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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不知怎么竟让楚梦楠骤然觉得后背一寒。

  “是你。”

  他不动声色的眯眼看着他,立马就认出他来了。

  他对纪沅印象极深,起初当他拿到对方的选手档案时, 本以为纪沅只是一个擅长发球的业余选手罢了。

  可没想到这场比赛刚一开始就让见过无数天才的楚梦楠都赞叹不已。

  面对那么多职业运动员纪沅竟然可以做到这般冷静沉稳, 甚至展现出的实力也远超他对一个小明星的预期。

  甚至可以说, 目前国内顶级二传的水平也就如此了。

  所以当他看到纪沅平平无奇、只有大学时参加过校排球队履历时,他真的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想到这儿, 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眼纪沅。

  赛场距离解说台那么远尚且都能看得出他长得漂亮,近距离观察下果然让人惊艳不已。

  见他身上披着不太合身的外套, 他又看了眼只穿了件上衣的闻时屿, 笑得意味不明。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

  但他显然没把纪沅放在心上, 只当他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罢了。

  后退一万步讲,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小演员能掀起什么风浪?

  于是他又笑了,“你误会了, 我在跟闻队长叙旧呢。”

  谎言拙劣, 不过他知道闻时屿向来心高气傲, 肯定不会希望这样的丑事被别人知道的。

  更何况还是心上人。

  纪沅没理会楚梦楠, 只是偏头睨了闻时屿一眼,问他:“是么?”

  但出乎意料, 闻时屿的回答居然是否认的, “不是。”

  闻到身侧飘来一阵清冽浅淡的薄荷香,闻时屿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纪沅身上已经染上了他的味道。

  他不动声色的慵懒一笑, 可垂眼间耳根却逐渐泛起了红。

  纪沅声线淡淡:“楚队长, 您这不是把我当傻子吧?”

  楚梦楠嘴角笑容僵了一下, 眼见着被戳穿, 他当即也不装了。

  笑着摸了摸下巴, 便听他道:“哦……那成啊, 你当然可以帮他说,不过你又没了解过整件事情的始末,你怎么知道他真的没错呢?”

  纪沅微微勾了勾唇,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他脊背发凉。

  他声音冷淡,但语气极为笃定,“世锦赛决赛那场,你们队副攻是故意让他受伤的。”

  话音一落,就连闻时屿也不由得怔住了。

  两年前,世锦赛男排决赛,华国队对战Y国队,在第四局华国队2:1领先Y国队的前提下,闻时屿受伤了。

  以至于Y国赢下第四场比赛,以2:2扳平比分。

  决胜局队长无法上场,华国队气氛降至冰点,只能无奈背水一战。好在最终华国队力挽狂澜,以15:13的比分险胜Y国队,拿下世锦赛冠军。

  比赛受伤对运动员来说算是常事,更何况那场比赛华国队已经夺冠了。

  他手受伤的那段过程就算当时在现场的观众大抵都不太有印象了,再加上闻时屿曾人为干预过网上所有关于这场比赛的录像。

  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刻意去探究他那场比赛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闻时屿讶然的盯着他,却听见纪沅又继续说。

  他语气向来都是平铺直述、冷静淡然,可这此话中却带了些讽意。

  “你说一个曾经敢公开质疑教练、刚进队就和队友矛盾不断又死性不改固执己见的人,究竟为什么会在知道队友故意让自己受伤,不仅不去追究还帮对方刻意隐瞒?”

  他敛下了眼底的情绪,又说:“我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我只知道这个人大概是个傻子。”

  为了今天的比赛,纪沅特意找到了很多闻时屿大赛上的录像,直到翻到了两年前世锦赛决赛那场。

  他向来认真细致,起先也只是觉得那段很奇怪而已,前后每帧虽然衔接顺畅,但鬼使神差地,纪沅反复回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才让他发现了不对劲儿。

  被队友背刺这样的事情,纪沅跟他感同身受。

  打假赛和兴奋剂是所有运动员都该避之不及的。

  抿心自问,如果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在兴奋剂检测结果出来之后,他会怎么办?

  纪沅没想过,但他自认做不出这样以德报怨的事情来。

  闻时屿也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一直怀着疑问,直到撞见了闻时屿和楚梦楠刚才的对话。

  在听到纪沅用那么一大串词语形容他之后,闻时屿就知道自己之前那些破事纪沅恐怕已经全知道了,他表情没绷住。

  不过虽然知道纪沅一向聪明,却还是没想到他居然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发现这么隐晦的事情。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直到纪沅说他是傻子。

  闻时屿愣了一下,没说话。

  楚梦楠表情复杂的看着纪沅,惊讶于对方为何知道内情的同时,他自然也懂他的言下之意。也明白不管自己再说些什么,对方也都不会改变想法了。

  继续纠缠下去不会再有任何意义了,他冷哼一声,扔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了。

  “你最好有本事能说服他们。”

  这个“他们”指的自然是闻时屿的队友了。

  楚梦楠走后,长廊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纪沅扫了他一眼,他虽然心中有疑问,但却没问出口,只等闻时屿自己开口跟他讲。

  可闻时屿仿佛并不当回事一般,慢悠悠的侧过身子,靠在墙上。

  他抬眼看着纪沅,然后笑道:“你看我比赛了。”

  纪沅“嗯”了一声。

  闻时屿眉梢轻挑,“为什么看那场?”

