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关越还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但随着渐渐的分权,一次次的会议决议,叶欢都在占着越来越高的权重,到了此刻,在不明白叶欢的意思那他就是傻子了。
当一个人开始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和野心时,证明那人已经有了可以斗争的资本了。
果然豪门之间的感情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这一刻关越甚至开始理解贺宴礼的步步为营和藏匿真心的必要。
按照以往叶欢的警惕她肯定会及时发现有人来了,但这次,不知是说权欲迷人眼还是真的因业务分了神,叶欢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来。
叶欢本来在公司加班,去关闻璟办公司拿资料的时候,她盯着那张真皮的黑色座椅 ,内心里升腾出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心里像是有无数个蚂蚁在爬,似乎不上去一坐,心里的痒就无法停止。
等坐上去之后,叶欢惊奇的发现这个位置有多么的美妙,抬头可以直视窗外,低头就可以俯视着对面,叶欢的心里到了极大的满足,如果以后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她...
叶欢心里藏着一条毒蛇,初尝血的滋味后,就再也无法忘记了,它甚至在不断叫嚣,让叶欢不得安宁!叶欢知道,让它停止呐喊的唯一办法,就是坐到那个位置上,掌握那个位置上的权利!
......
不知过去多久,等到叶欢起身准备离开时,静悄悄的办公楼里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自从上次在酒店和冯远远匆匆一别,贺宴礼专门约了餐厅和冯远远见一面。
但是这个事情却被关越知晓了。
关越狭长的眸子一眯,没过多久关越戴副墨镜也悄悄出门了。
为了不被发现,营造一种充分信任对方的氛围,关越特意比贺宴礼慢了一个路口。
谁知道在餐厅停车场遇到小助理了。
小助理热情的和关越打招呼:“老板...你为什么打扮的那么像个狗仔啊?”
关越想问,他都打扮成这样了,怎么还会有人把他认出来啊!
被认出来的关越对小助理的比喻明显不满,“啧,怎么说话呢!”
小助理沉默地指了指关越头上的帽子,眼睛上的墨镜,以及嘴巴上的口罩。
被拆穿的关越不自在的摘掉帽子墨镜以及口罩,他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你怎么在这?”
“来这肯定是吃饭啊,我和程谦约好了一起吃晚餐。”小助理像是想到什么,她指了指关越的这一身装扮,“等等,老板,你这个样子该不会是在...尾随!”
关越很早以前就觉得这小助理嘴邪乎,但他对这说法就不满意了,“怎么就叫尾随了,我这是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的偷看自己老婆和别的人约会...
小助理眼一眯:“那您戴墨镜口罩干啥,还弯着腰走路干啥,还东瞅西看干啥?”
关越嘴硬的解释,“戴墨镜遮阳,戴口罩卫生,戴帽子防晒啊!不是,谁告诉你这样穿就是尾随了,大街上不都是吗!”
小助理显然不信,大晚上的谁戴墨镜啊!
刚想开口再说两句,关越墨镜一抬,他幽幽开口:“你要是很闲,就去公司加班...”
小助理面带微笑的朝关越挥手:“再见,老板,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小助理似风,似电,似怎么也抓不住的云,只见她脚下生风,一溜烟儿的就跑没了影子...
......
因为在小助理这耽误了一会,关越到的时候贺宴礼已经进包厢了。前面的那个人关越只来得及看到一片白色衣角,单凭一片衣角实在猜不出那人是谁!
这家店是古木雕刻的镂花风格,其实可以从镂空的地方隐约看到人影,可无奈那人是背对着他的,看不到脸啊!
但,关越也有办法,他把主意打到了隔壁包厢...
很不幸,隔壁包厢已经有人了。
不幸中的万幸,隔壁包厢里的是小助理......
出来去洗手间的小助理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鬼鬼祟祟”的关越。
小助理眼一眯:“老板...你还说你没尾随...”
包厢里只有小助理一人,原来是程谦还在堵车,要赶过来还得再过一会,而且看情况小助理似乎正在和程谦吵架。
关越进到包厢见门关上,立刻把耳朵贴在了墙上!
听到声音后,关越不用看也知道贺宴礼约的人是谁了!
冯远远!
那个小绿茶!
还总喜欢叫贺宴礼“geigei”的那个小牙医!
“不像我,我只会心疼geigei~”这句话在贺宴礼脑海里挥之不去,时常在胃里泛恶!
于是,左耳是小助理和程谦吵架的声音,右耳是贺宴礼和冯远远的谈话声。
至于隔壁包厢里...
菜已经上齐,但冯远远迟迟没有动筷,在贺宴礼疑惑的目光里,冯远远深吸口气,看着他认真说道:“宴礼哥…我不想放过这次难得机会,我想对你说,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可、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贺宴礼吃惊的看着脸红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冯远远,突然有些愧疚。冯远远默默帮了他很多,之前帮他检测药的事情,还一直帮他保密,但贺宴礼是真的没有想到冯远远对自己会有什么想法,或者从来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因为比起自己来,冯远远对其他朋友好像更放的开。
被别人喜欢诚然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但冯远远是贺宴礼为数不多的不愿意伤害的人。
就是因为不想伤害,所以才要拒绝的更彻底。
贺宴礼松开他的手,他认真回应道:“冯远远,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冯远远却脱口道:“是关越吗?你俩根本就不合适,他太强势了...而且我、我可以变更优秀的!”
