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宸委屈地抿紧嘴唇,又怕又委屈。
沈庭之:“你要想让顾总给你更多的资源,只有身体和美貌远远不够。娱乐圈好看的人比比皆是,他随时能找到替代你的人。你得给他没有的东西。”
“可我除了美貌一无所有……”
沈庭之嘴角微微抽了抽,他好长时间没看到这么天真的人了。
爬得越高,身边的人越聪明。
尤其是自已打拼爬到他这个程度的人。
突然遇到宋晓宸,他的一肚子诡计都用不上。
如果不是他也曾像宋晓宸那般天真,他也不会跟这人多说一句。
路云章嫌弃地扫了一眼宋晓宸,将沈庭之拉回家。
在门关上前,路云章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我的庭之说的是,替顾凌越赚钱!”
宋晓宸望着紧闭的大门。
撑着下巴,进入电梯。
他从小学习就不好。
除了一张脸和一副好身材,他一无所有。
他的大脑构造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平滑。
他想不出,除了脸和身体,他还有什么。
路云章松开沈庭之的手,发现他手腕上已经有了浅浅的红印。
他总是这样,稍稍一用力就留下印子。
深的好几天不会退。
他身上的皮肤更是如此。
路云章想到那个画面,黝黑的眼神瞬间变得灼热。
沈庭之刚走到书房门口,腰间一紧。
“你他……”
脏话没骂完,沈庭之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人带到床上。
接着,就是窒息又密实的亲吻。
一堆没羞没臊的运动。
结束后。
沈庭之背对着路云章。
瓷白的肩膀裸露在空气里。
屋内暖气足,不冷。
路云章还是长手一伸,把他圈进怀里。
“放开。”
沈庭之的声音一出,他自已都愣了。
声音沙哑的不像他自已的。
沈庭之想到刚才胡乱的画面,脸上一阵燥热。
路云章搂在他腰上的手变得格外的烫人。
沈庭之挣开,淡声道:“你出去,我不习惯跟人睡一张床。”
路云章捏了捏他紧实的腰,“你真难伺候。我还没对你到处勾人有意见呢?”
“谁?”
“顾凌越!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喜欢你!”
路云章只要想到这么勾人的沈庭之被别的男人惦记,他就想把那些人的脑袋拧下来。
“知道又怎么样?我长得帅,身材好,工作能力不弱,别人喜欢我不是很正常?”
“你还真好意思说。”路云章都被他给气笑了。
沈庭之拨开他的手,“把你的独占欲收一收,你那一套对我不管用。从下往上爬有多难,你这个从一出生就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永远也无法理解。我在我的原则之内一步一步爬上来有问题吗?被男男女女觊觎是我的错?哪怕,我们将来真有什么,我在成为你男朋友或伴侣之前,也先是我沈庭之。”
“而你,也先得是路云章,之后才是我沈庭之的什么人。”
沈庭之对路云章的心情很复杂。
多年前,那段刻骨又温暖的陪伴足够他藏在心里一辈子。
然而……
他们被时间推着往前走已经八年。
他们除了有过去的美好回忆,都不认识现在站在面前的人。
这种想靠近又不知道该如何靠近的局促。
他不喜欢!
又舍不得推开。
路云章静静地看着沈庭之。
从前的少年长成了男人,曾经凛冽的锋芒被悄悄藏起来。
但,他的锋芒还在。
让人从不敢轻视他。
他虽没陪着沈庭之走那八年的时光。
沈庭之的事他都知道。
这个骄傲的男人选择了一条最出乎意料又最理所当然的路来走。
他不断的读书,通过勤工俭学,做兼职以及奖学金,不断地丰富自已,也高调地展现他的优秀。
以优异的成绩让人不敢对他的成绩和将来弄虚作假。
那是一个孤儿最好走,也是最难走的路。
沈庭之走得很好。
他在国外光是看到他所吃的苦,已经足够心疼。
沈庭之真正经历的苦,他其实不了解。
对沈庭之来说,他就是个阔别已久的朋友。
路云章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已,他得冷静,他要徐徐图之。
可一遇到沈庭之,所有的冷静自持就崩盘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得答应我,不许躲我,更不许藏起来。你担忧的事我会去解决,我也不需要你背负我与我家人决绝的负罪感。我跟路家本来就带着恨,就算没有你,我跟他们的矛盾也不可调和。”
“我没那么闲。”沈庭之抿唇。
路云章弯腰抱了抱他。
知道这人有多口是心非。
被人猜中心思,就嘴硬。
“我先回去,明天陪你过年。你想回家还是在这里?”
对沈庭之来说,他买的房子就只是房子。
他的家是曾经跟他父母住的家。
“到时候再说。”
“好,年货我来准备。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就行。”
路云章离开后,沈庭之觉得屋内突然静得可怕,也宽敞得吓人。
路云章也不过是在这里待过两次。
总觉得他在的时候,这里就像一个完整的家了。
他走,也把屋内的人气给带走。
沈庭之简单地冲了个澡,看到镜子里身上的痕迹。
他又是一层脸红耳热。
草草擦干身体,就进入书房开始忙碌。
**
路云章一上车。
脸上的闲适就散得干干净净,恢复成惯常的肃杀。
他点开通话界面。
“boss,真画已经到手。”
“计划继续。”
“是。”
“路楚”字画拍卖行是他母亲姜楚奈生前一手策划并培养起来的。
他母亲是罕见的全朝代字画的专家,也正因为有他母亲这块金字招牌,路楚字画拍卖行才能从行业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从拍卖行一成立,管理和鉴定的事都由他母亲负责。
每年的纯利润就达上百亿。
路家和路正只有在分钱的时候出现。
他母亲一死,路正立马把拍卖行交给许蕙。
而他母亲生前最大的污点,鉴定了一张假画就是出自许蕙的手。
世上从来不缺巧合。
过于恰当的巧合,归根究底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骗局。
他母亲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带着那幅画跳楼。
所有人都盖棺定论,认为她承受不住打击。
他不信!
一定有更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