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玄幻奇幻>师父他貌美心黑>第121章 春风一度

  地字号房中,亓容掐着苏殷的脸颊,迫使他看着自己,“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苏殷半睁着眼,体内的热浪折磨得他想放声尖叫。他含糊不清地道:“帮帮我……好难受……”

  肢体的摩擦让亓容有些气息不稳,他拍了拍苏殷的面颊,执拗着这问题不放手,“殷儿,我是亓容,你看清楚。”

  没有等来回答,却得到了一连串更为露骨的撩拨,亓容再也关不住内心那头洪水猛兽,一把捉住苏殷的手腕,不甘心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苏殷低哼一声,脚背拱起,呼出的热气拂在他的耳畔,效果堪比春药。

  松开肩膀,他抱着苏殷换了个位置,苏殷就顺势起身,骑坐在了他的腿上,闭着眼追逐着他的唇吻他。

  渐渐加深的吻变成了吮吸,再尔变成撕咬。他们就如同两头饥渴难耐的野兽,在床上翻滚着,爱抚着彼此,凌乱的衣物洒落了一地。

  触摸到苏殷腹部的绷带,亓容翻身将人压在了床上,话语里有难言的痛苦,“殷儿,你会后悔的……”

  苏殷失神地盯着床顶,得不到纾解的欲望在呐喊叫嚣,落在他身上的或是亲吻,或是撕咬,都带给了他极致的快感。

  为什么会后悔?他爱君莫,豁出性命般,用他这颗滚烫的心脏,深深地爱着君莫啊。

  可是为什么,胸口就像是被扎了一千根针,痛得他止不住地落泪?

  身体被侧翻了过来,一条腿被高高架起。

  “殷儿,我爱你。”

  君莫爱他?

  苏殷的神思清明了些许,随即锥心刺骨的疼痛从尾椎骨升起。他发出一声痛呼,又很快被对方霸道的唇舌夺去了呼吸。

  他的思绪又陷入了混沌中,身体像是一片在暴雨中跌宕起伏的枯叶,粗暴的雨点随时都能将他打的支离破碎。习惯了疼痛之后,更加难以启齿的快感占领了他的意识。

  感受到对方僵硬的身体慢慢迎合自己,亓容抱着他坐起身,这样他能更好地看清苏殷的表情。

  他们的上身紧密贴合,唇舌缠绕,透明的津液自嘴角滑落。

  苏殷已经分不清是身下人的顶撞,还是自己在不自觉地挺动腰肢。身体变成了饥渴难耐的容器,他放任自己索求着对方,直至攀上顶峰。

  他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去的,只是难得一夜好眠,梦里没有灾难也没有病痛,只有君莫从背后拥着他,在他耳边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是醒来时,嘴角是带着笑意的。

  身边已经空无一人,被子严实地盖在身上,房间干净整洁,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苏殷咳嗽了一声,喉咙里像吞了一口炭,火辣辣地疼,仿若张嘴就能冒出一口烟气。

  身体的疲惫告诉他,昨夜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和亓容疯狂地,毫无节制地欢爱。

  遮住双眼,苏殷心想,走了也好。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亓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不知检点的自己。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和亓容春风一度,现在亓容是如何看他的?他不敢想。

  布防图明明不是亓容泄露的,为什么亓容要瞒着自己?放在之前,他可能会纠结这个问题,可是现在一切都失去追问的意义了。早在沉府亓容就问过他,那时候他也给出了答案。布防图是段逸风给亓刃的,那又如何?亓容就可以彻底洗清自己了吗?就算他没做,也是知情者,也是策划者,也是导致沧纳国破的罪魁祸首之一。

  亓容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感情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是把他当做救命的良药?感情的寄托?还是想看他痛不欲生,求而不得的模样……

  意乱情迷时说出口的爱,他不知道能信几分。

  房门被轻轻打开,他抬眼看去,白梓谦闪身进屋,又一脸尴尬地关上了门。

  “额……我来看看你还活着没……”

  许是打心眼里觉得对不起苏殷,白梓谦半夜被赶出房也没有丝毫怨言。他见苏殷好好地躺在床上,凑了过去,“君莫走了?”

