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封影说得夸张,但司赢兲一点不生气,反而在心中默默为封影点赞。
他明白封影这么做是为了让蓝颜灼更加内疚,从而有可能对自己产生一丝心疼。
封影小心翼翼观察蓝颜灼的表情,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情感的波动。
然而,蓝先生漂亮精致的脸蛋儿上,除了内疚,好像……没有心疼的成份。
蓝颜灼叹了口气,“这件事确实是我姐的错,我代表我姐过来跟你们司先生真诚道歉,希望……司先生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我姐的冲动行为,然后在刑侦那边做个证,就说……”
后边的话好似让他难以开口,不过,为了姐姐,他不得不说出这个近乎于无理的要求:
“能不能让你家司先生在刑侦那边说是自己的车突发异常状况,撞上树?”
封影转头看了看病床上的司赢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他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看起来好可怜好无助。
伤成这样,蓝先生不但不关心他的死活,还……还让他做假证?
好残忍好无情。
封影觉得这个帮,自己没权力替司赢兲做主。
于是提议道:“要不等我们司先生醒了,蓝先生您亲口对他说吧?”
“也行……”蓝颜灼语气带着勉强,“医生有说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吗?”
封影轻轻摇头,脸上满是焦虑的神色,“医生现在还没有给出确切的诊断结果,除了外伤之外,我们还在等待内伤的检查结果,真是让人担心。”
蓝颜灼听后,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担忧。
“我会尽快联系最好的医生,确保司先生得到最好的治疗。你们这边有任何需要,尽管找我,所有费用都由我来承担。”
封影点头,“好,我先替我们司先生谢谢蓝先生……”
“爸爸~~~~~”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一道稚嫩脆生的童音突然响起,像是一股清泉注入沉闷的房间,仿若灵丹妙药,瞬间唤醒了‘昏睡不醒’的司赢兲。
司赢兲心中一颤,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激动,缓缓睁开眼睛,装作刚从深度昏迷中幽幽转醒。
他眉头紧皱,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嗯,嘶~~~~~~~~”
痛苦的吃疼声接着又是一声茫然低哑的声音,“这……是哪啊?封影……我怎么……怎么了?”
封影看着司赢兲那夸张的演技,封影额角一黑,心中不禁升起鄙夷。
自家老板,就是个戏精。
真不愧有个当演员的老婆,连自己都演上了。
他转身看向司赢兲,故作惊喜地喊道:“司先生!您终于醒了!”
说完,他迅速跑向司赢兲,同时用余光观察蓝颜灼是否也跟了过来。。
兜兜探头进来,好奇的看向病床上的司赢兲。
他仰头看向蓝颜灼,“爸爸,那个叔叔怎么了?”
司赢兲用没受伤的左手挡在额前,偷偷往门口看去。
他的儿子和Omega妻子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这让他心中激动不已。
蓝颜灼轻轻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低声对兜兜说:
“嘘,兜兜小声点,那位叔叔受伤了,需要休息。我带你去找外公他们好不好呀?”
“好吧!”兜兜甜甜的回了一声,声音放得低低的,“爸爸,我们走吧。”
“……”司赢兲心急如焚。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我们还没说上一句话呢!
他急忙用打着石膏的右手捅了捅封影的腰。
封影被吓了一跳,“?!”
他转头看向司赢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作为司赢兲的特助,他的智商是不容置疑的。
他很快明白了司赢兲的意思,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老板这是想留住蓝颜灼和兜兜啊。
“蓝先生!”封影开口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请等一下!”
蓝颜灼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封影,“怎么了?封特助还有什么事吗?”
封影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镇定,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赢兲。
然后转向蓝颜灼,轻声说:“能过来帮帮忙吗?”
蓝颜灼牵着兜兜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司赢兲也想问怎么了。
可是他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没办法用眼神传递信息给封影。
封影脑瓜子疾速运转,他自己都能听见脑速过快,摩擦出来的焦糊味。
他看见司赢兲斜向一边的脑袋,‘叮’一声,主意来了。
“蓝先生,我想帮司先生调整一下姿势,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他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司赢兲悬着颗心,憋着口气,等着蓝颜灼的反应。
“哦。好吧。”蓝颜灼点头,又问,“需要我怎么帮忙?”
“您过来托住司先生的头。”封影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这样我可以放心地调整床头的高度,确保司先生能够躺得更加舒适。”
蓝颜灼听后,虽然不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心里却在想,为什么不是你托住他的头,而我来调整床头的高度?
但他没有说出来,毕竟现在是他们夜家理亏。
他得忍一时之气,换姐姐安然无恙回来。
想到马上就要和蓝颜灼近距离接触,司赢兲既激动又紧张。
他的内心犹如波澜壮阔的海洋,既充满了激动的浪花,又夹杂着紧张的暗流。
眼睛虽然是紧闭着的,但眼珠子在眼皮底下直转悠。
封影看见了,低低提醒他别再骨碌眼珠子了,再骨碌下去,就要穿帮了!
“司先生,我和蓝先生帮您调整一下睡姿,您别紧张。”
司赢兲眼珠子终于安静下来,接着他也没有心思去想东想西了,因为他听见蓝颜灼和兜兜的脚步声,在朝床边走来!
蓝颜灼缓缓走近床边,他的步伐轻盈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司赢兲的心弦上。
这是他将近四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再次凝视司赢兲的容颜。
司赢兲的脸庞比以前清瘦很多,五官轮廓越发的犀利清晰,显得人更加的清冷。
他弯腰,伸出胳膊穿过司赢兲的后颈,将他轻轻笼在自己怀里。
蓝颜灼恐是担心惊醒昏睡的人,嗓音压得很低:“我这样可以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潺潺流水,滋润着司赢兲干涸的心田。
封影点头,“嗯,可以的。”
然后绕到床尾,去调整床头的高度。
司赢兲触碰到蓝颜灼温热体温那一刹那,浑身好似划过电流。
灵魂仿若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