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 宁从司吻得很轻,像是在安抚,温琰缓慢回应着。
直到吻愈发热烈, 身体紧紧相拥,鼻息洒在彼此脸上, 宛若干涸地里濒死的鱼, 唇齿纠缠,汲取口中的唾液与氧气。
温琰双手攀在宁从司脖颈上, 腰被宁从司紧紧握住, 他能感受到, 欲望随体温一并攀升, 已经到达禁忌的临界。
直至唇舌分开, 温琰眼眸微垂望着宁从司的眼睛, 深邃的眼眸里好似暗潮汹涌, 藏匿着某种亟待爆发的情绪。
而宁从司只是眼眸轻眯, 同他对视。
温琰挪动身子,凑过去想吻一吻他的眼睛,腰上的手却陡然收紧, 旋即往下握在髋/骨两侧。
“别乱动。”宁从司在他的耳畔低声道。
温琰被他的呼吸烫了一下,一瞬间身体也随之颤动。
握在腰下的手松开, 毫不留情地打了温琰一下。
温琰还没反应过来,宁从司的吻就又一次落下来, 只是没再流连于被吻得红肿的唇瓣, 吻顺着唇一路向下,吻过下颌, 吮吸凸起的喉结处,轻易在上面留下暧昧的红痕。
原本衬衫领口的纽扣就没扣上, 宁从司吻在他的锁骨上轻咬了一下。
……
温琰瞬间整个人绷紧,伸手想要推开埋在胸口的人。
“宁、宁从司,没洗澡……”
宁从司没再继续下去,抬眸看向温琰,不等温琰说什么,便就着这样的姿势,托着温琰的臀部将人抱上楼。
并没有像温琰想的那样把他抱进浴室,宁从司抱着他坐到床上,温琰忍不住低下头去吻宁从司。
他压着宁从司倒下去,温琰坐到他的腰上,俯身对着唇瓣轻吻,再到毫无章法地啃。
宁从司握着腰的手终于用力,将温琰翻过来压在身下,单手撑在身侧,垂眸看着带着泪痕的眼睛,被吻得发红发肿微微张开的唇瓣。
温琰抬眸看他,好像预感到了将要来临的事,抬起手碰了碰宁从司的脸颊
………………
………………
“看来没醉。”宁从司带着笑意说。
温琰是真的着急了,抓住宁从司的手把人往自己身上带,凑上去亲他。
宁从司任他亲了一会儿才分开,伸手去床抽屉里的前不久刚买的东西。
“这是什么?”真是不论什么时候,仙君始终保持着好学的心态。
可惜宁从司没打算言传,只打算身教。
……温琰浑身颤了一下,伸手抓紧宁从司,却又完全信赖对方。
温琰茫然而不可避免地轻喘了一声,立马咬住了唇瓣。
…………
温琰像是劫后余生,手背搭载眼前遮住视野,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宁从司抓起他的手十指紧扣,居高临下地看着:“舒服吗?”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温琰的身上泛着淡淡的粉色,……是粉的,……是粉的,锁骨是粉的,唇瓣是粉的,就连眼尾也染上了绯色。
说话时像是带着哭腔乞求,只是喊宁从司的名字。
…………
“宁从司……”
温琰胡乱喊宁从司名字。
…………
话音刚落,房间里传来一阵声音,是温琰的手机响了。
温琰一惊,整个人绷起来,被宁从司一巴掌拍在XX。
“放松。”
………
“电话……”他喘着说。
不知是谁这个点还会给温琰打电话,宁从司眉心微蹙,好心地问:“要接?”
“挂、挂了。”温琰直摇头。
………
宁从司抓起毫无眼力劲扰人兴致的手机,没再捉弄温琰,果断挂掉了电话,谁知紧接着几条微信发过来。
[图片]
有机会再一起玩。
睡了吗?
怎么不接电话/龇牙
我就是想看看你睡了没,聊会儿天?
一连串消息发过来,宁从司一眼扫过去,定睛在那张照片上。
几个小时前,温琰还在众目睽睽下玩斯诺克,他脱掉了外套,俯身时挺翘的臀部一览无余,昭示着这个身材究竟有多好。
温琰不知道宁从司在干什么,刚扭头就看见了这张照片,再看宁从司神色淡淡的模样。
“我,唔……”温琰来不及解释就被人堵住了唇,这一次宁从司吻得太凶,几近撕咬。
他再次被宁从司放到床上,才喘息着说:“我不认识他。”
宁从司不咸不淡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到没有。
“转过去。”他继续发号施令。
温琰便听话地转身……
温琰全身发颤,宁从司把他翻过来吻掉他脸颊上的泪水,轻声安抚:“好了,不哭了。”
“我不认识他,你别生气。”温琰不忘刚才的电话。
“没生气。”宁从司轻声说。
“那你为什么……”那么凶,温琰话没说完,就被宁从司亲了一口,笑着问:“不…吗?”
