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人你是非要不可啊。”

  郑旭笑了,有些意味深长的说,“时少,为了一个不值钱的玩意,伤了和气,值得吗?”

  时逾深听了郑旭的话,心头火焰熊熊燃烧,他目光顿时冰冷如刀,如被激怒的猛兽,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不值钱的玩意?”

  时逾深顿了顿,冷笑着,“你也配这么说他。”

  除了他,没有人能再贬低林岁安。

  时逾真的占有欲在作祟。

  郑旭看着时逾深那张森冷阴沉的面庞,却是笑意盈盈,仿佛对面的人并没有让他感到恐惧,反而还让自己好奇了起来。

  时逾深真的要动了真格似的。

  郑旭握拳低笑,像是不屑与这样的毛头小子计较,他当着时逾深的面,把柜子门给开了,把人拉了出来,放缓语气道:“喏,在这里,时少,看看脸对的上不。”

  为了让他看清,郑旭还特地将林岁安的脸,给掰到了对方的面前。

  看到那张惨白洇湿,嘴唇哆嗦的小脸后,时逾深幽深的瞳孔,在暗处微微的颤了下,眼中多了些隐忍着的复杂情绪,似乎在默默思索着什么。

  时逾深松了紧攥的骨节,眼眶却还是赤红着,布满了密密匝匝的血丝。

  他想杀了郑旭。

  呼之欲出的愤怒淹没了时逾深,而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夹杂在怒火中的一丝卑劣。

  在过了那么几秒后,时逾深才勉强忍住了那份避之不及的冲动,没真的彻底丧失理智。

  “给我滚开,你要是再敢动他,我跟你没完。”

  时逾深猛抽了口凉气,他上前,一把将郑旭给推开了,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郑旭避开了,在原地冷眼旁观着时逾深的一举一动。

  眼睁睁的看着,时逾深将他快到嘴边的鸭子给叼走了。

  郑旭还有点不爽快了起来,但也没法。

  时逾深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到林岁安满是伤口,鲜血淋漓的身上。

  他感觉手中的人更轻了,只是这么轻轻一搂,就能抱了个满怀。

  林岁安耳朵嗡嗡作响,眼睛一照到光,险些连眼皮都撑不开了。

  他颤着扑棱的睫毛,眼前一片混沌不清,男人的轮廓模糊到只剩下个影子。

  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时逾深。

  “你怎么在这...”

  张口欲说的字眼还没吐出,他只感觉自己的喉咙涩涩难言。

  林岁安轻喘了口气,身上烫的跟煮熟的虾一样,每根骨头都像是被虫子钻过,磨着意志般难耐燥热。

  “别说话。”

  时逾深低声打断了林岁安的话。

  在路上的时候,时逾深打了电话叫医生来家里,林岁安用手臂勾着他脖子,就这么主动的扑了过来亲。

  时逾深侧了脸,那个滚烫炙热的吻,就这么落在了他的下巴处。

  “林岁安,你最好看清我是谁,你再亲。”

  时逾深像是在怒斥,还在气头上,他用宽大的手掌扣了林岁安的脑袋,往胸膛处发狠地摁了去。

  林岁安难受地只能从喉腔发出细碎不断的闷哼,用指尖一下又一下刺挠地抓着时逾深的身体。

  “你今晚再难受,也得给我忍着。”

  时逾深的语气除了泄愤,还带了些不甘的情绪,他压着嗓子冷沉道:“我不是好人,那些人就能是好人?”

  “林岁安,要是今晚我没到郑旭那,你都不知道会不会被玩成个残废。”

  时逾深说到最后,咬的后槽牙都要碎了。

  “那你把我扔了,扔了吧,别救我....”

  药效发挥到极致,他早已神志不清,但仍在跟着时逾深较劲。

  无法原谅。

  时逾深掐紧了他的脖颈,压不住脾气似的,眼神恨恨的炮轰着说道:“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以为我会一次又一次的对你心软?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

  “别对我这样,我又不会感谢你,还是会很讨厌你...”

  林岁安置气着,抬颌咬了他的手臂,在上面留了两排很深的齿痕,几滴血珠从牙尖滑落,将嘴唇染的殷红。

  时逾深吃痛地蹙了眉,但也没抗拒他这样的行为。

  任由对方咬着。

  到了别墅以后,医生还没到,时逾深只能将林岁安的衣服扒光了,然后扔进浴缸里面,一遍又一遍的拿着花洒,往他的身上冲了去。

  来来回回,淋了将近十来趟冷水。

  身上的温度却一点都没消下去,还是跟原来一样。

  过了几分钟后,医生终于到了。

  时逾深往他身上裹了浴巾,往床上抱了去。

  医生往吊瓶里面冲了药剂,捏着针管,往他手背上的静脉处扎了去。

  一晚上,吊瓶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这人才终于舒服了些。

  时逾深把医生赶了出去,说道:“等要换药了,你再进来。”

  他把门“啪”的下,关上了。

  “这些混蛋,药下这么猛,真想把人直接玩废。”

  时逾深面色愠怒,边咒骂着,边将林岁安的腿扒了开来,把头埋了进去。

  受到刺激后,林岁安忍不住颤着身子,控制不住的叫了起来。

  ....

  到最后,林岁安都记不清了,时逾深用嘴给他弄了多少次。

  细数一下。

  可能有十二次。

  到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林岁安每每想起这件事,还是会很难忘。

  像时逾深这样一个高傲的人,竟然还会主动用嘴帮他...

  实在是不可思议。

  跟做梦一样疯狂。

  几乎是一夜未眠,林岁安哭叫的连嗓子都扯不出一点声音来了。

  时逾深用纸巾擦着嘴,地上乱成一团糟。

  到了早上的时候,医生拿了体温计,给林岁安量了体温。

  时逾深眼神倦怠,冷淡地问了句,“多少?体温消下去了吗?”

  医生吊着的心,这才悬了下来,他放松的呼了口气,回道:“差不多正常了,就是还有点低烧,目前看是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医生脚步刚落下,时逾深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号码。

  是勤佑打来的。

  时逾深本来不想接,打算直接挂断了,但他顿时觉得自己满腔愤怒无处发泄,好似重重一拳落了空,心底更为憋闷。

  他摁了接听键,冷不丁的对着屏幕笑了下,喊着勤佑的名字,“勤佑,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