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剧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拍摄场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雾和咖啡味道,伴随着偶尔传来的笑声和指令。
季森一脸惬意的坐在文城的专属座位,看着他给以秋白讲戏,经过他不懈的努力,池故原的黑化值终于掉了一点,算着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回去的时候,所以等在这里,打算等拍摄结束向大家告别。
“北少,电话。”身后何合送来手机。
季森偏头看去,是医院。
瞥了一眼池故原的方向,他拿着手机悄悄走到角落,“喂?”
“北少!”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模糊,“池母的情况……很不好。”
一阵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具体什么情况?”
那边的声音吵吵嚷嚷,山里信号也不是很好,但还是能听个大概。
池家的债主找上门,池母被气到病危。
1225闪现出来,【宿主!这次……】
【我知道。】季森脸色凝重,【我得告诉池故原。】
说着朝他的方向狂奔而去,这次,池母很有可能就会离开,原本剧情因为北书君的刁难,池故原连自已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这一回,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跑到他身边的时候季森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走。”
池故原见他这个模样想到了什么,脸色剧变,嘴唇微微颤抖,“是不是……”
季森哪管得上他什么反应,一句话都没说拉着人就跑,文城还想追却被拦下,以秋白摇摇头跟着众人一起离开。
车子里的气氛紧张且窒息,以秋白坐在副驾,季森看向身旁的池故原,对方脸色难看,仿佛被无形的压力狠狠压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深呼吸。”季森伸手放在他的背上一下下顺着。
池故原跟着节奏渐渐镇静下来,“北书君……”
你能不能,帮帮我。
话还没说完,季森就把手抽离开去拿手机,唯一的热源消失,他遍体生寒,心脏开始发麻。
【宿主,男配的情况……】1225焦急的看了一眼,担忧的提醒。
季森这才偏头看去,眉头拧了个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用,出事要解决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却还是腾出一只手抓住他,池故原手握成拳死死攥着,季森握着他的手腕,这边一刻不停的跟电话那头确认消息。
“你确定这个是合法的?”季森眼神变得凌厉,连带着语气都冷了几分,“我着急,但来源要绝对合法。”
电话那头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像是安慰,池故原彻底平静下来,转头看着身边的人,体温逐渐回暖。
“那就快点送过来,病人一刻都等不了。”季森挂了电话,再次拨通一个,突然手腕被人攥住,他疑惑看着池故原。
“谢谢。”
季森有些不适应,想把手抽出来却撼动不了分毫,池故原眼神复杂,又一次重复,“谢谢你帮我。”
“喂?我们正在往医院赶。”
声音响起季森被分了神,“病人有些忌口,食谱准备的时候要避开,还有,阿姨一定要专业……”
池故原揣摩着那道突起,听着他的喋喋不休有些失神,北书君,对不起,我骗了你,可是你能不能再帮我一回。
这一次,你想怎样都行,哪怕用我的命来弥补,只要帮帮我,救救我……
等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池母已经开始了手术,门口满是季森之前安排的人手,几个闹事的人被警察压着蹲在墙边。
“你先坐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情况。”季森抽出自已的手,看着通红的手腕眉头皱了一下。
何合立马上前给他按摩,池故原眼神闪了一下,“我跟你一起。”
季森点头,冲着何合说:“把肾源家属叫过来。”
走到几个催债人面前,季森先是礼貌的问了陈警官一句好,然后抓起带头的头发,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甩甩发麻的手,季森恶狠狠开口:“催债是这样的方法?”
“里面是个重症病人,你们也能下得去手?”
说完又给了一巴掌,池故原忙抓着他的手把人拉在怀里,“交给警察吧……”
季森挣开他,揉揉太阳穴,转身问道:“陈叔,什么情况?”
“违法高利贷团伙,逾期三个月。”
季森不解气,又踹了面前人一脚,“端了,暴力催债,违法违规……”
“回去把你们的借款合同,转账记录之类的准备好。”看到何合回来后季森简单叮嘱了池故原一下,又朝那边走去。
“您好。”
面前是一个无比憔悴的中年男人,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看到季森的瞬间眼神有了一丝光亮,但仅仅一瞬又败落下来。
“你好。”嘶哑的声音像风吹过岩石,粗粝难听。
“令郎的事……”季森捏了捏疤,遗憾的低下头,“我很抱歉。”
中年男人肩膀垮了下来,眼眶深陷,眼中满是绝望和悲痛,“不是你们的错,是丰丰自愿的。”
“只是,我看到你太难受了……”嘴角挂起苦涩的笑,这位父亲掩面哭泣,“一样的年纪,为什么我的丰丰……”
男人已经跌落在地,浑身抽搐不止,巨大的悲伤压在他肩上,那悲痛的哭喊声牵动着所有人。
季森深吸一口气,眨眨眼睛,“肇事司机找到了么?”
“找到了,只是……”
何合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对方不同意赔偿,据说事发时还是酒驾,但没有及时报警。”
季森眯起眼冷笑一声:“走法律程序,必要时……”
话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就连一向正直的以秋白也没有反对,饮酒驾驶,撞了人还不报警妄图逃避责任,没有及时治疗又导致受害人死亡……
说话间池故原已经将男人扶起,带到椅子上安抚,或许是因为这群年轻人跟自已儿子年龄相仿,又或许是太过疲倦,男人的情绪平缓下来,甚至反过来开导池故原。
陈警官带走了闹事的人,赶来的护理人员也安静等候,十几号人的走廊中没有任何杂音,只是纷纷望向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