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月亮吻在左手背>第32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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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疑问,面具男连一分钟都扛不过,被克尔单方面按在地上摩擦,画面一度变得有些血//腥//暴//力,但在这种地方,越是血/腥,越是暴/力,越是单方面的碾压和蹂躏,就越是观众们爱看的。

  随着铁网周围饿观众一波接着一波呐喊助威的音浪,克尔掐着面具男的脖子连着几拳不停歇地砸向他,铁质的面具竟被生生砸下一个浅浅的凹坑。

  被单方面虐打了整整十几分钟,浑身是血的面具男竟然在这一次试图反抗。

  也是,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人喜欢堵拳,看拳的原因。

  面具男微微后仰,凌厉的拳兜着风向克尔面部呼啸而来,然后却被克尔一章牢牢包裹着,随后克尔顺势翻身,抓过面具男的手臂,将他整个人都举了起来。

  “哇——”

  “扔他——!”

  全场尖叫顿时升高一个度。

  砰!

  克尔一个狠戾的摔打,将面具男生生砸向台面,他的背部落地,发出沉闷的撞响。

  沉闷的好像陨石落地,将拳台生生砸凹了一个弧度。

  裁判冲上台喊了“3——2——1”却久久不见那面具男有反应,举起克尔的右手宣布他的第101场胜利。

  傅迟摸了摸时停云的脖子:“结束了,先睁睁眼。”

  他不想理傅迟,就垂眸低头装模作样系鞋带,眼睫覆下,想表现的毫不在意,从容不迫,不与他同流合污的硬气。

  下一瞬间傅迟拎着他的后领就将他往那一网之隔的圆台上拽,他将他按倒在躺着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血人面前。

  时停云气息已经慌乱,但傅迟声音依然沉静,他蹲在一旁将那人脸上盖着的面具一把掀开,说:“摸摸他,看看还活着吗。”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时停云和躺在血泊中半死不活的seven对上眼了。

  时停云的手指微微发颤,他没动。

  下一秒傅迟抓着他的手探到那人鼻前,他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肾上腺素急剧上升,以至于根本感受不到手下人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呼吸,他被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没,没有呼吸了。

  他死了吗?

  时停云被自己脑海中这个想法吓得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往后退。

  傅迟仍是捏着他的手腕蹲在那里,不让他有丝毫后退的机会,又问一遍:“你怕不怕。”

  左不过就一个字,他哆哆嗦嗦支支吾吾弯弯绕绕含含糊糊,却始终要面子的不肯说出来。

  不知道傅迟是不满意还是没听清,他用力掰着时停云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我听不见。”

  时停云瞪着眼睛抿着嘴唇不可思议地瞧着眼前这个绝情的男人,周围窃窃私语声愈发大了,被围观的无措让他耻于开口,这样太难堪,太羞耻,他猛地扑上去,紧紧搂着傅迟的脖子,想求求他别让他待在这。

  他嘴里不住地说着“对不起”、“我错了”“回家好不好”

  可傅迟却将他粗暴的推开,对他所说的那些认错的话统统置若罔闻,竟然又问了一遍:“你怕不怕。”

  短短几秒仿佛几个世纪那样漫长,终于头顶傅迟强压暴怒的喘息一平,好似火山被更强大更可怕的力量生生压回地底:“时停云,你看着我。”

  然后他推着时停云走向台边站着的克尔,捏着他的后脖颈,强迫他抬起头,对上克尔鹰隼一样凶狠的眼睛。

  傅迟说:“以后再冲动,再不听话,我就把你送过来给他当人肉沙包,你怕不怕!?下次还敢不敢了!?”

  两人被怼的距离极近,克尔感觉对面那个男孩扑闪不停的睫毛好像都快打到他脸上了。

  他盯着眼前这个细皮嫩肉的漂亮男孩,深吸一口气,心说稳住,稳住,我是个见过世面的拳手,绝不能被漂亮皮囊蛊惑,我的眼神要像鹰隼一样凶猛吓人,不然老板要扣钱的。

  “怕。”时停云努力躲避着他的眼神,小声含混道:“下次不敢了。”

  克尔:“……”

  唐霓:“……”

  傅迟看着时停云一点点开始发红的耳垂,一时对他再凶不起来了,气氛突然变得特别怪异。

  然后他终于松开时停云的脖子,轻描淡写地向铁丝网外的侍应生一仰头:“抬出去吧。”

  时停云意味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直接抬出去?