温琰沉默片刻,犹豫着点了点头。
宁从司看着他的样子,想伸手拿…,被温琰伸出小腿勾住。
“一定要…吗?”温琰懵懂又天真地说:“可是,我不会…啊……”
宁从司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收了回来,他俯身吻了吻温琰,侧头舔了舔他的耳廓,将耳垂含进口中轻轻吮吸,双手也不闲着,一下一下轻揉,直到温琰受不了了才停下。
他在温琰耳边轻声说:“宝宝,真聪明。”
……
温琰意识模糊地抱紧宁从司,断断续续地说:“宁从司,好想你。”
说:“好爱你。”
宁从司抱着人去洗澡……
到最后真正结束的时候,温琰已经困得不行了,泡在温水里嘟囔着明天还要上班,而且是他第一天上班。
宁从司就算再……也不忍心再折磨人了,把人洗干净上了药,裹上浴袍还得吹头发。
到最后抱着人去温琰房间睡得时候,差不多也要天亮了。
—
汀浔山庄北边有一片梅林,穿过那片梅林有一片池塘,里面种满了荷花,每逢夏季能见满池荷花,那也是温琰难得会闲来无事出院子逛一逛的时候。
漆柏文摇摇晃晃找来的时候,温琰正站在桥上看蜻蜓。
“十一——”
“十一!”
那个时候漆柏文还年轻,看上去就像个只比温琰大五六岁的兄长,活泼得很,很难想象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十二个人的师父,是那时的修真第一人。
漆柏文隔得老远就开始叫唤,温琰可以充耳不闻,他盯着的蜻蜓却不行,漆柏文到他面前的时候,蜻蜓已经无影无踪。
“乖徒儿,带你去玩。”漆柏文神神秘秘地说,手里拿着把扇子煞有介事地摇晃着。
“你把蜻蜓吓跑了。”温琰淡淡道。
漆文柏哦了一声:“为师以为你在赏荷花——赔你一只你肯定是不要的,只能奖励你和本君一同去东川游历了。”
“东川怎么了?”温琰精准提取他的胡言乱语。
“千年水妖猖獗,百姓不得安宁,正要你我师徒二人前往拯救。”漆文柏摇着扇子义正言辞地说。
温琰不知道漆柏文怎么要找自己,只是千年水妖,他甚至不需要带人就能收服。
温琰如今的修为已经到了修真没有几个人能匹敌的地步,或许只需几十年就飞升在即,但他似乎揶遇到了瓶颈,这些年一直停滞不前。
大概是觉得温琰整天待在院子里,怕他闷坏了。
温琰一声不吭,漆柏文权当他答应了,临行前还告诉他:“为师小算了一卦,此行与你颇有渊源。”
“哦。”温琰并不感兴趣,以灵力画阵,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东川水妖曾在百年前就已经存在,听闻是当年某个仙君封印了它,如今百年过去它卷土重来,遇上了温琰和漆文柏。
两人谁都是闲麻烦的主,本就打着能杀就杀的绝不留活口的旗号,温琰半只脚跨出门,一声声呐喊救命充斥他的耳蜗。
那水妖确实猖獗,引上岸的水恨不得要淹了半个镇,幸亏街上不剩几个人,只有一个女人手拿扫把呐喊着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恨不得要和那水妖拼个你死我活。
站在她旁边的大概是她的丈夫,半个身子缩在门内,软弱无能。
水妖的触手朝两人冲过来,温琰召出剑瞬间出现在那两人面前,在触手碰到他的前一瞬尽数被斩断。
“仙人!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仙人。”女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抓住温琰的袖子苦苦哀求。
只是还不等温琰说说话,女人倏然伸手指着那遍面色惊恐,温琰顺着看过去,一道身影倏然出现,那人已经趁着温琰方才斩断水妖触手的瞬间将那孩子救了下来。
只是那红衣少年的身后,因被戏耍而愤怒的水妖追赶而来,气势像要取他性命。
只是个凡人。
温琰在心中判断,不紧不慢走过去,想要先击退水妖,他们在这里直接开战会伤及他人。
眼看那水妖要碰到抱着孩子的少年,温琰正要出手,那人却忽然将孩子扔了过来。
温琰只是耽搁了一瞬间,水妖刚碰到那人,他便以灵力击退数百尺,将孩子稳稳抱进怀里。
被温琰忽略的少年被冲力推倒在地,咳出一口血。
“小司哥哥!”小孩大喊。
好柔弱,温琰在心里想。
他看着那人从地上起身,伸手抹掉嘴角的血,撩起眼皮看他的时候似乎愣了一瞬,随即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普通人。”
温琰想说自己就是普通人,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其他人就赶来了。
“我徒及时雨。”慢悠悠赶来的漆柏文夸赞道。
小孩被温琰放下来投奔妈妈的怀抱,奶声奶气地说:“是小司哥哥和这位哥哥救了我。”
温琰回眸看,那个穿着红衣的柔弱少年早已转身离开,不在乎自己受了伤,更不在乎自己为别人做了什么。
“那人是?”漆文柏似是好奇随口一问。
女人恭恭敬敬答道:“是宁家的小少爷,叫宁从司。”
原来是小少爷,难怪看起来一副矜贵样,还那么柔弱。
温琰暗自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