  苏殷也有点不自在,别过脸,“走了。”

  “靠!这他妈还是人吗?!把我这么一个大美人吃干抹净就跑了?!”白梓谦怪叫一声,丝毫没想起来自己和谢君开发生关系后,也是提起裤子就溜之大吉。

  苏殷起身想去捂他这张没有遮拦的嘴,股间莫名一阵刺痛,让他抽了口冷气。

  白梓谦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连忙把人摁回床上,边在包裹里翻找边道:“他给你清理了没?要不我跟你看看吧,没清理干净会生病。”

  苏殷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白梓谦就是个没脸没皮没心肝的,什么事儿都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他怕极了这人再整什么花样出来,头摇成了拨浪鼓,“应该清理过了,衣服都换过了。”

  “什么叫应该?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白梓谦拿出大夫说教的架势,“这药绝对没错!我前几日还用了,赶紧的,要不然你三天都下不了床!”

  “你用哪儿了?”

  白梓谦噎了一下,“你甭管我用哪儿了,好用就是!我白梓谦的东西还能有假?保证让你那小菊……咳咳咳,反正就是焕然一新!”

  苏殷被他聒噪得不行,“药留下,你出去,我自己会用。”

  “唉!行行行!”白梓谦把药留在床边,临走时又探头进屋,“日上三竿了,你收拾收拾就下来吃饭,陆子青还要赶路。”

  苏殷这顿饭吃得是真遭罪,半个屁股都悬空在凳子外,全靠两条大腿支撑着全身重量。对面的陆子青一夜宿酒,看着也是精神不济,只有白梓谦还神采奕奕。

  让他没想到的是,更遭罪的还在后头。在看到邓叔赶着标着陆府苍鹰标志的马车迎接他们时,他的屁股预警般疼痛了起来。

  陆子青看他上车上得磨磨蹭蹭扭扭捏捏,当他身子还乏力,沉气提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提上了踏板,然后往车厢里一推。

  苏殷屁股刚一沾坐垫,就浑身僵硬,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了。

  白梓谦钻进车厢就大喊不妙,忙不颠扶起他,把车里所有的坐垫都往他屁股底下塞,就连陆尚书那一块也没放过。

  陆子青撩开车布,见苏殷正和白梓谦拉扯着一块垫子,还死命摇着头,不禁疑惑,“怎么了?”

  白梓谦面皮厚,张嘴就说:“苏殷他屁股疼。”

  陆子青更为疑惑,看向苏殷,苏殷杀了白梓谦的心都有了。

  “昨天夜里睡得不好,不小心跌下床了……”

  陆子青放下车帘,没有多问。

  苏殷胳膊一伸钳制住白梓谦的颈项,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不问、不管、不节外生枝!白大夫还记得嘛?!”

  白梓谦连连求饶,“记得记得!我错了我错了!”

  马车颠了一路,苏殷屁股下像团了只刺猬,扎得他内心哀嚎阵阵。身边的白梓谦财迷似的数着一串铜钱,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和他内心的哀嚎彼唱此和,相得益彰。

  好在陆子青睡眠不足,靠在车里闭目养神,没看出什么端倪。

  *

  陆子青不愧是水家的大贵宾,出门在外还时时刻刻记着给水家的营业做贡献。

  比如几人现在所在的“天水一色”,就是水家名下的茶坊。他们点了些吃食,一边喝茶一边听说书人八卦自家老板。

  水荣兴老来得子,对水天瑟溺爱有加,就连天上的明月,如果儿子要,也得挺着圆滚滚的肚皮上房掀瓦给去钩来。

  水天瑟根正苗红,一把算盘打得得心应手,在商场混得如鱼得水,绝对对得起祖上父辈。可水老爹却是整日愁眉苦脸,想让自家儿子早日成婚,好抱孙子。

  媒婆接二连三得被水老爹请去,快要踏破门槛。可水天瑟是何许人也?二十二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勾栏妓院的熟客,流连花丛招蜂惹蝶,收不回心思不想成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在水老爹急白了头发之际,水天瑟遇上了这辈子非她不娶的女子。

  水老爹自然喜上眉梢,原以为儿子的婚事总算成了,却没想到跑遍了玄都都未打听到一位身材高挑,眉目如画的苏姓女子。

  “我和你们说,按那水小公子的的形容是……那晚夜黑风高适合……抢劫,他从赌场大赚而归,不幸被歹人盯上。水小公子拳脚功夫不错,为人仗义,结交了不少江湖侠士。可惜眼高于顶,那日也是嘚瑟过头,才着了道,被人撒了一把软骨散。”

  “银子被偷那是小事,毕竟是身外之物。大家都知道,水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关键是那软骨散中竟含杂了春药,想来那登徒子是要劫色!”