  纪沅垂眼,“没,就随便看看。”

  闻时屿“啧”了一声,不知道信没信。

  见他没了下文,纪沅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到嘴边却只淡淡说了句,“……算了。”

  他转身要走,可却被闻时屿又拉了回来。

  对上他无奈的视线,纪沅听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别走,我不是不愿意跟你说,就是害怕你听完之后觉得我有病。”

  纪沅转过头看了眼他拉着自己胳膊的那双手,又抬起头似笑非笑的开口:“闻老师,那您觉得你现在是正常的?”

  闻时屿一噎,心想也是,先前再叛逆的事他恐怕都知道了,也不差这一件了。

  这么想着,他才缓缓开口道:“还是林致那事儿,大概是世锦赛开始的前一阵子吧,那时候我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儿了,不过直到开赛的前一天我才知道,这小子竟然准备背我们赌球。”

  说到这儿,纪沅睫毛一颤。

  他怎么会不知道“赌球”的严重性。

  国家法律严格禁止任何人参与赌球,但却仍有许多地下非法机构组织赌球活动。

  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这种行为不仅仅是自毁前程,最重要的触犯了法律,不容姑息。

  “好在发现及时,他也没来得及下注,我让他自己去跟教练坦白,但是他哭着我跟说,这是他头一回赌,他母亲病重又实在凑不出钱,这才出此下策。我当时挺生气的,问他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跟我说,又问他妈医药费还差多少,他说一百万。”

  说到这儿,闻时屿好像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继续说下去了:“我当时没多想,这些年在队里也赚了不少,就把钱给他转过去了,看着他付了‘医药费’,后来一直盯着他,想等比赛结束再交给教练处理。”

  听了这些,纪沅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他还是冷静的等着闻时屿继续往下说。

  “然后比赛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当时真挺纳闷他为什么要这么干,但是为了让他们好好把比赛打完,就什么都没说。”

  “后来下场的时候,他自己主动找我来忏悔,说他鬼迷心窍,只是想让赔率更高一点。说来也奇怪,我那时候听完居然一点都没生气。这次我没听他狡辩,我报警了。”

  “我答应帮他照顾他妈,但是……”

  他叹了口气,纪沅神色一动,隐约猜到了结果。

  “他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林致犯了事被关进去了,气血攻心之下就去世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才知道,当时他母亲的医药费,其实只差了五十万。”

  言下之意,他给林致的那一百万压根没被他用在他妈身上,而是他随口扯了的谎,这人满口答应得好,结果转头就把钱用在赌球上了。

  闻时屿只觉得讽刺,一个在国家队这么多年又拿过那么多世界冠军的运动员,竟然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那次其实也不是他第一次赌球,之前的钱连同我给他的,都被他一次输光了。他平常跟队里的人关系都挺好的,那时候又刚拿了冠军,教练给我们放了几天假,我怕他们接受不了,就先没跟他们说。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到他们耳朵里就传成了那样……”

  说完,他却忐忑了起来,只能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纪沅。

  在心底藏了两年的秘密,乍一下被说出来,闻时屿感觉轻松了不少。

  虽然他知道林致母亲的死跟自己没关系,但是总觉得要是自己要是能更谨慎一点,会不会就不会到这种地步?

  这两年来他反复思考过,意识到当时确实是没有考虑周到。

  纪沅听完,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评价道:“嗯,你是对的。”

  闻时屿虽然觉得奇怪,但悬着的心还是瞬间放了下来,可下一秒他却听纪沅又补充了一句,“是挺有病的。”

  闻时屿:……

  纪沅淡淡的说,“闻老师,你不应该相信一个赌徒。”

  闻时屿颔首,不否认。

  可纪沅又道:“但同样你也不该不相信你的队友。”

  闻时屿愣了一下,看见纪沅忽然抬头冲他弯了弯嘴角,“人都是是会先入为主的,更何况你连一个解释都不给他们就直接走了,你有苦衷谁又会知道?”