  这和就地埋了有什么区别啊?

  不仅时停云,连坐在下面的唐霓都没想到他竟然几秒钟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是真的要梁崇的命啊,在场的所有人齐刷刷一愣。

  “你怎么能——”

  时停云的怒斥持续了连两秒钟都没有,因为紧接着,傅迟又掐上了他的脖子,硬生生将他怼到身后的铁丝网上,挣扎中只发出人的躯体猛烈撞在门框沉闷的沉重响声!

  扒在铁丝网上看热闹的众人顿时被震得像后连连退步,克尔也迅速闪到一边。

  他的表情越来越一言难尽,右眼皮也一个劲儿地突突直跳。

  克尔唏嘘地叹气:“我一个一场几百万的著名拳手,为了你教育老婆亲自上阵演了一场大型动作教育片,把人打成这副德行不给治,现在还要随便扔出去,这么有损威名的事儿,以后让我在道上怎么混!”

  傅迟显然没有从旁边克尔的面部表情中领会到克尔丰富的心理活动:“离远点,味太重,他会吐。”

  克尔的面部表情立马舒展,嘴上温顺的说:“知道了。”

  心里却有个小人在奔跑喊叫:“损威名就损威名,混不下去就混不下去,谁让老板给的太多,我是老板忠实的狗腿子!我愿意为老板扫除恋爱中的一切障碍!”

  他仿佛带着高贵使命一般昂首挺胸地走到台子中央,弯腰拽起躺在地上的梁崇(seven)的右脚腕,把人硬生生拖了下去,给小情侣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七嘴八舌的人声也彻底消失,诺大的地下场馆里此刻只剩下傅迟和时停云两人。

  此刻,时停云在人前积攒隐忍的所有情绪瞬间冲破喉咙,全部爆发出来。

  “我怕。”

  时停云还想喊第二声,傅迟却没给他机会,像只猛兽撕咬猎物般嘶咬着他的唇瓣。

  不给人一丝喘息机会的疯狂的吻,让时停云感觉自己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虽然比之前稍微适应了一点,但窒息感和嘴上的疼痛感仍然存在,尤其是傅迟的右手还握在他的脖子上。

  他惊恐之下越跳越快的颈动脉被傅迟牢牢攥住,像是毫无生还可能的羚羊被豹子尖利的牙齿抵在喉咙上,下一秒就可能血溅当场,命丧黄泉。

  时停云双膝下意识一松,整个人无力地顺着铁网向下滑,傅迟向前迈了一步,卡在他两腿中间,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

  傅迟任时停云哭得够了,哭得累了,才将他轻柔地拨拢进自己怀里,低头吻住他的头发,把他抱起下了拳击圆台往外走去。

  他边走边感受着时停云捏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感受着他忽而僵硬绷直,忽而紧张又小心翼翼拽住衣角边缘,最后又松懈了舒展了的手。

  对自己安排的这场视觉教育课堂展示的效果相当满意。

  钱应该不算白花。

  于是他伸手拍拍时停云的腰,语调轻快地说:“回去把你的检讨书写完,叔叔带你吃去吃你最喜欢的那家大龙虾。”

  时停云顿时脸色铁青。

  “这个好喝。”半小时后,时停云半躺在床上,围着被子先喝了口热腾腾的龙虾浓汤,暖了暖受了惊吓,凉了半截的脾胃,又张嘴吃了一个傅迟手里剥好的虾肉,口感鲜美滑腻,何其快哉。

  时停云从小就爱吃小龙虾,但因为职业原因常年吃的都是清淡的减肥餐,傅迟看他被吓得心情不好想哄哄,叫了一盆小龙虾来给他开开胃外加开开心而已。谁知道这小兔崽子吃起来完全没有节制。

  不仅吃的满床蹭的都是红油,他自己的下巴上还都蹭上红油酱汁,吃着吃着开始嫌傅迟剥的慢了,自己伸嘴叼过一只红通通的虾子,咔嚓一声在壳上咬了一口。

  傅迟伸手捏着虾尾巴从他嘴里把叼着的虾子拽出来扔掉。

  然后用同样沾了辛辣酱汁的指腹摩挲着时停云的嘴唇。

  他的手指描摹着那两瓣薄唇的轮廓,傅迟的指尖又轻轻撬开时停云的齿关,在他舌头上捏了捏,问他:“辣吗?”

