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
路成惊讶的发现。
坐在他前面的两位大佬好像又和好了，具体表现在两人的水杯放在了一块，但莫名其妙的两个人还是不交流不说话。
不过气氛好了很多，路成拍了拍姜星文的肩，问：“姜哥，你俩……”他像是触发到了什么关键词一样，姜星文猛地回头：“什么，谁俩？没事！”
路成：“……”
路成：“啊？”
姜星文：“……”
“没什么。”他红着脸转过头，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欲盖弥彰。
树下那个莫名其妙的吻结束的很快，两人都红了脸，姜星文还没来得及惊讶凌炽也会脸红，就一股脑走在前面进了教室，凌炽进来后，两人也没说话，只是气氛缓和下来。
凌炽递了张纸条过来：谁俩？
字写得很好看，姜星文愤怒回应：我俩！
凌炽看着这两个字，莫名笑了起来，又刷刷写了一句话，递了过去：谈恋爱吗，小星。
姜星文拿起纸条，看清上面的字，差点手抖把纸条飞出去。
他用笔在谈恋爱三个字上面用力划了几道，愤怒写道：诚心不够，驳回。
凌炽看见纸条，挑了挑眉。
嫌他占便宜，问的不够正式，凌炽也没想姜星文这么快同意，毕竟还早，时间还长，他不急这一时。
他又写了句话过去：你想要仪式感吗？
在教室里用纸条讨论这些东西，有种光天化日之下偷情的刺激感，姜星文红着脸，把纸条捏紧，瞪了凌炽一眼。
凌炽懂了。
他扬了扬眉，不说话了。
放学后，参加竞赛的几个人一起到了办公室，姜星文先走一步，早早等在办公室，莫龄和另外几个人过了一会儿才到。
几人签了字，后天就要进行初选考试了，赵君赶着回家，叮嘱了几句就走了，姜星文也要回趟教室。
凌炽似乎还在教室等他。
其他几个人去食堂吃饭的吃饭，回家的回家，莫龄站在门口，没动，姜星文犹豫着打了个招呼就要走，莫龄开口叫住他：“姜星文。”
姜星文停住，问：“怎么了？”
莫龄笑了笑：“想问问你下午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化学竞赛的试题。”
姜星文沉默了一下，觉得没必要。
他化学成绩还不错，本来也是抱着试试的想法参加竞赛，拿不拿名次对他来说没有那么重要：“不用了，我还有事。”
莫龄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她咬了下下唇，点了点头：“好吧，那晚上见了，姜同学。”
姜星文点了点头，说了声再见，回了教室。
凌炽果然坐在那里等他，他们坐在最后一大组，靠窗，秋天风大，开了点窗透气，凌炽的发丝被风吹起一些，有些凌乱。
“凌炽。”
姜星文站在后门，开口叫道。
教室里只有凌炽一个人，被风吹动的书页作响，凌炽停笔抬眸，眼里含笑：“好了吗？”
姜星文望过去，自己的书包已经被收拾好了，他走上前，拎起东西，点了点头：“嗯，回家吗？”
凌炽收好东西，两人并肩出去。
几乎是一种难言的默契，凌炽就这么跟着姜星文回家了。
姜星文突然想起了什么，平时放学陆川都会过来找凌炽一起回家，中午还是这样，下午怎么没过来。
他犹豫了一下，问：“陆川呢？”
凌炽：“他从今天开始，下午都要在附近补课，不回去了，我家没有司机，蹭不到车，无家可归了。”
听起来很可怜，姜星文嘴上却说：“你不能因为我奶奶喜欢你就天天来蹭饭，这种白嫖的行为是不好的。”
凌炽挑唇一笑：“姜星文，肉偿可以吗？”
姜星文：“！！！”
他倒是没看出来凌炽会开黄腔。
可也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姜星文加快脚步，决定做缩头乌龟。
凌炽笑了笑，随后跟上。
一中竞赛筛选考试那天，也是许春燕做手术的日期。
那天是周六，姜星文先看着奶奶进了手术室，又赶到学校参加考试。
他一考完就赶到了医院，凌炽和赵君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路成、陆川以及向双城，姜星文喘了口气，问赵君：“老赵，怎么样了？”
赵君神色还算平静：“还要一会儿，刚刚医生说情况还算稳定，没事。”
姜星文没松下气，他站在手术室前等了一会儿，指示灯变成绿色，医生走出来，说已经成功切除了，他才放下心来，手心的冷汗堪堪停住。
凌炽扶住他，拍了拍肩，声音温和：“考得怎么样？”
姜星文：“凑合。”他没谦虚，竞赛题真的挺难，要是拿不到第一，他不会浪费时间和钱去参加训练营的。
向双城靠了过来，递了瓶水给姜星文：“星文，喝点水，看你紧张的。”
