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没看完, 外面开始刮大风,感觉要下大雨。
相较于白天,夜里降温不少。
梁星灼光着脚露外边儿有点冷, 电影剧情进入高潮部分,他看得挪不开眼, 就近捞了个抱枕搭在脚上。
周归与留意到梁星灼的小动作,伸手摸了摸他的脚, 冷冰冰的。
“又不穿袜子。”周归与嘴上说了他一句,说完就起身给他拿袜子去了。
梁星灼伸出手想去拿遥控器按暂停,周归与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 边往卧室走边说:“不用暂停。”
“好吧。”
梁星灼还是把遥控器拿到了手边, 想着一会儿给周归与退两三分钟进度条。
周归与还拿了一条薄毯出来。
见他出来, 梁星灼拿起遥控器要退进度条。
周归与站在旁边抖开薄毯,披在梁星灼肩上, 说:“不用退, 这电影我看过。”
梁星灼“咦”了一下:“那你没说换一部。”
周归与不以为然:“二刷也挺有意思。”
梁星灼笑了笑,裹紧毯子, 正准备把袜子拿过来穿上, 周归与先他一步拿到手上。
“看你的,我给你穿。”
周归与单膝蹲跪下去。
梁星灼身上好几处都怕痒, 脚是最敏感的。
周归与刚碰到他的脚,梁星灼如同触电一般往后缩,冒出两声轻轻的笑, 说好痒。
谁都无意嬉闹,气氛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调情似的。
周归与被梁星灼的反应勾得心痒,喉结重重地滚了滚, 握住梁星灼的脚,不顾他哼笑叫痒,将袜子往上套。
梁星灼这大半年长高了些,脚码切没什么变化,在男生里还是算小脚,纤细秀气,脚趾粉润,足弓修长,两只脚都没有茧,触感像白嫩丝滑的玉。
周归与眸色渐沉,走神的间隙力道没控制好,梁星灼感觉脚被狠狠捏了一下,本能“啊”了一声。
结果“始作俑者”竟然说:“怎么这么爱叫。”
梁星灼想起下午在卫生间的厮混,一下子脸热,臊得慌。
他抽出那只被周归与握住的脚,压在腿下,不让周归与再碰。
“你怎么这么色。”梁星灼以牙还牙,瞪周归与,“还倒打一耙。”
再轻哼一声,骂他:“坏东西。”
周归与握住梁星灼另外一只脚,他又要往外抽……好吧,抽不出来。
他力气比周归与小好多。
“这只还没穿。”周归与拿过另一只袜子。
梁星灼伸手要去抢:“我自己穿。”
周归与举高,不给。
梁星灼又气又想笑:“你幼不幼稚。”
周归与:“看你的电影,别管。”
“你打扰到我了。”
“帮你穿袜子也能打扰你?”
“你是帮我穿袜子吗?”梁星灼活动脚趾,戳了戳周归与的手背,“明明在吃我豆腐。”
周归与倾身压上来,两手按在梁星灼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梁星灼的视线被周归与全部挡住,被他圈在身下。
“这才叫吃豆腐。”
说完,周归与低头吻住梁星灼的唇。
梁星灼没几秒就忘了正在看的电影,半推半就,被周归与压在了沙发上。
应反起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周归与准备子衤库梁星灼扯的时候,被他按住了手。
梁星灼呼吸急促,红润的嘴唇被周归与亲得泛水光,像草莓味的果冻,声音更是软得不行:“不来了……”
“为什么?”周归与有一下没一下按他的腰窝。
按一下,梁星灼感觉痒就抖一下,像某种开关,周归与玩得乐此不疲。
梁星灼只好又按住周归与另外一只手。
“不许闹了。”他小声地说。
周归与要挣脱梁星灼的手轻而易举,但他就这么被梁星灼按着,突然变得很乖。
梁星灼的T恤被推到半月要,平坦如纸薄的小腹中气空在露暴,周归与的视线落在上面,好像一撮一撮的小火苗在跳舞。
……要命。
梁星灼有意不往周归与正米青神的地方看,偏过头,难为情地说:“……沙发会弄月庄的。”
周归与洁癖都不发作了:“没关系。”
梁星灼脸色涨红,差点就被这个涩鬼蛊惑了。
“那……那也不来了……”梁星灼小声嘟囔,语气委屈,“我手现在还酸呢,久好要次一你……”
周归与又笑。
梁星灼本来就羞,周归与一笑给他笑得更不好意思,气道:“起开,电影还看不看了!”