  “我大概能看得出,虽然你刚当上队长那阵他们都不太服你,但后来大家都是打心眼佩服你的。”纪沅又淡淡地笑了笑,“所以就像你当初相信他们一定能赢得那场比赛一样,你也该相信他们也会站在你这一边。”

  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闻时屿恍然明白了过来。

  世锦赛最后一局,即便在他受伤的前提下,闻时屿也没觉得他们会输。

  甚至在候场区看着他们赢下比赛时都想了些什么,他现在也依旧记忆犹新。

  排球是团体运动,任何一名运动员的地位都不应该被捧的过高。

  即便这个人打破了华国排球一惯墨守成规的战术布阵,用自己独见独知的见解带领华国男排走向了世界之巅。

  所以媒体对他再多的溢美之词他都不屑一顾。

  华国排球不需要世界巨星,荣耀是属于他们所有人的。

  “你说得对,但是我当时真的挺烦的。”闻时屿扯了扯嘴角,“现在想想,当时选择退役确实不应该。”

  纪沅点了点头,又问:“那后来呢?”

  他不觉得闻时屿当时选择退役只是因为冲动。

  闻时屿神色微动,笑得漫不经心:“当然是把那个组织的一锅端了。”

  与其去劝服一个赌徒浪子回头,不如直接从源头去解决问题。

  他话虽然说的轻松,但纪沅知道过程肯定不会简单。

  这样的组织,大多都是有所依仗才会如此猖獗,其中过程的艰辛也只有闻时屿自己知道了。

  纪沅看着闻时屿,比起比赛录像中的骄傲张狂,眼前的他却是慵懒随性,自敛锋芒。

  纪沅暗自觉得好笑。

  视线移到他随意下垂的手腕,腕骨处上次的淤青还未消下去。

  纪沅知道他穿着外套时总会下意识把手插进兜里。

  可现在外套搭在他的肩上,纪沅才意识到,估计在那场比赛受伤后,他手腕大概就极易伤到了。

  运动员的伤病通常是不可逆的,这样的无妄之灾任凭谁都不会甘心。

  即便他把真相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也没想过就此埋怨任何一句。

  ……还真是个傻子。

  纪沅把语气尽量放得轻松一点,“闻老师,辛苦了。”

  闻时屿笑着应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愿意信我。”

  纪沅眉稍微挑,不由分说把外套脱下扔回了他怀里。

  薄荷夹杂着淡淡花香,在空气中四散开。

  “那就答应我,在我打败你之前,不要输给任何人。”

  *

  等所有比赛结束后,淘汰投票便开始了。

  广播响起一阵电流音后,开始播放:“天亮了,昨天晚上是平安夜。”

  在纪沅意料之中,毕竟沈越宴虽然嘴上说要毒宋祁杨,但也还是会顾全大局的。

  由于当被投票出局的选手所在阵营没有获胜时,选手将会直接淘汰。

  因此,所有人在投出这一票时都非常谨慎。

  纪沅没什么想法,在蓝绿两队简单商议过后,他准备随大多数人投票。

  毕竟最多还有两场比赛,所以目前来说谁也不能百分百确认到底谁是狼人。

  鉴于上局他表现突出,因此暂时还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最后结果出来时,不出意外淘汰的是蓝队的一名替补成员。

  大概是觉得面对世界冠军没有丝毫胜算,再加上队伍中业余选手太多,他打心眼里觉得根本不可能赢,所以在被替换上场时打得并没有多投入。

  不尊重比赛的人,大家投他出局也不会有太多心理压力。

  第二场比赛如期进行,这次他们倒没抽到第一个上场,所以在比赛前可以选择看其他队伍的比赛或者自由活动。

  闻时屿进场后去了观众席,球迷看着他走过来,虽然都很有礼貌的克制住激动,但是能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小声惊呼。

  纪沅刚一坐下,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难掩兴奋的声音:“闻队,我是你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

  他伸手向闻时屿递了一个很精致花哨的本子,表情有些期待。

  闻时屿眼神扫过去,非常官方地笑道:“谢谢喜欢,但我认为运动员不需要粉丝,我还是更希望大家都因为我而更喜欢排球。”

  那人表情一僵,递本子的手在空中瞬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但闻时屿却还是接了过来,挑眉问他,“要签什么?”

  那人红着脸欲言又止,“随便写点什么就好了,不过您能不能再帮我要个沅沅的签名……”

  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闻时屿挑眉扫了纪沅一眼,竟然一口回绝:“那不行,他的签名我还没有呢。”

  那人瞪大了眼睛,表情虽然稍显失望,但也表示理解。

  纪沅无奈看了他一眼,“闻老师,你怎么连个签名都要跟人家争。”

  闻时屿满不在乎,“但是我想要啊,等回头你给我签几张呗。”

  纪沅语气平淡,神色有些古怪:“你妹妹有不少吧。”

  “那怎么能一样。”

  自从上次闻浅溪误把他们的合照发在大群里之后,闻时屿就和纪沅解释过闻浅溪是他的粉丝了。

  闻时屿笑着靠了过去,“我想要纪老师的to签。”