姜星文接过，喝了口水，说了声“谢谢”，然后跟凌炽对视一眼，脱离人群，朝不远处和医生交流的赵君走去。
“老赵。”
赵君刚跟医生说了谢谢，转头看过来：“小星。”
姜星文皱了皱眉。
赵君脸色有点发白，一看就是紧张过度，又强装冷静，这会儿放松下来，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老赵，你先坐着。”姜星文扶着赵君坐下，才开口说：“我考完了，感觉还行。”
赵君捏了捏眉头，分析道：“竞赛题难吧，正常，你觉得难，其他人也会觉得难，你的化学成绩算不错了，如果运气好一点，是有可能拿第一的。”
姜星文对第一不第一没那么深的执着，他点了点头，又跟赵君聊了几句，赵君打发他们回家。
姜星文也没想到今天凌炽会过来，更没想到陆川也会跟着过来，路成和向双城他倒是并不意外，只是他和向双城有挺久没联系了，暑假只在群里聊了几句，开学后向双城给他发消息，也都只是聊了几句就没了，没想到今天向双城会过来。
凌炽和陆川走在前面，姜星文跟路成走在一块，旁边跟着向双城。
向双城解释了一句：“这段时间你挺忙的，我问了下橙子，才知道奶奶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路成也赶紧解释了一句：“双城挺担心你的，我就告诉他了。”
姜星文没在意这个，点了点头。
分道路口，陆川在马路边等车，他家里的司机来接他回去，陆川正要招呼凌炽，没想到凌炽摆了摆手，跟他说了声“再见”。
陆川：“？”
姜星文也跟路成和向双城说了声明天见，然后跟凌炽并肩走了，两人头也不回，留下三人在原地发懵。
路成瞪大眼睛，喃喃道：“姜哥什么时候和凌哥关系那么好了？”
陆川也惊讶了：“什么再见，凌炽不跟我顺路回去的吗？”
向双城静静看着两人的背影，抿了抿嘴，跟路成说了声还有事，独自回去了。
奶奶的手术结果很成功，只是还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姜星文的考试成绩出来了，三班有两名前五名，一个是他，一个是莫龄。
他运气不错，还真拿到了第一，免费用进入训练营，莫龄排名第四，是个不错的成绩，奶奶回家之后，姜星文才告诉奶奶这个消息，又拜托了赵君帮忙照顾一下奶奶，收拾好了行李，开始了一个月的训练营生活。
他可能没有竞赛的天赋，每天按部就班的学，对自己的名次也大概有了预估，大概会是中游水平，进复赛没问题，但在复赛能排第几就很难说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初赛进复赛的考试中，他在训练营里排名前一百，进入复赛，在复赛的考核比赛中，拿到了三十五名的成绩，是个省三等奖，然后被淘汰了。
姜星文并不失落，这个成绩对他来说已经够了，五十名以上的奖金是十万元，够他和奶奶生活很久了。
从训练营走出来时，姜星文深深呼出一口气，先是回家陪奶奶吃了顿饭，才回到学校报道。
训练营是封闭式的，不能和外界交流，姜星文在里面关了一个月，刚到学校还有点不习惯。
他打开门，没想到班上的同学都在，路成那个二百五硬拉着他的同桌林倩给自己放礼炮，还拉着全班同学给自己唱欢迎回家。
姜星文惊讶到了，但又有点感动，透过人群，他不停地说着谢谢，和最后一组的某人对上视线。
凌炽在座位上没动，温和地看着他。
等到大伙儿终于消停了，祝贺完姜星文得奖之后，姜星文才回到自己座位上。
凌炽还没开口，路成咋咋呼呼，十分神秘道：“哥，晚上出去跨年吗？”
姜星文一愣，看了眼日期。
十二月三十一日，还有几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
也是他的生日。
姜星文疑惑：“怎么跨？”
凌炽笑了笑，拉着他站起来，路成也一手拽住他，一手拉起林倩，眨了眨眼，神秘道：“逃课啊。”
说完，几个人一起从后门跑出去，姜星文才发现，微信群里的那十几个哥们也都等在操场上了，路成解释道：“这不今年的最后一天了嘛，哥几个就约出来，打算一起跨年，哥你在训练营，手机被收了，当然不知道，所以就临时喊上你了。”
一伙人横冲直撞冲出校门，因为太过光明正大，反而没被注意到。
姜星文糊里糊涂地跟着走，只觉得凌炽牵着自己的掌心莫名发烫。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初恋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