动,只是转着脑袋看她把其他小猫逗得扑来扑去。
庭钺的视线越过她落在门口,看到钟煦呈经过时,故意扬声喊了一句:“师兄?”
钟煦呈应声停了下来。
他本来是要拿钥匙开门的,顺着敞开的屋门看到客厅里的白歆歆和庭钺时,犹豫了下,调转方向走过去。
“怎么了?”他的目光掠过白歆歆和庭钺对视,只站在门口没进去。
庭钺说:“歆歆想领养这只猫,你帮忙给个意见吧。”
他话音刚落,白歆歆便抱起脚边的一只橘猫,一路小跑到门口举起来问钟煦呈:“煦呈哥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小猫吗?”
钟煦呈低头看了一下猫的毛色和样子,只能在它身上看到橘猫的影子,“橘猫?”
白歆歆摇头说不是,有些得意钟煦呈猜不到:“庭钺说这是橘猫和起司猫的混血。”
“......”
“他在逗你吧?”
反正钟煦呈不信。
按庭钺的说法,他养的都是流浪猫,橘猫在交-配这一块向来基因强大,如果不是知道提前它的父母是什么品种,光是看生下来的猫是很难猜对。
白歆歆闻言愣了愣,有些茫然地转头去看庭钺。
庭钺抱着D仔走出来,他比钟煦呈还要高,站在门口显得门顶很低,压迫感十足。
D仔还记得钟煦呈的气味,见到他主动伸出两只前爪想要抱抱,但被庭钺搂着动不了,有些不解地仰起小脑袋去看它的主人。
庭钺没有看它,只是和钟煦呈说:“歆歆想收养这只橘猫,但是不熟悉打疫苗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小猫去你那儿做个身体检查,顺便打疫苗。”
“你想哪天?”
钟煦呈拿出手机点进小程序查看日程,“我明天上午十点和下午三点都没有预约,如果你明天没空,我们可以再约别的时间。”
庭钺想了想,“那就明天吧,下午三点。”
钟煦呈嗯了一声,见他没有别的话要说,犹豫了下,低头和白歆歆说:“歆歆,我有话要跟庭钺说,你先回家好不好?”
白歆歆看看他又看看庭钺,最后只能依依不舍地放下小猫先离开,“那好吧。”
“煦呈哥哥再见。”
“再见。”
“想和我说什么?”
庭钺挠了挠D仔的下巴,见它一直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钟煦呈,故意用手心盖住它的眼睛逗它。
钟煦呈收回看着白歆歆离开的目光,觉得门口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便说:“进去说吧。”
庭钺一边躲避着D仔的攻击,一边抽空侧身让出一条道给他。
客厅换了新地毯,剩下的五只小猫都在上面打闹。
钟煦呈记忆力不错,认出庭钺茶几下新换的地毯跟送他的那条是同款不同色的,一灰一白,庭钺给自己留的是白色。
目光顺着地毯看到主卧,钟煦呈想起了有关监控的事情,顿了顿,回头问庭钺:“你一直有在主卧装监控的习惯吗?”
庭钺搂着D仔,闻言有些疑惑。
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后,他唇角弯了弯,直白地反问:“你是不是想问我那天做的时候有没有录下来?”
钟煦呈突然有些紧张。
好在庭钺只是在逗他:“没有,我没有在卧室装监控的习惯,这里的卧室装了是因为买的时候送了一个,我拿来测试,就装在了卧室,现在已经拆了。”
钟煦呈半信半疑,忍不住拿出手机打开软件,看见编号1的监控窗口被删除了,才真的放下心来。
庭钺看着他的举动觉得有些好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么......”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出一个能形容的词:“可怕。”
钟煦呈没否认,拇指点了两下屏幕当着庭钺的面卸载了查看监控的软件,有些生硬地转开话题:“你认识黎近吗?”
庭钺歪了歪头,表情十分困惑:“谁?”
钟煦呈说:“我前男友。”
怕庭钺不理解,他又补充了一句:“好婆说看见他前天晚上来找我,在走廊跟你说过话。”
庭钺摸着D仔圆乎乎的脑袋,想了片刻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谁:“你是说那天坐在你家门口,我走进走出都死盯着我,黑眼圈很重的那个小金毛?”
黎近半个月前确实新染了一头金发,而且因为皮肤白,熬夜或者休息不好的时候黑眼圈会很明显。
钟煦呈把庭钺对黎近的形容掰开琢磨了个遍,实在找不到能反驳的地方,只好点了下头,说:“是他。”
他捕捉到了庭钺话语里的关键:“你就因为他盯着你,所以和他吵起来?”
他语气不自觉染上责备的情绪,像是有些不高兴庭钺这么做。
庭钺把D仔放到地毯上,往前走几步靠近钟煦呈,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低头咬了一口他白皙的耳朵,声音带着几分不屑的嘲弄:“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为什么盯着我?”
“准他用眼神恶心我?不准我用行动教训他?”
那一口咬得不轻,颇有些发泄怒火的意思。
钟煦呈的耳朵瞬间泛起火辣辣的痛感,不用看也知道肿起来了。
听出庭钺的不满,他眉心微拧,顾不上追究被咬的事情,烦躁又无奈地解释:“我不是责怪你,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搭理他。”
黎近是个容易打翻醋坛的性格,虽然两人分手了,但看到他对门搬来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男人,势必会多想脑补些什么。
如果这个时候庭钺再和他搭话,他多半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指桑骂槐也说不定。
所以钟煦呈希望庭钺不要理会他,免得无辜卷进来被骂。
但这些话他无法完完全全地告诉庭钺,这是他的私事,他自己都处理得一团糟,何必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弄得更糟。
庭钺显然也听不进去,沉着脸看着他不回话。
两人不欢而散。
回到家,钟煦呈把黎近的联系方式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犹豫了片刻,他主动拨号过去。
铃声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自动挂断后,他又打了第二个。
一直打到上限的三个,黎近还是没有接电话。
钟煦呈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放下手机起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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