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你拿什么救你女儿?!”

黑皮光头暴力足球踢!

每一脚都踢在对方小腹上。

力度在不断加重,更像是一种宣泄式的报复。

“只会嘴上说说吗?!”

“你会死,你女儿也会死,因为你们本来就是社会最底层的臭虫!”

他的快感,来源于践踏别人的自尊,践踏别人的信仰。

在这里是自由的。

他能真正意义上藐视法律。

虚胖男人身体一阵剧烈抽搐与咳嗽,从嘴里呕吐出掺杂着污秽的血块儿。

刺耳的话语让他清醒许多。

这般疼痛和对方嘴中现实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肉体上的痛苦更不及灵魂分毫!

他暗中握紧拳头!

现实是残酷的,自己女儿还在病床上与病魔做着斗争!

身为父亲,扛下这现实的一关,又有何难?!

男人嘶吼一声!

凭着一股将死之力突然暴起!

以极快速度扑向这个刚刚还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家伙!

场外瞬间安静,安静的让人窒息。

体型优势中意发挥出来,就算只剩一臂,持着心中的信念与不可磨灭的信仰,也将黑皮男人紧紧锁在怀中!

黑皮光头也是没能反应过来,转眼就已失利,就想借力给他一技过肩摔。

可才刚生出念想,脖颈处就传来一股剧痛!

场外更是传来惊诧声!

虚胖男人好似变成丧尸,大口大口啃咬着那人脖颈!

光头被剧痛乱了阵脚,疯狂用膝盖顶撞他的小腹!

每一次撞击带来的痛处都深刻进骨肉中,又因某个信念化为无。

有人还在等自己回家…

虚胖的男人再次从嘴里呕出血块,却不见松口。

鲜血转眼染红两人身体,分不清谁是谁的。

高桥看着这一切——

这光头太大意了,他竟敢把对手看作是软弱无能之辈。

那男人敢踏入角斗场,只是因为不怕死吗?

并不是。

所有人都不知道,但高桥知道。

那本就是患有绝症的将死之人,来这里只是为了给患有遗传病的女儿争一线生机罢了。

一个本就宣告死亡的人,又怎么会怕呢?

男人咬肌用力,直接从黑皮男人身上撕下一块皮肉来!

只可惜没咬住动脉位置。

正准备再咬下一口,人却定型在当场。

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视线一寸寸往下移——

自己的腹部正插着一把匕首。

不是无规则裸拳吗...

为什么会有刀?

心中响起疑问。

当那把刀从腹部抽搐出时,在这副躯壳内的灵魂也被抽空。

一阵强烈眩晕感和无力感袭来……

腹部咕嘟咕嘟涌出鲜血,开始呼吸困,出现幻觉。

他抬手伸向光头…

最终仰头栽倒——

嘴里大口大口吐出鲜血。

心中只剩不甘。

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仅剩的执念让他无声中吐出女儿的名字。

谁又知道为了延续希望,他为自己女儿种下多少约定。

只是在此刻皆化成空,成为那个要吞1000根针的食言者。

他听不见的是,周围人潮爆发!

裸拳居然有人动刀!

这是一种亵渎!

几乎是成一边倒的趋势,光唾沫都可以把人给淹死。

黑皮光头不以为意,他举刀指着场上所有人,吐了口唾沫。

“老子都快被人给咬死了,还在乎你们这些狗屁规矩?”

“在这里就不应该出现规矩!”

在他的意识里裁判也不应该要,你死我活的搏杀,喊什么中场休息。

很快,裁判上来制止,但被那鲜血匕首喝退!

场外已经联系枪手,浪费一颗子弹的事儿。

高桥表面波澜不惊,实际肺管子都快气炸了。

骨节被握的咔咔直响。

最后化作为一声长叹,吐出一口热气。

“这场是我们赢了,一会儿我会把钱打过去。”

“别灰心零九七,下次我再给你安排一个。”

回过眼神才发现,陈默不见了。

四下看了一圈,发现他在往直通下方的电梯走去。

心说不妙。

“你干嘛去,回来!”

陈默没能听到,脚下生风,没有片刻停留。

他当然很气愤,但同时也是抓住一个机会。

高桥音量提高,追过去,“零九七,我们已经赢了,没必要冒这个险!”

“零九七!”

还是没有回应。

电梯门就这么关上。

等再见到陈默时,他已经从狮首拱门出来。

场外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少年,他好像不是内部人员。

他想干嘛?

“控不了场,还当什么裁判。”

这样的话,引起裁判的注意。

陈默从裁判中走出,一面走,一面解开左手的绷带。

光头以利刃相逼!

“不想死就快滚,劳资不介意多杀一个!”

陈默嘴角擒笑,张嘴无声,只是做了个嘴型。

是这黑皮光头的本土话。

「内个」

对方看懂唇语,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

“你踏马找死!”

怒喝一声,双手握着匕首一头就向陈默冲来!

吓得几个裁判连连后退!

对方速度在陈默眼中算不得快。

至少比死在工业楼那几个还要不如。

也就没有空手接白刃的必要。

见他刀锋挺进,陈默半步后撤,看似险而又险躲开,实则计算精恰。

又趁着一刀刺空的空隙,手肘一拳轰出,打得他鼻梁塌陷。

得势后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再次后撤,拉开距离,堪堪又躲开一刀。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十六字真言几乎能运用到绝大多数场合。

光头被打得脑袋犯懵,眼中出现好几道重影。

和刚才一样,又吃了大意的亏,以为对方只是小孩。

只是这次再难补救,注意力总会被身上另外几处痛处分散。

听着周围的叫好声,他拼命摇晃脑袋,试图调整过来。

陈默不给机会,摇闪靠近,拳风中虚中夹实,真真假假。

逼的他不得不出刀,而出刀不中,免不了又是一拳。

“好!”

“往死里打!”

“勾拳!用勾拳!”

平勾拳击肋!

平勾拳爆肝!

“打眼睛,打他眼睛!”

“牙齿!”

冲拳突脸!

挑肘碎牙关!

这仿佛成了陈默的个人秀,全场是想打哪儿就打哪儿,响应场外号召,做到带动全场!

光头被打到全程僵直。

脸已经快不成人形。

双方差距大到所有人都能看见。