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文。”凌炽开口，眉眼埋在烟雾里，有几分朦胧，姜星文咽了咽口水，问：“怎...怎么？”
凌炽：“还记得学习小组的事吗？”
不出意外，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记得，怎么？”姜星文问，眼神有些闪躲。
凌炽没说话，镜头晃动了一下，似乎正在上楼，没过一会儿，镜头稳定下来，凌炽好像把手机放在什么支架上，脸正对着镜头，隔着屏幕的距离，两人对视。
凌炽凑近了一点：“数学老师布置了作业，我要监督你。”
姜星文：“为什么？”
凌炽：“因为我们是一个学习小组的，我们要互相监督，我要监督你。”
姜星文：“凭什么是你监督我，我为什么不能监督你？”
凌炽笑了一下：“你当然可以监督我，但能不能让我监督下你。”他顿了顿，又开口：“姜哥？”
姜星文炸了。
各种意义上的炸。
新换的手机差一点又要牺牲。
“……行”姜星文单手拿着手机，翻开自己的作业本给凌炽看，他半天没听见声，把注意力放回手机上，看见凌炽正撑着头看自己。
“……”
很奇怪，明明他的摄像头是后置，拍到的是自己的作业，他却产生了一种错觉。
好像凌炽一直在看着他。
“要看我的？”凌炽开口了，姜星文没把摄像头换回来，他把手机放在桌上，看见自己那个小框变成一片漆黑，才开口：“嗯，该我监督你了。”
凌炽没拿手机，甚至没动。
“你怎么还不给我看你作业？”姜星文疑惑问道。
凌炽：“我没写。”
姜星文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凌炽：“我没写，怎么办，姜星文。”
“那你现在写啊。”姜星文觉得莫名其妙的，但下一秒他就改变了想法。
凌炽不急不慢的开口，声音冷静低沉：“我不会写，你可以教教我吗？”
姜星文：“……”
年级第一跟我说不会写，让我教？
什么破理由？
“不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姜星文拒绝：“还有什么事吗，我要挂电话了。”他看凌炽啥事没有，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厨房也没什么太大问题了。
凌炽：“有事。”
姜星文：“说。”
凌炽：“我喜欢你，姜星文。”
姜星文又炸了，脱口而出：“你他妈闭……”话还没说完，凌炽迅速挂断电话，。
【：哥哥别生气。】
姜星文的手捏紧又松开。
【星：滚。】
碧玺庭十六号别墅。
凌炽看着这个滚字，笑了笑，把手机放下，起身去洗了手。
他收拾了一下厨房，把厨具摆放整齐，然后把一个被烧过的白色东西丢进了垃圾桶。
这东西上写着几个字。
烟雾制造器。
没两分钟，厨房恢复原样，甚至更加整齐，灶台也没有任何痕迹，“滴”的一声，大门被推开，凌炽听见声音，没有回头，正要上楼，却被叫住。
“站住。”叫住他的人语气有些不善，凌炽回头，抬眼对上来人的视线。
这人穿着一套高定，精致极了，浑身透着贵气，看上去有些高高在上，盛世凌人，容貌和凌炽有七分相似，但又微妙的不同。
凌炽看上去沉稳许多，这个人就显得有几分桀骜。
“哥。”凌炽开口叫道，语气平淡，像是在和不熟的人打招呼。
这人是他亲哥，凌渝。
凌渝听见这个称呼，拧了下眉，这是下意识嫌弃的动作，凌炽像是被察觉到一样，站在楼梯旁，安静的看着凌渝，等待着自己的哥哥说话。
凌渝皱着眉：“你这一天都在家，没出去？”
“嗯。”凌炽：“我先上去了。”
他手扶着楼梯，指尖还沾着水渍，凌渝看到又是皱眉：“昨天我生日，你怎么不来？爸妈没叫你？”
“叫了，我有点事，没去。”凌炽补了一句：“哥，生日快乐，礼物过几天会到，我先上去了。”
凌渝“啧”了一声，语气很不好：“你这是什么态度？”
气氛沉默下来，凌炽看了他一眼，眼里没什么情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爸妈为了陪我过生日，专门推掉了国外的会议，这两天才赶回去。”凌渝开口，同样优质的alpha信息素毫不遮掩的释放出来，浓郁的玫瑰香味充斥了整个客厅，极具压迫感的气息向凌炽袭来。
凌炽不动声色：“爸妈很忙，哥要嘱咐他们，注意休息。”
“你怎么不去说呢？凌炽。”凌渝勾起了个笑，意味不明：“爸妈怎么不陪你过生日呢，是因为你说的话爸妈不会放在心上吗，这房子住的还舒服吗，我不住这，爸妈就去国外工作了，你一个人待在这，无不无聊啊？”
凌炽没有说话，但这并不影响凌渝的嘲弄：“你在这待久了，是不是以为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凌炽，你记清楚了，你为什么住在这，为什么能够出生，为什么还活着，都是因为谁，不要在这待习惯了，就觉得这些东西是你的了。”