周归与:“我看过了。”
“……”
气得想咬人。
梁星灼又舍不得真咬,最后只能又骂了周归与一句:“坏东西。”
说完感觉威力太小,又补充了一句威胁:“我不跟你好了。”
周归与太喜欢梁星灼生气又拿他没办法时的小动静了。
“不跟我好跟谁好?”周归与凑近亲他。
梁星灼偏头躲开,嘴硬:“你管我,反正不跟你好。”
“可是我想跟你好。”
周归与吻着他,又叫他宝宝,示弱服软。
梁星灼吃软不吃硬,躲了两下就回应上了,在周归与一声又一声的宝宝里迷失了自我。
夜深人静。
梁星灼被周归与抱去卫生间洗澡,顺便扫了眼电视。
之前那部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完了,系统随机播放了另外一部电影,放了三分之一了。
梁星灼用头顶了顶周归与的胸肌,哀怨道:“你赔我电影,精彩剧情全都没看到。”
周归与轻声说:“下次陪你重新看。”
“手酸。”
“一会儿给你揉。”
“口渴了。”
“我去给你倒水。”
“坏东西。”
“嗯,我是。”
周归与把梁星灼放在淋浴间的地上,在盥洗台洗了手,去厨房倒了杯水,拿到淋浴间给梁星灼喝。
梁星灼喝完,眼神闪躲,不去看他和周归与的衣服,尤其是周归与那件黑T恤。
梁星灼背过身赶人:“你去主卧的卫生间洗。”
周归与似笑非笑:“使唤完就不要我了?”
“我们要是再一起洗,洗完天都亮了。”梁星灼耳朵红得不行,催促道,“好了,你快出去,我现在清心寡欲、心如铁石。”
周归与没再逗他。
“好,你自己洗。”说完,周归与拿着被子离开了卫生间,顺便帮他带上了门。
梁星灼拧开淋浴,趁水温变热之前,把身上沾了东西的衣服脱了。
刚脱完最后的内裤,卫生间的门又打开了——周归与进来给他送换洗的睡衣。
干湿分离区的玻璃门还没拉过来,梁星灼挂不丝一站在周归与面前。
他下意识想拿什么遮一下,转念一想,了次几好摸都摸,还怕看吗?
梁星灼保持淡定拉过玻璃门,还淡定地使唤了周归与一句:“脏衣服你顺便拿出去。”
周归与却拉开玻璃门,径直走进来,从身后抱住梁星灼。
梁星灼这下装都装不下去了,扭捏挣扎:“哎呀真的不来了,放开我……”
“不来了。”周归与的下巴搁在梁星灼肩上,与他耳语,“我只是想你跟你一起洗。”
“我帮你搓背?”
好黏人。
梁星灼耳根子软心也软,点了点头,说好。
周归与三两下把自己扒干净,换下来的衣服跟梁星灼的堆在一起。
一个澡洗了快一个小时,差点又洗出火来。
洗完澡,周归与去收拾客厅,把沙发套拆了,跟换下来的衣服一起放盆里泡着,等明天早上再扔洗衣机。
梁星灼吹干头发,拿上手机和充电器,进了周归与的卧室。
等周归与收拾好自己,关灯进屋,梁星灼已经躺在床上玩了半小时手机了。
周归与掀开被子,刚躺下,梁星灼把手机一放就贴了上来。
“我现在总能跟你一起睡了吧。”梁星灼抱着周归与的腰,动作腻腻歪歪,语气颇为得意。
周归与挑眉,手搭在梁星灼屁股上,意有所指:“这么急切?”
