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一个男人,我坦然的承认我不会谈恋爱,不知道该如何跟想喜欢的人相处。这是我的问题,我可以想方设法去克服这方面的问题。”
“我……”
沈庭之嘴唇发颤。
嗓音里带了颤音。
路云章哪里舍得他说接下去的话。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在外面乱说。乖,我错了。”
路云章眼里没有多少歉意。
他知道,要是再来一次,他依旧还是会选择之前的方式。
以沈庭之的个性,不把他逼到角落,他不会正视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再爱,也能憋着。
这个人……
操,连骂都舍不得骂!
路云章洗了澡后,才不舍的离开了。
下到楼下,司机已经停在那里很久了。
“沈总楼盘失火的事有结果了吗?”
“许蕙安排人做的。”
司机把资料递给他。
路云章看着草灰蛇线的隐秘关系链。
“她倒是挺聪明。”路云章眼中没有一点见沈庭之的温柔。
目光如刀地盯着黑暗。
深夜,车少。
连炫得人眼花的街观灯也关掉了。
整座城市静静地蛰伏在黑暗里。
四通八达的道路就是它的血脉。
车子路过路家的顶级商场时,路云章把资料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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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蕙刚睁开眼,就被路正甩了一巴掌。
脑子震得嗡嗡作响。
许蕙垂下眼,将眼底的恨掩去。
换上一副惊愕的表情。
“老公,到底出什么事了?”
路正把一叠资料甩到许蕙的脸上。
“要不是我的人手快,这事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路家?”
许蕙打开文件袋。
一张又一张材料,将她干的事一一复盘。
完整得像她自已做的复盘材料。
“这……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许蕙抱住路正的腿,低声恳求,“我又不傻,云章刚回国,刚公布他和沈庭之的关系,我就对付沈庭之。这不是明晃晃地让外人看笑话吗?我要这么蠢,我怎么能从这么多爱你的人中幸运地被你挑选?”
男人都喜欢这套。
低下的人在他们的眼里根本没有尊严。
她用尊严与脸面换她和家人的衣食无忧,很值!
“真的不是你?”
“我要是有半句假话,你还不知道怎么处置我吗?”许蕙说道。
路正精明的眼睛谨慎地扫她数眼,才收回视线。
“你今天就别出去了,丢人。”
“我听老公的。”
路正转身离开。
他当然知道是许蕙干的。
甚至,许蕙做的时候,他也一清二楚。
这个女人的手法还有待提高。
而,沈庭之……
这个离间了他和路云章父子情的人,只有这点教训远远不够。
许蕙盯着镜子中红肿的脸,眼神平静的补妆。
她的眼睛很圆,本该带有几分无辜。
眼尾却长出去一撇,笑起来很妩媚。
三十几岁的女人的脸,看着还是二十多的娇嫩。
那是被钱浸泡出来的。
她从小被她的父亲物化,投入大量的钱让她学画,学化妆,学如何取悦男人。
她要一直在不同的男人之间流通,她才有价值。
否则,她就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她嫁给路正之前。
曾经被她父亲安排嫁给一个男人。
那男人有暴力倾向,但有钱。
能给她父亲两千万。
她父亲的公司正好缺两千万,把她嫁过去。
那男人好的时候很好,坏的时候就打她。
她差点无法怀孕,也是男人打的。
她曾像家人求助。
除了许安,没人愿意听她说话。
直到男人没钱了,她父亲才让他们离婚。
她调养身体半年,他们给她物色了个新人物——路正。
她又换了个男人。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活着?
可不这么活,像大多数人一样每天忙忙碌碌,一辈子的工资都挣不到她手腕上的一碗名表吗?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难。
她享受最好的物质,被人虚伪的崇拜。
偶尔被打,被羞辱算什么?
当个普通人嫁人就没有家暴了,就没的恶心的家人?
不但被家暴,还得做饭,带孩子,工作,伺候老人和男人。
许蕙放下定妆刷,眼中再次变得平静无波。
她下楼。
保姆刚喂好路云景和路云忱。
许蕙弯腰笑对他们。
“吃饱了?”
路云忱定定盯着许蕙的脸,“爸爸又打你了?”
“是妈妈惹爸爸生气了。”许蕙平静地笑道,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去学校要玩得开心哦。”
“嗯。”
两个小朋友由保姆牵上车,送走了。
许蕙看到他们离开,眼中也没有太多的不舍。
她好像仅有的心软只给了许安。
许安曾在她被父亲打时,为她挡过,带她离开家。
小男孩稚嫩的肩膀撑不起他们的离家大业。
最终,只是更加狼狈地回来。
她被打得更狠。
那小小的肩膀,被她藏在记忆深处。
而路云景和路云忱,只是确保她能待在路家的工具。
他们……并不爱她。
她,也不爱他们。
多好,没有感情纠葛,谁都不用伤心。
她清楚自已的身价下去了,能离过一次婚后嫁给路正,是她一次漂亮的翻身仗。
结了婚的女人,圈子已经小了,身边都是太太团。
她要再嫁,更是要降格,顶格也就是给老头子当情妇。
过几年姿色黯淡,再被一脚踢开。
在这个圈子里,独美?
太天真!
总有些阿猫阿狗要惹上她。
她这辈子最好的下场就以路正的妻子的身份下葬。
许蕙拨弄着手机,在家给名媛培训班的人上课。
“我们在选中心仪的人选后,要学会理性、要学会冷静,甚至要学会一点点的狠心。让自已不要再顾虑别人的想法,更不要因为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而心陷焦虑。”
“没有一个人人都羡慕的女人的人生是轻松的。”
许蕙的助教将许蕙怀孕时的肚子与狼狈的照片展示到屏幕上。
“我除了光鲜,也吃了很多苦。成了路太太后,我多的也只是钱和物质,以及出去被人艳羡的称呼。其他的,与普通人无异。”
“该吃的苦头,该撞的南墙,该走的弯路,你们一样都少不了。”
“我不给你们灌鸡汤,灌了你们也未必喝。你们给我几十万的学费,我也得对得起你们的钱。”
保姆一脸习以为常地听着许蕙的话。
有些有道理,有些又不知道哪里听起来怪怪的。
她自食其力,总觉得许蕙这样的人上不了台面。
金钱,总容易扭曲人的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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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正刚到办公室,马上下达命令。
“让人去津市会会沈庭之的外公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