“你只是个附赠品，没有权利拒绝，也没有资格不来我的生日会。”凌渝嘲弄笑着，打量了几眼这没有一点生活气息、显得有些冰冷的房子：“这地方我也住腻了，你要喜欢，就一个人住在这好了。”
“反正，这些东西，也不会属于你。”
回到自己的房间，凌炽擦了擦手上的水痕，拿起手机看了两眼。
【星：［图片］】
是两道例题的答案。
凌炽低垂着眼，轻轻笑了。
他的腺体在发热。
凌渝释放出的信息素，和他一样，是最优质的alpha信息素，同类相斥，同样优质的alpha信息素会导致信息素紊乱。
凌炽深呼吸一样，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柠檬红茶，灌了一口。
涩涩的，酸甜。
像姜星文。
手机上的日期显示的是七月十八号，两天前，七月十六号，是他哥哥的生日。
爸妈专门从国外回来，陪凌渝过了生日。
他们家去年七月十六搬到了碧玺庭，购置了十六号别墅。
因为凌渝的生日是十六号。
凌炽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平静。
他平静的拿起手机，正要回复姜星文，却弹出了个新的群通知。
路成把他和陆川拉到了一个群里，凌炽看了一眼，姜星文也在群里。
【橙子已把群名称改为“一中扛把子”】
【橙子：欢迎凌哥，欢迎小陆。】
【橙子：网课上的感觉怎么样，我看我哥在网吧上网课，好笑死我了，在家待这么久，我都快闷出病了。】
【橙子：有没有人去网吧玩的，dd我。】
群里十几个人，没人回路成，过了两分钟，姜星文说话了。
【星：@橙子闲去打工。】
【橙子：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几个都才十六岁，人家不招短期的。】
星不发话了。
路成十分积极的艾特其他人。
【橙子：@城双城，你去不去，@半夏威子，你去不去。】
这个半夏，凌炽有点印象。
是三班一个女生的名字，但这个叫威子的，好像是四班的一个体育生，名字叫何威。
【城：星文去我就去。】
何威没回消息，估计有事，陆川这会儿出现了。
【lccccc：我刚有事去了，这什么群，都是哥们？】
【lccccc：别提了那网课，上得我昏昏欲睡，我时差都没倒过来呢。】
【橙子：什么时差，你出国啦？】
【lccccc：那倒没有，就是放假之后天天熬夜，不睡到十二点根本起不来，今天七点被我妈喊醒，人都崩溃了。】
【橙子：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是，我跟你说，我爸一大早就喊我上课，我脑袋都不是清醒的。】
…………
两个话唠在群里聊了起来，凌炽沉默地看着屏幕上的消息滚动，果断地开了个消息免打扰。
网课是半月制，一天有一天没有，第二天，姜星文照常上班。
他的工作其实很轻松，就是给老板打下手，说闲不算闲，说忙也不算忙。
路成的网吧邀请不了了之，群里面又日常聊天，姜星文偶尔弹几个表情包出去已作答复，然后他发现，凌炽似乎没说过话。
那天打完视频之后，姜星文还真的把作业的答案发过去了，凌炽回了他一朵玫瑰花的emoji表情，姜星文就没有再回复了。
凌炽还是每天跟记流水账一样给他发消息，姜星文都要觉得凌炽是把自己当备忘录了。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两人偶尔打一下视频，以姜星文的炸毛告终，很快过去半个月，大家都习惯了网课的进度了，谁知道赵君又在群里发了个通知。
【赵君：经学校领导商议，现通知各班班主任，通知各班学生，成立的学习互助小组，按照表格分组进行评比，具体细则如下......】
太长，姜星文没看，直接给路成发了个问号。
路成十分了解他哥，看见那个问号就理解了姜星文的意思。
【橙子：哥，说是让我们搞得那什么学习互助小组搞比赛，前十名开学有奖学金发。】
奖学金，多么诱人的东西。
姜星文问清楚了怎么比，比什么。
【橙子：一中这个专门的网课上面有刷题和排位的版区，现在新弄了个战队，让我们绑定，但得按照交上去的那个分组名单来，不然作废的，就是参加刷题和排位，前十名拿奖金。】
姜星文沉默。
这不就是怕他们放假在家里玩疯，所以搞了个奖励制度的比赛嘛。
姜星文打算大干一场，肝个第一出来。
【橙子：对了哥，这比赛是两人一组的，积分要乘以两个人的百分比，一人的积分只占五十的。】
如果另外一个人不刷题，那么单独刷题的人的积分，只有百分之五十有效。
姜星文：“......”
等等。
他互助对象是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