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豫见他气喘吁吁,开玩笑说:“你这是被狼追了?怎么累成这样子。”

  那是比狼更可怕的人。

  沈知屿缓过来一些,装作无事要与王豫一起回去。

  “你走哪去了?说出去走走,结果没看你回来,还以为你不爱看先回去了。”宗栎终于看见他回来,于是怪罪的说道。

  不过宗栎确实担心,瑶水县有怪癖的人多,沈知屿这样初来乍到的人,就怕被哪个不长眼的掳去。

  其实沈家的名声也极大,还有个哥哥现任大理寺少卿之职,听说好似与现在的宁王关系匪浅,可是沈知屿第一次出现在瑶水县,大多人只认识他们家的那个沈故惟却不认识他。

  “这里人太多,闷的慌,我只是出去转转,这不是回来了吗。”沈知屿解释道。

  宗栎确实喜欢这个弟弟,他身为宗家唯一的子嗣,从前便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沈知屿的脾性样貌更是宗栎天天想着的弟弟或者妹妹,便更维向他一些,他是生怕这些东西不得沈知屿喜欢。

  “后面的挑战者越来越厉害了,已经刷下来一轮,你快来看看,保管你不无聊!”宗栎给他挪了个位置,将沈知屿拉到身边一起往下看。

  “他们倒是会玩,弄了个赌注压楚楚会不会还是今年的第一,我自然是看好楚楚的,你要不要玩?”

  沈知屿想了想,同意了。他与宗栎一样,准备压了楚楚,只是才将手伸向腰间,忽然想起来自己的钱袋子早就被人摸走了,于是尴尬的朝宗栎一笑,说:“栎哥,这次还是算了吧,我刚刚出去钱袋子被个小孩子偷了。”

  “哦!怪不得刚刚找见你的时候,看着像是被狼赶一样,原来是追贼去了。”

  宗栎没想到沈知屿只是出去一会儿就丢了钱袋子,笑话他道:“屿弟,我记得第一次与你见面你也是被人偷了钱袋子,这才不过一个月,怎的又被偷了,也忒衰了点。”

  其他人也跟着笑,沈知屿倒是郁闷了,怎么今年如此倒霉,难不成是因为上次没去给佛祖烧烧香,就连追个钱袋子都能碰见……

  沈知屿连忙停止回忆,刻意不去想那个人。

  “你说巧不巧,偷我钱袋子的还是上次那个毛孩子,抓着我的钱袋子就跑的没影儿。”

  宗栎一听,更笑的停不下来,沈知屿大概真是霉运附体,要不然怎么还能被同一个人偷了去!

  “喏喏,你栎哥运气好,给你蹭蹭抵抵霉运。”他笑着将银票取了来,放到沈知屿手心搓了搓,像是真要把运气借给他一样。

  “栎哥,这怎么说,我来赌结果还要你的钱帮我下注。”沈知屿哭笑不得,但宗栎豪气,还没等沈知屿拦住已经将银票甩到赌桌上,顺带报了沈知屿的名字。

  “这有什么,都是给我的楚楚出的一份力,一样的,再说,本就是小钱而已。”他毫不在意的说。

  确实,对于富甲一方的宗家来说,这几张银票根本不算什么,沈家也不在乎这点钱,只是多多少少有些于理不合。

  “你不会这点钱还要还我?”宗栎狐疑的看着他,满眼的警惕,仿佛只要沈知屿点头,他就要跟他没完。

  “知道栎哥不在乎这些,我没这么想。”他无奈道。

  下面的比拼又开始了,沈知屿下完注便与宗栎回了位置。

  而极远的一方雅间,男人被精铁打造的锁链锁在椅子上,他透过薄纱透过窗席缝隙看着下面的一幕。

  在沈知屿身边那男子触碰他的手时,明显挣动的更厉害了些。

  身边有人忽然摁住裴清宴被锁的牢固的肩膀,他叹息道:“殿下,若您不能抑制住自己,我便只能打晕您带您回去了。”

  裴清宴没有再说话,只是确实安静了下来,视线继续追随着沈知屿的身影,眼神中分明有着可怕的疯狂。

  好想将他抓回来。

  只我一个人看。

  不不,应该好好惩罚他才对,他怎么能想抛下自己?

  他身边的人又换成了谁?

  凭什么要叫他触碰?

  是不是只有将他关起来锁上,他才能乖乖的?

  沈知屿,你不能丢下我!

  唐澍见他终于安静,可他那眼神却偏执的可怕,知道他又犯了病,于是朝暗处看了去,广白这才走了出来一个刀手将裴清宴弄晕。

  叫人秘密将裴清宴送走,唐澍撩开窗帘看向正专心看着歌舞的沈知屿,眼中有担忧,也有不忍。

  “沈小公子,若是您能察觉的到,便快跑吧。”

  他有私心,若是沈知屿真能成为裴清宴的良药,他自然是不会说这句话,甚至他想让这孩子多陪陪殿下。

  他们家殿下,实在吃了太多苦头……

  当所有人比完,天已经渐渐暗下去,只剩最后半边的太阳将天空映成橘色,楚楚看上去已经胜券在握,等最后一个舞者的红花数量统计完成,毫无疑问,还是没有楚楚的高。

  “那么,今年的获胜者,就是我们的楚楚姑娘!”

  雅乐轩的老板就要上台宣布获胜者,而楚楚也从高台的位置上走下来,忽然有一道清丽的声音从围观者的哄闹声中脱颖而出。

  “等等!”

  众人闻声看去,一个女子戴着兜帽从后面走来。

  “我还没有上台与她比较。”众人下意识为她让了路,只见那女子从人群中缓缓走到台前,一跃而上可见身姿轻盈,而那兜帽长衫下穿的是与楚楚相似的异域衣裙。

  楚楚微微撇眉,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要挑战,不过不怕就是了。

  “好,你来,我给你一次机会。”这话说的猖狂,但楚楚确实有资格猖狂。

  “不过你总得以真面目示人吧。”

  “是啊是啊,哪有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

  那上台踢馆的女子没做声,她转过头来,将身上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兜帽取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沈知屿的眼前。

  这人竟然长着一张与慕云溪一模一样的脸!

  这就是她吧!哪有这么巧合长得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