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之病了三天,团队里的人索性强制他休息了三天。
沈庭之在家躺了三天,差点无聊得挠墙。
只有病过的人才知道,除了最难受的那时候脑子不想动之外,其他时候的脑子比没生病时更活跃。
沈庭之一到公司就马不停蹄的开会,这几年他们公司除了做设计之外,也开始在小城市、县城购买地皮做房地产开发。
小城市和县城的购买力还是很可观的,只要选对了地块,做好相应的应对工作,要赚钱并不难。
而且小楼盘体量小,周期短,对他们这种规模不大的公司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但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资金链、现金流始终是扼在各个公司喉咙的致命点。
“沈总,我们在h市的楼盘下周封顶,你这边有空过去吗?”
h市那边的人特别能喝,那个楼盘能顺利做起来基本是一路上酒瓶铺过去的。
沈总身体没问题的时候,喝酒没问题。
刚病了再过去拼酒,他怕沈总扛不住。
“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们两个再加上财务总监过去,三个人总不能都喝趴下了。”沈庭之拍了拍周任的肩膀。
周任是他们公司的结构师,结构方面的事都由他负责。
这一行有句话,设计师负责天马行空,结构师脚踏实地的为他们筑梦。
在建筑领域里犹为如此。
在室内设计领域,遇到老房子重新装修结构师的工作同样重要,越老的房子越重要。
“听沈总的。”
周任话少,如果不是沈庭之拉他出来,他还是窝在设计院当沉默寡言的设计师。
沈庭之正好弥补了他不擅长说话的缺点,又给了他很大的自主空间。
在工作上沈庭之说什么,他都不会怀疑。
沈庭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这么古板,多笑笑嘛。”
周任回了他一个僵硬的笑容。
沈庭之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太有意思了。”
周任一脸幽怨地看着他老板。
**
以往沈庭之未必会去参加一个小楼盘的封顶活动,安排公司的同事过去就行。
如今,路云章在殷城。
光是想想跟路云章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他都觉得窒息。
沈庭之收拾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带了些小杨给他准备的醒酒药。
确定没落下什么东西之后,他便将目光落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上。
那是他之前落在路家的手机。
一想到路云章碰过他的手机,他就浑身不自在。
沈庭之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一遇到路云章,他就觉得自已矫情地跟个娘们儿一样。
他负气地给手机充上电,等手机有10%的电量之后才开机。
一开机,就传来了一阵信息的声音。
他的各类社交软件的设定都是静音,只有短信和手机铃声有声音。
沈庭之扫了一眼未读的短信。
999+!
点进去后,是同一个号码给他发的。
他抖着手点开了最早的那条短信。
“庭之,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发的。
沈庭之没点开其他的信息,重新把手机给关了。
**
第二天,周任和财务总监老李开车到沈庭之楼下接他。
沈庭之坐上车之后,才发现后座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看到沈庭之时,眼底闪过一抹惊艳的光芒。
沈庭之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你好。”
“你好,我叫许荃静,我听我表哥说你们要去h市就厚着脸皮蹭车了,希望没给沈总添麻烦。”
“有你的加入旅途会轻松很多,要不我们三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才累得慌。”
许荃静笑了起来,脸有些红。
但又很坦率地打量着沈庭之。
眼神并不让人感到反感。
沈庭之强打着精神陪许荃静聊了半个小时,最后实在困得撑不住了就仰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周任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沈庭之有点憔悴的脸色,不无担忧的问道:“李哥,最近财务方面是不是吃紧?怎么沈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前几天还莫名其妙的生病了,现在都还没精打采的。”
“财务上没什么问题,回款都挺顺利。楼盘的八部电梯的定金也都付完了,公司账面上的钱也挺可观。是不是你们接的项目技术上有难度?”
“也不是特别难,就是常规的困难。”
老李也纳闷了,“是不是沈总家里出什么事了?”
周任和老李对看了一眼,均沉默了。
在老板面前八卦老板的私事,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许荃静时不时地偏头看沈庭之。
这个男人静静地闭上眼睛睡觉都很迷人。
眉眼精致却不带女气,鼻子笔直,嘴唇线条柔和,薄厚适中,周身带着一股当下男人少有的儒雅。
更重要的是,他的皮肤还很好,近距离看都看不到毛孔。
微仰着头的姿态将他修长的脖子完美的露了出来,让人恨不得扑上去舔两口解馋。
许荃静连忙低头继续玩手机。
她觉得自已的思维过度活跃了,脑补得太多。
……
沈庭之是被叫醒的,他睁开眼睛时发现已经到地方了。
他碰了碰自已的嘴角,没有不明液体,他才放心了。
见许荃静不在车内,便问道:“你表妹呢?”
“她已经下车了。沈总,要不你在车里再休息一下,我和李哥跟张工他们一起上楼顶看看。”
“睡了一路够了,一起上去吧。”
沈庭之他们跟h市这边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之后,就各自戴了安全帽进入工地。
国家有明文规定,县级市的楼盘房子不许盖超过十八层。
因此,这个楼盘的楼层只有16层,加上两层地下停车场,一共是18层,还能避过18这个数。
h市刚由县级升成市级,拓展得并不大。
他们这个楼盘又正好在山顶上,站在顶层就能俯瞰整个h市了,视野非常好。
沈庭之看着开阔的视野,感觉整个人都透亮了不少。
众人将整个楼盘都转了一遍之后,就直接去了当地最大的酒店。
沈庭之在吃饭前吃了几片解酒药,但还是没顶住一群人轮流灌他酒。
周任有意帮他挡酒,无奈嘴皮子功夫不灵光,还没说几句就被人忽悠喝酒了。
老李倒是能忽悠几句,但出没撑住。
沈庭之喝断片的时候都不知道是怎么回酒店的。
当醒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换了他的睡衣,身上也没有半点酒味。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起床洗漱去看周任和老李。
这两人还一身狼藉的躺在房间里,睡得不醒人事,一屋子的酒味差点把他给顶出去了。
他看了一下,见两人没有醒的意思,重新回到房间,叫了早餐。
他对昨晚他怎么回房间,怎么洗澡、换衣服完全没有印象。
连他昨晚的衣服也不见了,大概是客房服务拿去干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