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灼露出漫不经心又讽刺的笑,一开口,果然不负众望:
“我爱他,非常非常爱,爱到踮起脚尖当舔狗。”
“当初我俩结婚的时候,我家里人是极力反对的。”
“因为他们知道,我前夫是个不懂爱的冷血动物,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这段婚姻注定是我一个人唱独角戏。”
蓝颜灼自嘲的笑了笑,长叹一声,“唉!谁叫我是恋爱脑呢,吵着闹着舔着要和他结婚。”
【我敲!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瓜,刚才司先生说他不懂爱,现在灼灼又说他前夫不懂爱?】
【大家细品一下俩人的对话,从昨天晚上的夜话开始,俩人都是前后起承的。】
【楼上两位别自作多情了,每次都是司先生先说话,蓝颜灼为了博眼球,顺着司先生的话往下编,很难吗?】
【这么分析,好像也合理。】
【什么CP都嗑,容易便秘的,司先生是谁,蓝颜灼是谁?】
魏君画从蓝颜灼压抑的谈话中抽出自己的情绪,提了第三个问题:“前任有做什么让你觉得特别痛苦或绝望的事吗?”
这个问题很沉重,每个人似乎都陷入了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里不能自拔。
每个人的悲伤痛苦不尽相同,但留在心里的伤痕和阴影却同样是恒久深刻的。
对于这个问题,可以看得出来夏之青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勉强扯出来的笑,比哭还让心疼。
“他当着我的面,给他的白月光买婚戒,我们还没离婚。”
大家纷纷心疼他,安慰他。
【夏夏咱不难过,珍爱生命,远离渣男。】
【离开渣男,你遇到了最好的洛洛呀。】
【抱抱我夏夏,希望洛洛也抱抱他。】
洛伯弘展开怀抱,给了夏之青一个温暖的拥抱,“别难过,以后,你只会活在爱里。”
【洛洛好温暖,夏夏离开渣男,运气都变好了呢,遇到这么好的洛洛。】
洛伯弘说出前任做的事,心里还有余恨未消,“我上大学的时候遇过一场车祸,昏迷之前我看见有位少年救了我,我只看清他脖子上垂下来的吊坠。”
“我发布了寻人启事,结果一直找不到那位少年,后来,在一次酒会上,我见到了那位脖子上挂着吊坠的青年,我们坠入爱河……结果……”
洛伯弘深吸了口气,压下内心的愤怒,“结果吊坠是他从我的救命恩人那里偷来的……”
【洛洛娶了个骗子!好惨!】
【心疼洛洛。】
洛伯弘看了眼夏之青,“好在,我找到我的少年,那位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人。”
【感觉洛洛说的那位少年是夏之青?】
【同上。】
艾米哈哈一笑,眼里罕见看见泪花。
她豪气的擦了把眼泪,笑着说:
“我的情况和夏夏有点相似,就是彻底被无视。家庭聚会的时候,他和他妈挽着他们自认为体面的未来媳妇在亲戚当中穿梭应酬,我像个傻缺一样愣在那儿。”
“当初可能觉得挺痛苦或绝望的,现在想想,也就那样,除却生死其他皆是闲事。”
【论通透,还得是我艾米姐。】
【人间清醒,我的艾米姐。】
【姐就是霸气!】
郭添表情严肃,“我和前任之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痛苦或绝望的事发生,就是她……她每次和别人的开房记录,我都能收到开房信息。”
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因为她刷的都是我的卡。”
【我艹!毁三观啊。】
【郭大侠脾气也太好了吧?】
【郭大侠你的剑呢,确定不把那渣渣阉了当下酒菜啊?】
司赢兲脸色越来越苍白,坐得近的莫桑虞甚至能看见他鬓角的发丛里,全是汗渍。
这么热吗?莫桑虞用心感受了一下,室温22度,非常宜人。
司赢兲放在大腿上的手,死死卷缩成拳。
骨头里似有千虫万蚁在噬咬吸髓,每根筋络牵扯着交缠着似在绷断的边沿挣扎,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新鲜的血液,而是火山口喷出来的滚烫岩浆。
头盖骨好像硬生生要从中间四分五裂,窝在里边的脑浆也不安生,像狂风暴雨中的海浪,猛烈冲撞着他的头盖骨。
每一个毛孔里,仿佛都有一根尖锐的针芒要钻出来,痛不欲生。
原来龙鳞真没吓唬他。
疼,真的太疼了。
刘甜甜和莫桑虞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还要多久才结束?
他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他不想让灼灼看见他溃不成军的狼狈模样。
魏君画目光定在司赢兲紧锁的眉头之间,“司先生请您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司赢兲点点头。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魏君画说的是什么问题。
不过,他只要道歉就行了,他只要说灼灼的好就不会错。
“我的前任是我遇见的最好的前任,是我对不起他,我的回答完毕。”
众人:“?”
魏君画听完司赢兲的回答,差点就忘了自己问的是什么问题。
他悄悄瞄了眼自己的提示卡:“前任有做什么让你觉得特别痛苦或绝望的事吗?”
没错啊,为什么司先生的回答……如此别致?
和自己问的问题毫不相关?
【哈哈哈哈,司先生回答完,魏老师懵逼了。】
【不止魏老师懵逼了,所有嘉宾都惊呆了。】
【司先生好任性啊,答非所问可还行?】
【司先生是不是不舒服?感觉他脸色不太好。】
【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过,魏君画的职业素养还是很高的,尽管司赢兲的回答和自己提的问题相差十万八千里,他还是很优雅的点了点头。
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司先生果然大气,尽管离婚了,对前任依然保护有加。”
他看向蓝颜灼,“蓝先生,到您了。”
为了防止出现类似司赢兲刚才那样的状况,魏君画非常体贴的重复了一遍问题:
“前任有做什么让你觉得特别痛苦或绝望的事吗?”
蓝颜灼笑了笑,“当然有!”
在座嘉宾不由自主坐直了腰。
蓝颜灼眼角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浅浅笑意,眼神也温柔,好像在回忆某件让他无比怀念的往事。
司赢兲被五马分尸般的痛苦折磨着,看见蓝颜灼的样子,他隐隐觉得,灼灼接下来一定会把自己最不愿直面的那件错事说出来。
蓝颜灼往他这边很轻的瞥了眼,“他在我还怀着我俩的信息素结晶体的时候,囚*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