  傅迟刻意将嗓音压低,愈发像令人沉醉的酒,时停云脸被掰着,只能艰难点头:“有点。”

  他的嘴唇因为吃了辛辣的食物,受到刺激而看起来特别红润,比平时更多些性感。

  傅迟对他说:“舔干净。”

  时停云脸上顿时觉得滚烫起来,他伸出舌头,湿润的舌尖带着火热的辣感顷刻间包裹着了傅迟的指尖,舔掉酱汁还不罢休,暗戳戳又轻轻咬了他一下。

  傅迟简直好气又好笑,这小兔崽子分明在玩火,居然还挺自得其乐,也不怕自己没忍住把他就地正法。

  二话不再多说,他站起来,一把就把时停云扛上肩头。

  “哎哎哎,干什么呢?我还没吃饱呢!”时停云拍着他的肩,“放我下来。”

  “什么不好学什么,现在连阳奉阴违都学会了?”傅迟不为所动,继续扛着他往浴室走。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是有样学样。”

  在灯火通明的狭小空间里,他的脸仍然如同一泓月亮一样明亮。

  两个人彼此对视着,不说话。

  墙上的时钟滴答,时间在走。

  莫名其妙的口干舌燥。

  水温调的有点高。

  时停云被他盯得无所适从,下意识想要躲开,嘴里说着胡乱编的借口。

  他说,“我渴了,想喝水。”

  但傅迟用身体挡住了他逃跑的路线,鬼斧神差般,头一歪,他竟用嘴在淋浴蓬头下接了一口水,然后倾身去喂时停云。

  他一手将时停云搂近,一手攥着时停云的下巴。时停云越往外挣,他便手指越用力捏紧掰正他的脸,丝毫不容对方顽固抵抗,将口中的温水尽数渡进了那张红肿的唇里。

  时停云其实没想怎么抵抗,意思意思过后就完全缴械了,他微微仰起头凝视着傅迟的眼睛。浴中的两颊在高温下微微泛着红,一双眼睛似波光粼粼又似星光熠熠。

  傅迟问他:“给你正正上梁,满意吗?”

  时停云慢慢生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想不想听个煽情的答案。”

  傅迟愣上一愣,随即也勾起了嘴角,说,“我可提醒过你,别近墨者黑。”

  “晚了。”

  双唇再一次相接,像舐到蜜糖。

  一直接吻,一直接吻,把嘴都啄肿了。

  两人抵在浴室湿//滑冰冷的壁砖上,傅迟低头吻上他的胸口,时停云找不到一个可以倚靠的支点,不由自主地将修长双腿缠于他的腰间。

  花洒蓬头下雾气蒸腾的热水不断地洒在两人脸上,傅迟伸舌头,他也伸舌头,他将对方口中的水勾进自己的口中,那水的温度也越来越烫,水不似水,倒像是发酵了的酒,仿佛带着醉意般,傅迟迫不及待地挤压着他火热的胸膛,两个人的心跳声彻底融为一体。

  一阵令人目眩神迷的恍惚。

  傅迟身体力行地用身体来提醒时停云,什么是近墨者黑。

  被专制的独裁者压迫的时停云此刻感觉自己被一股蛮力推向黑暗甬道之中,狭窄逼仄进退两难,他向前无路可逃,向后敌人虎视眈眈,万般无奈下只好迎难而上,与独裁者顽固抵抗,他修长的双腿刻意使力,腿部肌肉的紧绷带动着股间亦是一阵紧绷,像是报复般,牢牢擒拿住其间那正在撒野的独裁者。

  独裁者傅迟被他的夹击得疼而无措,进不成,退不出,两相对峙,双眼濛濛。

  傅迟拍了拍他的大腿根,”松开点。”

  时停云摇摇头,抵死不从,大有做持久战的准备,好彰显他誓要与黑恶势力殊死拼搏的顽强精神。

  傅迟轻轻叹了口气,在混乱的纠缠中一下下地啄着时停云,试图劝道:“你别无理取闹。”

  牙尖嘴利的小猫一点不客气地回击:“我无理取闹,我丧心病狂,你有本事别往里挤。”

  “戾气重的人,是很容易失控的,所以,宝贝,得饶人处且饶人。”

  “大事大非面前我当仁不让。”

  得,时停云的睚眦必报基本属于是胎教不好,显然已经无可救药。

  傅迟彻底放弃,由着小猫崽子胡闹。

  车辆于灯海中川流不息,外面长街上的霓虹盏盏熄灭,窗上结了几天的冰霜慢慢融化,浴室里的水声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