梁星灼扭扭屁股,把周归与的手挤开:“我是字面上的意思,周医生你不要过分解读。”
周归与反问:“梁同学不给睡吗?”
梁星灼别别扭扭:“今晚不给。”
“那什么时候给?”
“……等通知吧,稍安勿躁。”
周归与没忍住笑出来,亲了亲梁星灼的脸:“男朋友你好可爱。”
梁星灼指了指没亲的那边:“那你再亲我一下。”
周归与照做。
梁星灼心满意足:“好了,关灯吧,你男朋友困了。”
周归与看着他:“我没有吗?”
梁星灼装傻:“有什么?”
“晚安吻。”
梁星灼凑上去亲了亲周归与的嘴巴。
周归与这才把灯关了。
次日。
闹钟没响周归与就醒了,一看时间还不到六点。
梁星灼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不是梦。
周归与睡不着,索性起床,他轻手轻脚下了床,留梁星灼继续睡。
周归与把昨晚泡的衣服放进洗衣机,然后去洗漱,再换了身衣服,出门买早餐。
梁星灼喜欢吃小区附近的一家海鲜馄饨,这家生意好,只做早餐。
以前上班上学都来不及吃,排队排太久了。
今天正好起得早,周归与也有时间,排队买了两份拎回家。
刚走到单元楼,周归与的手机就响了。
梁星灼给他打的电话。
周归与接起来还没说什么,梁星灼在那边急切地开口:“你人呢?”
“买早餐去了。”
梁星灼怔怔地“哦”了一声,过了几秒,心不在焉地问:“买了什么?”
“小区门口的海鲜馄饨,你喜欢吃的。”
“那家排队排好久。”
“还行。”也就四十多分钟。
周归与察觉梁星灼情绪不对,隐约猜到缘由,问:“起床看见我不在家,吓到了?”
梁星灼闷闷“嗯”了一声,声音低落:“我以为你后悔了。”
“我看你睡得香,没有叫你。”周归与认真地说,“下次我会留个字条。”
梁星灼心情好了一点,问:“你到哪了?”
“进电梯了。”
梁星灼走到玄关,打开家门,探头瞧电梯间的楼层数变化。
“9、10、11、12……”
数到21的时候,电梯门打开,周归与从轿厢里走出来。
梁星灼趴在门框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周归与走过来揉揉他的头,逗他:“谁家的望夫石?”
梁星灼回答:“你家的。”
周归与:“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梁星灼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轻推周归与一把:“美得你!”
周归与轻笑,换鞋进屋。
吃过馄饨,两人收拾好露营要用的东西,准备出门。
梁星灼翻出了去年用奖学金买的冲锋衣,今天去山里,穿着正好。
他让周归与也换上了同款。
昨天回来得匆忙,梁星灼没带驾照,这次没法开车了。
两人开车前往汇合地点,大家都踩着点到的。
秦彦一个人没开车,坐的大洋的车。
程诉老婆买了零食,等三辆车都到了,给每辆车都分了分。
大洋最先注意到周归与和梁星灼的冲锋衣,一下车便调侃起来:“嚯,你们兄弟俩这穿的,跟情侣装似的。”
梁星灼心虚得不知道怎么接茬儿。
周归与倒是大方,搂着梁星灼的肩膀,反问回去:“般配么?”
梁星灼瞪大眼睛看了眼周归与,以为他要马上出柜。
结果大洋根本没往那方面想,依然没正形:“绝配,天仙配。”
说完还让程诉过来看他俩,问程诉觉得般配不。
梁星灼偷偷松了口气。
看来除非他和周归与当面接个吻,否则这帮相熟的朋友,根本不会认为他们关系发生了变化。
梁星灼刚这么想,一转头,跟秦彦的视线撞个正着。
秦彦跟程诉和大洋的反应都不同。
没有调侃,他只是站着车边远远看了他们一眼,看完什么都没说,又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