贺宴礼不知道该怎么和冯远远说明白,他叹气道:“不需要为了别人变优秀,你就做自己就可以。”
冯远远不死心,他急切问道:“不可以试着和我接触一下吗?我会努力变变优秀,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贺宴礼坚定的拒绝,“不是你该不改变变不变优秀的问题,我喜欢的哪怕他浑身缺点我也照旧喜欢,我不喜欢的,他就是天仙,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冯远远心里其实知道这次告白会以失败告终,但他就是想大胆一次,以前为了害怕被拒绝所以一直藏在心里不敢说,后来贺宴礼出国杳无音信的那几年,他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勇敢一些,将自己的心意早点说出口。
所以虽然被绝拒绝但冯远远觉得自己也算了结了一桩心愿,对于自己和贺宴礼之间也没什么遗憾了。
冯远远将杯里的酒一口闷进去,“我们...还是朋友吗?”
贺宴礼也将酒闷进去,辛辣的滋味立刻在口腔里蔓延,“当然,我们永远会是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一辈子的朋友,冯远远苦笑一声,这份关系永远定格了。
不管怎么说,对冯远远来讲这都是失恋了,他实在无法强撑笑意又不想在贺宴礼面前哭出来,就寻了个有病人来找的借口很快离开了。
贺宴礼一向心思细腻,怎么会猜不到是借口呢,但,这样就好。
至于对面的关越...
关越笑的如同春日里的迎春花,看的小助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板...老板?”小助理在关越眼前摆摆手,“老板!”
关越吓一跳,“干嘛?”
小助理指了指隔壁,“老板,您家那位已经准备要回了,您在不走就追不上了...”
看到贺宴礼起身,他才反应过来,糟了,得赶在贺宴礼回去之前回去!
小助理看着不争气的老板摇摇头,这怎么行啊,被拿捏的死死的,思及此,她可不能像老板一样恋爱脑。
小助理这会子似乎又已经和程谦和好了,关越临走时说道:“到时候你和程谦哥结婚,我一定给你俩包个大的!”
小助理却幽幽问道:“老板,你该不会又忘记我的名字了吧...”
被戳破的关越似风,似电,似怎么也抓不住的云,只见他脚下生风,一溜烟儿的就跑没了影子...
......
回去的路上贺宴礼正好路过贺氏大厦,就顺便去取了合同,结果贺言好像在接一通重要的电话。因为贺宴礼听贺言一直在那说“你先等我过去,我们见面了再谈,好不好?”
十分耐心,且语气温柔。
看这模样,贺宴礼猜测贺言是恋爱了。
贺言着急忙慌的把合同拿给贺宴礼:“合同我看过了,如果你那边也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找个时间签了。”
贺宴礼朝他摆摆手,“你先去处理你的事情吧,我们改天再谈。”
贺言点点头,风风火火的就先走一步了。
既然贺已经离开了,那贺宴礼也没有多留的必要了。
贺宴礼刚刚进电梯,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那一瞬,一只手横插了进来,电梯门再次打开。
“贺总,方便有时间谈一下吗?”
贺宴礼一眼就先看到了来人眼尾的泪痣。er转群破产
这段时间姜不离一直在剧组拍戏,可是一番已经不是他,变成了方元泽,而他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关越,他是真怕有一天关越会彻底不要他。
之前姜不离在关越手机里看到过贺宴礼的号码就偷偷记了下来,所以上次故意给贺宴礼发自己和关越的合照,希望可以引起贺宴礼的猜疑和嫉妒,让他知难而退,可是没想到,贺宴礼居然如此淡定,不仅一点不满的情绪都没有,甚至像个没事人一样!这真的让人费解。
贺宴礼本来没想理会姜不离,但是看对方一直在按着电梯按钮的执拗劲,他突然就想听听姜不离会说些什么。
姜不离起身先贺宴礼一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将贺宴礼和自己与外面的环境隔开。
“我知道你和关总的关系。但我们俩不一样,你是别有用心,而我是真心爱关总的。”姜不离目光带刺看着贺宴礼。
姜不离的嘴巴一张一合,贺宴礼眼神淡淡的看着并没有打算搭话。
贺宴礼从口袋里摸出包烟,他晃了晃,“介意吗?”
姜不离看了眼淡定的贺宴礼,他语气生硬的回道:“随意。”
贺宴礼走到窗户旁熟练的点燃香烟,动作慵懒而随意,吐出口烟后,他才缓缓问道:“你是怎么和关越认识的。”
姜不离终于来了精神,他双目炯炯还带着些得意的炫耀,“六年前,关先生救了我,之后他就一直让我陪在身边了,现在我拥有的一切是关先生给我的,我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你和我也不一样,只有我能陪在他身边这么久。”
“你想和我比?”贺宴礼突然抬手箍住姜不离的下巴将他拉向自己。
姜不离脸上再也没了一丝笑,他亮出獠牙,“我比你年轻,比你更适合陪在关先生身边,这些年无数个夜晚都是我在陪着他,你已经出局了贺先生…”
贺宴礼轻蔑一笑,目光夹杂一丝玩味,微凉的指尖在姜不离脸上流连,他贴着姜不离的耳垂,语气慢条斯理,“…你要怎么和我比?比更适合?”贺宴礼嗤笑出声,“他连叫你的名字想到的都是我,所以你拿什么和我比?”
贺宴礼其实本身是不想和姜不离纠缠这些事情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把姜不离放在眼里,在他眼中姜不离这样的行为和跳梁的小丑没什么分别,要靠争抢将人留在身边这种行为,十分无趣。
姜不离气急败坏:“说大话小心最后被人笑掉大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不离’确实是个充满希冀的好名字,可惜啊,天不从人愿...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如果我是你,我会抓住关越这个机会在娱乐圈往上爬,而不是拘泥在爱不爱这种事里。”说完,贺宴礼蓦地松开姜不离,而姜不离失去重心脚步踉跄了两下,十分狼狈。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只有不在乎,才不会被人威胁,姜不离的出现是一个必然,即使不是姜不离也会有张不离王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