  “也算机缘巧合,那日苏姓女侠路过赌场,见良家民男被尖嘴猴腮,过街老鼠一般的粗野大汉劫色,顿时豪气万千,拔刀相助仗义而为!巾帼救美男,自古就是一段佳话,怪就怪在,那苏姓女子好比天外飞仙,神龙见首不见尾,到现在还未寻到半点踪迹!”

  说书先生嘴巴刚合上,下面三五扎堆的客人就开始起哄。

  “我说老万,你这故事都讲了多少个月了,那苏姑娘还没个头绪呐?”

  “我看水小公子是银子数昏了头,梦游呢吧?!”

  “不不不,准是那苏姑娘看上了尖嘴猴腮过街老鼠般的粗野汉子啦!”

  众人纷纷哄笑,白梓谦一口茶喷出,眼前的瓜子盘横遭飞祸。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苏殷,“我尖嘴猴腮?”

  “你可以撒包尿照照。”

  “我是过街老鼠?”

  “确实挺讨打的。”

  “我是粗野汉子?”

  苏殷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沾着茶叶的瓜子盘,白梓谦跟棵咸菜似的蔫了。

  “那天晚上天那么黑,你还戴着斗笠,水天瑟醉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哪看得见你长啥样。不过他倒是也没说错,确实是个大美人。”

  白梓谦笑得猥琐,见苏殷磕着瓜子不搭腔,歪心思一动,抓了一把自己盘里的瓜子,和苏殷盘里的混在一处,又搅了搅。

  眼见苏殷脸黑成了锅底,他捧着肚子笑得好不开怀。

  “你要是想回七瑾天域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白梓谦立马歇菜,抢过他的盘子,“我给你拣出来,你可别再提他了,我头疼。”

  苏殷接过陆子青递过来的糕点,“看你表现。”

  “表现什么啊表现!谢君开他就一铁公鸡,妈的压了老子这么多次,就算嫖妓呢还给钱吧,他连我一天吃了多少顿饭还给记在账簿上呢!”

  陆子青剥着坚果的手一顿,苏殷眉心一跳,去看陆子青的反应,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门口一个极为出挑的身影,背上还缚着把剑。

  程珩远……

  白梓谦还在碎碎念,对面的苏殷忽而对他展颜一笑。

  “谢君开,你来了。”

  白梓谦差点从凳子上滚下去,慌张回头,哪里有什么谢君开。再转身时,对坐的三人已经不知去向。

  “靠!吃霸王餐不带我?!”

  程珩远刚踏进“天水一色”,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小二麻溜地上前招呼,就见一位要出门的客人直直撞到了程珩远身上。

  “小心。”

  程珩远出手相扶,还没扶稳,白梓谦就挣脱他,扭头一连串的道谢,“谢谢谢谢谢谢,我有急事麻烦让让。”

  “白……白公子?”

  白梓谦一愣,这什么狗屎运,还碰上熟人了?一看之下,不得了,这可是比君莫还要可怕的程珩远啊,难怪苏殷要溜!

  “你是……”白梓谦故作迟疑。

  “白公子不认得在下了?”程珩远双眼一眯,环顾店内,没有看见苏殷。

  白梓谦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唉唉唉!怎么能不记得呢,这不是那个程……程侍……”他故意喊得大声,果然程珩远折扇一展,扣住他的命脉,压低声音,“白公子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白梓谦猴精着,跟着打哈哈,“咱哥俩好啊下回一起喝酒,现在有急事,恕不奉陪恕不奉陪啊!还有麻烦你帮我把那桌的账结了啊。”

  程珩远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桌放置着不少点心,还有几个茶杯,白梓谦果然不是一个人来的。

  手一松,白梓谦犹如离弦之箭窜出了门。

  折扇在虎口处击打了两下,程珩远勾起唇角,看来苏殷还活得好好的。

  【作者有话说】:放点汽车尾气,望审核大大高抬贵手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