  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蓦然让纪沅心里生出一丝奇怪的意味。

  琥珀色的眼眸像是被激起了波澜一般微微一动。

  似乎是懒得跟闻时屿继续掰扯,纪沅没理他,抽出了他手中的笔,在本子上一笔一划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低头间,稍长的发丝随着动作不小心蹭到了闻时屿的脖颈,带来一阵痒意。

  看到纪沅板板正正的签名,闻时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他还以为他们明星都会用艺术签名呢,不过倒真是字如其人,清隽秀丽。

  要签名的那人在后面听了全过程,瞬间面红耳赤,感觉光凭脑补就能把自己磕晕过去了。

  天啊,他是磕cp的天才吧!

  看到那人的反应,纪沅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一定执意要自己的签名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cp粉。

  他并没在意,可余光却瞥见闻时屿低头签名的动作遮遮掩掩,不知道在干什么。

  纪沅有些好奇,甚至已经联想到对方是不是在本子上画了爱心之类的东西了。

  可闻时屿很快就签好了,递给后面那人的时候,纪沅看到他只是把名字签到了自己的下面,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字迹虽然能看出是认真写的,但还是有些一言难尽……

  不动声色的移过视线,纪沅一瞬间被自己刚才的想法震撼到了。

  原来画爱心什么的是可以被他接受的么……

  闻时屿不知道纪沅在想什么,他本人看起来心情甚是愉悦,手臂搭在身后的椅子上,低头跟继续对方说话。

  在他们没注意到的地方,CP粉都要磕疯了,纷纷在组队的临时群里尖叫。

  【[图片][图片]要到签名了!!但是被正主疯狂塞饭的我真的有些无助……】

  【我靠我靠![图片]这两人靠得也太近了吧!!闻队你表情不要不那么宠溺啊啊啊!】

  【我的妈!!正主亲自下场喂饭,我幸福的要晕过去了!!】

  【他们不是真的我就是假的!!】

  【什么也不说了,姐妹们上横幅啊!!】

  闻时屿球迷的素质普遍很高,毕竟不排除节目组有剧本炒cp的嫌疑,所以她们都心照不宣的没在正主面前公然磕cp。

  但现在正主都已经下场带头发糖了,那她们还矜持什么啊!!

  本来为了比赛结束后打卡拍照而准备的横幅却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于是整个场地的画风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干了这杯酒,芋圆do一宿!”

  “一起打排球是你的谎言,但闻队爱沅沅无需多言。”

  “副攻配二传,不磕芋圆有点难!”

  身后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吵得闻时屿忍不住皱了皱眉毛,直到他定睛一看——

  头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多出了好多条不合时宜的横幅,上面的内容就连见过大场面的闻时屿都没忍住瞳孔一震。

  真·舞到正主头上。

  见他这反应,纪沅蹙眉,准备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闻时屿当即一个激灵,一把揽过纪沅的肩膀,阻止他往后面看。

  但由于挨得实在太近,再加上实在心虚,这一动作就好像把纪沅抱在了怀里。

  身后的尖叫声更大了。

  意识到这点后,闻时屿耳尖红了。

  但要是放任纪沅看到后面的横幅,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左右为难之间,他轻咳了一声,“我忽然想出去透透气,你陪我吧。”

  纪沅深吸了一口气,提醒道:“闻老师,你想透气的话没必要先捂死我。”

  闻时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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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幅前两条来源网络,后面那个我自己编的。

  另外作半个法学生,解释一下攻这里行为的合理性:

  1.在攻的视角里,他主观是受到队友的欺骗,以为对方是第一次赌球,且尚未着手

  2.攻在第一时间对其进行批评教育,并严加看管,且转给了队友医药费,因此在攻眼里,队友已经放弃赌球并不会再去赌球了

  3.赌博罪需要以盈利为目的或以赌博为生,因此队友只是赌博行为,赌博行为不构成犯罪,属于违反治安管理的违法行为,所以在攻的眼中队友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始这个行为,所以在攻的主观里,队友既不犯法也不犯罪,最多算是差点误入歧途,因此继续让他上场情节合理

  4.且攻还有让对方向教练坦白的行为,只是念及对方情有可原,才打算后续再处理(划重点,并不是不处理)这里的处理也不是规章的处理,而是类似于规制约束的处理,是言辞警告和批评教育

  5.攻在得知真相之后,立刻选择报警,没有丝毫包庇行为

  6.法律遵循主客观相统一原则,因此攻在不知情受蒙蔽的情况下,同样也不够成违法和犯罪,甚至攻还是被队友诈骗的受害者

  7.攻最后将违法组织一锅端是通过正当途径搜集证据,正当流程举报的

  综上所述,一切合情合理合法没有违反任何相关法律法规和规定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